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赵有功说,胤礽心里也清楚,传承了几百年的习俗,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全部改变。
封建社会,终究是古板守旧的人居多。
有一个思潮就好,先慢慢地促进觉醒,到时候再加上政策进行辅助引导,成效就会越来越好。
至于政策,光靠嘴上进行提倡肯定不行。清建国以来,一直在提倡女性不要裹脚,但成效甚微。
胤礽觉得这政策可以简单粗暴点,涉及到切身利益,比如女子到多大年岁经验证未缠足可以领赏银多少。
再比如官宦人家子女成婚报婚书到衙门时,必须由指定的稳婆验证未缠足方可登记,否则婚姻不受律法保护。这一点不适用于普通百姓,仅用来约束有官爵的人家。如此既不会惹来众怒,激起民愤,同时官夫人的穿着打扮多会引领风尚,引来普通女子效仿,那么时间久了,不缠足的女子自然就逐渐成为大多数。
舆论方面的影响也不能停,要持续邀请在文人中有影响力的诗词大儒,请他们多多赞美女子天足之美。在舆论上造势,进一步促进女性双足的解放。
当然这些大儒多半部分都是老古董,不怎么听劝。其中有一部分是向日葵班班长王士元负责游说;还有一部分是胤礽叫人威逼利诱,甚至直接拿太子的身份压他们,反正他干的是好事,不怕被人抓把柄。
胤礽好些日子没去向日葵班了,今天去过问了一下账目。
王士元和林方都赶紧向胤礽提出异议。二人都觉得缠足这事儿贯彻下去,不仅没得到感恩,反而受了不少阻力,有些人甚至还在地方挨了打,被质疑根本不是在反清复明。
“就这?我今天来本来想再助你们五万两银子,是我这次去边关贸易所得的所有盈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放弃了,遇到这点挫折就开始自我怀疑,不能坚持自己。
容我问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就是凭此反清复明的吗?”
王士元和林方被胤礽这样一问都羞愧得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们可以有不少理由进行反驳,但是他们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心里虚。而且对方还要继续再给他们钱,难得遇到这么一位财神爷,他们必须努力留住他。
“你们要记着,仅凭几个人的赤胆忠心在大清军队跟前,无异于是螳臂挡车,一定要发动群众的力量。越王勾践之所以会成功,不也是先养人吗?一定要先收获百姓们的心。”
“那我们该怎么收获百姓的心?我看这次因为缠足的事情,已经把很多人都得罪完了。”林方叹道。
“你们如今在忍辱负重,但好事终归是好事,他们早晚会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等他们醒悟的时候定,就是佩服和臣服于你们的时候。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立见成效,别因暂时的挫折就放弃。你便是种庄稼,春种以后,也要等到秋天才有收成不是?”
大家点点头,暂且附和了胤礽的话。
胤礽:“我听到风声,有善人要在各地建医学堂。行医治病救人,可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咱们向日葵班可以参与一下,不管是平日里还是将来带兵打仗,大夫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不妨趁早培养。”
“咱们现在有这么多钱,哪用那么费劲儿?我看不如趁此时机就在京外招兵买马,然后搞突然袭击,指不定就一击之后成功复辟了!”
三堂长老张澜是个好战分子,一开始他见胤礽拿出巨款,确实觉得胤礽说什么都对。但等时间久了,见怪不怪了,张澜的心思就多了。
尤其是在他开始按照胤礽的要求去做事的时候,他发觉胤礽提出的那些休养生息、收拢人心的法子都太耗时间,十分麻烦,不仅总遭人非议,还收效甚微。
禁缠足一事在推行过程中遇到诸多麻烦之后,张澜就开始提出各种异议,觉得钱不该浪费在去管女人是否缠足这种小事上,建议王士元直接拿钱招兵买马,带领众兄弟直接攻打紫禁城,不成功则成仁,好歹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这些情况胤礽多少了解一些,毕竟他太有钱了,很招人巴结,向日葵班的内部已经有人主动向他投诚,提醒过他了。
胤礽还知道,张澜曾建议王士元派人到他身边监视他,学习他做生意的方法,将来可以用自己人把他取而代之。如此向日葵班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财力支持,不必再为了巴结贾如海这个财神爷,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是啊,我们也觉得三长老的话没错,咱们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来点实在的?”
