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上新易和缪尔斯,在对视中绷紧了脸,握紧笔头。
“你在紧张吗?新易。”缪尔斯看向对方凝水而落的脸庞,平心而静气地悄悄又光明正大用手摸到另一人的手上。
众目睽睽之下的自然,让新易一瞬间失神,愣地错愕拧头。
给他最深刻的无疑是桌下那抹半截大腿在眼中,还有纱纺白裙的少女——她变得那么与众不同,守护她的情感更加强烈。
“不……有点。何况她们……也来了吧?!”新易忧虑地出声。
“对的~~就在你们旁边哦~~”虚空中窜出的声音,来自于重樱。
无法可视的包裹里,冰霜的法术,暗影的篾言在编织起发挥作用。
“神出鬼没啊。”缪尔斯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
韦瑟沉稳厚重的男声回应了:“安全需要,毕竟圣徒所可不会对我们客气。”
“但是小心了,接下来可不是圣徒所,深海的敌人要结束蛰伏了。”
迈腿跑动的风素琳找准目标所在的区域,在外围逐渐靠近,但仍有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在阻止着她。
沿途每一个能够被通知到的圣徒,都接应到了她的信息,并开始着手准备维护现场的秩序——人群的庞大和核心人物的位置,普通的圣徒并不清楚。
如果敌人的袭击从身边的人开始,无法准确而及时灭杀潜伏的敌人是几近可以确定的事实。
他们需要尽量减少伤亡。
齐齐按压身旁的剑柄,圣徒所的潮流正在包围整片区域。
“等会如果灯光熄灭了,不要慌张。我有法术会指引你们准确的方向,两位的父亲也不必担心,他们的保护工作也请交给我们。”
“那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呢?不对……说起来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们,难免你们是自导自演的!”缪尔斯思考了几秒,从台下望去,坐着的人们并没有什么动作幅度,仿佛真的只是在注视着台面上协议的签订。
但她的视线并不止于在近处,远处的黑影里似乎有人影在走动,那些服装朴实无华,但又在黑白中显出一丝沉厚贵重感——无疑是圣徒所的服饰了。
缪尔斯看到圣徒的动作在往里面收缩,皱着眉头的她也知道,情况肯定是不对了。
“很简单,存活到这一次事件的风波过去为止,啊……简单滴说就是要保住自己的生命啦。”重樱回答得很快。
冰棱在暗影的躲藏下,很快就从地面开始弥漫,默念着袭击一定会发生的那一刻,少女全神贯注地注意环境中的每一丝变化。
但她不应该将瞳孔睁得太大,否则光线失效的那一刻,对眼睛造成的伤害就非常巨大了。
滋滋……
忽然的明灭毫无征兆地来临,灯光的剧院里先是闪烁了一阵,将呆滞的人们,从舒适的环境中拉入恐慌。
噢……啊?
庞大的人声浪潮,传到每一个角落。
魔法石的供应在切断的那一刻,啪嗒……光芒在收束之中熄灭,黑暗从四面八方开始侵入。
哇!!尖叫开始响应。
覆盖掉整一片视野的帷幕,身处其中就连手指都完全看不见。
新易放下了手中的羽毛墨水笔,本想将羽毛放回到墨水瓶当中。
在慌乱里,颤抖的手将整瓶墨水打翻。影响了新易心神的,不仅有被碰翻了的墨水羽毛笔。
逐渐在黑暗中收拢的人影脸面,令他更为害怕。
群体惊乱下的尖叫踢桌、推椅倒地的响声凄厉在他心绪之间。
吞喉咽液的咕咕声叫他慌张,什么是敌人,敌人在哪里?既然那两位神秘者阐述圣徒并非是这场盛会的不满者。
那么是深海的敌人吗……
混乱的发生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而耳边的声音没有给予任何的提示,但他在黑暗中优先选择了……
抓紧旁边缪尔斯的腰间衣摆,虽然手法不是很好,没有准确评估她娇小的身形,但确定她没有走开伸手过去喉似乎在痛哼声里是掐上了腰肉!
“啊!好痛……”
手上似打而捏的感觉,还有来了一句确认般的话语:“新易?”
“呃,缪尔斯。”他犹疑一阵:“是我,我们现在应该是去避开这里的混乱对的吧?”
“对的,为什么不自信呢新易。我们还在舞台上,应该比台下的参会人事能够更快离开。”缪尔斯靠近他耳边冷静分析的声音,在两人的范围内能够被听见。
“那父亲他们……”
先前重樱和韦瑟在暗影同黑暗的混杂中开始行动,对仍坐着商讨方针的两人提点一句:“没关系,你们的父亲也不会有事的。至少如果不相信我们,要相信圣徒所的名义。”
“按照暗影的指引开始逃离吧,前面还有困难在等待着你们。”
“顺着暗影的指引前进吧。后面的战场由我们和圣徒来解决。”
狂妄而自大的豪气话语,在黑暗中不时响起,萦绕在新易和缪尔斯的旁边。
黑暗里他瞳孔在不断放大,感知变得异常敏锐。突然有一抹与众不同的色调突然展现在眼前,呈现着暗淡的灰泽,还带上一点晶莹的冰雪蓝白光彩。
方向正是对着新易所熟知的,剧院某个后台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