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确实从未看过不正经的书,这与她向来传统守旧的生活作风有关,还有一点,想她前世十三岁之前在农家奶奶那里过着淳朴天然的农家生活,之后跟随爸妈在城里生活,妈妈对她的管教极其严格,而她也极其乖巧懂事,所读的书籍一律都是冰心鲁迅之流,十六岁后,妈妈不在了,她的双目也盲了,便是想叛逆看些不正经的书也看不了了。
是以,当莫黛翻开那本封面极其雅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时,她有些懵。沐千澈将她手中的书合上塞进置物柜的最底层,故作淡定地说了句:“待那古曲成亲之时,你再将这本书送还与她就是,左右不过那些事,没什么的……”
莫黛抬头看了沐千澈一眼,原本就因酒气而晕红的脸颊此刻更红了,居然在沐千澈面前堂而皇之地翻这种书,脸丢尽了吧,人品受到质疑了吧,她想去死一死了!
“我们歇息吧!”沐千澈说。
“嗯。”莫黛低应,脸烧烫得好似不是她的脸一般,而后规规矩矩地躺倒床里头,背对着沐千澈,直到沐千澈熄灭了烛光,房内一片黑暗时,她的心里才好过些,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沐千澈心知莫黛是在尴尬难为情,遂主动将她搂进怀里,主动亲吻她的眉眼,主动以着比蚊蚋大不到哪里去的嗓音在她耳畔说道:“其实,这种书一般是男子成亲之时会看的,是为了更好地伺候妻主,那古曲定然是不晓得其中之事,故而才会买来送与你。妻主,你,你想我……伺候你吗?”
莫黛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飞快摇头,直接将脸埋入沐千澈的怀里,闷声道:“我没有,我很矜持的,你要相信我!”
沐千澈忽然觉得这样的莫黛让他甚是心动,遂撩起她的发丝放在鼻间轻嗅,宠溺道:“我自然是信你的,是我心甘情愿想要伺候你的!”
莫黛终于自他怀里抬起头:“不是伺候,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让我守护你!”
“好!”
“我们睡吧!”
“好!”
可沐千澈想做的事,从来也都是势在必得的,更何况这是他和她的洞房之夜,错过了,懊悔一辈子。于是,房内的喘息声凌乱了,自莫黛身上所散发的馨香味道愈发浓烈了。
莫黛临睡前想到一点,沐千澈绝对观摩过那本书。
翌日清晨,莫黛整个人的气色甚好,而向来以睡眠质量绝佳著称的萧笑却顶着黑眼圈,待全家人的目光都朝她关注时,她吭叽了半天说了句:“我昨晚没睡好。”
于是全家人收回目光,该吃吃该喝喝,倒是莫小羽愣愣地盯了萧笑半天,而后抓起自面前放着的一只煮鸡蛋送到萧笑面前:“笑姨,你眼睛黑了,给你吃!”祖父说过眼睛黑了需要多吃补身体。
萧笑一怔,随即便感动得热泪盈眶:“小羽真是太贴心了,笑姨疼你!”萧笑说着便想抱住莫小羽,却被莫黛伸臂拦住。
“我儿子,不许抱,想抱自己生去。”莫黛挑眉道,将自己的煮鸡蛋递给莫小羽。
“我是女人,我哪生得出来?”萧笑愤愤道。
“找男人生。”莫黛轻飘飘地说道。
“你……好,我说还不行吗?”萧笑被莫黛堵得脸色一红,坦白道,“我昨晚之所以没睡好是因为昨日我收到了这个。”萧笑说着便拿出一只绣荷包,红白相间,绣着花好月圆的图案,做工虽比不上萧笙和莫无云他们,但也差强人意,最重要的是荷包里头藏着的心意。
“谁送的?莫非是尚同?”莫黛问。
“嗯……”萧笑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们说我该答应吗?”
