第二十章
01.
趁他没长大，盘他！
——脑子里兀得出现了这样的话语。
绿谷自己反而怔住了, 他思考了好几秒为何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几秒之后他发现自己没猜透这想法源于哪里……这可能就是被某种不明意志干涉了吧好可怕orz.
这短暂的插曲过头绿谷出久又恢复了赤谷海云冷淡而强大的模样, 他直接用绝对实力下的死亡威胁, 要求库洛洛说出了他和他几个同伴的个性。
库洛洛是没有办法隐瞒他的个性的, 因为在那短短的一次交锋中，绿谷出久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阴沉的天空和天空下面无限制延伸向远方的垃圾堆会给人一种悲怆和绝望的感觉。此时的房子只有三堵墙了，有一堵墙在刚刚被绿谷一拳轰没了，当然和墙一起被打飞的是飞坦和窝金。
绿谷出久站在那方空荡之处看着外面的景象, 像是陈述, 又像是警告：“所以说，发动个性的必备条件, 一是亲口问我个性方面的事情吧, 二是要将手放在封面的那个手印上。”说到这里后绿谷停顿了几秒, 继续说道，“不对……其实按照你沉稳的性格可以把这两个分开来再实行的，这样可以降低对方的怀疑。但你立刻去做了，这就说明应该有时间限制吧, 比如问完后多少时间内就得将手放在手印上，而且必须还是有目的的窃取，因为你只窃取了我自动书写的个性。”
库洛洛虽然并没有被那一拳波及，但却仍感到心中发寒。
库洛洛是个狠人物——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评价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头脑都是相当出类拔萃的存在，而他自从流星街内围出来后所做之事皆顺风顺水, 这并非运气好，而是基于他头脑、自身实力甚至再加上良好的外表，这一系列因素汇聚在一起，让他想要失败也难。
而今天他第一次受挫。
而且几乎是全方位的溃败。
赤谷海云。他怎么能够想到的，他怎么能够强大到这个地步，如果是自己的话是否能想到这一点？如果换成自己的话在这种局面下会如何？死局？比死亡更悲惨？或者还有其他……
库洛洛抬起头，看到这个黑发红眸的青年走到了自己面前。其实若是一个普通照片或惊鸿一瞥的话会觉得他只是个略带阴骘的青年而已，但是配上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和他可怕的性格，再加上此刻自然滋生的周身的气势——这当然不是刻意而为，而是自然产生的，库洛洛见过太多装腔作势的人，所以他能够分辨的出来。
远处冷雨似针，苍穹倾颓，近处他红瞳如鸩，目光若刀。
而后，他的手放在了库洛洛肩膀上。
他的动作其实很轻，但库洛洛却觉得自己的肩膀很沉重很沉重。
而后，库洛洛看到他俯下身，继而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其实这话配上俏皮一点的口吻或者满脸的微笑是比较好的，但对方说这话时脸上依旧没有带有表情，冷硬，漠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人气——就好像他说的是“你应该害怕一样”。
库洛洛慢慢吐出一口气，用用带着点干涩的声音如实了告诉了绿谷出久他个性的全部说明。
02.
