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南的老家在距离山城市区几十公里的一座小城。</br>父母早就过世。</br>家里兄妹三人，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br>杨镇南排行老二。</br>杨霄记事起回老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br>对大伯和小姑的记忆模糊。</br>即便是前世出国前一段时间，他也只是住在山城市区的老房子里。</br>那套房子是杨镇南十年前购置的一套小两居室。</br>想着在山城有个落脚的地方。</br>平时一直空置着。</br>杨霄这次是直接从洪县回山城，没有带钥匙，不然抵达山城的当天晚上也不用住旅店。</br>在杨霄看来父亲跟老家的亲戚关系不太好，几乎没有来往。</br>大伯突然的邀请让杨霄有些意外。</br>按道理这样的寿宴杨镇南和关淑云两口子应该亲自到场。</br>毕竟是给亲大哥祝寿。</br>让杨霄这个小辈代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br>杨霄好奇地问道：</br>“干妈，我爸为什么很少回老家？”</br>“这……”张凤仪愣了一下，继续洗碗，说道：</br>“这事啊跟你大伯有关。</br>我听你妈说，你大伯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因为流氓罪被抓了。</br>他托人找到你爸，想要你爸走关系免予刑事处罚。</br>你爸那个时候刚刚提干，只是一个小连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br>张凤仪收拾好厨房，带着杨霄来到客厅，莫雨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她也是第一次听母亲提起这件事，比杨霄还要好奇。</br>张凤仪瞥了一脸八卦的女儿一眼，说道：</br>“你大伯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br>出来后就记恨上了你爸。</br>擅自做主把你爸的名字从族谱删了，还扬言不许你爸踏进杨家一步，更不许你爸给你爷爷奶奶上坟。”</br>“原来如此！”杨霄记得第一次见大伯已经是五六岁了，那是杨霄第一次回老家，隐约记得父亲和大伯闹得很不愉快，一场返乡之旅不欢而散。</br>从此以后父亲就很少回老家。</br>只有母亲偶尔带着他回去过几次。</br>杨霄疑惑地问道：</br>“照这么说大伯和我爸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br>这次倒是转性，居然把请帖送到蓉城的家里了，不知道怎么想的？”</br>张凤仪理所当然地说道：</br>“这有什么奇怪的！</br>你爸现在是奚川省军区少将司令员兼任省委常委，在军队级别高于集团军军长，在地方行政级别是副部级。</br>家里有这么个大官还不得敲锣打鼓地挂在祠堂里。</br>为了沾光，再大的仇也得忍着！”</br>张凤仪这样说，杨霄就能够理解了。</br>莫雨走到窗户边迎着秋日的阳光，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转身对杨霄说道：</br>“哥，后天你要回老家参加寿宴，穿这身衣服太寒碜了。</br>走，我们去逛街。</br>给你买几身新衣服。”</br>“我这衣服怎么啦！”杨霄低头看了身上一眼。</br>这衣服可不差！</br>是前两年杨宁给他买的。</br>名牌！</br>杨霄工作的时候穿警服的时间多，这身衣服一直挂在衣柜里，跟新的一样。</br>这次来山城见干妈，特意穿的。</br>没想到被莫雨这丫头嫌弃了。</br>虽然款式旧点，但也不至于寒碜吧！</br>杨霄最怕陪杨宁和莫雨逛街，窝在沙发不起来，显得有些不情愿。</br>“走啦！”莫雨走到沙发边，拉着杨霄的手，说道：</br>“又不用你花钱，真抠门！</br>我有钱，我给你买，行了吧！</br>妈，晚上我和哥去吃兔肉干锅，不回家吃饭了。”</br>张凤仪本来也想跟着出门，听莫雨这么说只能笑着留在家里，让两个孩子单独相处。</br>这倆孩子十八九岁分开就没怎么在一起，就算双方的父母有那意思，也得给他们时间培养感情啊！</br>哐！</br>莫雨把房门关上。</br>杨霄的表情在关门的瞬间变得严肃起来。</br>莫雨的行为很反常！</br>因为杨霄知道，莫雨从来不吃兔肉！</br>两人走进电梯。</br>杨霄等着电梯的门关上，问道：</br>“小雨，怎么了？”</br>莫雨没有解释，她把手放在嘴唇边，示意杨霄不要说话。</br>当电梯抵达一楼，打开门后，莫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紧紧挽着杨霄的胳膊，两人肩并肩走出电梯。</br>“黄阿姨，下午好！”莫雨热情地跟聚在楼下的邻居问好。</br>那位姓黄的阿姨第一眼没有认出莫雨，寻思了半天才想起来，上下打量了杨霄一眼，笑着说道：</br>“哎哟，是莫雨啊！</br>你妈妈早上跟我们说儿子要回来，我就寻思不对头。</br>你们老莫家哪来的儿子。</br>果不其然，是女婿吧！</br>瞧瞧，小伙子真精神，跟小雨真般配！”</br>莫雨没有否认，甚至亲昵地把头靠在杨霄的肩头，向黄阿姨挥手告别：</br>“阿姨，你们忙着。</br>我们去街上逛一逛。”</br>杨霄和莫雨从一辆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前走过。</br>这辆车一直停在莫雨家的楼下。</br>车窗贴着深色的玻璃。</br>就连正面的挡风玻璃也贴了反光隔热膜。</br>两人从轿车的旁边走过，都看不清车内的情况。</br>等到杨霄和莫雨走出十几米，身后传来汽车关门的声音。</br>“别回头！”莫雨像情侣一样靠在杨霄的身上，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轻声在杨霄的耳朵边提醒。</br>这辆车有问题！</br>莫雨在楼上发现了异常。</br>借口带杨霄逛街从家里出来。</br>车里的人很快就跟了上来。</br>这些是什么人？</br>他们为什么要跟踪莫雨和杨霄？</br>杨霄手臂的肌肉变得紧绷，做好了转身发动攻击的准备。</br>不管他们是谁，杨霄都不能让他们伤害到莫雨！</br>莫雨感受到杨霄身体微妙的变化，拍拍杨霄的手，轻声安慰道：</br>“哥，别紧张！</br>这些人应该是冲我来的。</br>看看他们要干什么？”</br>莫雨家在市中心。</br>距离山城最繁华的商圈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br>今天是国庆长假的第一天。</br>街上到处都是人。</br>到了商圈人流更多。</br>莫雨挽着杨霄的胳膊往人堆里挤，最后走进商场。</br>两人进入一家品牌专卖店。</br>莫雨取下一件外套，套在杨霄的身上，借着专卖店里的几面镜子，他们看到跟踪者的模样。</br>那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三十几岁的样子。</br>像夫妻一样手牵手出现在专卖店门口。</br>他们的跟踪技巧非常高超。</br>即便莫雨在大街上到处乱窜，也没有把他们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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