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皱着眉一遍一遍刷新手机,tutu的横滨同城页面上,居酒屋食品安全问题的消息铺天盖地,就好像横滨除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报道似的。
原本?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可是不?知道被哪个好事者拍到警察进入居酒屋的照片,再配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青槐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在舆论的引导下,原本?支持居酒屋的客人们也有所动摇,毕竟只?是一个餐厅而已,不?值得他?们花费太多精力去告诉网络上的人,你们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于是渐渐地不?再发声。
居酒屋陷入困难的境地,暂时无法营业,青槐给齐木楠雄放了一个长假,在太宰治的建议下,准备把工作?重心放到调查卵状物上面来。
现在能够估测的是,卵状物应该与?月见山梧桐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咒术师那边提供的消息来看?,自从月见山梧桐离开餐厅到现在,卵状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居酒屋二人与?高专师生坐在一起交流情报。
“那家伙只?是个普通人。”五条悟十分笃定,“他?连诅咒都没办法看?见,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青槐点?头,月见山梧桐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最恶毒的伎俩都用?在对付青槐身上了,没那个胆子去做毁灭世界的事情,所以他?倾向于月见山梧桐也并不?知道卵状物的存在,而是恰好被利用?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我之前?在他?肩上看?见过一只?黑蜥蜴——最初我以为是他?的宠物,其实那也是诅咒是吗?”
“啊,那个。”五条悟顿了一下,“是诅咒没错,而且是个挺厉害的诅咒。”
虎杖悠仁疑惑道,“如果那是诅咒的话,五条老师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祓除呢?”
“那当然?是因为——”五条悟微笑,“你们这些小鬼根本?就没那种实力祓除它哦,平安夜的餐厅那么多人,要是强行祓除势必又会把现场搞得很糟糕——上次为了早点?去抢购限量的喜久福,赶时间做过了火不?小心把某个商业大?厦炸掉了,就因为这个,上面那些老家伙天天给我打电话,麻烦死了……”
白毛教师叹了一口气,表情苦恼,“反正那个诅咒还在沉睡当中嘛,只?要月见山梧桐不?动什?么坏心思,就暂时没有什?么危害,先让那小鬼尝尝苦头也不?错。”
——真不?像是一个为民除害的咒术师能够说出来的话。
“还有你,”五条悟把脑袋转向太宰治,“我早就觉得你很强了,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男人。”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才是最强的。”
“抱歉,即使你这么说,”太宰治把手搭在青槐的椅背上,懒洋洋道,“我对你这种男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日本?人说话都是这么暧昧的吗?
青槐眼角轻微抽搐,不?明白局面怎么就突然?进展到这种阶段了。
“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月见山身上吧……”
“所以啊,”黑发男人眯着眼笑,像没有骨头一般靠在青槐的椅背上,“老板,我们得开始引蛇出洞了。”
“怎么引?”
青年下意识问了一句,天生幽黑泛冷的双眸一下望进了太宰治眼底,瓷白的皮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很细腻,轮廓边隐约可见一层绒毛,把青年利落的线条柔化得软乎乎的,就好像是一只?——
“兔子。”太宰治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放诱饵。”
“谁是诱饵……”青槐话说到一半,闭上了嘴,诱饵这东西他?来当最合适不?过,毕竟月见山最想?对付的也是他?。
“虽然?这么说没错,”太宰治盯着青槐的眼睛强调,“那可是很危险的。”
“那也只?能是我。”青年思索半晌,道,“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安全暴露在别人手中——月见山家的把柄还有很多,‘我’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你?”隐隐知道一些内情的五条悟挑起眉。
“不?是我,是‘我’。”青槐手指叩了一下桌面,“是月见山·青槐,原本?真正的日本?厨师界天才。”
*
震惊!月见山梧桐并非当年天才!欺世盗名的背后?究竟真相如何……
当日天才如今为何销声匿迹?探索月见山家族的另外一面,名誉vs贪婪!