盗贼的极意，窃取他人个性，另外，制约还是相当的多的。
绿谷出久将其与AFO相比，感觉其各有利弊。
AFO拿走个性的方式共有三种，一是比对方绝对强悍的前提下才能进行；二是对方击倒在无法反抗的地步；三是对方自愿付出个性。基于这三点方式，就能明白AFO的窃取个性不存在以弱制强的可能性了。但盗贼的极意好处就是，你可以以欺骗的手段得到对方的个性——只要满足了那四点要求即可：一、亲眼看到对方的个性；二、向对方提问一个关于个性的问题并且对方进行了回答；三、对方的手需要放在封皮之上；四、以上三个条件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完全完成。
但盗贼的极意同样有很多制约条件，其中最惨的一点就是被窃取个性者死亡的话，被窃取的个性也会消失这一点。
所以说双方各有利弊吧。
想到这里后了绿谷看向库洛洛，直接问道：“知道有十岁以下的孩子么？我需要四个。”
“好的。”库洛洛点头。
库洛洛用两天时间便收集起了绿谷所需要的孩子，绿谷对他们并没有特别上心，而是直接说了让他们呆在个地方，之后带他们离开流星街。在听到绿谷说这话时那边的窝金信长忍不住露出点羡慕的表情来，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年龄是不合格的。
他们更知道的是，库洛洛在和这个来自外界的神秘强者做着交易，交易到最后，很可能他们得以离开这片神弃之地。
当一切妥当后正是流星街的早晨。
厚重的云层密布于苍穹之上，烈日初升便释放出刺穿一切的锋锐光芒，如同神祗燃烧着愤怒神威之焰的长剑劈开了整个天空，放射状的光线穿透亿万光年降临人间，带着焚毁一切的力度。
绿谷出久坐在高处思考着，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形看起来辉煌而壮丽。
真的是没有垃圾的个性，只有垃圾的使用者。
库洛洛这个个性，最初他去窃取第一个个性之前几乎等同于无个性者吧，他又是怎样获得第一个战斗类型的个性的呢。很有趣。
事实上在得知库洛洛的个性具体情况后，绿谷出久的第一反应少想要——而且，理论上，库洛洛的这个个性是不是能盗取AFO的个性？这些念头划过脑海，绿谷闭幕思索了好久，这真是相当诱人的一条路啊。
想到这里，绿谷出久低头看向那边的库洛洛，库洛洛正平静地看着他。
“你在等什么？”绿谷出久问道。
“等我最后的结局。”库洛洛说道。
“那么，在最后结局来临之前……你有什么梦想吗？”绿谷忽的起了兴致，这么问道。
库洛洛皱起了眉：“梦想是什么？”
“梦想啊。”绿谷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阳光很刺眼，刺眼到让人流泪的地步：“我有一个梦想！我想要改变这个社会。”他就像电视里发表演讲的政客那么来了一句。
“社会是什么？”库洛洛继续皱着眉问道。
这些名词他以前从未听过，他在流星街读过的几本书里也没有提到过。
“观察变这个社会啊……你可以理解为我想改变一块土地吧。”绿谷说完后重新低头看向库洛洛，“你认为，改变之前首先应该做什么？”
库洛洛没有迟疑地回答：“破坏。”
“也有无破坏的改变。”绿谷说道。
“太慢了。”库洛洛说道：“人类的寿命太短暂，而人类的耐心比寿命还要短暂。”
“你说的很有道理。”绿谷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而后点头，“那么，你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了吗？”
“明白了。”库洛洛慎重点头。
“那么，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你的梦想……不，你的目标是什么？”绿谷问道。
比起梦想这种有点浪漫的词，在流星街里说“目标”这个词更为恰当一些。
“一、活下去；二、杀一个内围街区的街长；三、走出流星街。”库洛洛说道。
“那你认为这三个的难度是怎样的？”绿谷问道。
库洛洛回答：“我当初以为活下去最简单，然后是杀街长，最后是走出流星街最难，但现在见了赤谷前辈后我认为走出流星街目前最简单，杀死街长次之，而活下去最难。”
“我虽然不需要奉承之语，但你这话说的也对。”绿谷出久这么说道：“带路吧。”
“是。”库洛洛压抑下心底的兴奋，尽量平稳地说道。
之后库洛洛带着绿谷去了仇人那里，绿谷直接出手杀了他。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库洛洛带着绿谷和他的同伴们转悠了半个流星街，库洛洛向绿谷问了很多问题，绿谷能看出库洛洛在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在从库洛洛那里拿回自动书写的能力后，绿谷索性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操控着十个笔将很多东西都写了下来，当天傍晚便多了几本厚厚的册子，里面内容是绿谷根据课本改编而成的，里面也有他的一些思想。
课本内容？背诵课本全文当然是学霸应有的素质啦。
库洛洛在收到这些手写而成的书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终于问道：“赤谷先生……事实上你也知道我以后很可能无法去回报你现在对我所做的一切。”
此时库洛洛和绿谷的关心已经亦师亦友了，有点像AFO和绿谷的关系，知道未来可能要撕破脸，但知道即使撕破脸了估计也不会真正的下杀手。这对于他们这种理智之上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库洛洛是个无法被把控的人，绿谷出久当然能看的出来了。
库洛洛可能刚出来时会为他做事，但以后绝对会分道扬镳的——那时候不是敌人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库洛洛是无法偿还这段时间绿谷对他的教导之恩的——这是事实。这也是两人都明白的事情。所以库洛洛疑惑，目前的他还太小，生长环境也太畸形，并不能明白“情感”的含义。
“我为你做这些倒不是索取回报。”绿谷这么说道，流星街最近应该进入了雨季，淅淅沥沥的整天在下雨，“你是个强者，我不忍心看到你沉沦，所以能拉一把就是一把了。”
“即使以后我可能杀了您？”库洛洛问道。
“杀了我？”绿谷轻嗤了一声，“你记住了，一、我会是最强的，二、一成不变的人生太无趣了，得给自己找些乐子才好。”
他说这话时带着漫不经心，冷漠和高傲。
赤谷海云的人设——完全立起来了。
那一刻，绿谷入戏很深。
03.
