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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杜府,却见到了本应待在纪子期身边的杜乐。
“杜乐?你怎么会在这?”他皱眉问道。
刚从战场回来的杜峰,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直接问到了他头上,杜乐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了,“纪小姐查赈灾贪污案时查到此事与西羌密探有关。
八月中的时候,对方派人来刺杀,大皇子黎渊替她挡了一剑,第二天皇后娘娘将纪小姐接进宫去照顾大皇子去了。”
除了曾被警告一事外,刺杀前一切事情的来胧去脉杜峰都很清楚。
但是,听到黎渊为纪子期挡了一剑时,他很感激。
但他为什么会挡?他受了伤为什么会让期期去照顾?而且已经二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杜乐,是不是大皇子对期期生了别的心思?”杜峰沉声问道。
杜乐不敢骗他,点了点头,“大皇子很早就表现出对纪小姐的企图,纠缠了她几次,纪小姐怕影响少爷的心情,让咱们几个不要告诉您!”
杜峰眸光闪动,“马上备水,我要沐浴更衣进宫!”
“少爷!”同他一起回来的杜康大惊:“您要进宫?是打算去抢纪小姐回来?”
“抢?期期是我的未婚妻,她的未婚夫回来了,理当出来相见!何来抢之说?”
杜峰声音沉静,带着不容辩驳,“我只是去接她回来!”
杜康无法,只得偷偷给杜乐眼色。
杜乐摊手,老爷不在,没人好找,杜安杜喜也劝不住,总不能去找夫人吧?
杜康用嘴形道:“蒋大师,林大人!”
杜乐领悟过来,匆匆往蒋府和林府而去。
蒋大师和林大人收到消息后大吃一惊,这未来曾孙女婿,居然想直接进宫去要人?
这万一要是冲撞了贵人,治个擅闯顶上之罪,如何是好?
就算不判死罪,万一流放边关,难道让小雪陪着他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吃苦?
这个没脑子直肚肠的家伙!要是进宫去求情有效,他们二人早就将人救出来了,还等着他去?
蒋大师和林大人慌忙叫了管事备好马车,往宫中的方向追去,祈求着能在他入宫前将他截住!
只可惜,马车如何能跑得过马?特别是在杜峰骑着追风,快马疾奔的前提下。
等到蒋大师和林大人赶到宫门口时,宫门口的士兵道杜将军早就进去了。
二人又在心时将杜峰骂了一通后,齐齐进宫去面见皇帝陛下,请求他看在杜峰刚立下战功以及迫切想见未婚妻的份,格外开恩。
杜峰并未去东宫,而是来到了皇后殿外。
皇后娘娘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他的面见。
杜峰双袍一撂,直直跪在了殿外,不顾来来往往的宫人,朗声道:“末将四月二十五收到兵部密令,西羌异动,即刻赶往北地天水。
收到密令后的第二日,末将马不停蹄连夜从南秦赶往北地,累死了三匹战马,在五月三十这天赶到了天水。
西羌强大,末将不敢松懈,日夜操练,每日睡眠不足三个时辰。
六月到七月期间,总共与西羌三次对战,二胜一平,折损西羌兵力三万,我方损失一万五千。
末将说这些,不是想向皇后娘娘邀功,只是想皇后娘娘知道,末将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护我黎国百姓安稳,更是为了让末将亲人无忧。
末将心中感谢皇后娘娘对末将未婚妻的喜爱,但如今末将回来了,末将希望与未婚妻团圆,请皇后娘娘允许!”
他跪在那,背脊挺直,声音不卑不亢,像把出鞘的剑,开封的刀,浑身散着凛冽的寒意。
殿内的皇后看不到,却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
她心中叹息一声,这个男子,此时此刻,心中极端愤怒之下,仍有这般智慧,大度而又隐忍,这份气度就已超越了自己的皇儿。
若说纪子期被困宫中,林大人和蒋大师来求,她亦有道理将人扣下!