“对啊对啊,拖拖拉拉搞那么久,出力又不讨好!”
……
另有两位长老和几位分堂堂主都附和张澜的话。
胤礽淡扫一眼王士元,见他只是面上略略表露为难,并无阻止之意,不禁勾唇浅浅地笑了。
“好啊,三长老完全可以召集和你有共同想法的人,去试一试!有需要钱的地方我可以出,但我有一个要求,所有人都要自愿参加,你不能强逼,我平生最见不惯的就是土匪行径。”
张澜没有想到他的想法居然得到胤礽的赞同了,高兴地向胤礽确认后,马上向胤礽表示,他绝不会让他失望。
胤礽对张澜微笑,“我拭目以待呢,期待三长老成功。”
次年春月,鄂伦岱上报康熙,他在京外发现异动,竟有反贼在大肆招兵买马,意图攻陷紫禁城。
康熙震惊不已,立刻命鄂伦岱当夜便率兵突袭,铲除反贼。
一夜之间,向日葵班损失惨重,武力尽失,组织内只留下一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
王士元如同被砍断了双手双脚的人彘,见到胤礽就难受地痛哭流涕。他万般后悔自己不该同意张澜的建议,闹一出大的,甚至存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一举能够成功,结果落得人财尽失。
“你以前说得很对,我们如今这境况举事,对付大清军队,便如同螳臂当车,屁用都不顶。我好恨自己,怎么之前不听你的话啊!这事儿急不得,真急不得啊……”
王士元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胤礽怀里哭,胤礽拍了拍王士元的后背,在他哭声转小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名言。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次吸取教训,下次再接再厉。”
声音温润悦耳,甚至有几份安慰人的真情,但王士元听了这话之后,身子不禁抖了抖。下次?他哪还敢有下次!
现在他身边能打的人全都没了,还有那么多人被俘了,难保会供出据点,所以他们在京的这几处据点都必须放弃。人没了,地方没了,钱也没了。如今只剩下两位老得不中用的长老和七堂堂主齐天伦,以及最重要的宝贝——他们的财神爷贾如海。
“贾兄弟,我们以后可该怎么办呀?”王士元泪流满面地仰头,求救地看向胤礽。
“既然三长老的办法不大行,那就试试我提出的办法?慢慢来,细水长流,方是长久之道。”胤礽拍拍王士元的肩膀,劝他快些把眼泪擦干净,“不然被其他人看见首领都哭成这般,谁还会有信心继续留下来?”
“这总舵主我愧不敢当,贾兄弟,要不你来——”
胤礽立刻摆摆手,“我若忙这事儿,谁给你们挣钱?”
“倒也是。”王士元紧攥住胤礽的手,说了一堆感谢他不离不弃的话。王士元发重誓表示他一定不会让胤礽失望,接下来他一定会按照他的吩咐,把所有事做好。
这次的教训,深刻警醒了他,心急真的吃不了热豆腐。贾如海虽年少,却深谙经商之道,非常懂得人情世故,如何处世为人,他提出的慢慢改革、收获人心的法子,如今看来才是最正确的路子。这一次他一定会坚持走下去,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咱们向日葵班在各地的据点还有一些可用之人,我会写信吩咐他们尽量在民间多寻些合适的人选去医学堂,若有合适的大夫就去应召参加新设立的医院。”王士元问胤礽这样做之后,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接下来计划就更大了,种地。”
王士元眼前一亮,“是要屯粮?”