幻影旅团成立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彼时残阳如血。
残阳下的流星街还颇有几分别样的凄美壮丽感。
“在旅团里，我是头脑，你们就像四肢。”
成立幻影旅团是库洛洛本来就有的念头的，最初萌生的想法仅仅是人聚集在一起能够取长补短更好地活下去，到后来这个念头越来越完善，最终在接触了绿谷出久后便完全成型。事实上库洛洛在成立旅团之前曾问过绿谷出久是否有兴趣担任旅团首领的位置，这让绿谷出久有些感慨，库洛洛真的很聪慧了，而且进步也相当的快相当的可怕。
成为率团团长？看似是把旅团拱手相让，实质上完全不同。
绿谷目前是无法把整个旅团带走的，绿谷如果选择担任旅团团长的话，其实大权还是在库洛洛这里的，但是绿谷已经和旅团绑定了，以后旅馆出去的时候也是和绿谷类似一脉相承的关系的吧。这对于旅团百利而无一害。
绿谷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因此，旅团的团长就还是库洛洛了。
“原则上，四肢要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不过，但这是组织运作机能上的原则，和生死无关。 ”
这句话带着流星街人典型的理智和冷酷，绿谷出久本人特别欣赏这句话。绝对的理智首先要对待的就是自己，如果只对别人理智不对自己理智的话……恩……那是傻缺，别玷污理智这个词了。
“要是头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子即可。有时候，四肢比头脑还重要。 ”
光看这一句话，库洛洛已经超越了很多组织的首领了。
“别本末倒置……我的命令最优先，但不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我也是旅团的一分子。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不要忘了这一点。”
绿谷出久从垃圾堆上站了起来，看向库洛洛和那个几个旅团的初始成员。
最后一段话，将整个幻影旅团变的更可怕了。
只要有一条腿，哪怕头脑死了，哪怕其他人都死了，蜘蛛也能活下去，重新找到其他的四肢，和其他的首领。——毕竟，应当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
“以及以下三条规则。”库洛洛说道。
“第一条，团员之间不准内斗。”
“第二条，遇到矛盾用硬币解决问题。”
“第三条，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可与赤谷海云为敌。”
黄昏，天空堆积着绮丽而浓艳的色彩，上下起伏间有着云层投下的阴影，而让整个苍穹显得更有立体感。库洛洛转过身来看向站在高处的绿谷出久，而后问道：“赤谷先生，您还有什么忠告给我们吗？”
“有。”绿谷出久从垃圾堆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库洛洛面前，“我想让你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库洛洛问道。
绿谷出久直接伸出手指插入了他的胸口，贯穿了他的胸膛，而后他把出手来甩掉上面的血，同时上前一步用另一条手臂接住库洛洛倒下的身体。
接着，绿谷出久在他耳边说道：“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团长！”
“团长！你居然！”
“库洛洛……！”
绿谷出久抬起头来冰冷地看向了那几人：“你们忘了团规了吗？”
众人怔了一下，皆低下了头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以及同人里那句经典的台词是绿谷说给库洛洛听的哈哈哈
其实直接伏笔了，团规，在库洛洛没死时不能与赤谷海云为敌，绿谷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库洛洛没死。
盘他！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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