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赫和汤灵的葬礼办得凄凉,只有寥寥几人前来吊唁。
郝笑笑和风涵作为风家人前来参加葬礼,看着墓碑上风子赫的遗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郝笑笑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并没有亲手处决汤灵,而是将汤灵交给风子赫,是希望风子赫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自行处决汤灵,不管怎么样,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但是谁也没想到
警察调查怎么说?郝笑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风涵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说是发动机损坏导致汽油泄漏,但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郝笑笑点头,将一束白菊放在风子赫墓前。
按照常理来说,大户人家的汽车都是定期去保养的,就算风子赫现如今落魄,但是也不至于这个钱都拿不出来。
更何况,风子赫在4S店最近的养车记录是前不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疏忽?
唯一的可能便是孙佳,上一次入院的孙佳可能只是药物导致的神经暂时癫狂,而这一次在如此大的刺激之下
孙佳那边怎么样?风涵皱眉。
情况很不好,这一次医生说是脑细胞受到了损伤,可能以后很难再恢复了
郝笑笑低声道。
孙佳在风子赫去世之后,便整日整夜地做噩梦,甚至最后到了直接疯魔的地步,没有办法,被迫重新入院,这一次,可能需要接受的是长期治疗。
虽然一直与风子赫一家都不对盘,但是人死归天,生前恩怨一笔勾销,郝笑笑除了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悲剧甚至于郝笑笑与风涵都有些不忍。
一片静默之下,两人悄然离开了墓园。
风子赫与汤灵的死没有给众人的生活带来任何大的变化,甚至对外也只是秘而不宣。
天空中的雨下得愈发大了,风旭阳在墓碑前静默地跪着,面上一片死灰。
好好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也想不通。
似乎从遇到唐琴鸢,从自己谋划家主之位开始,自己的生活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
恨吗?
当然是恨的,恨唐琴鸢的无情,恨自己的无能,恨风涵与郝笑笑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接受失败。
但是除了恨,自己现如今还剩下什么?!
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风旭阳的拳头深深砸进了水泥石板之间,带着斑斑血迹。
头顶蓦然多了一把伞,他近乎呆滞的抬头,看见了唐棋萱那张妖娆而妩媚的脸。
唐棋萱看着风旭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逢场作戏,但是眼前的男人却蓦然让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一样在家族中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一样想拼了命的证明自己。
唐棋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逝者已逝,你莫要太过伤心了往前看最重要。
风旭阳愣愣摇头,双眸泛着血泪:我要让风涵与郝笑笑,还有唐琴鸢,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们,跪下来求我!
唐棋萱微笑,刚准备去搀扶风旭阳,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先一步晕在了地上。
她微微吐槽,却还是费力地将风旭阳扛了起来。
郝总,这是这个月的设计图单子,您过目一下!
白兮把一摞图纸拿了上来,郝笑笑仔细看过之后,提了几点修改意见,准点下班。
前脚还没走出大门,后脚唐琴鸢的电话就来了。
喂?笑笑?
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艺术家周启一吗?
唐琴鸢的声音带着些许为难。
郝笑笑一阵莫名,记得啊。
周启一自从与奥罗拉结婚之后便基本上不再过问艺术界的事情,雕刻的作品也随意许多。
郝笑笑在唐琴鸢继任家主之后与周启一通过一次电话,将唐琴鸢介绍给了对方,具体做了什么交易,郝笑笑就不知道了。
我跟他交流了很久,最终,唐家因为最近要办一个美术展览馆,而与他订购了一个大件的浮雕,但是眼看交货日期要到了,周启一联系不到人了。
郝笑笑眉头一蹙,怎么可能?!