胤礽能摇头,“凭咱们这点人种地屯出来的粮,都不够人家军队三天吃的。咱们要种点不同的地,比种粮食更赚钱,几倍甚至几十倍,不过要等我这次出去做完生意回来后再说了。”
王士元不敢有异议,点点头应和:“行,都听你吩咐。”
胤礽离开的时候,齐天伦悄悄跟了出来。
他眼见着胤礽骑马进京,去了一处民宅,然后从民宅里走出来一位容貌十分英俊的少年,衣着打扮与之前入内的贾如海完全不同,没有贾如海穿戴得那么显富贵,只一身素净的青袍,可瞅着反而是更清贵逼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齐天伦莫名觉得这人眼熟,可瞧他的脸,他分明没见过。
见这少年上了一辆豪华马车,齐天伦没有选择继续等候民宅里的贾如海,而是鬼使神差地选择跟着这辆马车,一路跟到了紫禁城,眼见着马车入内了,齐天伦惊得瞪圆了眼睛。
贾如海和这少年同处在一个宅子,那肯定是互相认识。贾如海认识的人,可以进入皇宫,这说明什么?齐天伦大惊,贾如海是朝廷的人!
齐天伦立刻策马折返到那间民宅前,犹豫了片刻后,他跳下马,冲进宅内,他搜遍了所有屋子,发现屋子里都是空的,衣柜里放着贾如海之前穿过的衣服。
显然这地方有问题,这里要是贾如海的另一处住处,不该一个下人都没有,这明显像是什么秘密据点。
齐天伦打算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躲到衣柜里的藏着。隔着衣柜的缝隙,他看到之前明明已经乘车进了紫禁城的少年回来了,撩起袍子,从容在桌边坐定。旁侧另一名衣着不俗的少年,恭敬地给他上茶。
胤礽把碗里的茶喝得快见底的时候,才开口问:“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齐天伦一听这声,惊得更加说不出话,这分明就是贾如海的声音。
齐天伦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得从柜子里走出来。他握紧手中的剑,不禁打量胤礽,不知道到底那一张脸才是他的真面容,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贾如海。
“你到底是谁?”齐天伦问。
郭朝光立刻道:“大胆,见到我们太子爷还不立刻下跪!”
“太、太子?你是太子?”
齐天伦震惊地半张嘴,随即在胤礽微笑的目光中,屈膝下跪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跪,按道理以他的立场,在面对清太子的时候,理应挥刀上前,反正现在屋里只有他和太子以及一名太监,他应该有胜算才对。
可是一想到这一年多来,每次都跟自己相谈甚欢,十分关照自己的人,居然是大清太子,齐天伦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但转即想,能出手如此阔绰,气宇非凡,言谈那般不俗的人物,理应当是太子才对,普通人哪有那样的见识?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怎么没动手?”胤礽扫一眼他紧握刀鞘的手。
“不知道。”齐天伦实话实说,随即他抬头瞪向胤礽,“三长老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郭朝光要斥齐天伦无礼,被胤礽制止了。
“若我真想要你们的命,用不着等这么久。张澜是自己行事不当,被步军统领鄂伦岱发现了端倪。当然这过程中我确实知情,但我没阻止。就像我知道你们的存在,也从未禀告给官府一样。”
齐天伦想了想,他选择信胤礽的话。如果胤礽早就想全灭他们的话,一年前就有机会。那他就更不明白了,太子的给他们那么多钱,混进反清复明的组织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齐天伦疑惑:“什么意思?”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就当我慈悲,可怜那些被拐骗到组织里的穷书生吧。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你该知道这两种选择是什么,现在就选吧。”
胤礽端起第二杯茶,慢慢品起来。
齐天伦垂眸,沉默了良久之后,他选择放下了刀,但放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其老张澜在谋划攻打紫禁城,问他参不参与的时候,齐天伦已经做过选择了。他选择不参与,他在嘴上找借口说他坚决支持贾如海的方式。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大明早就大势已去,这场所谓热血的仗,不过是在逞匹夫之勇,是在送命。奈何送命之人根本不听劝,非一根筋地往前冲。
“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又或是别的族人当皇帝,只要是中国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上位者是否有能力构建一个大家都喜欢、都能幸福生活的国家。你们热血报国之心,我很敬佩,但钱该花在刀刃上,忠心热血也该洒在正确的位置上。不然花巨资买一斤驴粪蛋子回来,没人会夸赞你有钱,只会骂你又蠢又傻。”
胤礽问齐天伦,他复明的意义在于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得一个“明”的名头,就大可不必了,清和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就是个字儿。
“为了让汉人更好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都被你们满人骑在头上拉屎。”齐天伦说完这话,垂下头去,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就跟着我,我可以帮你实现。”胤礽声音淡淡的,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了齐天伦的心头。
齐天伦惊讶地抬头,看向胤礽。
“但需要一点时间,只要你不猝死,应该能看得到。”胤礽补充道。
齐天伦眼眶发热,“我能信你吗?”