名厨世家原定继承人神秘失踪!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不?错。”青槐手中捏了一叠新闻通稿单,选了几个标题吸睛的递给樋口一叶,“没想?到你们的业务竟然?这么广阔。”
“那是当然?。”黄发女人把耳发撩到耳后?,“横滨最大?的广播广告公司就是mafia旗下的产业,我们可不?止像外界说的那样只?会打打杀杀。”
她颇为自豪,“横滨每年80%的GDP都由mafia和?mafia下面的成员贡献,我们不?仅大?幅度降低了整个城市的失业率,还为政府提供了一笔不?小的税收。”
“而且,首领很看?好你。”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奇怪地看?了青槐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好事都轮到你这个小子头上了?
“那就拜托你了,樋口小姐。”
樋口一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不?直接向大?众宣布你就是原先那个天才厨师呢?这样利用?舆论的话,居酒屋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了。”
“我已经?和?月见山家断绝关系了,不?会去用?他?们的名号来博眼球。”青槐微微一笑,“而且我本?身就不?是那个天才厨师,如果这么宣传了,那和?月见山梧桐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知道了。”樋口一叶把选出来的那几张通稿单收好,语气比以前?柔和?了许多,“新闻会在今晚八点?发出,mafia工作?人员会加班去盯着舆论走向,请放心交给我们。”
“谢谢。”
“不?客气,只?要事成之后?,按照合约履行义务就好。”
风铃微响,打开的门缝被再次关上,溜进一丝冬日的寒风。
“阿秋!”青槐被冷得一个哆嗦,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太宰治给青槐倒了一杯热水。
“不?知道。”青槐揉了揉鼻子,鼻尖有些发红,“可能最近又降温了。”
警署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居酒屋只?能一直保持关店,青槐有时候会登陆tutu看?一眼,舆论已经?过去了,毕竟人们的生活中有那么多事情,不?会一直盯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居酒屋看?。
但有一个ID账号每天都在私信居酒屋,有时候是一句“加油老板,我相信你”,有时候在询问居酒屋什?么时候开业。
人性有好有坏,但善良的问候总会让人心头一暖。
月见山既然?选择采取那种手段来陷害他?,青槐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选择以牙还牙,让对方自食恶果。
*
“混账!”
茶室内,瓷杯和?矮桌掀翻在地,滚烫的开水顺着地板洇开一片深色。
通报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头压地更?低了,地板上的水渍瞬间散开,顺着凹凸不?平的纹理?勾出诡异的形状。
月见山梧桐死死抓着胸口,手背被开水烫红了也没有发觉。
方才他?接到父亲的电话,月见山仏愤怒地让他?滚回家去,他?这才知道网上的舆论已经?炒得热火朝天了。
名厨世家、天才厨师、蓄意虐待、豪门继承,单拎出来一个都能让月见山家蒙受重创,更?别说这几个合在一起了。
仅仅是半个小时不?到,月见山家的股票直接跌落历史最低,无数的合伙人和?旁支亲戚打电话质问,欺诈、残忍、强盗这些词语瞬间塞满了月见山餐厅的官方账号。
月见山梧桐没有想?到,他?那废物表哥竟然?有这种能耐,能够把这些东西发出去?
他?之前?那么自信青槐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青槐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连脱离月见山家都是丧家之犬般狼狈,什?么财产都没有要,而且有月见山家在身后?顶着,他?也不?相信青槐胆敢公然?与?世家做对。
——难道他?从那时开始都是装的吗?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把整个家族拖下水?
月见山梧桐心尖一颤,一种在脑中潜伏已久的恐惧感逐渐侵袭了他?的全身……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同月见山青槐一起进入本?家学习料理?,表哥总是天赋卓绝的那一个,受人夸奖、受人赞扬,而他?却是在青槐背后?默默无闻的一个小影子,根本?没有人会看?到他?。
自从那时起,阴暗的嫉妒就在月见山梧桐心中缓缓滋生,到长大?了一些,他?虽然?料理?天赋不?高,但学会了八面玲珑,与?只?知道做菜的表哥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所以在机会来的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听从了父亲的指导,在月见山青槐父母死后?,把他?引入了最可怖的深渊。
那可能是月见山梧桐最快意的时光,家族中终于没有了青槐的名字,随着青槐的痴傻名声渐渐传开,继承权也转到了他?的手中,原本?属于月见山青槐的一切现在都是他?的了。
但偏偏在这种时候——
月见山梧桐全身颤抖,愤怒和?恐惧掺杂成一团解不?开的毛线,交织在他?混乱的思绪当中。
父亲愤怒的训斥还在他?脑袋中作?响,就像寺庙中的鼎钟,震得他?太阳穴鼓鼓跳动,全身上下沸腾的血液冲上后?脑,肾上腺素瞬间激增。
他?眼前?黑了一瞬,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窗那边来消息了!”伏黑惠匆匆推开居酒屋的大?门,似乎是跑了很久,还气喘吁吁的,“全横滨的咒力波动呈现异常状态,五条老师已经?追着去了,但具体位置还没有查明!”