我皇儿救了你们的曾外孙女小雪,难道让她来照顾几个月都不可以吗?
可只有杜峰来,她不可以!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立下了赫赫战功,还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
这天下哪有什么理由阻止从边关回来的未婚夫,想见自己夫婚妻一面,这最基本的人之常情呢?
他光明正大的跪在那,语气中毫不动怒,只是平静地诉说自己的请求,无人可以指摘!
难怪掌珠会对他如此倾心!
若是他能对掌珠上心,纪小雪能对渊儿上心,该会是多么美好的两段姻缘啊!
只可惜,老天爷在赐予皇家无上的尊贵与荣耀时,同时也收走了他们得到幸福的机会。
身为皇家人,享受得了繁华,就得耐得了寂寞!这是他们的宿命!
或许这样的劫数,对渊儿和掌珠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皇后娘娘心中叹口气,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朝身边侍候的女官一挥手,“带他去吧!”
那女官应了声“是”退出到了殿外,径直走到杜峰面前,“将军,这边请!”
“谢皇后娘娘!”杜峰表情平静,似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此时的纪子期正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在药房里看小宫女煎药,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东宫对她来说,就像地宫里巨大的棺材屋,她可以在里面随意走动,却不能走出这东宫大门。
同样外面的人也是一样,别说人,连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随着杜峰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越发觉得这时间难捱。
有时候回头一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这东宫无所事事地过了两个多月的。
她无聊地换了个姿势,歪着头,盯着那药炉里细小的火花,以及不断冒出的烟状热气。
“期期!”
咦?她好像听到杜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纪子期将头歪向另一边,叹口气,哎,她又在做白日梦了。
“期期!”
哎,纪子期在心里答道。你到是快点回来啊!别总让我在心里想着你。
“期期!”
讨厌讨厌!干嘛不停在耳边响起?
等等!纪子期猛地松开托腮的手,坐直身子,这声音怎么这么真实?
她扭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外身姿坚毅挺拔、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
不是她眼花吧?难道太过想念他出现了幻觉?纪子期猛地揉揉眼睛。
没眼花!杜峰回来了!那厮真的回来了!
她猛地起身,尖叫一声,开心地朝他跑过去。
杜峰双脚才刚踏进门,她就跳到了他身上。
杜峰微笑着张开双臂,伸手接住她,略微往上一用力,纪子期便用双腿缠住了他腰身,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
不顾皇后身边的女官还在,不顾药房里的小宫女还在,不顾门外走来走去的宫人。
热切而盼望地吻了下去。
女官年岁略长,一惊之下慌忙转过身,急急离去了,只看得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屋内的小宫女年岁小,瞪大眼看了一会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应该看的画面,尖叫一声后立马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捂住了眼。
然后羞得满脸通红,欲哭无泪。
那不知羞的两人在门入口处,她在屋内,她怎么出去啊?
偏偏那人吻得缠绵,吻得热烈,吻得无所顾忌,还不时发出羞人的声音。
小宫女只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听不到这羞死人的声音。
或者是突然来场失忆,让她忘记了今天看到的这一切。
小宫女虽心中如此想着,却仍是忍不住生了向往。
直到多年后,小宫女熬成了大宫女,熬成了女官,今日所见到的这一切,仍是她生命里最鲜活的记忆。
每每想来,总能让她脸红心跳。
纪子期不待杜峰反应过来,急切地将小舌送入了他口腔内,想要感受他让人安定的气息,弥补自己心底的空虚。
杜峰只楞了一瞬,便进行了疯狂的反扑,许久未尝到肉滋味的男子,狠狠地吸吮着她的唇舌,想像将这大半年来的缺失补回来。
因为她的主动,杜峰几乎失去了控制,力气大得让纪子期唇舌剧痛。
可她并未像以往一样呼痛,并娇声道“轻点轻点,痛!”,而是越发努力地撩拨他,让他身上的热火不顾一切地焚烧她。
她想要用这样的痛,来证明杜峰已经回来了的事实。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吻到双方的唇舌均已麻,吻到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吻到胸膛里的氧气已殆尽,才松开了。
唇舌分开的二人,仍保持着刚才相拥的姿势,纪子期的手仍捧着他的脸,低着头细细看他的眉眼。
她如此,杜峰亦如此,他几近贪婪地看着纪子期面上的甚至是一根毫毛也不愿放过。
眉似剑锋,眸含星辰,北地的风霜将他打磨得更有男子气概!
