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时昼。
只见他向来清冷如玉的脸颊有些红,抓着自己的手虽然有力却又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她的手掌正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胸膛下有些快的有力心跳。
时昼一直都冷淡的眼眸里仿佛多了些水雾一般,水汪汪的。
这……
与其说是不舒服,还不如说时昼仿佛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一样。
等等……不该吃的药
揽月想到刚刚给时昼喝的那一锅汤,那汤里面不仅有她放的补身体的,还有之前在村口的时候柳大娘偷偷塞给她的一包调理身体的药。
当时柳大娘是说,这些药平日里和汤一起炖煮,是药膳,正好适合他们这样的新婚夫妻,尤其是对男人效果很好。
她以为也是调理男人身体的,所以,和她的汤一起煮了,现在看来……
对男人效果好,这可真好……
柳大娘可真是害死她了。
揽月心中暗道,瞧时昼这模样,分明就是药性发作了。
“时昼,我去给你准备些水,擦一下身子。”
揽月心中叹口气,却没准备就这么和时昼圆房。
虽然她觉得时昼的确挺对她的眼缘,也愿意和他成婚,但是时昼向来冷淡,又是一派世家公子的模样,说不准心里并不愿意和她这样的粗俗猎人一起呢
世家底蕴深厚,虽然不知他到底是哪一家的,但现在只是形势逼得他示弱。
当下国情的确是相公从官府领回家,官府就已经承认他们的婚事,便可以圆房生孩子,但揽月莫名的不想和时昼这样。
谁知道以后时昼家有没有起来的可能,若是不顾他的意愿惹怒了他,她没必要为自己和大田村埋下这么个隐患。
“我不要柳大娘,也不要水,我要的是……你!”时昼抓着揽月的手,一双眼泛着潋滟水波看向揽月。
他们搬到这边来,的确是不会很清楚地听到云潇潇院子那边的动静,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没有之前听得清楚,但此时又起的细细碎碎的呻吟还是会钻进耳朵里来,时昼眼底有暗色闪过,觉得身体更热。
他能听到,以揽月的耳力,自然也能听到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手。
“时昼,你此时是清醒的吗认识我是谁吗”揽月问道。
时昼拉着揽月的手,抿了抿唇,眸光深沉。
“你是慕容揽月,我的妻。月月,我很清醒。”
他声音低沉,握着揽月的手,将她往自己这边一点一点拉近。
揽月脚步有些迟疑。
这种事情,她又不吃亏,她是怕时昼后悔,若是他不想,等五年他们没有孩子,她还能放他走,了不起也就交一笔罚款给官府而已。
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揽月陡然一惊。
她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地有这个想法的
揽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钱对自己来说,那不亚于自己第二条命,她居然会这么理所当然地想着交罚款给官府,只因为时昼可能不愿意,她会放他自由。
这是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事实上,这几天她偶尔就会有一种分离感。
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像刚进山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挥手,总觉得自己经常这样攻击,挥手之后是有攻击手段出现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她对时昼的好,太快太突然。
她自认不是一个太容易交心的人。
和云潇潇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又相依为命,所以云潇潇是她最信任的人。
和村子里的大爷大娘,她和和气气,但实际上,她自己知道,是为了报恩,也是因为她们性格淳朴。
可是和时昼……
揽月在脑海里使劲地想,这些突然而起的情谊和理所应当的帮他做事情的想法到底是哪里来的。
但结果除了觉得脑子想得有点疼,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仿佛就是对时昼一见钟情,然后一往情深了一样。
明明觉得这情况是不对的,可潜意识中又在告诉她就是如此。
揽月觉得大概是自己这几天有些太累了,再加上突然有了相公,以至于胡思乱想了。
“月月,你不专心。”
呢喃一般的话在耳边,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在耳朵边,揽月才稍稍回神,就觉得耳垂一下被一片温热柔软含住。
“唔……”
她腰眼一酥,不自觉低哼了一声。
“时昼,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太快了”
揽月保持着理智,只是耳垂处的酥麻感仿佛传遍了全身,让她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快月月,别人领相公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就会圆房,就连他们在前天也圆房了,而我们……”
已经好多天了。
时昼的话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已经在他不断轻啄揽月白玉一般的脖颈中咽下。
他刚刚不是没感觉到江子墨的不断扫向他下身的视线,月月既然煲这样的汤给他喝,肯定是在嫌弃他了。
这是有怨念了
揽月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却感觉到腿后碰到了床沿,时昼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她不知不觉往床这边退来。
时昼就着搂着她腰的姿势微微用力,让揽月往后倒下躺在了床上,而他双手撑在揽月身侧,上身悬在揽月身子上方,俯视着揽月,漆黑的眸子里似有隐隐的火在燃烧。
“时昼,你现在是因为喝汤了才会这样,别到时候后悔。”
揽月试图让时昼清醒,别现在冲动,到时候又后悔。
什么都没发生还好,要是什么都发生了,到时候他再后悔,她可就不认了。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不清醒吗”
时昼突然勾唇笑了一声,他再清醒不过了。
揽月:“……”
看起来是挺清醒,但话一点都不清醒。
时昼不想再听揽月的推辞,身子往下压,直接封揽月的嘴,他一点都不想从这嘴里听到半点他不喜欢的话。
他下压的同时,手往后一摆,袍风起,刚刚还大敞的房门啪的一声关得死紧。
细碎的呻吟,闷沉的低吼,还有木床偶尔的吱哑声不断从门缝里飘出……
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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