莫黛没想到尚同还是蛮有想法的,对于自己中意的女子勇敢去追求。
“不是挺好的吗?一定要答应!”许韶林说道。萧笙也跟着点头。
萧笑直接眼巴巴地瞅着莫黛。
莫黛直觉萧笑话里有话:“你有什么就直说。”
“我心里还是只欢喜石墨一个,便是将他们娶进门了,我也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他们。”萧笑说着,一脸苦笑。
“那你为何又收下人家的荷包?”莫黛问。
“我……我……”萧笑又苦恼了,她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从未被男子示好过,忽然有男子主动向她示好,这让她受宠若惊,以至于稀里糊涂地就收下了。
“答应吧!”莫黛说,“你会对他们好的!”
萧笑忽然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听你的,若是我日后犯浑,你务必要打醒我,尚公子是好人,我不想伤害他们!”
萧笑此言一出,全家人都眉开眼笑了,这喜事刚过,便又有喜事临门了。
莫黛和沐千澈双双踏进按摩馆,那情意自在眼波流转间,使得跟在他们后头的萧笑倍感压力山大。
莫黛和萧笑换上制服各自准备上工,而沐千澈也进了他的药房。昨日他休了一日,好多病人只能去千药馆,却不想千药馆的丰大夫也不在,只有几个年轻大夫在,一看就是经验不足的,于是有病的人便回家忍着了,只有极少几个确实病得厉害的才迫不得已让那几个年轻的大夫给自己看病。
今日沐千澈一坐进药房,病人便陆续上门来了,而前来按摩的人也一下子多达十来个。莫黛不想自己太累,于是按摩之前便与那些泡汤的人说清楚情况,好在这回来的客人是些好说话的。莫黛不禁在想,自己是得多培训一些按摩师了。
萧笑今日与尚同再见面便有些不自然,不过萧笑却是将尚同送她的荷包挂在了腰间,而尚同也瞧见了,于是心里欢喜踏实了,脸上的红晕便未消过。
尚达也见到萧笑腰间挂着的荷包,心神便有些恍惚,正挑着水呢,脚下忽然一打滑,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两大桶水洒了一地,连带的将他身上的制服也浸湿了。
尚达想起身,却不想脚下又一滑,人再次摔倒在地上,尚达不由地苦笑,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明知不可能,却还偏偏要想,明知身旁有个好人,却偏偏中意不上,自己这是作死来着!
“达公子?你怎么了?有摔痛哪里吗?”萧笑见尚达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于是走上前伸手去扶他。
尚达忽然觉得有些丢人,避开萧笑的手,自己爬起身,冲她点了点头后,挑着两只大木桶重新去打水。
萧笑望着尚达沾了泥水的背影愣了愣,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而这时尚水喊她过去招呼客人,她也便暂时不去想到底哪里不对劲。
午时,莫黛来到药房,见旁边仍排着四五个人等着看病,见沐千澈忙得连歇口气上茅房的时间都没有,便有些心疼,于是等病人都离去时,便说道:“把诊费再提高,小病不医,大病看心情再医!”
沐千澈有些好笑地看着莫黛皱眉不悦的模样,知她是心疼自己:“好了,说到底,这也是你为我挣来的好名声,我虽然不是神医,但好歹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莫黛默了,半天才幽幽地回道:“对不起,那样没良心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莫黛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确实说得过分了,谁没事会想来看病?之所以不怕诊费高来到按摩馆找沐千澈看病,还不是因为信赖沐千澈的医术吗?她心疼沐千澈是一方面,但也不能视别人的病如儿戏,医者父母心,她刚才的那番话完全就是没心的,恶人不过如此了。
沐千澈也是察觉到莫黛正因自己的话而懊悔得不行,他舍不得让她难受,忽然衣袖一挥关闭了药房的门窗,而后将莫黛搂进怀里,他头上的面纱罩着彼此,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我知你是为我才说的那番话,我心里甚是高兴呢,怎么会怪你?再者说,人都是有私心的,我看着你每日里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按摩,我这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莫黛的心里有些释怀了:“只要你和家人不觉得我是恶心肠,外人怎么看我我都不怕!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这心里也甚是高兴,改日我便帮你按摩,可好?”
