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青山上,不时有不知名的鸟雀发出几声欢快的鸣叫。<r />
<r />
微风轻拂,阵阵桃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r />
<r />
金色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射到屋子里,明亮而温暖。<r />
<r />
洛明川坐在书案后,一边“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一边对着账本儿。<r />
<r />
嘴唇微抿,眼神专注。<r />
<r />
调皮的风儿似乎都不忍心打扰,只是轻轻的吹拂着散落在肩上的青丝。<r />
<r />
在清脆的算盘声落下后,夏露端着托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姑娘,给您煮了一碗酒酿汤圆。”<r />
<r />
明川从账本儿上抬起头,“你来得可真及时,我正好也饿了。”<r />
<r />
她从书案后站起身,接过夏露递过来的帕子擦过手后,便坐在小一旁吃了起来。<r />
<r />
“对了,田姨在忙什么?”<r />
<r />
夏露一边收拾书案上的账本儿,一边低声说道:“前面出了点事情,田管事过去处理了。”<r />
<r />
“什么事?”<r />
<r />
“甲号大院丁字小院的钱夫人的银子丢了,说是有人看到我们安然居的帮工拿的。田管事正带着人在大堂审理呢!”<r />
<r />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r />
<r />
明川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她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汤圆儿,“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钱夫人是原老爷寿宴那天住进来的吧?”<r />
<r />
“姑娘说得没错!”夏露点头,“这个钱夫人是原老爷儿媳妇的远房表姑。<r />
<r />
也算是跟原家沾亲带故的。”<r />
<r />
明川:“现在还有哪些跟原家沾亲带故的人在安然居?”<r />
<r />
夏露歪头想了想,“好像就剩下这位钱夫人一人。<r />
<r />
因为原老爷交了三天的房钱,三天后,其他人也都离开了。”<r />
<r />
明川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这就有意思了!”她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儿,“走,我们也过去看看。”<r />
<r />
················<r />
<r />
安然居西边跨院儿的大堂里。<r />
<r />
田管事端正地坐在上首,她的旁边坐着一位身穿墨绿色锦缎长裙的夫人。<r />
<r />
看着站起中间的两个女子,再抬眼看看大堂里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r />
<r />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压低声音道:“田管事,还是算了吧!”<r />
<r />
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多不好啊?!<r />
<r />
田管事面色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听到钱夫人说话,便陪着笑脸说道:“我知道,夫人您宅心仁厚,可事情出在我安然居,我绝不能就这样轻轻地揭过去。”<r />
<r />
看着田管事一幅“我定然要为你做主”的样子,钱夫人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r />
<r />
她抬起帕子按了按嘴角,说出来的话十分善解人意。“我若是知道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就什么不说了。<r />
<r />
不过是区区二十两银子,还不至于动这么大的干戈。这样,只要她跟我道歉,这银子也不用她还了,花了就花了!<r />
<r />
我相信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r />
<r />
田管事感激涕零地看着钱夫人,“夫人真是菩萨心肠!”<r />
<r />
看着田管事那一幅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样子,钱夫人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r />
<r />
可没有等到自己想听的,心里一阵失落,面上却丝毫不显,“别说什么菩萨心肠不菩萨心肠的,我不过是相信安然居用人的眼光罢了。”<r />
<r />
正常情况下,田管事听到这样的话,就应该既感动又歉意地说道:“夫人如此大度,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 />
<r />
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都是我们不对。这样,夫人这几天消费全部算在我们安然居的账上。”<r />
<r />
钱夫人自然是不肯的,双方推辞一番,整件事情便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下解决了。<r />
<r />
可偏偏这个田管事是一个实心眼儿的,感动是感动,可也更加坚定了将事情查看清楚的决心。<r />
<r />
她激动地说道:“夫人虽然不在乎这区区二十两银子,可我不能不给夫人一个交代,让夫人受委屈。<r />
<r />
否则,无颜去面对原老爷不是?”<r />
<r />
听到“原老爷”三个字,钱夫人的心忽然不由控制地呼呼直跳。<r />
<r />
“不是,其实········”被身后的管事妈妈轻轻地扯了扯衣襟,钱夫人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就有劳田管事了。”<r />
<r />
田管事连忙摇头,“夫人言重了,您是我们的贵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r />
<r />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r />
<r />
钱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攥在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汗湿了。<r />
<r />
面对站在中间的两个人时,田管事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了。<r />
<r />
她沉着脸,冷声喝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 />
<r />
她指着右边的那个女子道:“你先说!”<r />
<r />
她顿了一下,板着脸呵斥道:“你别以为钱夫人仁慈,你便可以糊弄过去。这里是大堂,是非曲直,可都看在大家的眼里的。”<r />
<r />
钱夫人攥着帕子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在大堂里说事儿,真的是为了她们不敢打马虎眼?!<r />
<r />
被田管事指出来的女子夫家姓戚,大家都叫她戚嫂子。<r />
<r />
戚嫂子哭得眼睛都肿了,哑着嗓子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偷银子,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r />
<r />
她死的心都有了!<r />
<r />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诬赖了呢?<r />
<r />
田管事冷哼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乔领队,你来说!<r />
<r />
你将她偷银子的过程,所偷的数量,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看她如何狡辩!”<r />
<r />
乔领队是所有帮工的管事,也是她说的,银子的事情跟戚嫂子有关。<r />
<r />
她扯出一抹自认为十分真诚的笑容,一脸为难地说道:“田管事,这不好吧?”<r />
<r />
这里可是大堂,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们总得给戚嫂子留点面子不是?<r />
<r />
也许是田管事急于想跟原老爷搭上关系,根本就没有看出乔领队的明示和暗示。<r />
<r />
梗着脖子说道:“怎么就不好了?事无不能与人说,你说你的!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碾出来的。”<r />
<r />
她丢脸,她活该!<r />
<r />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嗷一嗓子,“不好了,戚嫂子的婆婆在大门口儿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