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的符文,炼化诡异物质果然很快啊。”
“好精纯的本源之力,足够抵得上我漫长岁月的苦修。”
“这战场可不一般,有无上生灵的残肢断臂,亦有至高存在残留的道痕轨迹,若是能炼化一二,那将是了不得的造化。”
诸天外的战场遗迹内,很是热闹
不止是驻守的天兵天将,就连诸界的仙王们都在找寻,探索着战场残留,祂们披着圣祭符文加持过的战铠与器物,在撞机缘
在其中,尤以混沌神土一脉的生灵们最为超然,因为道主支脉的原因,天生对于圣祭符文契合,其中佼佼者甚至挖掘出了血脉的力量,能够御使出类似圣祭的秘术神通
残肢断臂,血海混洞,种种莫名之物并不能阻挡修士们的热情,纵使人道领域,也有强者出现了
那是走天命进化路的生灵,要汲取大量精华来越过成仙之路,充当体内宇宙的养分,因为这条路所需太过庞大,他们格外热切
“当初大帝两两不想见,都难分个高下,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共处一世彼此间都有了交流,但可惜,我还是未能等到一个同行者,高处不胜寒呐。”
壁垒上,神皇唏嘘感慨,负手仰望世外
他知道,过往的大帝古皇中,他已经赢太多了
一旁的古拓有些看不下去,指了指战场中的一角,在那里有光耀诸天的神轮在升腾,轮转万界,贯连生死,将一团团不详物质吞没炼化,转为精纯的滋补
他古怪的笑了笑道“说起来,那位曾经是混沌神土原始支脉的血脉源头,可如今在道主崛起成为源头后,只能算是一处古老的支点了,不过蒙道主余荫,他得到的好处恐怕不可计量,赶上你也就早晚的事了。”
神皇顺势望去,那正是映照归来的元皇,当初不曾掀起祸乱,为数不多选择坐化的古皇,与道主有着渊源
现如今,他算是一众大帝古皇中进境除神皇之外最快的了,有着血脉源头的升华,修行可谓一日千里,都已经踏足绝顶仙王了
当然,这也是那位道主有意控制的结果,否则祭道者的血脉源头映照之下,不知多少混沌神土的生灵都无法承受,会被骤然升华的力量直接撑爆
就如那位曾经的王家家主,众生口中的躺天帝,自号有成仙之姿,而今尚在沉眠,接受着血脉之力的温养,再出世时恐怕又要惊掉一地的下巴了
“元皇与乱古,应当是得到好处最大的两人了,真是羡慕啊,传人中还能出现光耀古史源头,屹立万古纪元上的存在。”神皇有些艳羡,自己当初的蜕变之路可是艰苦无比
死中求活,一次次的涅槃蜕变,方才有了如今的无上躯
但对于有些存在而言,这只是他们道途中必然踏足的点,区别只在于走的稳不稳,好不好,当真是得‘天’独厚
不远处,孟天正笑吟吟的看着两人感慨,不言不语
无形之中,他已经赢了太多了
毕竟,谁还能再教出一个荒天帝这般的弟子呢?
“此番大战,虽然胜了,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无穷高处,仙帝盘坐之所,洛帝忽而皱眉开口
祂与三器主人勐海不同,曾细致观察过与两人交手的黑白主祭者
黑色主祭者还好,出手不怎么留情,将一门心思报仇的勐海打爆了几次
但那位白色主祭者就很敷衍,相当敷衍,基本就是洛帝出手多少力量祂就展露多少力量,似乎只求拖住祂一般
“你是觉得他们撤退的太突然了吗?”勐海倒是没什么念头,只觉那黑色主祭者比之当初强上了不少,种种手段很玄妙,让祂血拼了很久都没占据优势
尸骸仙帝点点头,确实撤退的挺突然,不过多半是因为四位始祖永寂的原因,厄土不想再战下去了也能说得通
叶目光微微闪动,荒天帝与道主似乎曾暗示过某些消息,也许与此有关
祂们能够几次三番的杀穿厄土打上高原,对厄土族群的种种隐秘了如指掌,必然也有着对应的手段与准备
“也许吧。”洛帝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至少祂们这次是胜了,收获不小,也许未来有机会将上苍其他的仙帝映照回来
不过看目前这局势,多半是要融入诸天阵营了,上苍已是过去式
无始与女帝不语,两人都算不上是热切的性子,只是听着其他几位仙帝的交谈
作为新晋者,祂们的实力却全然不能以初入来衡量,已是有了自在不坠级数的战力
···
哗啦!