“好!”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听到萧笑在喊我们吃饭了!”莫黛欲伸手推开沐千澈,却察觉到沐千澈揽着她腰的手臂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她诧异地抬头,“千澈……”才开口,唇便被撷取。
沐千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碰到莫黛,他身为男儿家该有的矜持统统都化为虚有了,尝不够她馨香柔软的唇,师父说过有一种花叫做罂粟,尝之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想莫黛便是那种花,直让他无法自拔,但莫黛却又不似那花会致人于非命,她只会温柔地治愈人。
“莫黛,千澈,你们在里头吗?吃饭了!今日尚叔他们做了饭,有辣椒小炒肉,清蒸蛋羹,还有红烧鱼呢,快些出来吃饭了!”萧笑冲着紧闭的药房大喊道,刚才她找了一圈,也喊了一圈,既然别处没有,那定然是在药房内了。
莫黛担心萧笑会砸门,于是便有些慌乱地推着沐千澈,可沐千澈依旧不放开她,而且还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到药房的木榻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沐千澈太过反常了,莫黛不由地探手触他的额头,一触之下果然烫得厉害,难怪刚才他吻她时,她感觉到他的唇炙烫得厉害!
“千澈,你病了!”莫黛伸手又去推沐千澈,却不想沐千澈直接捉了她的手放到唇间吻着,继而竟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她胸口蹭了蹭,贴着那柔软的起伏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莫黛爬起身,将沐千澈放到木榻上躺好,且替他盖了薄被子,一脸情动的红晕因为沐千澈病了而瞬间褪尽。莫黛拉开门走出来,在萧笑打趣她之前,她一脸严肃地说道:“萧笑,千澈病了,额头热烫得厉害,我今日就先回家了!”
“啊?病了?”萧笑一时反应不过来,尤其是听到生病的人居然是身为大夫的沐千澈。
“嗯,我去找辆马车来。”莫黛说完便穿过大堂出了按摩馆,然后恰巧遇到送客人到一家客栈住宿的李丫,于是便租用了她的马车。
莫黛将沐千澈抱上马车,李丫见了立时又夸莫黛对待相公真贴心。
萧笑看着马车离去,不禁有些纳闷,在她的想法里大夫是不会生病的,毕竟是大夫嘛!
“萧姑娘,怎么了?”尚同再次过来叫萧笑吃饭时,发现她愣愣地朝门口看着。
“莫黛和千澈回去了。”萧笑说。
“哦,我听娘说了,说是沐公子生病了。”尚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人都会生病,“爹让我过来喊你去吃饭,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嗯,好,谢谢!”萧笑冲尚同笑了笑,发现他不知为何脸红了,萧笑忽然想起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脸也不由地红了起来,不过她这人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于是小声对尚同道,“同公子,你送我的荷包我甚中意,谢谢你!”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的手艺也不是太好,你不嫌弃就好!”尚同的脸更红了。
“不不不,我觉得甚好甚好!”萧笑的脸也更红了。
“当真?”
“当真!”
尚同开心了,忽然将萧笑拉到大堂的屏风后,又从袖内摸出一个蓝布裹起来的小布包递给萧笑:“这,这是我从首饰铺买的,也不知你中意不中意!”尚同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眼神飘闪不敢看向萧笑,但又忍不住想去看萧笑的反应。
萧笑有些诧异地一层层解开那层蓝布,然后见到两枚小小的水滴形状的红色玉石耳坠,一瞬间她的眼里泛起了热潮:“谢谢,谢谢……”从小到大,除了弟弟萧笙给她做过新衣,除了莫黛送过她母鸡外,她还从未从别人那里收到过礼物,一时间感动得想哭。
“你中意吗?”
“中意……”
“那就好,呵呵……”尚同腼腆地笑了笑。
“阿同,萧姑娘,吃饭了!”尚达也过来喊他们吃饭,萧笑不由地有些慌乱无措,急忙从屏风内走出,却不小心绊到了屏风一角,整个人将屏风压倒在地,然后,尚同在她身后惊得目瞪口呆,而此时,尚达默默地看了萧笑和尚同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大堂。
萧笑窘得想去死,忽然想到她之前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于是她有些不确定地问向尚同:“同公子,达公子是不是厌烦我啊?”