“那就看你自己眼光了,跟我相处这么久,觉得我是否可信?”胤礽反问。
齐天伦笑一声,“我信!你连女人缠足的事儿都管,再说,我不过一条贱命,你没必要耍我。”
胤礽扬了下眉,算是赞同了齐天伦的话,朝齐天伦伸手,拉他起身。
“太子爷真不怕我一时激动,挥刀伤了你?纵然门外有侍卫,怕是也赶不及。”齐天伦起身后,忍不住问胤礽。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胤礽一句笃定的话,让齐天伦心中感动不已,他面上没做表,只是略略对胤礽笑了一下。
“但我还是不明白,太子爷自己是满人,为何会做伤及满人利益的事?”
“你确定我做的事在伤及满人利益?父教子严格是希望孩子成材,给满人过多特权,只会滋生**,养成他们好吃懒做的习惯。”
“这样说倒也有道理。”齐天伦懵懂地点点头。
“实在不理解,你就当我性情乖缪,行事异于常人便是了。”更多的话,只怕说了,齐天伦也未必懂。
“总之我信太子爷!”或许是这一年多以来相处的关系,又或者他跟太子爷性情相投,之间有感应,总之齐天伦很愿意相信胤礽。
“接下来向日葵班就交给你了,有事就找于廷元,他办事能力很强。你带人力争上游,多为民办事,医学堂和医院这事儿办好了,改日有机会立功,你们就能受封当官了。到时候我在朝堂上提出满汉改革,你们都能助我一臂之力。”
齐天伦非常义气地点头应承,请胤礽放心,他一定会好好办,尽量不让他失望。
胤礽给予齐天伦一个非常信任的笑容后,就告辞了。齐天伦意气奋发地去办事儿去了,比起从前来,他的感觉就好像突然从阴沟里的老鼠变成了正大光明巡街的猫,这走正路干正事儿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内心都敞亮了。
经过了小半年的讨论和部署,康熙才终于敲定了蒙古、云南、津沽等几处贸易区。
大清的头一遭对外海运贸易,胤礽主动请缨。康熙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太医说出去游走可能有利于太子身体恢复,再加上太子的拉丁文、英语、法语和俄语确实出众,国内几乎无人能比过他,康熙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敲定在今春他生辰之后,就开始出行。贸易所用的船只、茶叶、瓷器等等,都已经准备就绪,使团人员名单经过康熙再三斟酌选拔之后,也已经确定了。
康熙这两日尤为地黏着胤礽,大小事都喜欢叫他到自己跟前,以图太子在走之前能多陪陪自己。
三月二十,康熙亲自送胤礽到渡口。
“你要是后悔了,现在就跟阿玛说,阿玛让别人替你去。”
康熙抬眸打量胤礽,这一年胤礽的个头长得很快,已经比他高了。十六岁的年纪,风华正茂,可惜身上的奇毒至今未解。
胤礽垂眸,声音虽依旧悦耳却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发蔫,“儿臣留在这,也不知能做什么,出去还能出一份力。”
“这叫什么话,你是太子,大清国第二说得算人,你能做很多事。阿玛出去的时候你监国,阿玛忙不过来政务的时候你帮忙——”
“阿玛,”胤礽一声轻轻地呼唤,打断了康熙的话,“儿臣不能有子嗣了,儿臣知道朝臣都怎么议论儿臣的。”
康熙恼怒:“谁?是谁非议你?告诉阿玛,阿玛狠狠惩治他们!”
