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冷静下来思考,站在门口等着江皓然出来,我不知道我的心被人捏碎了又缝合,我要回家问个明白,可是我该如何开口,父亲?为何从江皓然的口中说出来,难道父亲背着我跟母亲做了什么?这?
我蜷缩在门口,江皓然一脚踩到我的脚背上,疼的我直咧嘴,眼神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像他这样的男人城府极深,怎会把喜哀乐挂在脸上呢。
江皓然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紧张的扶起我,而我的心里在思索着我还能相信他吗?是彻底的相信,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数,我慢慢的犹豫了,难道是哪天我告诉看到那个陌生的男人他顺水摸鱼找到了家人身上?
“没事吧?我看看。”他说着就要拨开裤腿查看,我立即阻止了他亲密的举动,拉开了距离,忽然能感到他身上流淌着一股陌生的味道,让我的心再次疼了一下。
“没事儿,快吃吧。”我慢吞吞的坐到了餐桌前,勉强的笑了笑,而他却大快朵颐,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冲劲儿。吃到胃里的食物突然有些反胃以卫生间倾泻而出,我虚脱的趴在柜子边上喘着气,满脸的水痕滴答到裤腿上。
江皓然冲进来,抱起我就往客厅冲。
“你放我下来,我没事儿。”我挣扎的样子让江皓然神情一滞,松开了手,眼神中是慢慢的被伤害的表情,咬咬嘴唇再也没语,拿过杯子跟药片我喝了药就去了卧室,顺手关上门,躺在被窝里,旁边少了一个人有些孤单,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会儿,我看到门口的影子站了一会儿,他终究没有再进来。
就这样僵持了几天,我没法开口问他,我担心听到父亲两字,逃避也许最好的办法,江皓然依然如此并没有什么不同,回
家后手机调成了静音,难道是在提防我?
父亲的生日这天来了不少人前来祝贺,其中就有齐振夫妇,还有一部分是父母的老朋友我自然是不认识的。
欢声笑语掩盖了之前的一切,似乎那就是一个视觉上的错觉。
父亲跟母亲在招呼着客人,我接完电话往包间走的时候,身后一道熟悉的人叫住了我,夹杂着一些朦胧有醉意。
我慢慢的回身,送上一个甜甜的笑。“齐叔叔,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吃好喝好。晚上再定个包间好好的放松下,快进去吧,等会该有人担心了。”
齐振脸上也许是酒精的关系红通通的煞是可爱,靠在柱子边上。“冉冉,你是不是记恨我?你上次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我,让我多尴尬,你知道吗?江皓然那小子竟然也跑来调侃我,你也来威胁我?这样好吗?”
“他有威胁你,我不敢,我是乖乖女,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妈,还有你亲爱的老婆,我嘴很严实的。”
一道柔声从我身后传来,我立即回头,齐振也站直了一摇一晃的走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齐振连哄带骗的抱着妻子的腰。
“老婆,我给你说这个丫头一点都不听话,以后谁敢娶,你有没有合适的人,给老康说说赶紧把这丫头嫁出去。”
“呵呵,这个注意好,我回去好好的琢磨下。”边说边给自已的男人整理着衣领。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嬉笑着,我知道他是在向我挑衅只要我敢把他的那件事告诉他的妻子,他就让父亲把我嫁出去,真是讨厌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却依然魅力不减。依然是英俊迷人,怪不得他的妻子会嫁给他。
客人走后,我请点了一下,大大小小的礼物
堆满了偌大的茶几,父亲今天没有为难我,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听着他进了很多年轻时候的美事儿,却唯独忽略了跟母亲的爱情。
我一一做着礼物清单,父亲笑逐颜开。这么我年来第一次闲下来给自已过生日,我也有机会团聚在一起。
“爸,这是清单,都是好东西,看来都是下血本了。”我把清单递给了父亲,母亲也凑过去一起看着,难得脸上泛着愉悦。
“这是我早年送出去的情分,今天也该还回来才是。”父亲合上册子,母亲给父亲捏着肩膀,我在一旁眯着眼盯了一会儿。
脚下一个很小的盒子被我差点踩扁,我惊呼立马拆开来看看有没有被我破坏。
“咦,爸,这是谁的照片?谁送你生日礼物送照片的。”我拿着左瞧右看,长相有些帅气,却有着痞子气息展现的淋漓致尽。
“给我看看。”母亲停下手,父亲坐了起来,戴上老花镜接过我手中的照片。
我也跟着凑上去想看个究竟,谁这么无聊做这样的事情。
父亲只看了一眼,愤恨的撕碎了扔到地上,母亲闭口不言,父亲在努力调整着呼吸,手上的青经暴露。