尚同一怔,随即便道:“不是不是,大哥只是太过老实了,他其实是对你……”尚同在萧笑真诚的眼神下实在说不出谎话来,脸色白了白,最后一咬牙说道,“不管大哥如何,我欢喜你是事实!”
萧笑被尚同表白,一时间又有些发懵,而尚同则以为她是在犹豫,眼神很受伤,一转身跑出了按摩馆。
萧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
这厢李丫驾着马车朝莫府驶去,途中再次发挥她说话的特长,这回她说到的是官配场的事情。她说古渠县又押送来一批帝京官家犯罪的男子,已经到达古渠县的官配场了。说来,古渠县的官配场离水泉镇不远,就在县衙府附近,那里有一大片荒地,不怕官配场里的男子没活干。
她又说到水泉镇上早十年有一女子宣誓只爱一人,当真也只娶一夫,可是被她的邻居向官府揭发了,于是官配场来人,将已服役一年的五名男子强硬塞给女子,于是女子发誓只爱一人的做法成为了整个水泉镇的笑柄,那女子后来忍受不住,就搬离了水泉镇。
李丫说到这里不由地觉得好笑:“我不知那女的是怎么想的?我们女人一旦成年了,那方面的需要是极其凶猛的,只娶一夫那不是爱,那是害,一夫压根儿就满足不了好不好?比如我吧,我一个夜晚……”
“咳咳,前方就到了,这是银钱,你收好!”莫黛急忙出声打断李丫的重口味闲聊,拜托,你家的闺房秘事请别拿出来炫耀成吗?
李丫停下马车,收下钱,摸了摸鼻头道:“是我赶车赶得太快了吗?我还没感觉就到了,话都还未说完呢!”
莫黛抱下沐千澈敲了敲大门,不多会儿便见萧笙过来开门了。
李丫仍然赖着未走,一见萧笙出来立时又夸上了:“哇,姑娘,你相公真俊呢,你可真有福!”
萧笙的脸红了红,而莫黛则直接闪身挡住李丫的视线,呵呵了一声,而后进了院子,关上大门。李丫吹了声口哨,调转马车头往回赶,一边赶车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一晚上可是至少需要两名相公陪着的,也不知刚才那位姑娘一晚需要几个,不过瞧她细皮嫩肉的小身板,怕是一个都够呛,不会反过来被相公那啥了吧……嘻嘻!”李丫想到某个男压女的场面,笑得甚是猥琐。
前院沐千澈的房内,莫黛已用烈酒替沐千澈擦了身,可他的热度丝毫不降。莫黛将木盆端出去,门外,许韶林、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皆一脸担忧之色,莫黛冲他们笑了笑:“爹,不用担心,丰大夫不是说了吗?千澈可能是昨夜受了凉,故而才发热的,等药熬好了,喂他吃下便可!”
许韶林叹了口气,不经意地说了句:“昨夜不是你们的洞房之夜吗?现下天气也不冷,好端端的怎会受凉的?”
许韶林说完尚无所觉,而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却诡异地红了脸,莫黛见状,立时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昨夜,昨夜啊……
“那我们先回后院熬药了,顺便煮点清淡的粥,待阿澈醒来再吃!”许韶林领着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回去了。而莫黛则打算再去重新打盆凉水过来。
房门前只余莫小羽、莫小翼和丸牛扒在门边朝里头张望,他们不敢进去,因为祖父说澈爹病了,他们进去会打扰到澈爹歇息。
莫小羽担忧地说:“澈爹病了,什么时候会好呢?”
莫小翼则高兴地说:“爹,飞飞!”说着还伸着小手臂,学着沐千澈的模样猛地一蹦,由于用力过猛,一屁股摔坐在地,他也不哭,爬起来又继续欢呼着,“飞飞!”
莫小羽纠结着小眉头像个小大人一般对莫小翼道:“澈爹病了,不能飞!”
莫小翼不明白,眨巴着大眼睛:“飞飞!”
莫小羽:“不能飞!”
莫小翼:“飞飞!”
“不能飞!”
“飞飞!”
“啪”莫小羽打了莫小翼的胳膊一下,莫小翼从来没被哥哥打过,只这并未用力的一下便让他感受到了满心的委屈,嘴一撇,“哇”地一声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爹,见到莫黛回来,猛地扑过去抱住她的小腿:“凉……”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鼻涕都抹在莫黛的身上。
莫黛有些惊讶,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哭成这般惨样了?
