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别的看法。”或许是因为更年轻的关系, Rider的脾气给人感觉要比英雄王更好一些。虽然是同样的直言不讳,甚至可以说懒得遮掩到不会说话。但他年轻的面貌,和脸上尚未脱去的婴儿肥,给他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话说, Rider系的特点, 都是耿直到让人无语么?
“与其说是这个女人无法看透, 倒不如说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啊。”骑阶吉尔动作松散的站在众人身侧,宝石一般的红眸映衬着其余诸人或差异或好奇的面容。
被如此评判的伊什塔尔那羞成怒, 她冲到Rider面前怒视着乌鲁克这位年轻的王:“什么叫我的脑回路和你们不一样, 你是趁着这个机会在骂我脑子有病对吧, 你又在骂我!”
“你们瞧,”Rider抬起手, 按在了伊什塔尔脸颊的左侧,然后用力将人拨开, “脑回路异于常人都能被她主动联想到脑子有病上。”手成爪状死死扣在伊什塔尔的脸上, 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嫌弃两个字,此刻已经不足以来形容骑阶对伊什塔尔的动作和表情了:“所以啊, 这种根本就抓不住重点的女人, 与其说她的未来无法探究,倒不如说她的逻辑太过清奇, 所以千里眼无法辨识最可能的那几种。”
罗曼医生发出了沉思的疑问声, 作为曾经的冠位魔术师, 他对千里眼有着深刻的认知:“也并非毫无可能, 未来视的千里眼说到底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演绎和推算, 所展露出来的会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不确定性……”
维持着一手压着伊什塔尔的脸不让她靠近自己的动作,吉尔伽美什舔了舔嘴角:“知道她为什么同意成为乌鲁克的都市神么?”在他的时期,伊什塔尔刚刚成为乌鲁克的守护神明,入驻他的乌鲁克。
这些私密的事情自然不会写在记载事迹的泥石板上,而过于悠久的历史也让真相无处可查:“为什么?”作为亚瑟王辅政官的阿规格文是第一个问出来的,这并不像阿规格文的为人,但一直以来圆桌之间的默契,使得其他人并未多在意。
而这样适时的追问,让吉尔伽美什心情愉悦。
站在另一侧的贤王看着这个更为年轻,肆意张扬的自己,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因为有人告诉她,只有乌鲁克的人,才有资格请求乌鲁克的人做事的资格。”
艾蕾什基伽尔撇了撇嘴,她很明显是知情人之一,并且对当年伊什塔尔一时脑热的举动颇为不满,但也不好做出批判的评价。
至于伊什塔尔,听到骑阶说起当年的事情,她停止了想要挣脱吉尔伽美什手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骑阶的控制范围,主动用双手捂住了脸:“快别说了,”想想她就觉得特别丢人,“你那是乘人之危。”
“你又不是‘人’。而且你当年与乌鲁克毫无关系,当然不能要求乌鲁克的所属。”没人能命令或者要求乌鲁克的王做事,尤其是在骑阶本身就打算看笑话的档口,“本王难道有哪里说错了么?”
被反驳的伊什塔尔试图理直气壮:“我当时可是被人类供奉的神明!”
“隔壁希腊神明走好不送?”骑阶死死地掐着伊什塔尔的死穴,绝不松口,“啊,现在想来某个女神是气急败坏的,闹着要求本王准许她成为乌鲁克的一员呢。”
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那可真是一段愉快的记忆,愉快到骑阶的尾音都不自觉得翘了起来:“本王想想,导因是什么来着?”
“闭嘴,”伊什塔尔恼羞成怒,“再不闭嘴我打你啦!”
“啊,这么一说,本王也想起来了。”贤王在这个时候悠悠的加入了幼稚园小朋友的争执之中,“是因为最新鲜的果子,贤供奉给了宁孙女神而不是你吧。”
为了个新鲜水果把自己卖了的,伊什塔尔可能是第一个了。
“明明是因为西杜丽啊,你把我给你自己添戏!”伊什塔尔怒视贤王,“如果你肯把西杜丽送给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对于伊什塔尔的指责,贤王洋洋得意的挑起嘴角,做了个“就不”的口型。
“作为王的辅政官,”阿规格文却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插了进来,“您的神官难道没有阻止您么?”他直视着伊什塔尔和吉尔伽美什的互动,“像是您这样的做法,难道不会让臣民感到……荒谬么。”
他思考了片刻才得出了一个相对不那么尖锐的形容,虽然语气还是一板一眼,可是谁都能听出他的求教和迷茫是认真的。
“如果要别人来告诉王要做什么,来评判王是对是错,来指引王要如何前行和选择”吉尔伽美什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锐利的目光直指阿尔托莉雅,“那么这个王和拴在院子里的狗有什么区别。”
“注意你的言辞!”贝狄威尔将手搭在了剑鞘上,怒视吉尔伽美什。
“难道本王有说错什么么?”吉尔伽美什哼笑,“明明你们自己也意识到了,甚至你们在内心深处也有着自己的判断,此刻却想要在本王这里,做个好人?”