短信“叮”的一声,太宰治拿起手机宣布,“侦探社找到了月见山梧桐,已经?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
青槐瞬间起身套上外套,从收银台柜子里?掏出一把满膛的伯/莱塔插进腰间。
“在哪儿?”
“横滨中华街。”太宰治顿了一下,向伏黑惠招了招手,“小鬼,帮忙搬一下东西。”
青槐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有些紧张,太宰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他?短时间会一直待在中华街的,那里?已经?被portmafia全部包围了,普通民众也都清除了出去。”
太宰治说要先去拿武器,但并没有把两人带去二楼的房间,而是去了侦探社所在的办公楼。
进了电梯,青槐还有些迷惑,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雕花磁卡,在电梯玻璃面板上扫了一下。
“滴,验证成功。”
电梯通往无人知晓的楼层。
B1。
自动门在青槐面前?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太宰治摁住黑色按钮,灯光骤亮——
青年瞳孔地震。
——这他?妈,是把日本?政府的军火库搬进来了吧!
伏黑惠从B1上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口袋里?都塞满了微型引爆弹,他?没想?到横滨的异能者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在办公楼底下存军火。
果然?是黑手党的天堂。
“五条老师已经?到中华街了,虎杖和?钉崎也分别包抄了两个出口。”伏黑惠看?了一眼五条悟发来的短信,自动忽略对方在末尾加的小爱心,“目前?还没有发现月见山梧桐的身影,但能感觉到中华街里?能量波动很不?稳定,我们得赶紧去。”
三人赶到中华街的时候,天穹之上隐隐起了一层浓郁的墨色,并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那是帐,普通人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伏黑惠解释道,“我们先进去吧。”
青槐原本?以为自己背着狙在城市里?穿梭会很奇怪,但一进入中华街,发现自己应该是最正常的一个,portmafia极为嚣张,每个成员都穿着酷似保险推销员的黑西装外套,不?仅有拿枪拿狙的,连抗小型火箭炮的都不?少。
“我以为mafia会是那种巴不?得赶紧世界大?战的组织。”青槐喃喃一声,原本?以为樋口一叶只?是象征性地派十几个人来帮忙,没想?到竟然?把中华街塞满了。
“因为mafia也是守护横滨秩序的组织哦。”太宰治笑了笑,“况且他?们可不?乐意有外来的野狗在自己的地盘上撒尿,这种程度的挑衅,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啊,说到狗!”太宰治忽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那里?就有一只?吉娃娃诶!”
青槐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戴着宽檐帽的橙发男人正怒气冲冲地往这里?赶,周身低气压几乎要化成实体的黑雾。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问今天天气好不?好的。
“可恶的青花鱼,你刚才说谁是吉娃娃?!”
——果然?。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青年下意识离旁边这位笑眯眯的黑发男人远了一些。
“呀,不?愧是吉娃娃,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清楚!”太宰治格外做作?地感叹了一句,熟练地躲开对方的突然?进攻。
他?趴在青槐身后?,很是柔弱,“喂,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上来就内讧影响很不?好诶……”
“那个……”青槐卡在两个人中间,无奈地充当调节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吧。”
“嘁,青花鱼。”戴帽子的男人抬起一双蓝眸,上下打量青槐,有些疑惑,“怎么是个普通人?”
“那真是抱歉,让您失望了。”青槐毫不?在意,“现在的情况如何?”
