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张学舟在这方世界的身体极为强壮,奔行攀爬的能力不缺。
但在背上背了人的情况下,他也难言轻松,即便身体力气在增长也是如此。
张学舟也不欲把还处于睡眠中的容添丁拉下浑水,依这老太婆动辄下死手的性格,他怕容添丁动用金刚符的嘴巴没对方手快。
他找了一块木板搭桥,双脚用力一撑,身体已经歪歪斜斜从坍塌半截的围墙上纵了过去。
“嗯哼!”
痛楚的呻吟从身后传来。
他这种跳跃显然不是很友善,也诱发了背负对象的伤痛。
张学舟只觉对方的呻吟全然没有老太婆的嗓音,反而有些像是年轻女子。
主动发声可以通过假术进行掩饰,但这种被动性的发声显然无法掩藏。
他心中刚刚一动,只觉腰子随后就被顶了一拳。
“老实点,再这么跳一次我就要你的命!”
苍老的嗓音再次发出威胁,这让张学舟随后就蹲了下去。
“到地方了!”张学舟道。
“就这儿?”
“对,这个住宅是董博士的府邸,前几天被大雨冲刷倒塌需要修缮,这地方没住人,压根不会被人发现”张学舟回道。
“你怎么不跑远点儿?”
街道上尚有一丝灯笼的余光,但踏入府邸靠着围墙遮掩,这儿黑漆漆一片,只能靠着星空上几颗残星点灯。
女子显然极为不满张学舟所藏匿的地点。
在她的念想中,那至少得有个正常的房间,而后可以容她躺身,再而后可以让她运功疗伤。
而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木头和石头,又有泥灰浆等,离她所想的需求之处差别也太大了。
她念叨了一句,这让张学舟无可奈何。
“我背不动你”张学舟道。
“胡说,我给你的毒药刺激了身体,至少能让你气力源源不……哦,你身体这么虚!”
有没有力气只要试一试就能试出来,女子抓住张学舟手腕一按,随后已经清楚了力量的虚实。
对方吞服了她熊胆丸,但压根就没诞生出能持续数小时的熊力。
发生这种情况只能证明着对方的身体太虚了,即便是强力的药效刺激都没能将气力增长到满意的幅度。
依对方手腕的力度,背着她钻进这处府邸只怕还耗费了不少气力。
“晦气!”
女子吐槽了一声。
“这个地方离大街太近了,我动用气血力量疗伤很容易引发注目,你将我再背进去一些!”
她寻思了数秒,只觉张学舟找的地方相当不靠谱,但若要让她寻到一处更方便藏身之处,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出。
相较于其他角落或府邸,这种无人之处显然能暂时确保她的安全。
“那里面是危房”张学舟道:“有三个人还在里面被砸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
女子低声呵斥了一句,又在那儿用指甲掐张学舟的肉,这让张学舟只得摸黑行进。
他也幸得自己知晓董府的地形,而他感知力还不错,可以有效避过地上一些障碍之物。
走了上百步后,张学舟将对方送到了一处被搬空的厢房中。
这儿被两根横梁顶住,显然属于危房。
董府区域不小,匠人和学子们还没拆到这儿,又怕这个地方塌了更难收拾,只得拿横梁当柱子。
张学舟背了女子进入这处地方,对方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依旧觉得环境极为糟糕。
但相较于外面,这个厢房至少多了一层遮掩遮挡。
她挥手示意张学舟外出守门,而后又警告了一句。
“你吃了我的穿心毒药,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七天内必死,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三天后我走人时肯定给你解药!”
“成,我听话,我给您去外面守门,万一有人查问,我就说这里面没人!”
张学舟点头。
他没看清楚女子的面容,女子显然也没看清楚他面容。
辟毒决都判定自己没服毒,张学舟只要能跑路哪还管对方,什么三天七天对他统统无效。
对方语气凶恶下手暴力,但心思还不算太坏,至少没给他真服毒,反而还给了一些好处。
能将他长达三十天辟谷带来的身体后患消除,对方塞到他嘴里的那颗苦丸子也算是了不得的东西。
张学舟不做举报之事,但他显然也不想再回报女子。
从董府翻出,张学舟摸回了自己和容添丁露宿街头的地方,而后拉起一脸迷糊的容添丁就跑。
“表弟?”
“走走走,我们早点去西市!”
“啊?”
向容添丁解释这桩事有些麻烦,张学舟也不欲在这种逃命的时候扯东扯西。
他嘀咕了一句,而后就拉着容添丁跑远了。
“就该给你个狗东西喂颗真毒药!”
张学舟跑路动静虽不大,但哪能瞒过女子。
她呸了一声。
但张学舟跑归跑,给她找的地方确实还不错。
她摸了摸腰间的小飞刀和短剑,而后将一口闷气努力平息了下来。
等到服了一颗药丸,她不免尽量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董府在夜晚没人,但白天显然会有工匠前来,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容身之所。
而她在夜晚偷入长安城,显然没法在白天通过正规的方式出城。
这注定了她需要将自己伤势恢复大半,而后在黑夜中跃出长安城。
“但我的伤不白费,东西终于到手了!”
她脸上系着蒙面巾,只露出一双眸子,但这双眸子的痛楚同样夹带着欣喜。
景帝驾崩带来了一系列恶果,很多强者没了以往的忌惮,尤其是一些被打压的学派不乏报复的念头,在这段时间屡屡兴风作浪。
没长眼的死了,贪心的也死了,消息不准确的也死了。
能占到便宜的少之又少,而要拿到大便宜的应该只有她一人。
“秦皇借应龙精血成丹天下无敌,我得了丹书,也能炼制他那种精血丹,以后肯定能无敌于天下。”
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傻嗬嗬笑声,将一个锦盒放在胸口处压了又压,随即一脸土色压住了受创之处。
若非此时有伤,又难于应对可能的后患,她必然按捺不住心思架起丹炉炼制大药。
“从今儿后,螃蟹在我们面前都得竖着走!”
时间不会太长,只要她伤势愈合后有能力逃出长安城,她必然会开始自己的炼药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