纪子期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然后一低头轻啄一下他的唇,喜笑颜开。
这个男人,怎么会越来越帅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意不减轻声问道。
好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男子就消失了。
“两个时辰前。”杜峰亦如此,几月未见,他的期期越发美丽动人,像一团柔和的光一样,让他移不开眼,只愿紧紧追随。
而且抵着他胸膛的丰润似乎更加饱满了,杜峰很想垂眸或用手亲自验证一下,可纪子期捧着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
“一回来就进宫来接我回去的吗?”纪子期嘴角弧度翘起得更加厉害,眼睛里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般。
“嗯。”杜峰的声音从鼻腔里轻轻逸出。
然后搂着她腰的手略一用力,“这是惩罚你不告诉我!”
有些痒,纪子期躲闪了一下,咯咯大笑,朝他轻眨一下眼,俏皮娇声道:“就这样?我心里还想着我骗了你,任你惩罚呢!”
“真的?”杜峰双眸熠熠生辉。
“嗯。”纪子期乖巧点头。
杜峰轻声道:“那咱们回去吧!”
“好!”纪子期滑下他的身子,柔声应道。
然后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东宫,走出了皇宫。
不知是否皇后下了命令,出宫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
追风老老实实地待在门外,看到主人出来,轻轻扬起马头,嘶鸣了一声。
杜峰一招手,它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杜峰双手搂着纪子期的腰向上一用力,将她放在了马背上,然后一抬腿,跨上马背坐到了她身后。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一扯缰绳,追风已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他的披风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受到一点寒风的侵袭。
纪子期偎在她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熟悉的味道,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满足地叹了口气。
追风很快就停在了纪府门口,杜峰先跳下马,然后双手放在她腰上,将她提溜了下来。
门房老李看二人,惊喜道:“将军?纪小姐?”
老李虽对具体事情不是太清楚,也知道凯旋回来的大军要三日后才到,也知道纪子期被关在宫中,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一下两人齐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吓了一大跳。
“老李叔。”纪子期亲切地打招呼。
“老李,”杜峰道:“去通知蒋府、林府和杜府,我和纪小姐都出来了,晚些回去。”
“是!将军!”
当纪子期被杜峰牵着手,有些迫切地进入寝房时,像初入新房的小媳妇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只是她还没不好意思多久,已被杜峰拦腰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深金色的被褥上是怀中女子披散开的黑丝,白玉的脸庞以及轻轻颤动的睫毛。
杜峰想起纪子期寄给他的那幅美人侧卧图,那旖旎风景慢慢浮现脑海,眼里迅速聚满了欲火。
纪子期咬着唇,有些不敢看他太过炙热的眼。
看着怀中小人儿娇娇怯怯的神情,杜峰忍住满身的欲火,调笑道:“期期,你是害羞了吗?”
然后俯身靠近她,鼻尖轻触,声音因情动而变得格外魅惑:“刚刚是谁说任我处罚的,嗯?”
鼻腔里逸出的声音让纪子期浑身一软。
她用力一咬唇,下巴一扬,带着不肯服输的神情,略带挑衅道:“哪有?来吧,谁怕谁?”
杜峰含笑的眼里光彩溢动,转而变成更为深邃的幽幽绿光,声音暗哑道:“好,等下可不许求饶!”
