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眼神幽怨,师父让他去买糖饼背在身上,说都给自己吃,这怎么转眼要送人了?
李凡松笑呵呵地接过饼子,打趣道:
“国师怎么还骗小孩呢。”
“呵呵,肤浅了,我不说给他,紫瞳怎么会任劳任怨背一路?”
“......”
李凡松没说什么,转头进了楼门。
飞轩则打开背囊,同样取出三张糖饼来,自己一个,紫瞳一个,最后一个给了国师。
“天下第一楼,只可惜不能进第二次了,”齐天尘稍有遗憾道,“有那两人进去,之后也能听听第三第四层的见闻了。”
谢宣叹了口气:
“国师......”
“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人生就是这样嘛。”
“不,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我没有糖饼?”谢宣问道。
齐天尘顿了顿,将饼掰成两半,一半给谢宣,一半放在嘴前吃了起来。
“国师...我这半没有糖馅,是店家偷工减料了?”
“应该不会,我是吃到馅儿了。”齐天尘笑眯眯道。
......
天下第一楼,第一层。
楼内灰尘仆仆,无灯无光,像荒废的酒楼一样。
中央只有一样东西——牌匾。
一块硕大如门的牌匾横在三人眼前,其上“天启”二字磅礴沉重。
“这是......天启城上的那块?”李凡松狐疑道。
“以前是,”李寒衣说,“这块是旧的,上面有白羽剑仙的剑意。”
方平颔首,他一进来就感知到了......这块匾被人用剑斩过。
李凡松闭眼感知了下,的确有一股独特剑意:
“白羽剑仙......已是多年前的人物了,剑意竟能留存如此之久,
“那这第一层,究竟要怎么过?”
天下第一楼不同于登天阁,没有守阁人,也没有旁人传授经验,只能独自摸索。
于是,李凡松拿着醉歌上前:
“剑仙剑意,愿一试之!”
这是自己的机缘,不可辜负师父的心意。
“噌——”
李凡松一剑递出,那牌匾上的剑痕也出一剑,强劲无比的剑气令前者暴退。
几个回合下来,李凡松已大汗淋漓。
“呼~有点难......”
他看向身旁两位剑仙,想看他们如何解决,最好能效仿一二。
然而...
“要用心看匾。”
方平留下这一句话,后直接登上二层阶梯离开了。
李寒衣没说什么,同样上了二层,步子很快。
李凡松眉头一皱:
“我想错方向了?莫非......直接上就行?”
他尝试了一番,然后失败了。
不论从何方向接近楼梯,牌匾总会飚射出一道剑气阻隔。
过不了牌匾这一关,就无法上第二层。
“我的剑不够强?”李凡松皱眉,“可那两位连剑都没出。”
思来想去,李凡松盘腿而坐,开始思索何为“用心看”。
但他并非绝世剑才,盯着匾上剑痕看了一刻钟,一无所获。
“醉歌!”
李凡松再次起剑,既然思考无果,那只能换个方式了。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李凡松累的气喘吁吁,却感受到剑意的广阔与豪迈,似乎摸到答案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天下。”
李凡松需要不断尝试,方才感悟出一丝的剑意,方平和李寒衣只需一眼。
也只一眼,就明白牌匾上剑意为何意。
——试问天下!
当年白羽剑仙纵横江湖,得知有人迫害自己的皇子徒弟,便一剑入城,斩法场,城中无人可抵,无人可阻。
临走时,忽剑指牌匾,留下一道剑痕,剑意永存。
是试问天下,谁能再挥出如此一剑?
这一剑不仅斩落了天启的牌匾,还斩断了那些想贼人的心思。
李凡松感觉自己快接近答案了。
......
第二层。
方平发现李寒衣不在了,四周空空荡荡,楼层门窗紧闭,阁内雾气缭绕,与第一层同样昏暗。
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墙上的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紫衣道人,面容似笑非笑,双目如有神。
画像旁边有一副对联: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方平目光微变,猜到了画中人的身份:
“大国师。”
......
同样在二层,李寒衣也发现方平不见了,她感知无果,绕着第二层找了两圈,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一人。
“去第三层了?这么快?”
李寒衣疑声自语,却没看到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随后,她也看向墙上那幅画像,脸上难得出现敬色:
“大国师。”
北离大国师,李风连,前代传奇人物,是开国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大国师。
像齐天尘这般,只能称国师,不可冠“大”字。
忽的,李寒衣似察觉到什么,转身一剑斩落,却又急忙收回。
只因身后人...
“......娘亲?”
另一边,方平也见到一人。
那人身形瘦弱,黑框眼镜卡在鼻梁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服装更是奇怪,色彩鲜艳无比,胸前印着一块黄海绵,一只粉海星,且都有夸张的五官。
这人方平再熟悉不过了。
是上辈子在家摆烂的自己......
不思进取不工作,外卖炸鸡汉堡包,游戏手柄配可乐,醒来玩乐累了睡。
若不是有三栋楼出租的租金维持,早就死在家里了。
“你好,大表哥3来了,耍不耍?”摆烂方平晃了晃手柄,笑得很油腻。
“吟——”
忽有一剑斩落,摆烂方平脸色一僵,身体从中间被斩成两半,整个人裂开了。
却没有鲜血涌出。
“你......”
“你是你,我是我,”方平神色淡漠,“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活法。”
人影幻化为虚,摆烂方平消失,似乎最后还笑了一下。
一切归于平静,方平看到了真正的第二层。
大国师的画像仍挂在面前,李寒衣也在旁边......只是闭着眼哭了。
“迷影香,原来如此。”
方平看了眼画像下方的供香,知道幻象何起了,而且第二层的构筑,似乎是某种阵法。
迷影香玉往回阵,两者结合,即便再强的心智也扛不住。
“啪嗒”一声,方平脚下的地板被抽走,他掉进了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