你现在能联系得到他吗?唐琴鸢无奈道。
郝笑笑皱着眉,跟唐琴鸢约了个地址,然后给周启一拨了长途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郝笑笑眼皮一跳,乍然觉出一丝不对劲。
周启一是搞艺术的,虽然身上也多少沾了点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毛病,但是也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单子都敢忽略
郝笑笑一路飞驰,到了唐琴鸢的工作室。
怎么样?唐琴鸢扑上来抓着郝笑笑的手,急切道。
郝笑笑摇头,我暂时打不通,我刚问了风涵,也是一样的状况。
唐琴鸢一脸愁容,那怎么办?这再过两个月就要开馆了,这时候内部装修基本告一段落就算现在我亲自下手雕,恐怕也来不及
大件雕刻物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过长,一般的雕刻师很少会醉心去尝试,这也是周启一曾经三年出一个作品的原因。
当然,按照艺术品的标准确实需要完美无缺,但是这种普通的浮雕,怎么着现在也差不多完成一多半儿了吧?
唐琴鸢本来只是想打电话询问一下进度,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失联。
郝笑笑示意唐琴鸢先不要着急。
我现在打电话问问c市的朋友,去找找看他的住处有没有人在。
电话很快打通,霍建北似乎是很惊讶郝笑笑的电话,刚准备再调笑两句,却被郝笑笑直接堵了回来。
霍建北,我现在没工夫听你开玩笑,我可能过段时间去一趟B市出差,你派人帮我去看看周启一的住处,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霍建北一听,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派人去查。
郝笑笑拍了拍唐琴鸢的肩膀。
没事的
唐琴鸢摇头,脸色差得吓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HT的人从来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情,奥古斯丁为什么当初会帮唐唐棋萱争得家主之位,他们一定有别的目的。
郝笑笑怔愣,突然道:你还记得,唐博诚给我那块玉佩信物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唐琴鸢一愣,喃喃道。
一块给了你,一块给了周启一,一块,则是唐家家主的家传之物你是说
没错,现如今星佩迟迟没有线索,他们已经急了,如果到处都没有线索,那么,他们自然会将目光再转移到唐家本身,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唐家宝库。
郝笑笑大胆推测着,他们既然敢放任唐棋萱来继任家主拿到玉佩,那么也就说明,唐家的三块玉佩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你是说周启一很可能遇到了危险,被对方拿走了玉佩?!
郝笑笑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唐琴鸢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道:唐家宝库只有唐家历代家主知道,它准确来说,并不是一个宝库,而是藏在一处世外桃源之中的山洞,但是,没有人知道它具体的位置,甚至知道了,也很难从其中活着走出来。
郝笑笑脑袋打结,怎么说?
唐家祖上在川蜀发家,以毒与精巧的奇门机甲著称,后来建国以后,毒就渐渐没落了,而奇门遁甲一脉,也逐渐转变成了今天艺术世家的样子,可以说,是经历了好几代的变迁。
唐琴鸢轻声道。
郝笑笑听着,慢慢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唐门内部出了事情,族人举家搬迁,这才在B市定居?
唐门,一个很古老的武侠门派,亦正亦邪。
如果不是相信唐琴鸢,郝笑笑一度以为,这种门派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所以,历代唐家众人,基本上都守护着这三块钥匙,传说这个宝库里有着唐门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东西,各种奇巧机甲,玉石,雕刻无奇不有。唐琴鸢低声道,我也是成为家主之后,博城才把这些告诉我的族中,基本上就只有族长与几位长老知道。
这么一说,郝笑笑倒是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当初自己在C市与霍建北讨论星佩的下落时,对方只是建议自己去所谓的唐家宝库找找。
霍建北想必是稍微打听到一些隐情,但是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可是HT是怎么知道的?
唐琴鸢眉头紧蹙,看着郝笑笑吐出了三个字,唐棋萱!
唐棋萱的奶奶,叫唐沁,是我们家族的三长老。如果她告诉了唐棋萱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一直支持唐书桓的大长老一派也不是没有泄露的可能总之,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唐琴鸢长长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浮雕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推迟几个月再开馆,但是如果真的是HT的人抓走了周启一,那么,便可能会拿周启一与奥罗拉的生命危险,来威胁郝笑笑与唐琴鸢。
这是二人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郝笑笑带着满肚子的忧心走了回去,半路上,就接到了霍建北的电话。
喂?笑笑?!我刚跟当地的人通过话,他们都说最近并没有看到奥罗拉与周启一夫妇,在三天前,一伙人进入了他们的工作室,就再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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