锐利的眸子扫过了在场所有的圆桌骑士:“亚瑟王的圆桌传说,闲来无聊的时候本王也当做打趣的读物随手翻了翻。”他过于轻佻的态度引起了在场圆桌骑士们的不满,但是乌鲁克至高的王才不在乎呢。
除却他的挚友和他的王后,那些无趣的人别想分得他的耐心:“什么‘为了不列颠的未来’‘我希望不列颠永不受战争之扰’或者什么‘想要挽回不列颠的悲剧’——”他拉长了尾音,“连自己都不承认的家伙,凭什么要别人去承认她。”
“吉尔!”伊什塔尔不赞同的欲图喝止他。
骑阶才不打算听呢,他和伊什塔尔之间还有没解决完的怒火呢,所以也别指望他听她的:“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承认的王,连自己曾经作为都不愿意面对的王,连自己的失败都想要逃避的王,将自己全盘否定的家伙。”
“败犬而已。”
“放肆!”
“够了!”
“吉尔伽美什!”
声音在一瞬间杂乱交叠,但视线无一例外的却都看向了喊出‘够了’的那个,一直沉默以对的金发少女:“够了,乌鲁克的王。”她抬起头,碧色的眼睛里是坚毅和审视,“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言行。”
“就凭本王与盖亚和阿赖耶是合作关系,而你却是有求于他们?”吉尔伽美什这一句话可是连做了绝大多数的引领,也就是在场的除却圆桌就是自己人,否则这仇恨值拉的可能下一秒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然而这并非是结束:“就凭本王比你早了上千年,就算一度被称呼为‘暴君’,但乌鲁克子民的血脉如今依旧存在在那片土地上,而你的不列颠——”骑阶的话可谓是恶意满满,“已经被敌人占据了吧。”
如今的大不列颠,还是当初亚瑟王那个不列颠的后代么?
早已不是了。
伊什塔尔羞耻的捂住了脸,这种血统的事情没人说得清,也亏得吉尔伽美什厚脸皮的将其当做自己的荣耀。
“多少也适可而止吧,吉尔。”偷换概念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人家在和你说百姓,你却要把阿尔的百姓概念偷换成后裔。”
“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伊什塔尔。”骑阶对伊什塔尔也有意见,“如果她不是另一个版本的你的朋友,你以为本王闲的无聊么?”
“人家的王道你掺和什么。”伊什塔尔才不怕吉尔伽美什的怒火呢,“不列颠亡了又怎么样,阿尔想要拯救她的百姓有什么错。”
伊什塔尔叉着腰,另一只西方:“起码你现在随便去外面拉个人,知道圆桌骑士的比知道乌鲁克的多,认为亚瑟王很厉害的十个里面有九个!”
“哼,井底之蛙的方寸之地而已。”看着伊什塔尔的眼睛,骑阶撇嘴,却神奇地并没有继续讽刺下去,“本王的伟业,何须那些凡夫俗子知晓。”
贤王就这么看着年轻的自己一步一个顿的跳进了伊什塔尔挖的坑里。
“连本王都不曾知晓的,本王也不需要他们去评判。”乌鲁克的王傲慢又自我,“得以在多年后窥见本王荣姿是他们的荣幸,不识本王才是他们的损失。”
“你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说这‘你不理我的话,我也不要理你了’么?“伊什塔尔叹气,“总之,你和阿尔是完全不同的王。”
她注视着吉尔伽美什:“阿尔是百姓祈求上苍,上天所赐下的骑士王。”她有意略过了吉尔伽美什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
“所谓骑士啊,不正是这样公平、公正、怜爱、仁慈并且为他人而奋斗努力的存在么。”
“所以想她谏言并不是错,一起商讨前进方向也无可厚非,只是骑士啊,她是王而你们是追随王的从者,这一点不要忘记了。”
伊什塔尔的语气平静:“所谓王,指引百姓,统领从属,至高无上,她是自上而下唯一的意志。她的倾听是仁慈,但这样的仁慈不应是你们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预告。”
听到这样的评价和形容,提出这个问题的阿规格文愣住了。
“搞清楚了,她挡在你们的面前,可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躲在她的身后啊。”
阿规格文看着一直想要说话,却被梅林捂着嘴无法挣脱的阿尔托莉雅,刻板严肃的脸上无端绽放出了一抹笑容。
然后他的身体像是被吹散的沙画,自下而上,化作了灵子慢慢消散空中:“吾王,”阿规格文看着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的亚瑟王,“对不起。”
一直以来,他所寄托于圣杯的愿望,从来不是什么过于宏大的,不可实现的又或者是需要借助魔术来完成的奇迹。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何在最初志同道合,一起为了不列颠百姓奋斗的圆桌,最终走向灭亡的答案。
而现在,他明白了。
“对不起,”他说到,眼里是释怀的笑意,“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单方面的要求着王,王也很苦恼吧。”
放在所有人的前面,不列颠大事小事都要去处理的王,其实仔细想想,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
他看着因为过早拔出圣剑从而没有继续生长的王,忽然发觉他们一直追随着的,仰慕者的,注视着的王,看起来和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果然,”阿规格文释怀道,“选拔王的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林:……?怎么回事,最后怎么还cue了我一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