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作着画的洪孝先停了笔,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转身就走的陈凤麒三人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么急躁。有什么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难道不行吗?”
三人置若未闻,依旧前行。
洪孝先放下手中的画笔,接过红锦天性感高挑的女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再度淡淡开口:“如果你们留下来陪我吃完这顿饭,或许你们心中的疑团都能解开。”
这,无疑就是陈凤麒三人想要的一句话。
闻声后,陈凤麒二话不说便是停脚转身,咧嘴一笑:“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吃完这顿饭吧!”
“来来来!”
“婵儿你坐这边!”
“岚儿你坐这里!”
陈凤麒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喧宾夺主,自个儿就安排了座位,正好在洪孝先落座位置的正对面。
他居中,叶蝉在左,萧岚在右。
这个看似随意选择的位置,事实上非常有考究。
无论发生任何意外情况,陈凤麒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手对二女形成庇护。
见得陈凤麒如此,洪孝先依旧显得毫不在意,侧头看了看一旁伫足的熊烽。
熊烽心领神会对一边的服务员道:
“客人已经到了,可以上菜了。”
“好的,请稍等!”
女服务员应声。
不大一会儿,菜式已经上来。
“吃吧!”
依旧对洪孝先视而不见,如同自个儿下馆子似的,陈凤麒每样菜式都夹了一筷子,看似是在品尝,实则却是在试毒。
一来是因为他拥有万毒不侵的特殊体质,就算是洪孝先在菜式里下毒他也丝毫不惧。
同时,他可是天生毒神道体的毒龙的老大,陈凤麒几乎就是毒龙研发或是创造出来的新型武道神毒的试验者,对于毒之一道的嗅觉极为敏锐,除非是像萧狂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无色无味的武道之毒,否则从理论上而言,任何一种毒药都逃不过他的试验。
一番尝试下来,确定这些菜里并没有下毒,尽管搞不懂洪孝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却也暂时放下心来,朝二女碗里夹着菜。
吃饭期间,席上四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说不出的诡谲。
直至酒过三巡后。
洪孝先才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你们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叶蝉放下手中碗筷,谨慎小心的没有动餐桌旁的抽纸,而是从自己随身包包里拿出手巾,擦拭着小嘴儿,继而开口:
“说吧,你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古蔺县,到底有什么目的?”
洪孝先含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心怀内疚,觉得这十多年亏欠你们母女三人太多,想要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信吗?”
“不信!”
叶蝉想也不想便道:“我的父亲在十多年前那个雷雨夜就已经死了。更加重要的一点在于,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生活得非常幸福,有父亲和没有父亲在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你还惦念以前的情分,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不欢迎你,古蔺县也绝不可能欢迎你。”
“好!”
洪孝先点了点头:“一周!”
“一周后就算你不赶我走,我也会离开。”
“这……”
洪孝先回答的这么干脆而肯定,反而是打了叶蝉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洪孝先明显是没有去理会叶蝉愕然心情好的,继续说道:“此次路过古蔺县,兴许是睹目思人吧,我才生出想要回到这个曾经生活过数年的地方。”
“但是时过境迁,古蔺县早已物是人非,当初贫穷、落后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俨然是一座隐藏在崇山峻岭深处,颇具国际大
都市的气息,这和我印象中的古蔺县截然不同。”
“这几天以来,我也在古蔺县境内四处走了走,企图拜访以前曾接触过的老友,但死的死离开的离开,早已百不存一,实在是令我有些伤感。”
“因此,我便心生感慨,借着红锦天内的独特环境,作了一幅《老友记》,作为临别之物,便赠送与你如何?”
叶蝉:“不稀罕!”
洪孝先道:“不稀罕么?那我便不走了!”
“没想到十多年前,那个成天粘着我爸爸长爸爸短的小家伙,已经彻底长大了,作为一家大型集团的董事长,倒是颇有魄力。不过……”
“如果你不将这幅画收下,我便不走了。”
“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与你母亲最为亲密的人,我对她的了解胜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即便是她现在对我抗拒万分,但是只要我乐意,要让她与我在一起,未必就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想来你母亲也对你说过,只要是我洪孝先想要得到的东西,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件是得不到的,包括——感情。”
“你…你混蛋……”
叶蝉怒极而气,身前一杯酒水拿在手中,愤怒的便是朝洪孝先泼了过去。
唰!
洪孝先早有准
备,单手一拂,一把折扇出现在手中,将酒水轻描淡写的完全挡了下来,压根儿就看不到他神情有半点动怒:“叶蝉,这幅画就是我洪孝先的交换条件,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是在做梦,谁喜欢你的臭……”
“画”字还没有从叶蝉的嘴里说出来,就被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凤麒给拦了下来,含笑说:“既然人家这么有心,那就手下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盛情难却吧!”
“可是凤儿哥……”
“听我的!”
叶蝉终究是对陈凤麒言听计从的,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好吧,听你的!”
洪孝先笑着说:“熊烽,将画取下来,送给大小姐。”
“是!”
熊烽从画架上取下《老友记》,递向叶蝉,却是率先被陈凤麒给接了过去。
洪孝先将一切看在眼里,哪里看不出陈凤麒是谨防画中有诈,这才抢了先手,不以为然地说:“难怪婵儿这丫头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怕是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了这样的体贴吧?”
“作为收下这幅画的奖励,我亲自做主让你见一个人如何?”
陈凤麒眉角微微一挑:“什么人?”
洪孝先一字一顿:“九爷,孟!漠!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