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作为治病救人的大夫医者仁心,若是没有碰到你们,也许我真的就死在了那里…”
楚心到了今日还能回想起来那一刻的恐惧,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悲哀,亦或是当初的愚蠢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阿芸,看着你这般娇娇可爱的样子,便想着从前的一个故人,她也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也和你一样可爱,喜欢扯着我的衣袖喊我姐姐。”
楚心伸手把阿芸扶起来坐在对面,其实现在想想芊芊到底是谁杀的,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再想到那一天晚上的楚颐是那么的平静,尤其是她那讽刺的眼神,便知道这人一定是萧止杀的,只不过是贼喊捉贼,让众人知道是宣王恼羞成怒杀人了。
可当宣王真的将自己杀了的时候,萧止会有什么感想呢,会后悔吗,会回想起曾经在楚宫时说的那些话吗?
“瞧着姐姐的眼睛,已经慢慢地红了起来,便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开心的事,方才爹地说过了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就不问!”
阿芸看得真真切切的,敏锐地感觉得到楚心从前发生的事情一定都没有这么简单,也许是有着许多伤感的事?
楚心笑了,只是忽然想到自己满是伤疤的脸,这笑容很快便隐了下去,现在的她笑起来一定会很可怕吧?
“姐姐其实不用担心,这药园里的人可都是我和爹爹仔细挑选过的都很安分,不会多事,他们平日里会帮爹爹整理一些药材,闲暇时便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更何况也见惯了各种伤口,对于姐姐脸上的伤都不算什么的。”
瞧得出楚心还是在意脸上的伤疤,阿芸赶紧安慰着,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们可平日里可都是见惯了各种各样伤口,这小小的伤疤也不过如此。
“姐姐现在身子还是很弱,便让巧夏留在屋里贴身照顾,她是个安分懂事的人,白日你我要跟着爹爹一起制药,怕是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姐姐身边。”
阿芸仔细想着,姐姐受了这样的伤,本就心思脆弱,可得吩咐一个安分懂事的人照顾才行。
“好,一切都听你的。”
楚心感激的笑,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听话就好,这条命可都是多亏了他们父女俩才能捡回来,要是没有他们的话,可真的就死在了那里。
说完话后,阿芸便让巧夏过来扶着楚心回了屋子里,她则是要继续去看医书去了,即使脸上的伤疤不可以完全去除,也可以慢慢的淡化。
“心儿姑娘。”
正如阿芸所说,巧夏是个很安分懂事的人,扶着人坐到床边便甜甜地笑,就当做是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疤一样。
“巧夏,这个名字可真好听,”楚心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脸蛋圆圆的,好像这里的人身上都有一股药香味。
“姑娘是觉得我身上有药味?”巧夏抬起两双手,左边闻一下右边闻一下。
“这院子里放着的可都是药材,我们在院子里伺候的人每天可都要接触药材,所以身上都带着药物,正是因为这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所以当初便可以把姑娘给救回来!”
“原来如此,”楚心伸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总觉得还有那么一点晕晕沉沉的感觉。
“姑娘可否又是觉得头晕了?”
巧夏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将楚心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把着脉。
“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得最重的便是左腿,半年以来大多时日都高烧不退,现在才好了些,这两日再多喝上几碗药便也不会发烧。”
巧夏边说边拿出手里的手帕去擦着楚心额头上的汗,就连她的手帕也带着药味。
“没关系,今日已经很好了记得从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现在没有那么疼,已经很好了。”
楚心虚弱地笑着,正是因为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才想出去走一走,那种晕晕沉沉眼睛都睁不开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这里是南梁王宫?”楚心好奇地问着,“阿芸说是她和宋太医要去北齐山脚下踩那里特有的草药,所以才救下了我将我带了回来,你可否与我讲讲这里是什么样子的?”
楚心能感觉得到此刻应该快要入夏了,只是感觉这里还是温暖如初,没有在北齐时那股闷热的感觉。
“心儿姑娘,正是因为现在的陛下身子弱所以才有了这座药园,所以这里才会放满了珍贵的药材,宋太医和阿芸小姐便专心在药园里制作陛下需要的药,这位小姐便可安心的在这里住下。”
巧夏想了想,便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自然不该说的也不会说。
“南梁陛下?”楚心仔细地想着,“你们陛下的名字可是叫元珩?”
模糊之间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那幅兰花图?