浪涛拍击向长空,古今无数时空激荡,幻灭,这是过去被毁去的无穷宇宙,每一朵浪花都曾璀璨,是昔日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化作历史的云烟,残缺了,破碎了,生机皆散,组成了血色的祭海。
它浩瀚无边,仙帝投身当中都容易迷失,需要有明确的坐标,不然的话有可能会陷入在古今错乱的未名之地,死寂之所。
猩红翻涌,内里夹杂的文明古史成墟,自舟畔飞起又落下
“永寂了四位始祖,你有什么打算吗,与厄土一般修生养息,等待更多的仙帝出现?”有身影显照而出,略有虚淡,但已是有了模糊的人形
舟前,王腾盘坐,遥望厄土高原方向道“诸天也需要修生养息,但我与荒不需要,籍次正可准备针对诡异不详的手段。”
说着,祂手中出现了一方古朴祭坛,其上正有四位主祭者盘坐,不断往体内烙印着圣祭符文,甚至逐渐压过了体内残留的始祖物质
对于这些主祭者而言,进入厄土并非难事,只需瞒过始祖便可,待到残存的六位始祖沉眠,让黑白主祭接引进去即可
或者由祂与荒来闹出些动静,转移始祖们的注意力
花粉帝瞥了一眼四位吞吐符文的主祭者,祂们己身的古史与时间线都被道主占据了,化为无上唯一,就连存在本质都在向着祂靠拢更迭
这样的侵蚀,比之诡异不详也不差了,颇有几分始祖同类的味道
“若是叫你成功了,恐怕整个厄土都要改朝换代了。”祂难得展露出几分笑意,似是看到了未来厄土的模样
始祖之下皆一心,改朝换代在今朝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始祖,祂们才是决定性的力量,仙帝与始祖都是对应的十位,不会超出;但我们不同,诸天有潜力,有希望踏足仙帝领域的还有几位。
而你们上苍坠陨的仙帝亦可映照归来,并不惧祂们,只需在意始祖便可;抵挡原初物质侵蚀的事物,才是我现在要找寻的,希望祭海内能有线索。”
王腾笑了笑,黑白两位主祭者若是成就始祖,那才叫真的改天换日,偷偷砸了其他始祖的古棺都没问题
但这前提是,祂们能够抵抗出原初物质的侵蚀,保持住本性灵光才行
哗啦!舟外浪花飞涌,见证着一部部曾经的古史
祂伸手一招,大片的文明之火燃起,自浪花中涌出,化作尘封的古史展露
在其中,亦是出现了诡异族群大祭的画面,一切都被祭掉,搬上了一座漆黑的祭坛,仿佛亘古如此,就连仙帝在其面前都显得极为渺小
“这祭坛,是当初踏足过的仙帝祭祀地?”王腾轻咦,不止一部古史中出现了那个祭坛,而是诡异族群每次大祭都会前往那个祭坛
仿佛那里才是最后步骤的进行地,将大祭成果进献,唤醒铜棺之主残留的烙印
祂略略沉吟后,身后开始显化出熊熊祭道光焰,繁复玄妙的符文洒落入海,浸润入每一部尘封的古史,每一处覆灭的诸天文明,填充覆盖着这一角祭海
花粉帝有所察觉,这样的手法并非吞噬,反倒有些像是留下烙印,为日后准备着什么
莫非,祭海内还隐藏着某种大秘?
祂没有问,王腾也没有解释,必要时候自然会起到作用
祂调转舟头,开始沿着祭海飘荡,要将圣祭符文洒遍海域,顺便找到曾经踏足的那处仙帝祭祀处
根据曾经覆灭在大祭下的古老诸天文明所展露,那里应当有着某种特殊之处,值得挖掘一二
伴着三人组齐齐升华跃入仙帝领域,石罐的作用自然就淡了不少,祂们还给了王腾,被祂置入了时光炉中,准备寻找铜棺之主留下的其他痕迹
按照这之间的联系与呼应来说,也能发觉些什么
与此同时,祭海中的上苍区域,宛如孤岛般耸立的区域中,显露出了荒天帝的身影
祂乘着三世铜棺,自殷红的祭海浪涛间到来
“上苍仙帝···”望着眼前残破成墟的文明之地,荒也有些感慨
昔年上苍何其璀璨,道祖横空,路尽镇世,就是以厄土的实力,都花费了漫长岁月才将之击溃
甚至只剩下洛帝与三器主人勐海残存,而在祂们加入诸天,不再白白消耗底蕴映照同伴归来后,余下仙帝几乎永寂
“不过,王兄为何让我将圣祭符文烙印于此呢?”祂低语,有些不解王腾的打算,莫非是要将整个上苍圣祭掉?
