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珩这边很快查到苏家的电话记录,除了苏家常通话的那些电话,那三天里打进来的有一个南城,还有一个是江城,南城的是在他命人放掉沈闻的那天打的,而江城是在第二天。
按照时间点推算,苏清溪母亲跟弟弟应该是在南城逃到了江城,这两地相邻,坐火车也不过四个五小时。
按照推算时间地点都符合
慕少珩当下决定,以江城那个电话的地址周围进行排查。
他要亲自去一趟江城,找当地官员排查,效率会更高。而且近期江城不少地方官员野心勃勃的,他过去顺便敲打一番。
苏清溪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黄昏秋娘叫她吃饭才醒来。
晚饭秋娘做了两荤一素,炸肉丸子、红烧带鱼还有个炒青菜。
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给她夹菜。
沈闻为了不让姐姐发现自己的异常,打起精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拉着苏清溪问京都的事。
沈闻:“姐,京都都啥样啊。好看吗?”
苏清溪:“好看,那里有很多车,还有西餐厅,还有好多好吃的。”
沈闻:“姐,那你吃过吗?”
苏清溪:“当然了。”
沈闻:“那你跟我说说啥味道
。”
苏清溪:“不用说啥味道,回头姐给你做。”
沈闻:“真的?”
苏清溪:“姐啥时候骗过你。”
沈闻:“姐,你真是太好了。”
沈闻面上笑着,心中却揪心的痛,只是强忍着。
苏清溪善于察言观色,见着弟弟虽然有说有笑,不过眉眼间透着阴郁之色,人也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估摸着着上午她跟秋娘的对话他听到了,不过弟弟故意假装不知道不想让她担心,她也假装不知道吧。
秋娘看着姐弟俩感情好,心中总算有一丝安慰。
第二天苏清溪带着母亲弟弟买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两斤牛肉一口平底锅,还买了些作料。
准备给弟弟母亲做牛排吃。
所幸她手艺不错,牛排做出来味道不错。
沈闻:“姐,牛排真好吃。”
苏清溪笑:“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给你做。”
沈闻:“不用了姐,我尝过味道就好。”
秋娘:“就是,尝尝味就好,牛肉那么贵。”
苏清溪见此,也没多说,早年她们家穷惯了,现在有点小钱秋娘也不敢乱花,这事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苏清溪也只能由她去。
隔天,苏清溪以出去买东西为由,溜出去打探
江家的住址了。
没想到江家离她们住的地方并不是特别远,走路也就一个小时的脚程。
苏清溪白天去江家周围转悠了一下,江家是中式建筑,依山而建,围墙将小山东南面方圆十几里都围起来了。
这副做派,简直堪比古代帝王了。
不过他是首富,又花钱捐了个城防司令来当,
有钱有势,还真是江城的土皇帝。
但也因为院墙面积大,不利于防守,即使有巡逻队,但碰上身手好的,也能混进去,江家这些年隔三差五总会遭贼。
后来首富江茂盛干脆重点防守宅子,外面的花园,只是派人把手又加了巡逻队。
苏清溪白天打探了一番,入夜后将脸抹上锅底灰,又将花园逛了一圈。
江家宅子重兵把守,很难混进去,但是江豪有恋尸癖,隔三差五都会翻出尸体来看,所以苏清溪打算在芍药地蹲守。
很快,苏清溪找到了那片芍药地。
芍药地大约有半亩大,成片的花海,在夜风中摇曳。
大约是知道这片花地下埋了二十多具尸体,苏清溪总觉得这芍药摇曳的时候就惨死的少女在招手,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地下埋了尸体,加上江豪隔三
叉五要翻看,所以这片芍药地晚上不许人靠近。
因为无人把手,倒是方便苏清溪活动。
很快苏清溪在芍药地附近找了棵树,准备躲在树上等待猎物。
慕少珩很快到了江城,江城当地官员,区长、警备司令还有城防司令热情接待了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慕少珩跟几位当地父母官,提了找人的事。
“少帅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江茂盛当下拍着胸脯保证,“我明日就派人去排查。”
“少帅,我将我手下能调的人都调过去给你用。”警备司令也是一副义薄云天的做派。
“我亲自监督找人。”江城区长也跟着说。
“谢谢诸位帮忙,那我就先干为敬了。”慕少珩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其他三人也跟着一饮而尽。
江茂盛喝完酒,接着说,
“少帅来江城,住处可定下了?若是没定下,可到寒舍住下,一定会让少帅宾至如归。”
“江兄说笑了,你家要是算寒舍,那其他人家家里都是狗窝了。” 警备司令笑着说。
“既然茂盛兄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少珩笑道,这江茂盛原本是商人起家,凭着走私生
意暴富,又捐了官继续搜刮民脂民膏,如今野心也大了,将手伸进了军部,这次他过来,就是有意敲打他。
不过慕少珩这次的确需要这些人的帮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情办妥了再敲打一番。
当晚慕少珩下榻在江茂盛家,江茂盛还让其女儿江兰儿,给慕少珩端了醒酒汤。
用意不言而喻。
苏清溪在江家芍药地,一蹲就是三晚,都不见江豪的行踪。
这一晚,月黑风高。
江豪半夜溜出房门,碰到正上走廊上的江茂盛。
“你去干什么!”江茂盛摆着脸,脸色不善。
“爸,我去看看芍药。”江豪讷讷道,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慕少珩在,你去那边干什么,别给人发现了端倪。”江茂盛是知道儿子的癖好,也知道儿子杀了不少人。如今大形势政权不稳,江城又是几大军阀征占要地,以后怎么样不好说,但无论如何,要是有把柄在人手里,总是受制于人!
“爸,我们自家院子怕什么,再说,他来都三天了,我憋死了,浑身难受。”江豪有些烦躁。
“那你小心点。”江茂盛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只能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