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哀嚎划破了旧巷的沉静。
在附近邻居将要探出头前,白锦余早已踏着未凸的墙砖,嗖的一下立在了墙头,低头看了一眼那人掉落的位置,迅速跳了下去。
好在喻笙也就喊了一嗓子,很快止住。
邻居没发现任何异常,关上了门,旧楼小巷便恢复了原有的沉静。
墙角光线昏暗,此时清风拂过,墙边的花叶在枝头颤动,沙沙作响。
隐在暗中的少女懵懵的跌坐在地,她低着头,先前披在背后乌黑靓丽的长发宛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白锦余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那奶白的肌肤在昏暗之中依然如同白玉般耀眼。
白锦余急忙走到她旁前蹲下,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关心,“笙笙,你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少女深吸了一下鼻子后,咬着下唇似是忍着痛楚,抬头看他,“疼……”
白锦余看她小脸发白,红着鼻头,忍着泪的可怜模样,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摔到哪了?”问完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下,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查看她的伤势,可能是光线不够亮,他看不出什么来。
“右边……我的后脚跟……好疼啊……”她说完这句,眼里含着的泪瞬间掉落了下来,有一就有二,豆颗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流下来。
白锦余面对对方的眼泪,显然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
有人安抚,那人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呜呜哭泣声。
“我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你你你别哭了。”
白锦余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打完了也没把手机放回去,反而是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向她的腿。
热裤下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很快清晰的暴露在白锦余的眼里。
白锦余敛回心神,她的腿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势,大概是掉落时震到了右脚。
“呜呜……”她压抑着哭声,好似怕吵到别人。
“别哭了,待会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白锦余收回手机,再次伸出指腹温柔的拭去她那滚烫的泪水。
她缓了好一阵,看起来似乎比先前好多了,她委屈的扁着嘴,“它是不是断了?这么疼……”
白锦余愣了一会,不知为何想笑。
要是真断了,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恐怕啊,这条旧巷里已熟睡的人都会被她的叫醒。
“应该没有,你现在能起来吗?我们出外面等。”白锦余握着她的手臂,问道。
“我试试。”她一说完白锦余伸出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手上用力,小心的搀她起来。
起是起来了,可是她站不稳,整个人柔柔弱弱的倒在他的怀里。
白锦余看着她身上的这副打扮,眉宇复而紧锁,“你房间在哪个位置,我给你拿件外套。”
喻笙闻着男子身上好闻的味道,卷翘的鸦青睫毛低垂着,“我不冷。”
“我觉得你冷。”白锦余低首看着已经自动环住他腰的喻笙。
喻笙听言,双手环得更紧了,“不冷。”
“……”白锦余一阵无言,又道:“你房间在哪?”
“二楼上来第一个房间。”脚下是不是传来的刺痛让喻笙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白锦余双手扶着她的肩,试图让其单脚站稳。
“可以吗?”白锦余看她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根本就不敢完全撒手。
喻笙没出声,她只是泫然欲泣的抬眸看他。
*
白锦余背着喻笙回二楼房间取了一件外套后,徒手拆了大院那坏掉的锁。
“大门的锁明天我找人来换。”白锦余对着靠在墙边的喻笙说道。
穿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的喻笙,后背靠着墙,重力集中在左脚,听到他的话乖乖的点点头。
白锦余把手上坏了的锁头往院子随便一扔,他拉开了大门,发现他的机动车还孤零零的停在石板路上。
他转身走到喻笙面前,刚刚拆锁弄脏了手,他不甚在意的擦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他弯下身子,有力的双臂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起。
待到她的墙前停下,“我先把车停在你院子里。”不然放在路边也太挡道了。
喻笙鼻音发出一个低声的嗯。
白锦余停好了车子后,出来就看见喻笙的背后一片繁红。
墙头上的凌霄花挂落下来,被一朵朵艳红的花簇拥着的喻笙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角度以及泛黄的老灯光的照耀下,她就像是壁画上的仕女,美得朦胧。
他心里一荡,视线竟无法在她身上离开。
夜晚清风徐徐,树影微摇,月光皎洁,一片安好。
蓦然,白锦余敏锐的听见远处即将驶来的鸣笛声。
低着眉在想事情的喻笙,面前骤然被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
她抬起小脸,只见男子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宛如神祗。
她眨了下眼,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男子伸手将她几缕散乱的秀发别在耳后,低声问:“是不是还很疼?”
她委屈的点点头。
“那你以后不要学它。”白锦余伸手往她旁边摘了一朵红艳艳的凌霄花。
攀爬本就是凌霄花的生命姿态,他要她别爬墙,是不是有另外一种意思呢?喻笙盯着他手中的花朵想道。
他晃了晃手中的花,示意她回答,“嗯?”
她抬起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凝视着他,“为什么呀?”
白锦余与她四目相对,半晌,他低低的笑了出声。
他把手中的凌霄花插在了她的耳朵上,语气淡然:“因为你会疼啊。”
“我……”她也想硬气的跟他唱反调,但是脚下的痛楚让她无法开这个口,她冷哼了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把耳朵上的花取下来,声音有些羞恼,“好土啊。”
白锦余取过她手中的花,又再次别在她耳上,“哪里土了,明明就很好看。”
她听言,奶白的小脸瞬间红了。
她又想抬手去取,却被他的大手给制止住。
两只手都被他牢牢握住,她不可思议的仰头看他。
面前这人嘴角噙着一抹坏坏的笑,见她望过来还好心情的扬了下眉,似是在挑衅她。
她她她现在可是个受伤的小女孩,这个人居然这么恶劣。
喻笙故作凶恶,朝他龇着牙,“放开。”
他笑着拒绝。
她开始蹙起眉宇,眼里酝酿着模糊的水汽。
白锦余见状,原先笑着的嘴角一敛,立即松开了她的手。
可是。
晚了。
桃花眼一眨,湿漉漉的眼睛蓦然间就流下了眼泪。
白锦余都想给她跪了。
他低头,轻轻给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抹完又有,他头一次无比认同元稹提出女人是水做的这一观点,所以为了不要让大水淹没他,只能挂白旗投降,“我错了,快把你的眼泪给收起来,小祖宗……”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了,喻笙不好再哭下去,但也不想轻易放过眼前这个恶劣男人。
“你再把头低下来,快,过来点。”
原本别在她耳朵上的花换了个主人。
在上救护车前,她还恶声恶气,“没我同意不准取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晚上发。
等这个故事结束后,末世篇、校园灵异篇、年代文这三篇会想先看哪个?想看哪个就先写哪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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