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严世藩府。
这是严世藩在北京的家,不是严嵩的首辅官邸。
自从去年因为庚戌虏乱的事被严嵩拴在身边之后,严世藩几乎过了快一年的鹌鹑日子,好的事是性子也磨练的越加沉稳,严嵩终于是准了严世藩搬出去住的请求。
严世藩也终于能住回到他那张可以同时容纳七八个人一起大被同眠的金丝牙床了。
那个叫伍铭杰的说他亲眼见到银车进了陆远府内,他说见到就见到了?他怎么证明自己是亲眼看到的?有人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吗?证明的那个人又如何自证?只要陆远咬死抵赖,那这就只是一个无限的死循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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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严世藩点头:“陆远现在在皇上心中可是大红人,甚至可以说是仅次于我爹了。”
没错,是晚上啊。
这两个人自然是罗龙文送来的陈源和伍铭杰,信则是罗龙文所写。
再看看周围,好家伙,几百盏灯笼悬挂着,将这条街映照的灯火通明。
鄢懋卿倒不似严世藩这般兴奋,反言道。
海瑞什么话也没说,整个人一直处在麻木中。
严世藩看罢了信,也见到了人,很是高兴。
“一旦当面对质,这两个人证就没用了。”鄢懋卿叹气道:“陆远是个什么人,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没有感恩之心的小人,他一口咬死这两人是咱们拿出来诬陷他的。
“光在外面看不出来什么,走,里面看。”
“朱纨毕竟是应天巡抚,太多双眼睛盯着,很多事不好办也正常。”
严世藩想了想后说道:“那你也给朱纨写一封信,如果海瑞真敢和陆远闹的话,那就让他务必保护好海瑞,到时候咱们这我让爹出面,将海瑞从南京调来北京,到时候看陆远还有什么本事。”
罗龙文正谋划着让海瑞知晓陆远开赌场的事,然后借着海瑞的嘴来将这件事闹出来,而这海瑞还是陆远从福建调去的南京,如果海瑞闹出来这件事,南京那些老家伙肯定会因此迁怒陆远。
罗龙文头前引路带着海瑞踏足进入,大门是开着的,大门内是一面巨大的照壁,顺着照壁左右两条路,罗龙文引着走的是左侧。
“再看看吧。”鄢懋卿说道:“罗龙文信里不是说了吗,他在南京认识了一个叫海瑞的,说这人性子极其刚烈,之前在南平做教谕的时候连知县、县丞都经常被他顶的无法下台,比那杨继盛的脾气还臭。
罗龙文继续做着向导的差事:“而这还仅仅只是不夜城的一部分,它更大的地方是河对岸的马场、球场,不过刚刚竣工没多久,加上倭寇打来,所以迟迟没有开业而已。”
面前是一幢六层高的高楼。
严世藩听罢越加的郁闷:“那这么说来,咱们要这两个人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对,你说的有道理,回信罗龙文,尽快将这件事办妥,借海瑞的嘴来捅开这层窗户纸。”
走向正楼,当罗龙文推开紧闭大门的那一刻,海瑞眯上了眼睛。
伍铭杰亲眼看到赌场银车进了陆远的府,陈源又恰好夜巡抓到了这个伍铭杰,伍铭杰将这事嚷了出来,所以陈源只好暂时将伍铭杰控制起来。
“昔年汴梁有一白矾楼,楼高五层,共有东南西北中五座楼宇,三层相通、五层相连,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最多可容纳上万人同时游玩,而这不夜城比那白矾楼占地还大一倍,楼也更高一层,容客可过两万之数。”
围着这个舞台的周围是海瑞从没见过的奇怪座位。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
严世藩人都听懵了。
严世藩替朱纨说了一句话,随后又气道。
不过如今的小阁老确实成熟了不少,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荒淫无度,每天也知道留出些精力来处理一些‘正’事。
他为什么要控制伍铭杰?又为什么两人突然来北京告案?
“这叫钢管舞,免费看的,那些坐的东西叫沙发,坐起来比软椅还要舒服。”
“弹劾一个官员,尤其是像陆远这种身居南京九卿之一的官员,光靠这种证据,没用。”鄢懋卿解释道:“这种所谓的人证,陆远那可以随时变出几百人,或者说陆远就一口咬死这两人是咱们用来诬陷他的,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