丸牛趴在门槛上掀了掀大耳朵:还能怎么地,哥俩打架呗!丸牛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并不将具体过程说与莫黛听。
莫小羽见莫小翼就知道朝娘哭诉,于是瞪了莫小翼一眼后,气呼呼地背过小身体。
莫小翼本来就够委屈了,再被莫小羽这么一瞪,愈发委屈了,于是这小子的语言天赋便因他的委屈而被激发出来:“飞飞……不龙(能)飞……飞飞……不龙飞……葛葛(哥哥)打我……”
莫小翼本想将他与哥哥莫小羽之间的对话描述给莫黛听的,但他这么一描述,莫黛也听懵了,什么飞飞不能飞的?不过最后一句她是听明白了,莫小羽打了莫小翼。
莫黛更惊讶了,莫小羽向来懂事乖巧,也从未打过莫小翼,这回是什么原因让他动手了?
莫黛也不急着逼问莫小羽,只是放下手中的木盆将莫小羽抱起来,从袖袋内抽出帕子替他擦掉眼泪,而后抱起他转圈圈,莫小翼一下子被逗笑了,嚷着要莫黛转了一圈又一圈。
莫小翼一直背对着莫黛和莫小翼,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朝身后看过去,在见到莫黛不与自己说话,反倒是抱起弟弟转圈圈,而弟弟也笑得甚开心时,他忽然觉得委屈起来,用力忍了忍没忍住,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朝下掉,也不敢大声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莫小羽正低声抽泣之时,忽然就被莫黛抱了起来,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颊便被莫黛吧唧亲了一下:“宝贝儿怎么哭了?快来告诉娘是谁欺负咱家宝贝儿了?娘去揍他!”莫黛故作生气的模样。
这时莫小翼已经不觉得委屈了,反倒是扯着莫黛的衣衫笑道:“凉,飞飞,葛葛飞飞!”莫小羽一下子便知弟弟说的是什么,他是让娘也抱着他一起转圈圈,是以他有些脸红,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弟弟,不过让他道歉他却有些不愿意。
莫黛忽然也明白莫小翼在说什么了,于是抱起莫小羽开始转圈圈,莫小羽原本一腔的委屈转着转着就转没了,也破涕为笑。等到莫黛将莫小羽放下地时,丸牛屁颠颠地跑到她脚边腻歪了起来:女人,还有老子呢?老子也想飞飞飞!
莫黛直接无视它,端着木盆进屋,两个小的也不顾祖父的叮嘱了,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丸牛在后头咬牙切齿:死女人,你忘恩负义,你以大欺小,你不爱护小动物!吼完也跳过门槛跟了进去。
床榻上,沐千澈仍然戴着面纱,而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面纱已是沐千澈的象征,若是有朝一日沐千澈不戴面纱了,说不准他们还会觉得不习惯。
莫黛将帕子放进凉水内浸了浸,而后拧干,从他的面纱下探进手搁在他的额头。沐千澈的体温依旧未降,非但未降,倒好似愈来愈高了。
丸牛忽然跳上床榻,绕着沐千澈走了一圈,短鼻子不停地嗅着,而后冲莫黛龇了龇牙坏笑道:女人,你可知沐千澈为何会高热不退?
莫黛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丸牛不屑地哼哼道:都是因为你太过好色了!你是不是连续好几日都与这男人在一起这样那样了?他只是承受不住你太过禽兽的行为而已!你要记得你现下不是普通人了,你身上的灵气虽然可以治愈人,但一个无病无痛的人得到太多也会消化不良的,他现下就是灵气消化不良的表现!
莫黛被丸牛的话雷到了,有些不敢置信:我还吞了整颗香肌果呢,我怎么没有消化不良?
丸牛:你的体质不同常人,而且还忍过了痛与香肌果同生了!
莫黛:那沐千澈会不会有危险?
丸牛:不会!灵气太多了,等他消化吸收完便可!