身子弱好像也是能对得上的,只记得好像一年多以前在北齐的时候,便听到曾经的南梁陛下驾崩,传位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巧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其实直呼陛下的名讳是不敬的,但瞧着这位姑娘只是单纯的疑惑,屋里头又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就算了。
“原来他身子还是不好吗?都需要建一座药园专门调理了?”
楚心下意识地问着,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该说这些的。
“难道姑娘认识陛下?”巧夏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楚心不知该要怎么说,阿芸既然都靠他的衣物头饰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富即贵,那么只要北齐发生的事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能猜到了?
“此事以后再告诉你,容我再想一想。”
楚心不想再说什么谎话去应付,不喜欢骗人,也不喜欢被人欺骗。
“也好,心儿姑娘只用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就好。”
巧夏随意的笑笑,并没有不依不饶地去追问,眼下此刻还是病人,哪有去一直逼问一个病人的道理?
“爹爹,你说心儿姐姐什么时候才愿意将事情说清楚啊?难不成还是想瞒着我吗?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半年多以来都是我在照顾她的身子?怎么对我还是这么的不信任呢”
阿芸无趣的拿着书坐在边上无聊地翻来翻去,这本书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偏偏爹爹一定要让她看一遍又一遍说,绝对不准出任何的差错。
“不要做为难人的事,这是我教了你多少遍的道理,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你,更何况你只不过是在等她开口。”
宋太医正在配置药方,需要哪些药需要几斤几两,心里头早就都有数了。
“记得那一日将姐姐带走的时候,听到北齐有些风声,瞧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和头上戴的首饰都非富即贵,那时候爹爹便猜到她定然是襄王侧妃了。”
阿芸心疼道,记得半年前北极太子殿下登基,将宣王贬为数人终身囚禁,其中的一条罪名便是他泄愤杀人,杀的就是襄王侧妃。
所以那天的事情也对得上了,也怪不得楚心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
宋太医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调制着药方,这些药材的分量可必须分文不差,差了一点点,效果也就不一样了。
“不是听闻襄王侧妃和襄王王妃都是大楚的公主吗?怎么这待遇好像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的襄王可是北齐陛下最信任的弟弟,那襄王妃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多少名门夫人都巴结着呢!”
阿芸皱着眉头有些不满,连带着这本书都看不下去了,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缘故,为什么这姐妹的待遇差别居然会这么大?
这半年多以来和楚心贴身相处,也多半了解对方的性子,那么一个安静美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把人救回来就好,以后看看以后想去哪里,若是想留在这里便也留着吧!”
宋太医瞧了一眼女儿,看得出是真心挺喜欢楚心的,若是女儿喜欢的话,把人留在这里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都说这后宫后宅的争斗最是吓人看来果然如此,心儿姐姐性子那么好,肯定没多少心机斗不过的!”
阿芸愤愤不平,“还好咱们殿下后宫里没有多少妃子,要不然斗得天昏地暗,可真是吓人呢!”
阿芸静静地摇摇头,还好自己只用跟着爹爹在药园里制作药方就好,后宫里的那些事还是别去掺和了!
…
“不要!不要!别过来!你别过来!”
听到里头的声音,月香赶紧推门进去,果然便看到楚颐做噩梦了,浑身都是汗。
“王妃是我!我在!”
月香赶紧跪在地上抓着楚颐的手,好像这半年多以来王妃总是做噩梦,哪怕每日睡前都喝了安神汤,可好像都是没有效果。
“不要!”
又梦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有那满地的鲜血,以及那刺鼻的血腥味儿,楚颐终于被吓醒了,看到月香在自己身边,总算才安心。
“我又梦到她了,我又梦到她了!好可怕!真的是好可怕!”
楚颐挣扎着坐起身来,捂着自己的心口,真的是好可怕。
“王妃不用怕,只不过是一个死了的奴婢罢了,都过了这么久,已经死得透透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月香心疼地安慰着,都说曾经侧夫人身边伺候的明玉死得很惨,都说那血流了满地,可那又怎么样呢,再怎么惨不过都已经死了!
王妃根本就不用怕,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以后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若是总是陷入到这些事情里去,那可怎么办?
“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明玉临死前说的话真的是太可怕了,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安心。”
楚颐闭着眼睛烦躁地摇摇头,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总是记得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有那些恶毒的诅咒,真的是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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