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不怕我了……”
“谁说的!我怕啊。”
正直言语回复重樱,行动里却是毫无敬意地将起身将原本对座上的餐具取了过来。
放到同她坐着的那一边。
“为什么不坐回去?”
“嗯,只是想和你坐同一边而已。”韦瑟平静地回答,开始伸手出去将碟子上放置着的,拌有炸鳕鱼同好几种蔬菜碎,整齐装饰好的菜品用勺子剜下一块。
摆碟的饭粒呈现出一种米黄色,浇汁上味淋的它们在中间包裹着另一层并没有完全烤熟的,仍略带原本颜色的牛肉碎块。
看起来是经过厨师精心调控后从煎锅出来的结果。
当韦瑟盯着拿动的勺子时,已经注意不到旁边双手平放在膝腿上的重樱,她等待着恋人动作的期待眼神。
恰好是坐在她的左侧,位于自己右手侧的少女,要拿一点食物给她也不太方便。
总是硌手硌脚的……
索性他把这一勺子,全部倒到自己的瓷碟,然后把公共餐具放回。
“欸!我的呢。”她小小惊讶地问一声。
“自己来。”
“哈?哦……”不甚在意地小声嘀咕,没有过多吭声。
韦瑟有所安心地把勺子递了过去,回应他的一句便是:“刚才,你放的是我的盘子吧?”
“诶!什么叫你的盘子?”他感到这句话有点冷不丁,但似乎也没有超出过自己的预料。
眼睁睁地扭头,看着那双手漫不经心地将两人碗碟交叉摆放的位置调换,那一份食物换到她的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啦!现在是我的碟子了。”
换上适合吃饭大小的勺子,重樱开始品尝韦瑟呈上的那一份食物。
安静,无有言语,她嚼动甘蓝菜时的清脆声音清晰又明了……
选择在这样的事情上质问或者责怪完全是不合时宜的。以两人的关系,她认可恋人的举动,不排斥接纳这一切。
“下次不准抢我盘子!”
“那你就先给我盛。”将嘴里的碎物混着唾液吞咽后,不讲道理而出于被爱的她提出了要求!
嘴角甚至还哼动着时有一小尖簇的紫甘蓝在随着牙齿咀嚼,前后摆动了几分而后像是故意被他看到察觉,全部吞进去……
真不像话——没有贵族少女应有的仪态!
噢!她这是什么眼神,尖锐的眼梢如同蛇类捕食前暴露某种极大的喜悦:“怎么啦?难道是只想看着我吃而自己不动筷子吗。”
“不会,我还是很饿的。”
“那我懂了,你是在本小姐身上期待或者是寻求着什么嘛?”她刘海下的眼睛带着笑意,用温热的毛巾搓净手指。
揩着嘴边残余的几分香醇油脂,某种自己舔舐后剩余的分泌液。
倏忽凑近,带着戏弄的韵味,她把指肚揩到韦瑟那边。
“笑一个。”指尖在话音落完后便已经从韦瑟嘴角的一边划到了另一边。
完成恶作剧的重樱,正饶有趣味等待着韦瑟的反击,在恋人眼中的她已经是满眼的愉悦,甚至算得上惹是生非。
唰啦——
门又一次被拉开,两人的对视的眼神一瞬间凝重而驱散掉所有的情愫在内。
残忍而冰冷的四只眸瞳掉转视线看向来者——温雅而年轻的男子,并非是此处饭店的女侍者。
“抱歉。”他颔首致意,立刻退出。
似乎空气里还残留着那句自言自语:“走错包间了吗?该死……好像身体。”
后半句消散在无人知晓的内心中。
只有一瞬间的观察,韦瑟看出他身体与正常人的似乎仍有所不同,一只衣袖宽大,另一只瘦小。
如同有某种奇怪的东西在手臂上增殖,导致畸形而需要掩盖的可能,但也许是被门夹一下然后肿了呢……
谁也无法否定类似的可能,但确信的是:他的衣服是合身的,无误差的。
那就否认掉前面的猜测……
门扉再次开启后,仕女将剩余的部分菜肴置换上来,伴随着精美的食物。
韦瑟很快也忘记了刚才的那一份不愉快的被无意中撞破与重樱相处的快乐时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冷不丁的大小姐在饭桌上辨别出这股味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难道最近去医院的次数少了吗?我的鼻子都快能够分析出里面掺入多少消毒水的含量来稀释成这个浓淡了。”
她自信哼声回答道:“哦,所以说那家伙大概率是要么诊所和医院来的。”
“穿的衣服,整个人的形象都透露着一股怪异。在外面的话应该是很容易引起注意,因奇诡而让人多看几眼的那种吧……”
韦瑟评价道,随即又想到,普通的衣服如果藏在医生那种白大褂下,大概率,很难发现吧~
“而且我听到了哦。”她悄悄在另一人的耳边嘴语一句:“两种截然不同的血液搅动流转的声音在响动,是危险的前奏呀~”
侦察的冰霜法术,摸索着周围一切有形而被控制、蕴含丰富水元素的液体,生命的跳动轮回自然也被纳入在了其中。
一个人拥有两种生命的血液流动——简直是造物的手法,而在风之王国里寓意着什么?
大部分时候不言而喻,与深海信徒有关的一切事物。
“该不会在偶然间,抓获到了重要的线索吧……”
但不管如何,至少要先将还饿着一半的肚子填饱。
“找他?”重樱在饭后的闲坐时间里,随意编诉着接下来的行动。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还能够锁定他在哪里?也许比我们更早离开了饭店呢。”
“噢,那没办法啦。”她一脸轻松,将身上的负担又卸掉一大部分,笑嘻嘻地摆脱掉在自身的责任。
“那些异端的植入血肉,自行产生了生命与海洋血液的跳动。难道与被寄生的信徒有着相同程度的流动速度、频率、其他的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