身上男子的脸越靠越近,纪子期忍不住闭上眼,然后感觉到自己敏感的耳珠子被湿热的唇舌含住,细细啃噬。
又像将它当成是可口的糖果般,轻轻舔舐。
纪子期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唇离开了耳珠子,一路下滑,来到脖颈,然后有双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
她紧咬下唇,浑身越发软得厉害,双后无助地抓住底下的被褥,承受着杜峰的唇舌和手带给她的颤栗。
杜峰的身子迅速地炙热僵硬起来,原本想逗弄她的,受到惩罚的却仍是自己。
……
许久之后,他倒在一旁,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胸前。
纪子期也累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息着体内不断涌起的悸动。
毕竟已是深冬,火热过后,身子便觉得有些凉,纪子期想将衣衫并拢,却被杜峰阻止了。
他的大手缓缓移动,在她耳边轻轻道:“期期,我来帮你!”
“不行!”纪子期的反对还没出声,便被他的唇堵在了喉间。
……
余韵过后,纪子期埋怨地瞪了杜峰一眼,那脸上犹带着激情过后的红晕,于是那一瞪便带上了勾人的风情。
杜峰忍不住再次情动,浑身瘫软的纪子期,手指头都不想动,索性任他为所欲为。
两人这一闹,已至天黑,纪子期不得不回去了。
蒋府里,蒋大师及纪氏一家子正焦急地等着纪子期的归来。
蒋灵心里忍不住埋怨:死丫头,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向外!就派了个人来说一声,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不晓得爹娘和太爷等得有多心急!
杜峰送纪子期回来后,跟蒋府众人一一行礼打了招呼,道过几日专门上来拜访就告辞离去了。
纪子期想起自己离开前对镜梳妆,那红肿的唇外人一看便知发生过何事。
如今面对蒋府一家人时,眼神闪躲,有几分不好意思。
蒋灵看到完好无缺只双唇略有些红肿的女儿,心里一直的埋怨就消散了,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纪子期和蒋大师纪氏爹娘行过礼后,左右瞟瞟不见范铭烟,轻声问道:“娘,外祖母呢?”
“她回范府了。”蒋灵叹口气:“范府现在一团乱,范家下一代最出息的是你小表叔范同。
大房的几个,听说不怎么成器,以前你外叔祖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一下。
现在他一出事,大房那边就开始闹了,你外祖母只得回去暂时主持一下公道。
她虽已外嫁,但身份摆在那,那些人不能不有所顾忌。”
“外祖母,没怪我吧?”纪子期心下有些忐忑。
“怎么会呢?你外祖母又不是那等不识大体之人,你外叔祖犯下的是死罪,被天下万民唾骂的死罪!
虽是你查出来的,但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他还差点烧死你!”蒋灵一说起这事,气得浑身发抖,“你外叔祖,可真不是人!”
“好了,娘,别气了,都过去了。”纪子期安慰她:“外祖母身子不好,这一打击之下,我怕她老人家会受不住!”
“娘也担心,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等范府那边安定下来后,再将她老人家接来。”
蒋灵道:“小雪,你在宫里也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想来吃得也不好,睡得也不香,今儿就早点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跟娘说!”
回到自己房间的纪子期,全身大字型瘫在床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突然转到下午在纪府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面上滚烫。
这厮,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下次定要他老实招供才行。
纪子期钻进被窝,闻到熟悉的味道,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着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依然是在蒋灵的呼唤声中起的床。
她其实早醒了,只是很久没听到蒋灵每天早上定时的呼唤声,很是怀念。
因刚从宫中回来,蒋大师便让她休息几天,挨个去林府杜府拜访后,再去术师协会。
小雨小风去了学院,纪子期只得逗弄一下小星,陪他玩耍。
两岁半的小星说话已经非常顺溜了,而且越来越会讨人喜欢。
“大姐,这个大姐喜欢吗?喜欢小星送给你。”
小星举着手中一个拨浪鼓送到纪子期面前。
“这个呢?”“这个呢?”“大姐,要不小星通通都送给你!”
纪子期被哄得心花怒放,忍不住抱着他猛亲。
一旁的蒋灵翻个白眼,“小雪,你莫被这小子骗了!他是想送你之后,再讨要新的!”
