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眉梢下弯, 显然有被他的话取悦到:“如果你想,当然可以。”
太宰治无辜地笑笑:“我怎么会不想呢?”
他抽空看了眼好感。
没变。
嗯……
讨厌的渣女。
因为要去学校,大小姐还随手买了件高达八位数的长风衣外套, 轻飘飘剪掉吊牌后, 还嫌弃地嘟囔了句:“有点怪。”
太宰治漫不经心道:“我觉得挺好的, 把姐姐都遮住了。”
“……那我也该把你都遮住, ”大小姐撇撇嘴,“尤其是那双眼睛, 全都包的严严实实,免得你到处乱勾引小女生, 让她们沦陷后却又只能在陷入苦恋的煎熬和失恋的绝望。”
太宰治莞尔一笑:“姐姐对我评价这么高吗?怎么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大小姐又弹了弹他的额头, 平静道:“我的经验不比你多的多?”
“诶~我会吃醋的, ”太宰治鼓着脸颊捂着额头, “我确实没有经验,唯一的经验就是姐姐,能怎么办?”
“不怎么办,”大小姐没好气道,“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太宰治眨眨眼, 竟然有种里外都不是人的感觉。
什么也不做会被嫌弃,“努力”讨好人也会被嫌弃, 他能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故意设定的, 两人去太宰治身份上所处的大学时, 大学正在召开学园祭。校门口摆着大大的手工拱门,用可爱的字体写着欢迎光临,路过的学生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兴奋的笑意。
满是单纯天真、又热情洋溢的青春风采。
“你都不告诉我,”大小姐看了看人挤人的入口,展现出些感慨, “我上次见到这幅景象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想想……阿治以前的学校没办过学园祭吗?你怎么一副陌生的样子?”
“因为我是后勤啊,几乎一直在背后忙着处理各个部门的意外,”太宰治撒谎都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地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从大门看会这么热闹。”
“诶——那正好,我们今天一起去逛逛。”
大小姐按了按遮阳帽帽檐,肩膀微侧,伸出了芊芊素手,抬抬下巴。
“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进去吗?”
太宰治眨眨眼睛,以手抵唇,沉吟了一下,无辜地抬起头:“可是,以恋爱关系进去,还用姐姐、您这种称呼话,不会显得太奇怪了吗?加上您说我们又长得很相似……”
他拖长了尾音,随即就不再说下去,意味深长地笑着。
大小姐想了想,点点头:“确实。”
太宰治笑容扩深,但没完全扩深。
因为大小姐下一个动作就是——
她果断收回手,按按脖子,做出新的决定:“那我们等下就是姐弟关系了。”
太宰治笑容僵住,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表情有些悻悻。
这下轮到大小姐莞尔了。
这个学园祭和这个时代普通大学祭差不多,并没有想象中的未来科技造物。虽然太宰治并没有实际参与过,但是他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正因此,他才对大小姐更加忌惮。
她用了多久、什么时候连接了这个世界的信息?她是否打算对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她对这个世界是怎么看待?
心里抱着重重心思,面上却还是刚刚的怏怏。
太宰治的掩饰几乎完美,但仿佛感受到他的情绪一样,大小姐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有些糟糕,兴致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太宰治心有疑虑,态度也变得保守,话不自觉变得少了些。大小姐偏偏也不说话,导致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奇怪。
他们拿着宣传人员友情赠送的地图,无所事事地四处逛了一遍。虽然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和邀请,但两人却都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基本上没有进去。
只是偶然路过一家猫耳女仆咖啡店的时候,大小姐想了想,让太宰治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自己则是进去买了一袋曲奇。
出来之后,大小姐咬着半块曲奇,把剩下的丢给太宰治。
不情不愿慢慢吞掉之后,她才鼓了鼓脸颊:“这个,好难吃。”
太宰治笑了笑,也吃了一口,久违的糖霜味在嘴里一下子甜腻腻爆发,让他也变了脸色。不情不愿一口吞下去之后,太宰治埋怨道:“您没告诉我这个这么甜。”
说着,他就要把东西丢到垃圾桶。
大小姐拽住他的手腕。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温和而不容拒绝道:“换个地方丢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恭维:“您可真是个温柔的人。”
“不要学了一个词就随随便便套用。”大小姐没好气道,“这是正常的道德修养。店员已经很努力了,又不是专业的,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打击别人的热情。”
太宰治好奇道:“那如果是专门的点心店,遇到这种情况,您会怎么做呢?”
大小姐想了想,直接道:“把店买下来,然后换个点心师傅吧。”
太宰治是真的觉得有意思了:“您还真是有趣的人。”
大小姐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有趣的人。”
太宰治顿了顿,随即问道:“那您不喜欢我了吗?”
