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还说二师姐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陆青垚低喃着。
以二师姐的为人,她不可能将自己的孩子放在外人处这么久,哪怕是自己亲妹妹。
但二师姐到现在魂灯命牌依旧还在,难道二师姐被困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年不得出来
但修炼界之大,各处险境秘境不计其数,要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小月儿,既是你的姨母养你长大,于情于理,我们也该上门感谢一番。”
陆青垚又说道。
或许,她还知道一些没有对孩子说的细节,趁这个机会,他也正好仔细询问一下。
揽月一塞。
刚刚为了避免舅舅们觉得她以前遭大罪心里太愧疚,她并没有说她在司徒府的遭遇,只是以一句在姨母那里长到了十五岁后,加入了宗门概括了过去。
结果,现在陆舅舅要上门感谢……
感谢她养大自己取玄灵吗还是感谢她让自己死一次,激活血脉死而复生
再说了,也‘感谢’不着了,司徒府一家子连神魂都没了。
“怎么了”
鹤知州敏锐地察觉到揽月神色的变化,冷声问道。
揽月抿了抿唇,说道:“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他们都不在了。”
“嗯”陆青垚一愣,原本以为是云游不在家里,但马上又敏锐地发现揽月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如此。
“死了”鹤知州冷声说着。
揽月点了点头。
鹤知州眉头微皱,“可要我们报仇”
鹤啸宗之前骗他们说他们帮助过二师姐,都骗取了他们三次满足要求的机会,更别说养着小月儿长大的亲姨母,又是二师姐的亲人,这个仇他们责无旁贷。
揽月急忙摇头。
这找谁报仇找她和大师姐报仇吗
“是我做的。”
揽月说着,同时看着两个人。
虽然有娘亲的关系在这里,但是杀亲姨母一家,可能很多人听到都会下意识的反感。
她仔细地看着两人的表情,若是他们表现出反感,她自然会远离一些。
鹤知州和陆青垚都只是一愣,但马上就是关心地看向揽月,急忙问道:“她伤害了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两张脸上都带上了怒火和杀气,不过这怒火和杀气都不是争对揽月,而是对着慕容诗情一家子!
“二师姐将你交给她抚养,她居然敢害你!”
陆青垚刚刚一直含笑的脸都笑不下去了。
能逼得小姑娘杀了他们一家子,那得对小姑娘做多可恶的事情才会将小姑娘逼到这种地步。
“舅舅,你们不觉得……我太残忍了吗”
揽月有些忐忑的问道。
世俗大多如此。
哪怕她有一万个理由,但是对血亲动手,还是抚养自己长大的血亲,无关之人都有一大堆诟词来抨击她,他们才不会管慕容诗情抚养自己长大是为了取自己的玄灵。
“为什么要这么觉得,你是滥杀无辜了吗”
陆青垚看着有些忐忑的揽月,笑着反问道。
揽月摇了摇头,冷声道:“他们一点都不无辜!”
慕容诗情亲手取走自己火凤玄灵,将自己弃尸荒院。
司徒赋勾结魔修,杀害那么多修士,更是取走无数神武国人的玄灵,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告慰那些人的在天之灵。
司徒嫣同样被魔族蛊惑,做下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还是死在魔族的手上。
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死得不冤枉。
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这不就行了。”
陆青垚笑道。
他们宗门才不会在乎这么多的东西,杀该杀的人,做该做的事,凡是但凭本心。
每年死在他们剑下的人不计其数。
鹤知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也明显就是这么个意思。
揽月:“……”
行了,她现在知道宣和洲的护短是怎么样的了,反正就是毫无理由的护短。
她被他们承认,那不管做什么,他们都能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出来。
除非她真的丧尽天良,那就两说了。
不过她心里也知道舅舅们想去感谢慕容诗情,恐怕也是想打探一下娘的下落。
于是,揽月没有再隐瞒司徒府上的事情,将慕容诗情趁着娘生产之际对娘动手,取走娘的玄灵,但娘后来被一神秘人救走,又告知他们神秘人曾带着娘去神农药谷求医过都说了出来。
霎时之间,整个灵舟之外,飓风瞬起,仿佛有无尽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
揽月神色一变,瞬间痛苦,她哪里承受得住他们俩这铺天盖地的杀意!
时昼伸手一拂,将无差别攻击的杀意挡在揽月之外。
已经被汹涌怒火笼罩住的陆青垚和鹤知州这才发现他们的怒火让揽月承受不住,脸色一变,强制压下心中无边怒火。
“不好意思小月儿,我们失态了。”
陆青垚满是愧疚,二师姐对他们这一代的师兄弟来说几乎是超越亲人一样的存在,听到二师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多苦,比伤了他们还让他们恨。
“我去抓他们的神魂!”
鹤知州寒声说道。
修炼之人,人死了,神魂还在,他要这些恶毒之人神魂不宁,永远受苦来赎罪!
揽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也没了……”
司徒赋和慕容诗情的神魂被大师姐抓回来,已经被她五雷轰顶,死得不能再死。
而司徒嫣神魂更是直接被魔族残魂吞噬,然后被她凤凰真火烧成了渣渣。
陆青垚和鹤知州:“……”
他们小月儿收拾人很熟练啊。
不错,不愧是他们宣和洲的后代。
骨子里就带着他们宣和洲的干脆利落。
“真是便宜了他们!”
陆青垚狠狠一甩衣袖,他们无法亲自出手为二师姐报仇。
时昼刚刚的出手,也将两人的注意力挪到了他的身上。
之前小月儿和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只觉得时昼是一个低调的高手,但是现在……小姑娘是他们的小月儿了!
再看时昼的眼神就有些不对起来。
这小子趁着他们二师姐不在,拐了他们的小月儿!
只是当着揽月,两人都不好说什么,只是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看时昼。
陆青垚甚至还笑着问了一声:“小月儿,你还没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两位舅舅,他是我未婚夫,时昼。”
揽月介绍得大大方方的。
订婚了,自然称呼未婚夫,而不会用朋友来概括了。
小花窝在揽月的手腕上,心想着:昼昼肯定是很得意的,终于在月月这儿有了正式的名分。
“哦……未婚夫啊……呵呵……挺好,挺好……”
陆青垚继续笑着。
小花:“月月,你有没有觉得咱舅舅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揽月:“……”
她又不聋,也不瞎,自然也看出来了。
偏偏时昼仿佛没看出来一样,对着两位拱手躬身,“晚辈时昼,见过两位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的两人心塞不已。
小月儿叫他们舅舅的时候,心底仿佛放烟花。
而这小子叫他们……不是放烟花,是烟花还没放,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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