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激动,大概是牵痛了身上的伤,墨君厉口中终于忍不住地溢出了一道嘶声,那张透着惨白的俊脸也痛得扭曲了一下。
洛云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躺好,伤得这么重就不要乱动了。”
墨君厉忍着痛,不依不饶地问,“回答我,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洛云觅直接扔给了他两个字。
墨君厉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却也没再说什么,放开了她的手。
洛云觅继续替他处理伤口。
虽然绷着张脸,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变得更加轻柔。
“好了。”没多一会,洛云觅呼了一口气,抬起头,往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到了他下边的位置,问道:“你的腿上有没有受伤?”
只见墨君厉目光一闪。
洛云觅立马就猜测出来了,“腿也受伤了?”
“我看看。”
不等墨君厉回答,
她便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然而他却往旁边躲了躲,眼角因为一阵痛意轻微的抽了一瞬,不过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目光微闪道,“腿上没事,只是一些小伤,不用处理。”
“小伤?小伤也要处理。”洛云觅拧拧眉头,“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墨君厉。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洛云觅一脸坚持,墨君厉垂下了眼睛,只得无奈的道,“我自己来吧。”
他单着手去解裤子,由于身上到处是伤,显得有些吃力的样子,洛云觅看不过眼,最终板着脸上前,“你躺好,还是让我来。”
墨君厉只好躺回榻上。
那双灵巧的小手很快将他裤子解开,当露出那一片面积很大血肉模糊的伤口时,洛云觅整个人一顿。
“你这是小伤?”她音调都变了几分。
他
腿上这伤,比起肩膀上那伤简直有过之而不及。血肉和裤子沾黏到了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如果他没有第一时间封住穴道,他这会儿恐怕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腿上这么严重的伤,方才走路的时候竟然他还能那般步履稳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墨君厉目光闪了闪,“我这是怕你担心……”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洛云觅打断,“怕我担心?你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担心!”
墨君厉顿时怔在那里,脸上似乎爬上了一些委屈的神色,配上那张俊脸,竟然让她心底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不过洛云觅没再说什么,只是瞪了瞪他,接着继续替他处理他腿上的伤。
他腿上几处关键的穴位虽然被封住了,但是依然还是有血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流着。
望着那些不停往外冒出来的血水,不知道
怎么回事,洛云觅脑袋忽然一沉,眼前黑了一下,同时心头也涌过一阵不舒服,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
她这是晕血了吗?
洛云觅顿时皱了皱眉。
“怎么了?”墨君厉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异样,哑声询问。
洛云觅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语罢,接着继续。
他腿上的伤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严重,这让她眉头顿时皱得更加深了。
马车上虽然有不少药,也有治伤的药,但是伤得这么严重,即便她处理得再好,也还是会有很大风险发炎感染。
她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没有记起吴博士所说的医疗系统,不知道如何进去,也不知道如何从里面拿药出来。
所以,情况恐怕会很不乐观。
果然,她料想的不错,当天晚上,墨君厉的伤口便发炎了,高烧不退。
他们就近找了一户农家落脚。条
件比较简陋,但是比在马车里还是要好不少,至少地方宽敞许多。
将墨君厉安置在一张用模板搭建的简易木榻上,洛云觅问农户的媳妇徐婶子要了一些水,从马车拿了毛巾,替他做物理降温。
“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大宝拧着脸儿,担心的望着床榻上的人。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洛云觅侧过脸摸摸他的脑袋,“困了吗?困了让你舅舅陪你去隔壁睡觉好吗?”
大宝耷拉着脑袋,眼睛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困意了,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困,我要在这里陪着爹爹。”
坚持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宝最终还是敌不过睡意,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月慕白将他抱去了隔壁房间,没多久又返回来。
他淡淡的扫了眼木床上的人,接着目光落到洛云觅身上,“若不然你也去隔壁睡一会,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