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朝歌城外,女娲宫内。
帝女嫦娥同渣蛇的争吵,让整座女娲宫不得安宁,扰了正在燃烧的清香。
钟罄之声,戛然而止。
凤凰崽摇头晃脑的看着热闹,在帝女嫦娥跟伏羲,吵到关键时,还会扑棱着翅膀叫好。
可谓有白泽,目光如火炬一般,盯着陈玄,问道:“大道至简,何以为之?”
女娲宫内,刹那之间,寂静如那,无何有之地。
感觉诧异的凤凰崽,更是直接被帝女嫦娥给封印了言语之能。
可怜的凤凰崽,只能够扑棱着翅膀,流光溢彩的羽毛,却亦是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就好像,这女娲宫内,从未出现,这头凤凰崽的声音一般。
“分离时空,虽见其面,可这凤凰崽,已然身处另外的时空。”
“果真不愧为,天帝女!”
陈玄不由得赞叹道,这样的玄妙神通,会的修行者,或是神灵,不在少数。
可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时空剥离开来,又让这凤凰崽,继续留在当下时空,的确可称‘玄妙’!
凤凰崽身在此间,其所发出的声响,却是出现在了,另外的时空片段之内。
那应该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三重时空之错乱,足以看出这位帝女,在时空之道上的造诣。
帝女嫦娥轻摇手中,流光溢彩的羽扇,微微顿首道:“下把戏罢了,只是我亦是好奇,玄始天尊,究竟想明白了,怎样的大道至简呢?”
“方才性灵震颤,似乎是在恐惧,恐惧玄始天尊的大道至简!”
要知道即使是在,那一场近乎是席卷了,整个山海的山海之变中,她的性灵也从未,如此的恐惧过。
这是她最为原始的恐惧,也是她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
那是比迈入古神时,将会遇到的劫难更为,让她感到畏惧的存在没,那将会是直指性灵的恐惧。
陈玄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而后从容道:“我于两千载前,行于浩渺长河的微澜之间,曾听闻诸般论述,其中虽不乏荒谬之论。”
“可如今溯之,亦是惊醒于性灵!”
“故,大道至简,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大道至简,而我所闻的那句言语,便是‘诸圣自玄虚而生,诸道相合以为轴,诸源驱轴而行,遂轴以支天撑地,而万物得以生焉。’”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山海众神皆以为,人族被遗忘所覆盖,可殊不知吾等,皆不曾逃脱遗忘。”
“道,于遗忘而始,故道有万象之景,而归于一,曰‘始’,玄之又玄啊!”
他似乎是看到了,那一条浩渺长河之中,仍旧在争渡的修行者、神灵们,真的是他们,无法步入,那古神的功果,成就大罗的功果吗?
那一颗名为‘大罗’的道果,就摆放在他的眼前,循序渐有着他。
古神、大罗皆是源,元!
一元复始的元,元者万象之始,元始便是道之源,是万物生焉,存在的源头。
所以,古神的功果、大罗的道果,皆是元始!
霎那之间,阳神清明,他悟道矣。
帝女嫦娥手中,那流光溢彩的羽扇,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她的目光中,充斥着对于道的疑惑,以及对于古神功果的畏惧!
畏惧着,成为那源。
一颗混元如意的不朽道心,出现了些许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然知易,行难!
然帝女嫦娥的心,已是遍布尘埃,许久之后尘埃未曾退却,帝女嫦娥叹息道:“道心蒙尘,大道至简,果真让人畏惧。”
“若能,时刻拂去心中尘埃,纵使是古神、大罗,亦可入也!”
“可,我时时拂去心中尘埃,可依旧是尘埃丛生。”
古神的功果、大罗的道果,承载了‘道’,这是寰宇诸天,浩渺长河存在的凭证。
只要有一尊古神,或是大罗在,那么道就在,见道方能阐述道之所在。
不见道,故不闻道,何以阐述之!
浩渺长河必将干涸,这便是万物的终焉归墟的大劫难。
白泽望着道心蒙尘的帝女嫦娥,平静说道:“那是玄始的道,却不是你我的道。”
“玄始将要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你身为天帝女,虽历经七千载春秋,可依旧难以,明悟那个道。”
“玄始,我是那样问,大道至简,何以为之!”
大道至简,这是每一位古神、大罗,都会面对的问题,有的人知行合一,行走于浩渺长河。
而有点人却是言不由衷,可道不会因为,谁都知行合一而改变,亦不会因为谁的言不由衷而改变。
诸圣自玄虚而生,诸道相合以为轴,诸源驱轴而行,遂轴以支天撑地,而万物得以生焉,这句话既对,也错!
那是,山海的最终的命运,却不是他们的命运,命运本就飘忽不定,即便是渣蛇,也难以捉摸,所谓的命运。
陈玄端坐于蒲团至上,平静说道:“大道至简,何以为之!”
“自然是应当无为,顺其自然,无为方能,无不为呀!”
白泽怅然道:“这是伯阳的道,或许你已经有了答案,短则三五春秋,长则千载春秋,必将入大罗,行颠倒阴阳,逆乱时空,倒果为因之事。”
“我希望,你能够告诉,那个时候的我,你所说的那段话。”
那段话,对于山海而言,是对的啊!
最初的山海,早已无人知晓,是何种的景象,或许只有那掌控着,群星万象的帝,才知道最初的山海。
但是他知道,伏羲就是山海最初的古神,也是山海最早,成就古神功果的那一批神灵之一。
所以,玄始成就大罗的道果,必然能够步入,那个最初的时代啊!
陈玄从容道:“应是如此!”
“不过,我在大罗道果的路上,走的会快一些,不应是三两载春秋,应是三两年的功夫才是。”
“起于微澜之间,两千载风雨波澜不惊,终至大罗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