“欺人太甚,简直是对我最大的羞辱。”父亲站起来暴跳如雷,母亲拉了拉父亲的手臂。
“乐康,你不能再动气,一点小事你就火冒三丈,你现在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不就是一张破照片,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吗?”母亲的话让父亲静了下来,又退到沙发上。
我从头到尾母亲都没有让我靠近父亲,示意我不要开口,我听从了母亲的意思再也没有开口。是啊,在自已的生日上送一张这样的礼物,确实可恨,会是谁呢?我把今天所有到的宾客都删减了一遍,一点头绪都没有。
父亲好像很累的样子,突然间让我好心疼
。
我坐在母亲旁边没有动。母亲轻叹了一下,转身对我说。“冉冉,以前我跟你父亲在对于你的事情上过激了一些,我们也想通了,你的事情你自已做主,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做糊涂事儿。前几天黎晰向我跟你父亲特意来道歉,感情上的事儿随你,快回去吧,你爸累了。”
我点点头,拿起包出了门。
晚风习习,我一个行走在小路上,想着母亲的话让我瞬间矛盾极了,为什么之前一再的阻止而现在撒手了呢?
照片上的是谁?在我的印象中我确定林未见过这样一人。父亲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呢?
黎晰还不死心的想再次复合让父母再次答应这门亲事,明明已经说明白的事情为何再次纠缠不清呢?
路上的影子把我拉的很长很长,我跟着自已的影子一步步向前走,偶尔有轿车呼啸而过向我吹着响亮的口哨。
我在等红绿灯的空隙看到了高轩的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顺着望过去在灯光的映照下,脸色有些阴郁,确切的说是极度的不开心,在我的记忆中他只有遇到棘手的事情就是像现在这样的表情。等我再次看去的时候车早已不见,突然想起在大学短暂的时光。
现在回想起来早已面目全非,留下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愈合后又被撕裂,也许爱这个字眼,谁都没法躲过,上天让你回到这个多彩的世界里,就是让你尝尽这人间的酸甜苦辣,然后再死去,不断的轮回,忍受着悲欢离合后的孤独。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每隔一段时间就响一次,我懒得再去理会,除了江皓然再也没别人在这个时间点给我信息。
在一处幕墙前停下脚步,我细细的看着上面那枚熟悉的钻戒再次让我恍惚起来,把我带回了很多年的
青涩的夏天。
那年深夏,高轩突然跑到我宿舍门口,兴奋的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精致的盒子,郑重的跪在我面前,并且让全寝室的人见证,将钻戒闹闹的套在我的手指上,发小终于承认高轩是我的男朋友。从那之后发小再也没有对高轩说出难听的话。
发小从我们交往开始她一直反对,处处针对高轩,而高轩却一笑而过,发小因为这件跟我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后来她也慢慢的理解我的选择,我至今都记得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他劈腿了或者最终你们没有走在一起,别记恨对方,因为你们曾经相爱过。
我在路灯下张开手指曾经的印痕依然没有消散,就像某些阴影一直伴随着你周围,随着长年累月的积累你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楚,曾经那些对你来说并不在意的事情,随着年纪的增长全部浮上心头。
发小毕业后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不知去了哪里?杳无音信,其实她的人生是可悲的,可她却依然笑对人生。她的母亲在她的父亲走后神经出了问题,最后才会离世的如此的匆忙,让人措手不及,也许她是为了逃避悲伤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愿她过的好,也许早已成家立业了。
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路灯灯光洒落在街道上,我忽然感到身后有人不远不过的跟着,我心里有些许的紧张,夹紧了包快速的夹紧脚步,后悔在外面逗留太久了。
我看到前面的岗亭里有值班人员,心里不再那么害怕身后的人再靠近我大声呼叫,一度被评为文明的城市难道也是如此吗?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我随口而出的:“救命。尖锐变了音调的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显得有些诡异。”我撒丫子向岗亭跑去扑到年轻的警官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