“儿臣觉得他们说的都对。”
一句淡淡地陈述,令康熙心中万般酸楚,难受至极。
康熙不知该如何劝慰胤礽的时候,胤礽双手呈上一个神似康熙的木雕小人儿。
“这是儿臣在寺庙养病的时候,每日坐在窗前刻的,刻得不好,没刻出皇父的一分气势。儿臣犹豫再三,还是想送给皇父。儿臣走后,皇父若想儿臣,就拿来看看。”
“好。”康熙哽咽道。
随即他眼含着泪,目送胤礽上船,和众阿哥们一起挥手送别。
有几位阿哥已经落泪了,尤其是胤禟,在岸边使劲儿地跳着,对着越来越遥远的胤礽挥手,喊他一定要早点回来。
胤礽站在船尾,一直保持严肃的表情,不停地挥手,直至距离拉远,确认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了,胤礽的脸上才露出愉悦的笑容。
郭朝光备好了帕子,准备要给太子爷擦泪,转头一瞧太子爷笑得特别开心,忙把帕子藏在身后。
“啊,还是这海风好,让人心情舒爽。”
“海风有什么好,自由之风才使人愉悦。”
数月后,船只在抵达印度古里港口后,胤礽跟属下重新确认了路线。
他直接推翻了之前康熙敲定的最远贸易至印度的路线,表示他只在印度做短暂停留,便穿越阿拉伯海,前往波斯忽鲁谟斯。
“可是,皇上吩咐臣等与印度国做完贸易就立即折返——”副使方长松在感受到太子爷凌厉的目光注视后,不敢吭声了。
三月后,胤礽抵达忽鲁谟斯,与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俄国沙皇彼得成功汇合。二人刚见面,就互相击掌,而后拥抱,高兴地问好。
副使方长松虽然不懂俄语,但是瞧太子爷和彼得沙皇见面的样子,他就猜出来了,俩人这是早约好了。
方长松赶紧转头看别处,假装啥都没看透。遇到这种要命的事儿,看破不说破,方是长寿之道啊。
俩少年在汇合之后,就开始了畅游欧洲之路。当然游玩是次要,主要还是为了增长见识,学习各种科学技术。二人在抵达荷兰的萨尔丹后,对当地航海和造船技术做了很深入的了解,在学习的同时,也挖了很多技术人才。
胤礽在给神仙们直播观看欧洲技术发展的时候,不忘去观摩外国的教堂,让神仙们看看外国教堂里供奉的神像。
他顺便打听了一下,神仙们对西方的神有什么看法,发现他们对西方神并不算了解。
那么此事的操作空间就很大了。
随后,胤礽发表了他有史以来对直播间最长的讲话:
“你们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欧洲的技术发展那么好,而我们还那么落后么?因为他们这边的神跟民众距离很近,会派很多使者来普渡众生。
看见那些红衣主教没有?他们就是被神派来的使者之一。这么说吧,像白晋、张诚他们不过是这些人麾下的一员,他们拥有的知识和技术在大清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了。由此可见,他们确实有很多传播福音的使者。
其实比起神的数量,他们外国的真不值一提,还是我们东方的多,而且各有不同,各显神通。我们只是碍于天规所限,不能像他们那样有使者,不然都不用人多,哪怕就一个,都比他们的厉害一千倍一万倍,我们东方的百姓也一定会得到比他们更多的福利!”
抖天直播间:【清太子的报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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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当然!我们东方神仙是最厉害的!”
观音手里的柳条:“没错!”
九天玄女:“兵信神符+1”
雷神:“雷神之锤+3”
阎王:“削铁如泥刀山之刀+233”
东海龙王:“硅藻泥+23333斤”
文昌帝君:“思如泉涌技能+1”
财神:“白银+50万斤”
太乙真人:“《二十一天修仙入门》、《三百六十种得道修仙方式》、《你想超越哪吒吗》”
菩提老祖:“禅心菩提两颗。”
南海观音:“净瓶玉露三滴”
……
在胤礽的激将下,直播间的节奏被带起来了,各路神仙都开始献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这昨天刚测完核酸,今天居然又测!还下着大雨呢,希望不要再有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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