“娘亲!”小星撅着嘴抗议。
纪子期捏捏他圆鼓鼓的小脸,大笑道:“小星莫生气,下次大姐买新的小玩意来送你好不好?”
“大姐人真好,小星最喜欢大姐!”小星兴奋地搂着她,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口。
蒋灵看得直摇头,“这小子,一张嘴也不知道像谁,就会哄人!”
“来,小星,让大姐好好瞧瞧像谁?”纪子期故意捧住他的小脸瞅着他的小嘴仔细瞧了瞧,然后大声道:“像阿娘!”
“像阿娘!”小星跟着大声道。
蒋灵也被逗乐了,“哎哟,你们这两个家伙,合起来欺负阿娘了?”
两人齐齐摇头,“不敢!”
蒋灵看着在宫中待了两个多月的女儿仍如之前那般开朗贴心,放下了心。
想起昨日送女儿回来的女婿,好像更加英挺沉稳。
而且两人亲密的态度看来,似乎并未因为纪子期被关在宫中两月而心生隔阂,心里更是高兴万分。
“小雪,杜峰大半年没见,好像更加沉稳了!”丈母娘对女婿的爱会越来越深沉,蒋灵现在便是如此。
沉稳?呸!花样越来越多倒是真!纪子期想起那放肆的手指,忍不住面孔发热。
“还好吧,好像同之前差不多。”她顾左右而言他,迅速转了话题。
“娘,谨言回天顺没?没回的话,我下午想去看一看他和哑叔!”
“谨言啊,”一说到他,蒋灵突然又想了另一桩糟心事,“谨言离开了,他是一个人走的。
走之前来找过小雨,第二天你哑叔来,我才知道谨言是来告别的。”
“他去哪了?是不是回天顺了?”纪子期问道。
“应该不是!我问小雨那丫头,她不肯说,只单独告诉了你哑叔。”蒋灵叹口气,面上带着忧心,“小雨那丫头,好像看上谨言了。”
“什么?”小雨和苏谨言?在她心中就是两个未长大的孩子,居然看对眼了?纪子期心中愕然道。
“也是谨言走了之后,小雨那几天神情恍惚,一时偷笑,一时面红,一时又哀伤得像个大人,娘才发现异常的!”
蒋灵道:“娘也不是嫌弃谨言,只是自从苏老爷苏夫人去世后,他性子大变,娘是怕小雨跟着他会受罪。”
“娘,您问过小雨了吗?”纪子期问道。
“这做娘的,这种事最不好过问。”蒋灵道:“小雪,你是大姐,小雨又听你的,你帮我探探她口风,她十四,也不小了。
又生得这般模样,前些日子已经有好几家悄悄在打听她了。你让她回个话,娘这心里也好有个底。”
纪子期道:“行,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下午小雨从学院回来后,纪子期趁未到用膳时间,来到了小雨的园子里。
“大姐,你怎么来了?”小雨有些惊奇。
“小雨,谨言去哪了?”纪子期直接道明来意。
“少爷他,”小雨楞了一瞬,转而眼眶微红,却没有直接回答纪子期的话,“若当日大姐在,定能说服少爷打消此念头。”
纪子期升起不好的预感,又问了一句:“谨言去哪了?”
“少爷他,”小雨幽幽叹口气,“去煞血堂了。”
“什么?”纪子期大吃一惊,“他去煞血堂做什么?苏夫人的死,虽说是煞血堂中人收了银子刺杀苏老爷而引起的。
但那些人已经被苏老爷杀死,且幕后之人也已经绳法,他还想去找煞血堂报仇?”
小雨咬着唇摇摇头,“不是!少爷说要去煞血堂做杀手,想体验一下苏老爷当年的生活!”
纪子期楞住,她想不到苏谨言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怕是从他要哑叔教他功夫的那天起,就已经做了如此打算吧!
一旁的小雨突然痛哭起来,“姐,我拦不住他!我跟他说我喜欢他,过两年咱们成婚,生几个孩子,开开心心过日子不好吗?