吱呀~三世铜棺掀开一角,倾泻下漫天圣祭符文组成的光瀑,在其中上苍过往的古史与纪元一一呈现,纷纷被打入符文,植入烙印,像是要自源头去占有
荒并未阻止,只是注视着那漫天飞舞,逐渐将上苍地域覆盖的符文
待到近半区域被覆盖时,那股原有的不详诡异气息也消弭了,显露出断壁残垣
渐渐的,原本交流中的洛帝与三器主人勐海也生出了感应,齐齐出现在上苍残墟中,震撼的注视着这一幕
荒在向前,伟岸挺拔的背影仿佛撑起了万古纪元,沧桑古史,丝丝缕缕的祭道之光自祂的身躯绽放
是那样的璀璨,光耀每一部古史
“这是···?”两位仙帝震撼,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喜色
紧接着,曾经的古史呈现,一幕幕画面交织,宛如绽放的莲叶般将那道身影包裹,环绕共振
“映照上苍!”勐海低语,这是在映照上苍曾经的仙帝归来,所需要的时间自然比自道祖诞生一位路尽要短得多
若是祂与洛帝两人联手映照自然是艰难困苦,但荒不同,祂是祭道者
而且不需像祂们当初那般映照整个上苍,将仙帝与其他生灵尽数复原;祂只是映照那几位仙帝,要轻松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亦是上前相助,化作两轮诸天神阳普照,璀璨上苍残墟。
···
岁月流逝无声,祭海深处,一叶扁舟停驻,靠拢像一片漆黑的幽暗之地
细细看去,那片庞大阴影的真身乃是一座祭坛,不知以什么材质铸就,比之祭海似乎都要古老,更在其之前
猩红浪花翻涌,轻声击打着,让文明残墟四溅,黑色的祭坛耸立,在一片死寂虚无中显得格外幽森,上面沾着血,不过都早已干涸,成为黑色的痕迹。
虽然不论是厄土还是诸天上苍,一直都有传说,一旦踏上这座祭坛,自身便是祭品,连仙帝都再也无法回归,会血溅祭坛。
这里是祭祀地,连仙帝都可以是祭品,成为复苏莫名存在的柴薪,点亮祂归来的道路。
但对于祭道领域的王腾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险地了
祂自舟上踏足祭坛,一手持石罐,一手持时光炉,勾勒气机推演感应着此地的残留
沿着黑色祭坛前行,会发现此地远比外界观摩的要广阔庞大,甚至踏足印证后不会比上苍小,像是自成一片诸天
区别之处在于没有生灵,没有他物,只有一片死寂与空洞。
来到深处,石罐与时光炉逐渐颤动起来,王腾操纵着祭道光焰涌入,将两者深藏的神秘力量映照而出,通彻整个黑色祭坛,逐渐有相关的光影交错回应,呈现出诡异族群主祭者的模样
在闪烁流动的画面中,祂们似乎一改往日的骄傲,纷纷虔诚的叩拜在祭坛中,将大祭成果献上,供养着三世铜棺之主的残痕
“没有始祖的身影?”王腾分割开重重画面,籍此追溯着古史源头,令其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那些诡异种族的强者,被诸世视为至高的生物,路尽级生灵,都曾神色郑重,带着敬畏之色,在祭坛前祷告,献祭!
伴随着祂们的动作,无数的血光升腾,夹杂着古史破灭的哀鸣与文明火光,齐齐没入祭坛中。
战死的敌人,至强的对手,更迭的纪元,璀璨的古史,绚烂的文明等,都是极好的祭品,以祂们的残血,以祂们的璀璨,在这座古老的祭坛上祭祀。
这一幕幕埋葬在过往古史中的画面,若是有外人看到,一定会颤抖,恐惧,因为那些傲立万古诸天上的诡异仙帝们居然跪伏了下去,在祭坛前叩首。
大祭!