“请不要这么说,”大小姐如实道,“从一开始,除了你的脸和学生的身份以外,我对你哪里都不喜欢。可是你表现的也不像个学生……虽然真的像个学生我也不一定喜欢。总之,现在我只喜欢你的脸了。”
太宰治:“诶……您这么说,我好伤心啊。”
“该伤心的不是我吗?”大小姐又叹了口气,“至少我还喜欢你的脸,你却一点都不喜欢我……我长得有这么不行吗?”
“您长得很漂亮。”太宰治真诚道,但除此之外,他又沉默了。
大小姐陷入了人生怀疑中。
吉野弥子也陷入人生怀疑中。
她想骂人。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太难搞了!
关键是他的难搞,还不是那种跟五条悟一样的普通难搞。他是——你跟他说一句话,他仿佛能给你理解出十层意思,然后就根据这十层意思来分析该怎么回答你。
怎么听怎么不出错。
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跟这种人聊天心真的很累。尤其是他完全没有一种被养、或者说在跟人谈恋爱的一点点意识,也完全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讲真的,让他主动分手其实挺简单的——这是吉野弥子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受到这个事实。
但她还是觉得难搞。
她很烦躁。
无论是最初听说那个NPC因为另一个他被销毁的时候,还是刚刚握住这个人的手腕的时候却只摸到一手的皮包骨之后,吉野弥子都烦躁地想把他打一场,然后敲开他的脑壳看一看里面有没有进水。
她算是明白了。
系统越说简单,那任务的实际难度就越难。而且难的千奇百怪。
她已经很乱来了,扮演一个任性自我的大小姐。心情阴晴不定,态度也时好时坏,但对方似乎根本不接招,只是用那张苍白病弱的俊秀脸庞轻轻笑着,以更长远的利益包容着。
说老实话,他要是能一直对她这么“包容”,并且能保持稳定的不在意,吉野弥子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烦躁。但问题就是,那个人总是时不时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唯有在这种时候微妙的把这个真的当成了游戏。
吉野弥子觉得他有病。
吉野弥子觉得自己也有病。
她又开始生气了。看着太宰治觉得哪都不爽,也不想再继续逛下去了,干脆带着他到一间空教室——似乎是某个社团在搞手工饰品的活动,但是那些饰品都太过粗糙,似乎没人要,导致根本就没有人看守。
她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压在了专门放钱币、但现在只有零零星星几个硬币的盒子里,然后把桌面上的手工饰品都放到一旁的角落里,擦干净之后,指着桌子对太宰治道:“趴上去。”
太宰治有一瞬间没有理解她的趴到底是哪个趴,还怔愣了片刻。之后才乖乖坐到椅子上去,将脸趴在桌面上,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正俯视着他的女人。
大小姐用手挡住他的眼睛。
“睡觉。”她不客气的命令道,“别问为什么,直接睡就是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射到大小姐脸上,视力很好的太宰治透过她的指缝,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的细小柔软的绒毛。这让大小姐没好气又有些冷淡的表情都变得柔和。
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听话就好。
太宰治乖顺地闭上眼睛,微卷的睫毛在大小姐手上轻轻划过一下,然后便如同落翼一般不再抬起。
吉野弥子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睡着后,把身上的风衣脱下,然后轻轻披在他身上。
太宰治醒了,意识到大小姐还在身边陪着他的时候,又继续睡了过去。
吉野弥子再次确认后,退出了游戏。
醒来的时候天还很早——自从开始这场游戏之后,她就经常能见到凌晨两三点、四五点的天空了。
她本来想睡一会儿,可是又睡不着。随意地看了看社交账号里的联系人之后,她惊讶地发现,桂木桂马一分钟前才发了个埋怨游戏公司的动态。
虽然大晚上的……或者说这么早打扰人不好,但是一想起明天还是上学日,吉野弥子就为他捏一把汗。
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让对方早点休息之后,立刻便被回复[怎么也不睡]。
吉野弥子语塞,只能说自己半夜醒了。桂木桂马显然没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以同样的话搪塞过她。
吉野弥子已经感到后悔了,她想结束对话。对方忽然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的游戏进行的怎么样了?]
因为系统保证,所有和游戏相关的内容在游戏结束后都会被它处理好,不会让其他人对她产生怀疑。桂木桂马这方面的经验又不是她能比的,所以每次他询问,吉野弥子都会直言。
不过桂木桂马似乎察觉到她不是很想说,她如果没表达出来困惑就不会问。
这次是在以为自己因游戏而睡不着么……
吉野弥子把内容删删减减告诉他后,桂木桂马忽然意识到盲点。
桂木桂马:[……你是说你取得了GM权限?]
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桂木桂马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情不自禁发过来一条信息:[就这?就这?]
[你都取得权限,一直以来还这样憋屈???]
[……天,都这样了,你还待在游戏里干什么?这种meta游戏肯定突破次元到现实里面去啊!出去浪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起会努力日六,昨天没更,我尽量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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