莫黛松了口气,虽然丸牛的说法让她觉得荒唐,但却不得不信,而且她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一旦体内的欲望苏醒,啧,轻易满足不了。
正如丸牛所说,待傍晚时,沐千澈没有喝药热度便降下来了,莫黛松了一口气,同时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无可奈何,时刻告诫自己要悠着点。
沐千澈的病好了,莫黛便继续琢磨着按摩馆的事情。早前她打算培训几名按摩师的想法在今日变得愈发强烈,她不想再因为人手不够而错失掉生意。女汤这边,她想先将萧笑教会,而男汤这边,她虽然有心教,但迫于男女有别,尚达和尚同不便观摩学习,于是莫黛便想到教会沐千澈,然后再由沐千澈教尚同和尚达。
这晚,莫黛是要去莫无风的房里的,于是莫黛便将沐千澈拉了过去,许韶林、萧笙、莫无云和莫无轻也想跟着学,于是也一起跟着去了。
莫无风哪里见过这架势,尤其是莫黛还让她扒光衣服趴卧在床榻上供众人观摩,他差点没哭出来,一次又一次地用眼神向莫黛祈求:妻主,不要按摩了好不好?
答案当然是不好!
沐千澈、萧笙、莫无云和莫无轻见莫无风放不开,便主动要求代替他,不过莫无风最后还是咬牙忍下了,直接将脸埋入被褥里,闷声道:“妻主,来吧!”语气甚是悲壮。
莫黛有些好笑,接下来便一边替莫无风按摩,一边讲解,讲得甚是详细,沐千澈他们也听得认真,待一轮按摩下来,莫无风睡着了。
沐千澈本身就会医术,又擅长针灸,对人体穴位了解得最是清楚,莫黛只教了一遍,他便完全掌握了,当下便替莫黛按摩了一回,一边按摩一边调整力道,莫黛觉得沐千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全将她给比下去了。
而许韶林他们则记得不全,直嚷着,明日再让莫黛继续教。
翌日,让莫黛觉得惊讶的是,又来了十多个人要求按摩,自然的,莫黛又送走了一些人。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按摩完后不走,非要再观摩一下莫黛替别人按摩的情形。莫黛也不避讳,便让她观摩了,对于她提出的问题也只是笑笑不答。等到那个小姑娘接连问了十来个问题时,被按摩的那个女子怒了,直接骂道:“老娘正被按摩得舒服呢,你他爹的聒噪个什么玩意儿,滚出去!”
小姑娘讪讪地笑了笑离开按摩房,不多久便付了银钱离开了。
沐千澈虽然学会了按摩,但因为看病的人较多,他压根儿就腾不出空来去男汤那方帮人按摩,而且男汤那方的按摩房竹屋也正在建造中,尚未竣工,倒也不急。
午饭后,趁着客人不多时,莫黛便替尚水按摩,然后让萧笑在旁观摩学习,她仍然是一边按摩一边讲解。萧笑虽然平日里傻乎乎的,但学习的尽头十足,莫黛按完一遍,她当下便去试着练习一番,穴位不对的,莫黛会指出来,而后她便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着,如此一来,她掌握得倒也快,只是苦了被她当成按摩对象的尚水,背部的皮差点没被她搓下一层来。但她见萧笑是个踏实肯学的,也便生生忍了。
而沐千澈也趁着没有病人看病之时,对尚达和尚同进行了按摩培训。
如此,莫黛和沐千澈争分夺秒地培训了三日,萧笑、尚达和尚同也基本掌握了按摩技巧,而男汤这方的按摩房也建成了。
然而,正当莫黛期待着客人上门按摩之时,生意却冷清了起来,每日里能有一两个前来按摩的已算不错,通常是无人来按摩。而这时她也听到一个消息,洗泉客栈也推出了按摩服务,据说反响不错,上那里按摩的女子皆是满脸餍足地出来,而且他们的收费也是一两银按摩一回。
直到有一名曾到过洗泉客栈按摩的客人进她的按摩馆直接要求要俊俏的公子替她按摩之时,莫黛才明白,洗泉客栈的聂金多是在做着何种生意,她居然将神圣的按摩变得如此得肮脏龌龊,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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