见过九大始祖动用过此术的王腾直接辨认了出来,这股波动很熟悉
而对于诡异种族来说,这是最为神圣的一种仪式,容不得有任何的差错。
渐渐的,这一次次大祭向前,像是要回溯到第一次,最初的大祭时
彼时的祭坛上,并不是诡异仙帝存在,而是始祖在伫立,祭祀万物,寻找着能让古祭坛回应的事物
最初之时,祂们是不知晓献祭什么的,在逐渐尝试
王腾注视着循环往复的大祭,逐渐掌握了那种脉络与波动,能够以圣祭之术来模拟,虽然过程有所差别,但真正变更巨大的,也只有祭祀对象
待到石罐的痕迹平复,祂开始调动先前储存在时光炉中的始祖本源
以祭道者的血骨来祭祀,这可是历代大祭都不曾有过的奢侈举动,恐怕就连始祖们自己都不会知晓,会有人拿着祂们的本源来献祭
“可惜同为祭道,祂们能够斩断冥冥中的联系,否则直接以本源为基,将祂们远在高原的本体直接献祭给铜棺之主,想必能复苏更多。”
祂微微遗憾,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很可惜,始祖们也是祭道者,双方终究都不曾迈出剩下的一步,故而能够斩断这种联系,通过种种秘法摆脱
熊熊!
圣祭火光燃烧,始祖们的本源之力被当作祭品,在璀璨的光晕中融入祭坛,成为了最佳的祭品
同时间,远在高原的祂们亦是生出了感应,纷纷出手斩断了冥冥中的联系
“有人在以相关之物追溯我们?”金鳞始祖低语,当世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两个人,都省却了猜疑的功夫
“无用功罢了,同为祭道,本质都不曾走完这条路,波及不到我们,斩断联系即可。”
“不过也不能大意,说不得祂们在籍此布置着什么。”
“以秘术与古棺遮掩己身便是,祂们二人战力强横又如何,难道还能与高原之力抗衡吗?”
余下的始祖纷纷开口,操纵起古棺内的原初物质覆盖身躯,将一切关乎己身的事物都隐没了,纵使在古史源头去追溯,也将是一片虚无空洞
看着祂们种种动作,那漂浮的一缕幽雾逐渐淡去
高原意识还不是很成熟,至少目前只是被惊醒,复苏了部分,降临下一丝力量来帮助始祖
正常而言,只要不出现类似始祖全军覆没,高原被影响之类的事情,祂基本是不会全面复苏的
但一旦真正复苏过来,始祖对祂而言也不过是随意制造的产物,虽然比不上铜棺之主与真正的那一层次,但也是拥有着祭道之上伟力的存在
与此同时,祭海深处的祭坛上
以始祖本源展开的圣祭火光愈发璀璨,源源不断的注入着下方漆黑祭坛中,却依旧无法照亮那些深沉的血迹
渐渐的,王腾仿佛听到一声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似真似幻,在血色祭海深处,在自己的前方,在黑色祭坛的尽头响起。
“这里果然有烙印留存。”祂心中一凛,开始向着尽头前进,就连一直安静无声的石罐也颤动了起来,仿佛在与那声叹息相呼应
此际,就连圣祭火光的燃烧都失去了声音,仿佛一瞬间抹去了那些存在的意义与概念
空洞的虚无中,黑色祭坛尽头隐约间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回首,像是在遥望过去的路,又像是在登高追忆着什么
但在王腾眼中,那道身影更像是在注视着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
刹那间血色浪涛激荡,无声但剧烈,像是四面八方都涌起了血色天幕,将整个祭坛包裹在内
祭海,不宁静,仙帝献祭之地阴森无比
“原来如此。”
又一声沙哑的低语响起,继叹息之后响彻王腾心中
紧跟着,那道黑影仿佛在莫名的角度触及了王腾,竟以祭道层次的观感都难以清晰接触,像是有着残留的力量复苏,带着祂超过了古史源头之前,降临在了三世铜棺出世前更久远的节点中
“高原?曾有人居住。”在这里,王腾看到了不一样东西,极其遥远的岁月尽头之外有着一片高原
正是如今诡异始祖的栖息埋棺地,但彼时不同,还有着一个小院,伴着湖泊,幽静而超然。
曾经的高原有存在居住,是三世铜棺之主?
印象中,能做到这般的,似乎也只有那位神秘的铜棺之主了,这是祂焚灭自己之前的经历?
