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嵘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继续瞒着,尽量简短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复述,只是对于季景然和季溏心这部分的事情并没有详细赘述。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家人误解,更不想季溏心再因为自己受任何委屈。
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清楚明白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再做任何评判。
戚万支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倒是杜燕丽,在听到Y国的枪战时,再一次泪崩。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面对过生死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夸张到像是虚假的事情,特别是看到戚嵘面不改色的样子,总是有太多的后怕和恐惧。
戚万支对于季景然的案子还是有所了解的,听到他将过程全部搬到台面上讲,终于将思路理清。
“现在季景然移交到公安机关,你的任务结束了?”
“嗯。”戚嵘点点头,“这次回国,除了需要配合的地方,其他跟我没关系了。”
戚万支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跟杜燕丽激动情绪比起来,倒是淡然很多,从小就教育他要做一个有正义感的人,现在听到他因为这次的案子参与抓捕,虽然有季溏心的缘故在里
面,可也是他责任心的一种体现。
戚万支说不出责备他的话,只是觉得心疼,“既然一切都结束,接下来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你现在不再跟从前一样,是要做爸爸的人了。”
一句话,将客厅的氛围直接转向了另外一个频道,季溏心没想到突然说起自己,有些失措的抬起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戚嵘握着她的手,默默给她力量,“我知道。”
老爷子这句话无异于是认同了季溏心的位置,杜燕丽也不好再说什么,戚嵘回来,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多少散了些,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像是看着仇人一般。
两人在老宅吃完午饭才离开,老爷子不是一个喜欢磨叽磨蹭的人,很少会送客到门口,这次却看着他们上了车才转身回屋。
车上,季溏心看着侧镜,直到完全开出别墅大门才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其实戚老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
“你能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戚嵘忙里偷闲的朝她看了一眼,“好了,别想太多,以后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一关他们都已经过去,其他的不过都是小事而已。
车子
一路朝慕白的医院开去,季溏心本来以为他过来是想要再次检查一下身体,毕竟Y国不是国内,论医术,那边配置的医生虽然是顶尖,可也比不上慕白。
季溏心也觉得多检查一下也是好的,毕竟身体不是小事。
可当停好车子进了电梯时,戚嵘却没按下慕白办公室那一层,而是按下了‘8’这个数字。
她不禁疑惑,刚要问他忽然意识到,唐如意的病房正好就在这一层。
顿时恍悟,仰头朝那人看去,“你……”
“我离开这么久,伯母一定没少问你吧。”戚嵘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她柔滑的头顶,“早就该去拜访了,拖到现在让你为难。”
季溏心眨眨眼,再眨眨眼,将放在自己头顶的大手拿下来,“你……你干嘛说这些?”
从昨天到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戚嵘虽然处处都为她考虑,可绝对不会表现的这么的温柔。
季溏心觉得自己一定是受虐惯了,得了斯德哥尔摩症,竟然有些不适应起来。
戚嵘挑眉,“怎么,我去你不乐意啊?”
“没有。”她怎么会不乐意,她盼了好久呢。
“那就是觉得我空手来
,面子上过不去了。”
季溏心猛地瞪大眼,恰好此时电梯开了口,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她只得在后面快速迈动双腿,一边费力的跟上去,一边急忙解释,“你怎么这么想,我哪有这个意思呀,东西什么的跟本不重要……”
正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跟着前面那道高大的背影走进去她才发现,原本空荡的病床边已经摆满了各种珍贵的礼盒。
“……”
抬眸对上男人戏谑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怎么不知道?
从昨晚到现在,回来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他竟然还安排好了这些?
惊讶之余,是浓浓的感动,那份全然向着自己的心情,她感受到了。
东西是前脚送上来的,所以唐如意是知道两人会来的,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见戚嵘进门,立刻起身,虽然有些热络和尴尬,可还是尽量热情的迎接,“戚先生,你好,我是心心的母亲,听她提起过你很多次,你跟心心结婚这么久,一直都还没见过你,说来也是我做母亲的失职。”
唐如意不卑不亢,哪怕是面对戚嵘也没
有任何的卑微或者谄媚。
她就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见自己的女婿,财阀也好,权势也罢,她不在意。
戚嵘难得紧张起来,“伯母您别这么说,因为很多原因隐瞒了我们结婚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您不责怪,我已经很感激了。”
季溏心走到唐如意身边,小声道,“妈,先坐下吧,别站着了……”
“哎好。”
VIP病房就像是一个小家,沙发茶几都是干净整洁的,此时戚嵘和唐如意一人坐在一边,中间的季溏心反倒是最拘谨的一个。
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将人带过来,有种见父母的紧张和局促,每一次戚嵘和唐如意对视或者说话,她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坐不住。
唐如意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得不说,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哪怕一句话不说,她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单单是出挑的相貌,骨子里的气质是藏不住的,那是一种从小在优渥的物质和精英的教育下所培养出来的。
对方的存在感非常强,尽管已经收敛了许多,可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的进攻性,倒不是说他刻意如此,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