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确没有武道境界的事实。
渡厄天尊残魂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道：“小友可是开创了一条全新的修行之路？”
陈凤麒想了想说：“是，也不是！”
“如何说法？”
这次反倒是渡厄天尊残魂谦虚询问了。
陈凤麒对渡厄天尊这种大义之辈心中推崇而尊敬，并没有卖关子，说道：“我个人浅见以为，上古时期人类智力渐开，却是万物生长中最羸弱的族群，洪荒神兽、上古异兽，哪怕是一株树一棵草，皆是拥有远比人类强大的实力。”
“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的先祖们，带领族人一步步走向强大，何曾有过武道境界之分？”
渡厄天尊道：“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早在万年之前，又有了境界之分呢？万年前武道断层，而后世强者又补足了武道境界，这又是为什么呢？”
渡厄天尊说：“武道境界的明确划分，主要原因并非是要为每一个层次取一个响亮的名号，而是以这种方式，明确、规范武道修行者的修行之路，达到哪一步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而不至于茫然无措，这本身是一种智慧的体现，难道
有错？”
“错倒是没有，只不过……”
陈凤麒顿了顿声：“还是回到刚开始的那个话题。”
“先祖们带领族群走向强大，自创古武修行之法，不以境界而定论，先淬肉身再炼筋骨，提升血脉之力，开灵智之窍，逐渐从地面走向水域，从水域走向海域，从海洋走向天空，再由天空走向无尽星河，可有章法？不过是凭心而为对不对？”
“在我看来，武道境界之分，的确有助于古武修行者，在规定的范围内快速成长，却缺乏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也就是缺乏了自我的创造性，每一代的修行者都在按照前人走过的路再走，就等同于是永远在追赶前人的脚步，如何能够做到超越前人，甚至凌驾于其上？”
“我以为，当抛弃武道境界，参悟大道、领悟法则，制定自己的规则，方才能够成为真正的不世强者，难道不是么？”
“我有绝对信心，以我自身之法，同层次之中，我——战无不胜。”
渡厄天尊又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小友，这便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也可以这么认为！”
渡厄天尊再问：“修行模式已经固定，以你之法，如何参悟大道
？”
这是第一问。
陈凤麒胸有成竹：“道，无处不在！”
“吃饭是道，睡觉是道，行走是道，坐立是道，嘻哈大笑是道，喜怒哀乐皆是道，道在心中，水到渠成。刻意执着的去追求悟道，难道不是本身就落了下成吗？”
渡厄天尊残魂的眼神中有异芒闪烁，再问：“如何领悟法则？”
这是第二问。
陈凤麒张口便来：“众所周知，古武修行者达到某种高度后…或者用更简单直观的方式来表述，基本上能够达到天人境的古武修行者，皆可做到言出法随，而这种言出法随的强弱，随着其武道境界和战力的提升，同时会产生质的变化。”
“法则是什么？”
“法则既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与言出法随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没有！”
“因此在闻道三境才开始悟道，也落了下成，至少比不上在天人境时期就开始悟道者，普遍情况下所能取得的成就更高，这一点前辈以为呢？”
“的确如此。”
“故此，抛开武道境界之分，在更羸弱的时候就开始参悟武道，不仅能够打下更加牢固的基础，还能夯实其根基，大开古武修行者们的视野，提升其心境的成长，
两者相比之下，难道还不能高下立判？”
渡厄天尊残魂深吸一口凉气后，再道：“最后一问，规则如何掌握？”
“你要知道，和闻道、参悟法则不同，并非言出法随就能完成，因为规则本身既是武道，唯有掌握了完整规则之人，才有晋升不朽境的希望，而哪怕是本座之姿，战死之前也不过半步生死武境，连规则的门槛都没能触摸到。”
陈凤麒对于回答这个问题，则是慎重更多：“所谓武道规则，在我的理解看来就是——势！”
“势？”
渡厄天尊残魂神色有一丝迷惑：“万年之前，百花齐放，纵然本座被赐封天尊，也以与魔尊狄阿布罗一战而青史留名，事实上在当时比我强横无数倍者，比比皆是，我不过是侥幸占据了一个美名罢了，却从未听闻过武势这种说法，作何解？”
陈凤麒道：“当古武修行者的武道境界突破至生死武境后，几乎算是达到武道的顶端，至少以目前既定的武道境界而言，的确是如此，想要晋升不朽境，怕是一千个生死武境之中也难有一二，这一点前辈否认么？”
“不否认！”
“事实上无数惊艳绝世的武道大帝，几乎都败在
生死武境巅峰的门槛上，哪怕是生命枯竭也踏不出临门一脚的关键一步，据悉原因就在于，他们对武道规则的感知不够，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规则奥义，既是如此想要掌握完整的规则，自是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我所说的势的关键所在。”
“人类修行者，先天羸弱，相比起那些出生就可能是武神境，甚至是更高境界其他修行族群相比，在先天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但是时代更替，为什么人类却逐渐成为了世间唯一的主宰者呢？”
“这就关乎于人类的成长速度和成长潜力，非其他族群种族可以比拟。”
“人类修行者，武道境界每提升一分，战力就强上一分，每战胜一个强敌或是击溃一个势力，气势就强上一分，可是在这些过程中，谁又注意到精神意志和武道之心在心境上的成长？”
“换言之，注重武道意志和武道之心的培养以及融和，在武者本身缘由的基础上，形成两者融和后产生的产物，“势”，不仅可以更加亲近武道，甚至还能更早掌握法则力量，通过势与法则力量的两者再交融，前辈以为，领悟出武道规则，真的还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