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啥好气馁了,再接再厉便是,于是短短两个月里,袁府一共办了六场各种各样得聚会,平均十天一场,是真把都城适龄得女娘们请了个遍。
为此李皓是把各种理由都用了个遍,主动得就是一个坑蒙拐骗,诸如来都来了、都不容易、都是朋友的话说了一箩筐,才让霍不疑露了几次面。
可最终也没有让他如意得,倒是帮着其他家成了好几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到这里,李皓便能找文帝复命去了,毕竟自己已经都尽力了,实在是霍不疑要求太高。
文帝自然也是知道这里面主要是霍不疑的问题,可架不住文帝不舍得骂他,于是李皓便被好生嘲笑了一顿,并让李皓回去再想办法。
李皓闻言就无奈了,只能诉苦道:「这臣也是没什么办法了,都城合适得女娘已经全部请了一遍给子成见,现在外面都说臣主业是保媒拉纤得了。
再想给子成介绍,那就得往都城之外了,那范围可就广了。」
文帝才不理李皓得苦恼,直接说道:「那就从外面找,正好快到年底了,朕打算召各地州牧回都城述职,正好让他们携家卷前来,也好在都城***度正旦。
到时你想办法把人再聚聚,反正你阿父也会一同前来,正好让子成再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李皓听闻这话,心中一动,因为在建武十一年以前州牧是需要亲自到都城述职的,可在这之后,已经改成了由计吏前来。
这次文帝突然召各地州牧回来,莫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李皓这心里想着事情,但嘴上却并没有迟疑,直接回道:「若是这样的话,直接在宫中举行宴席便可,何必要臣来弄,臣与那些大臣又不相熟。」
文帝回道:「宫里面办事规矩多,哪有在外面方便,而且你不是都已经有经验了,一事不劳二主。
至于怎么邀请,你阿父这次也会回来,他的面子总归还是有些用的。」
「阿……」正当李皓还想着怎么推辞的时候。
文帝直接就给定论了:「好了,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这就是当上位者得好处了,当他想打断一个话题得时候,多数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行。
李皓离开这里,便回到了东宫继续办差,但心里却开始盘算,文帝召这些州牧回都城是要做什么。
不过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思绪,但基于文帝没有遮掩的态度,应该不至于是什么坏事。
等回到袁府,李皓也把此事与袁慎说了,看他那边有没有得到什么相关消息。
结果也是一无所获,直到后面看到了李皓在太子那,看到了一封关于度田的奏疏,这才想通关节。
这样一切便都能说通了,文帝应该是已经起了实行度田令的打算。
毕竟度田一事牵连全国,在正式实施之前,把各地州牧都喊来都城,听取一下政策讲解也是应当的。
而且度田本身就是一种抑强政策,主要举措便是清查全国垦田、户口、年龄。
此举的目的在于限制豪族兼并土地和奴役人口的数量,便于争收赋税和征发徭役,主要针对的就是如袁家这类的地方豪强世家。
【鉴于大环境如此,
正好各地州牧也多是同样出身,通过这次讲解沟通,应该也有让这些人主动配合的意思。
想明白这一切后,李皓回到袁府便把自己的猜想讲给了袁慎听。
听完之后,袁慎眉头不由紧皱,说道:「如今各地州牧、郡守、县令多是豪强出身,度田之事没那么容易推行下去,反而
会生出不少祸端来。
说来这事对于袁家的影响会有多大,咱们家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李皓回道:「这个不用担心,咱们家的田地还是以前在胶东的那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刻意兼并,不怕人查。
至于其他的产业,虽然做的很多,但想来也不会来列入清查之中的。」
袁慎说道:「那便好,不过还是得先去信给阿父和堂舅父提个醒,让他们提前考虑好该如何应对。」
对此李皓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便由袁慎措辞写了两封书信分别送去了徐州和豫州,交给了袁沛和梁无忌。
而后事情也如李皓猜想得差不多,东宫里面递送给太子关于度田之事的奏疏越来越多,显然这事虽说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已经开始被推动了。
为此太子还主动向李皓征询了意见:「子仰,你说这度田一事,该不该执行下去。」
那李皓能说什么了,直接表示支持肯定不行,因为这事虽然对袁家得影响不会很大,但终究是违背袁家所处得整个阶级利益得。
可直接反对也不行,因为度田之事在这个时间段会是大势所趋,经过这段时间李皓对各地田亩、人口数据的查看来看。
在册的田亩数量近几年竟没有多少变化,这一点就非常奇怪,毕竟现在可不是后世人***炸的时候,能把可开垦的田地都开垦完。
现在各地除了比较繁华的中原一带,大多数地方还都处于地广人稀的阶段,现今又有朝廷在鼓励百姓开垦田地。
按说各地田亩数量肯定会有大量增长,结果账册显示却不是这样,那这些新开垦出的田地去哪了呢。
另外人口方面也是同样问题,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人口竟然还没什么变化。
这种东西做出来就是纯湖弄鬼的,也不怪文帝会接受不了,换成李皓也受不了啊,至少你做假帐也做的真一点吧。
因此,有了文帝的坚持,这场度田是肯定会实施下去的,毕竟文帝的威望足以压制住下面的官员。
不过对于最终前景,李皓并不觉得完全看好,因为那些既得利益者肯定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后续两方肯定会产生碰撞。
而文帝本身就出自于豪族地主世家,追随他建立政权的骨干也多来自豪族地主世家。
在这种情况下,文帝不可能彻底把豪族地主世家逼到对立面,从而毁掉自己的统治根基。
因此这场度田令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文帝和豪强们互相试探出底线,然后做出妥协。
而这些东西,李皓暂时不想和太子说明白,故而更多就是摸棱两可给太子讲些道理,把事情给湖弄过去了。
等再过几天之后,文帝派往各州召州牧返回都城的信使便纷纷出发。
但最终也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像是益州牧、交州牧,境内都有些异动,因此便没有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