“糟透了。”对方拉低帽檐,表情很是阴沉,“从东京来的那群家伙,就应该被灌倒水泥桩里?修筑跨海大?桥……”
橙发男人低低咒骂了一句,转过身,“跟上吧,这边都排查完了。”
青槐:“……”
太宰治悄悄在青槐耳边低语,“别理?那家伙,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狂躁症晚期患者。”
——那你就是欠收拾烂话症患者,即将挂讣告通知亲友收敛遗体的那种。
*
“少爷,他?们就快来了……”
花子已经?跟在月见山梧桐身边三年了,但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不?由得有些害怕,向后?瑟缩了一下。
“你在怕我吗,花子?”那声音很缓很清,带着些许含糊,就像是从嗓子里?滑出来的一样。
分明是熟悉的声音,却让花子想?起了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像是蟒蛇的腹部舔舐地板,或是软鳞擦过湿润阴冷的泥土地,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声音抖了抖。
“不?……”
“为什?么不?呢?”
“……”
窗边的青年放下遮光帘,转过了身,他?脸色苍白得要命,皮下的静脉都快要透过那层皮肤流出来了,像蛛网一般,密密匝匝地占据了他?大?半张清秀的面庞。
他?的脸上含着一抹笑,温柔地呢喃,“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呢,花子?”
少女咬住了下唇,抑制着自己的颤抖,随着青年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青年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细腻的脸颊,给她拭去泪水,“我再问一遍,你害怕我吗?”
“我……害怕。”少女唇齿抖得厉害,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类贴面而行。
这根本?不?是她的少爷……他?不?是月见山梧桐!
“很好。”青年终于满意地笑了,冰冷的手指滑进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那就,把你的恐惧献给我吧……”
*
“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打破了中华街的宁静。
青槐心脏一跳,与?太宰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的一丝不?安。
玉犬
伏黑惠召唤出黑白两色犬的式神,声音急促,“带路。”
那人的嚎叫是从中华街东北部传来的,mafia负责守点?,于是青槐、太宰治与?伏黑惠三人朝着二犬带领的方向跑去。
中华街的房屋很多都是传统的中式特色,小巷穿行交错,如果不?是有玉犬带路,人一旦进了巷口,就很难再分辨出方向了。
“那么大?的动静,他?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太宰治拉了一把青槐,让他?跟上。
“刚刚那个人——会没事吗?”青槐一边跑一边问,刚才那声惨烈的哀嚎现在还让他?胆颤心惊。
一个人究竟会受到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那种凄厉的叫声?
“险。”太宰治只?回了一个字,青槐还是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他?脸色僵硬,抿起嘴,加快了速度。
*
“来了吗,花子?”青年半敛着眉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蛛网般的静脉割裂了脸部的俊美,还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来了。”
少女站在青年身后?,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抬起头,望向门边,原本?灵动的黑眸现在只?剩下一片蒙蒙的白镶嵌在眼眶之中,细看?,她的瞳仁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作?了两只?粉色的细小颗粒缀在了白瞳里?,看?不?出来罢了。
“你现在变乖了,花子。”青年唇角掀起一抹笑意,指尖牵起少女柔顺的长发,放在鼻尖细嗅。
“全都是……主人的功劳。”
青年的脑袋直直转了90度角,望向门口。
静脉的颜色已经?深入他?的眼球,原本?的眼白化作?一团纷杂的黑,泛着暗红色的血丝,瞳仁拉窄,呈现出一种只?有在爬行动物身上才会存在的特征。
“嘘,他?们来了。”
*
“就在这里?。”五条悟把眼罩拉到了脖子上挂着,食指和?大?拇指比成一个手/枪的姿势,对准前?方的玻璃窗,“虎杖同学,该你上了!”
钉崎野蔷薇本?能地离虎杖悠仁远了一些,站到了白毛教师身后?。
虎杖悠仁重重地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留了一段助跑的距离,紧接着整个人向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
“人就在里?面。”伏黑惠揉了揉「黑」和?「白」的额头,指着前?方的门,“有诅咒的气息。”
“应该把小吉娃娃带来的,那家伙抗揍。”太宰治掏出手/枪,整个人靠在门边,谨慎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太宰治立马对准门锁扣动扳机,踹门而入——
“怎么是你们?!”
“诅咒在哪儿?!”
三人对三人,六对懵逼双眼面面相觑。
——不?对!他?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
青槐猛然?顿住脚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浓烈的甜香骤然?笼罩住他?的全身——
领域展开——
AliWonder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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