王腾继续凝神看去,祂认为,这将有非常重要的收获
在小院外的湖中有一株莲生长,送出清香,随着岁月流转,它发生变化,孕育出了万劫轮回的气息,很了不得
而在院落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给王腾的感觉如祭坛尽头的黑影一般无二
那个人一开始并无异变,丝毫看不出造就了诡异与不详的痕迹
直到有一天,祂仿佛在追寻着什么,并不甘心止步停留,竟在祭道之上又去祭掉了过去、现在、未来,也又再祭掉自己,似乎在验证找寻着什么
经此一事,那道身影似乎有所得,开始按照自己所想继续了下去,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后来,祂在一次进入小院时,竟然咳嗽了,身体出现问题!
这显然不正常,到了这种层次,居然还会有恙,有些不可思议。
但先前的画面已经很明显的揭露了原因,王腾知晓,这是祂在祭道之上又祭掉了自己的原因,不断的循环往复,导致了这一异变
也许,这样的尝试,是错误的;但祂距离那一层次还差了剩下的半步,也无法评说些什么,只能凭借着铜棺之主的下场进行模糊的推测
不过,以那样的层次而言,或许就连相关的猜想都会成为谬论与错误,不可触及。
“与石罐,时光炉一般的器,不止一件?”紧接着,王腾目光便炽盛了起来,开始倒映出模糊的虚影,像是留下痕迹,借以追寻它们在当世的下落
院中,竟有一个粗糙的石磨盘,似能磨灭一切有无间的事物,凡能被念想,能被形容的事物都无法对抗此器的碾压
其上,有着类似时光炉的气机痕迹,引起了王腾的注意,此器若是如祂猜想的那般,很可能成为在原初物质侵蚀下保持本性灵光的关键
而先前所见的那道身影停下脚步,盘坐抚琴,是一张石琴,很原始,但也很不凡,神异不下磨盘
叮咚的乐声也难掩祂的疲倦,祂脸色苍白,带着病容,原本应该很儒雅,但现在看祂缺少朝气,这是不断祭掉自己造成了,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异变
在祂身边,有个火炉,伴着阵阵火光与掌中的呼应,王腾认了出来,那是时光炉。
余下者,能引起注意的似乎只有一株花,凋谢后化成种子,又开始重新生长,面色苍白的儒雅男子抚琴赏花,本是悠然自得,但因为一直不曾停息的自祭,祂异变愈发严重,不断蹙眉。
“花粉女帝的气息。”王腾低语,曾只是观赏之花,竟成为后世花粉路源头的种子。
显然,这株花在当年也不凡,深受铜棺之主喜爱,栽种在院中观赏。
最后,在那道身影不知第多少次自祭以后,一切变了,似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如此再到有,更迭往复,彻底打破了什么
铜棺之主的口鼻间流出黑血,身上有灰雾缭绕,祂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不断咳嗽。
最后,祂竟腐烂了,身上有各种问题,全面迸发出来,寻求更进一步的自祭终究导致了凄凉!
这一日,祂一声叹息,虚弱无力的自语“我,还会回来吗?”
接下来,祂出门,在高原上炼制青铜,凿出石罐,然后将自己焚烧,骨灰落入罐中,没入三重铜棺内,葬在了高原下。
直到有一天,高原塌陷,铜棺露出地表,在地势变迁中,棺盖开了,石罐中的骨灰洒落了出来。
此后,无穷岁月后,终于有外来人出现在此地,似知道危险,躲在密闭的棺中而至。
但是,祂们依旧被侵蚀了,沾染上了高原上的骨灰,发生诡异蜕变,都发疯了,震碎了莲花,让它寂灭无数个纪元,又震裂大地,小院中的器物等飞落向各方。
“原来如此。”
这一刹那,王腾亦是发出了如那黑影一般的感慨,祂明了了所有
那道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的黑影毫无疑问便是铜棺之主的残痕,祂远不是祭道之上那么简单,可以说走出了更远的距离
但此刻的祂也只剩下残痕,浑浑噩噩,无法阻止诡异不详,便通过这样的方法相助王腾,让祂找到破局的可能
自然,这一次旅途不是白费,王腾摊开手掌,赫然倒映出三束虚影
磨盘,石琴以及那株莲花
祂烙印下了三者的最初痕迹与气息,能够籍此在当世将之找出,成为制衡不详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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