可他不要我!他叫我不要等他,过两三年找户殷实简单的人家嫁了,不要挂念他!”
小雨扑到纪子期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他不准我告诉别人,哑叔也不许告诉!可哑叔过来找他,我担心他,还是告诉了哑叔。
姐,少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姐,少爷才学了几个月功夫,去煞血堂会不会出事?”
纪子期搂着小雨,心中微微发酸,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江湖的事她虽不懂,可有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明还不都是争夺钱与权的问题。
只不过江湖中人依靠武力,朝堂中人依靠脑力。
苏谨言一个初学功夫的人,好比一个刚拿书本便立志进入官场的学子,其艰难辛酸可想而知。
而且哑叔曾说过苏谨言已经过了最佳练武的年龄,若想有所成,必要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坚苦。
纪子期轻轻叹口气,抚摸着怀中犹自伤心不已的小雨的秀发,安尉道:“小雨,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哑叔吗?
哑叔真的很厉害的,江湖中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有他在,谨言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小雨从她怀中抬起头,黑亮的眼珠子被泪水浸过越发清澈,咬着下唇,抽抽噎噎道:“那少爷会生我的气不理我吗?”
“怎么会呢?”纪子期伸手捏捏她的俏鼻,“我们家小雨这么可爱,谨言怎么会不理你呢?他要是敢不理你,姐替你去揍他!”
“讨厌!”小雨俏脸上犹带着泪,却被一下子逗笑了,那一笑好似千万朵海棠在雨中齐齐盛开,娇艳之至。
看得纪子期心神微动,心道,这苏谨言竟能挡得住小雨的美色诱惑,这定力与心性绝非常人啊!
她将小雨搂入怀中,大笑起来,心里却有丝心酸与骄傲浮起。
一眨眼,这个初见时为了她与小风的安全,不惜被那贼夫妇捉走的俏丽小丫头,已经大到懂得情滋味,且开始为情而伤怀了。
第二天下午,蒋灵带着纪子期还有小星去了林府。
林府里林大人和林寒轩刚下朝回来,见到蒋灵和纪子期小星三人,满是皱纹的威严老脸上,立马露出温和的笑容。
“祖父,爹!”蒋灵轻唤道。
看来她不在的这两个多月,蒋灵已经对林寒轩完全抛开了成见,那声爹喊得亲切自然。
“太爷,外祖父!”纪子期一一行礼,小星也奶声奶气地跟着喊。
“好,好!都是乖孩子!”林大人笑得满脸的褶子越发明显。
小星还是改不了要抱抱的招数,伸着双手朝着林大人求抱抱。
“小星!”蒋灵沉下脸喝道。
小星已经两岁多,养得又结实,她现在抱他都有几分吃力。
林大人七十多了,万一不小心折了腰啥的,可大可小。
“没事没事!”林大人乐呵呵地抱起小星。
一抱之下心道,哎哟,几日没见,这小子又长沉了。暗想着,是不是也得每日锻炼一下?
不然过不了几个月,这小子再长下去,他想抱都抱不动了,岂不是让这小曾外孙看扁?
“小雪,一切都还好吧?”许久未见的林寒轩,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白发丛生,额头眼角皱纹也多了不少。
纪子期在知道当年真相后,每每遇见他,总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到底是死了的人更悲,还是活着的人更伤,实在难以分辩。
一场误会,终是害了三个人的一生。
“外祖父,小雪一切都好,劳烦您们挂心了。”纪子期轻声道。
蒋灵见一旁抱着小星的林大人有些气喘了,忙伸手接过了小星。
林大人大力吸了两口气,心中感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然后转向纪子期:“小雪啊,这段日子你就先多休息休息,别想着什么为谁效劳不效劳的事。
你蒋太爷和太爷我虽老矣,可这身子骨还结实,捱多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太爷想着吧,过完年,杜峰二十二,你十七,你们这婚期也该定下来了。
这术师协会也好,户部兵部也罢,哪都别去了。
好好在家里准备嫁妆,等成了亲生多几个娃,到你蒋太爷和太爷我都动不了的时候,你再出来接班。”
“太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纪子期抬头柔声道。
“没什么事。”林大人道:“这大皇子对你的心思,没人敢拿在明面上说,可一些心思玲珑的,都猜到这一层上了。
大皇子除了年轻些无经验,从才能品性来说,他日登基后,必定是个有作为的好皇帝。
可这年轻人,总会有为某件事执迷不悟的时候。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误入歧途。
因此不管是为着黎国的未来着想,还是为着你和杜峰着想。
太爷都希望你们尽早成婚,趁此绝了他的心思,免再多生事端!”
“太爷,小雪知道了!”纪子期点头应道。
蒋灵纪子期小星三人在林府早早用完晚膳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蒋灵又对婚期的事跟纪子期进行了探讨:
“小雪,娘觉得你林太爷说得对。先前杜夫人探过几次口风,娘本来是打算今年替你办过生辰宴之后就订下婚期。
可三月你和杜峰去了南秦,不知道你们要去多久。
等到你六月回来了,杜峰却去了北地天水,又是不知归期!
娘和杜夫人也没辙,总不能到时候定下了婚期,结果新娘子和新郎倌都不在,那两家可真是失礼人了。
现在出了大皇子这事,你和杜峰又都回来了,娘也同意趁早成婚的好。
只是可惜不能帮你办个盛大的生辰宴,娘这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娘,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明日杜峰过来或后日我去杜府的时候,我跟他商量一下。”
纪子期捏紧蒋灵的手,“娘,生辰宴我真的没关系,只要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比十个甚至百个生辰宴更让我满足。”
——
明日正好是大军回京的日子,杜峰身为主帅,到时候必须与之汇合,因此第二日很早就来了蒋府。
经过天水战场和风霜洗礼的杜峰,在白天看来,更加沉稳挺拔,锐利又不失睿智,像出鞘的宝剑,让人无法忽视其光芒。
蒋大师很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受了他的大礼后,进宫去了。
小风小雨去学院前,也纷纷唤了声“大姐夫”才离去。
乐得杜峰露出满口的白牙。
当然最让讨他喜欢的还是那个自来熟的小星了,“大姐夫,抱抱~”
杜峰微楞之下,有些僵硬的抱起了小星。
他个子高,小星被他抱起后,一下子视野开阔了不少,高兴地直拍手。
杜峰心里发软,见他高兴索性一用力,让他坐在了自己肩头,带着他在园子里窜来窜去。
兴奋得小星直叫唤,嘴里的好话更是拼命往外冒,“大姐夫,你好棒!”,“大姐夫,小星最喜欢了!”
等把杜峰哄得心花怒放之后,就开始指使起来了,“大姐夫,小星想去那里看看。”“大姐夫,再高点再高点嘛。”
蒋灵越看越喜欢,这对小孩子都这么有耐性的男子,以后一定会疼媳妇的。
纪仲春越看越生气,抢走了自己娇美的大女儿小雪不说,现在又来抢自己鬼灵精的小儿子。
哼!他一生气,甩甩袖,硬梆梆道:“我去布行了!”
在纪子期印象中,可从未见过纪仲春沉过脸,这一下就有些糊涂了。
“娘,爹他怎么啦?”
蒋灵下巴一抬,指着杜峰的方向道:“吃醋了呗!”
纪子期忍不住掩着嘴轻笑起来。
因杜峰时间紧,几人早早用过午膳后,便送他离开了蒋府。
婚期的事,便只能留到明日纪子期去杜府再说了。
——
北地天水回京封赏的将士,是下午快晚上的时候到的京城,第二日皇帝陛下只简单召见赞赏了几句,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庆功及封赏宴定在了三日后。
纪子期一早便去了杜府。
------题外话------
呜呜,咱们的将军终于回来了~
福利嘛,哈哈,肯定是有的,过两日在群里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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