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是非常忙碌的一天,来看秦雪声画的很多,即便是周五,因为有很多的学生来参观,我们这附近有一所大学,老师会组织学生来参观,除了老师组织的,也有学生自发的,林逸看见他的同学来,很高兴,亲自去招呼他们了。
看样子他也给秦雪声不遗余力的宣传了。
上午还是可以参观画展的,但是下午的时候我们就要闭馆了,因为我们要布展了。所以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慧姐定的饭也晚了一些,她今天也足够忙的,忙着接那些布展的东西。
所以我这个前台终于派上用处了,我去给楼上的送饭,舒悦安茜等人都在忙,我也就送到底了。
我先给张振东送了饭,张振东领着饭:“走,去隔壁吃吧。”
于是我们俩就推开了盛蕴的办公室。
我真想打我自己的手,我都不知道敲门,所以现在尴尬了吧?
“吃饭了,盛……”
张振东名字也还没喊完,就卡住了,因为里面不止有盛蕴,秦雪声也在,且两人那姿势,霸王硬上弓啊,这个秦雪声就是厉害啊,拽着盛蕴领带的姿势简直不要太霸气。
张振东都看傻眼了,没有比我好,还是我救场了:“抱歉啊,我这不知道秦先生你在,你们两个继续,继续。”
我要再给他们俩合上门,但张振东还要看热闹,一手捂着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偷看,于是这一耽搁,秦雪声就不继续了,他从盛蕴办公桌前起身,回头看着张振东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下:“你要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是不能见人吗?”
张振东放下手来,啧了声:“那哪能呢?我就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这是复合了?”
秦雪声没有说话,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盛蕴,他用手正了一下被秦雪声抓歪的领带,没有看我,只看着张振东道:“你来干什么?不是看见我就够了吗?”
他这是还记得昨天我们两个骂他的话,他挺记仇的,张振东打哈哈:“哪能呢,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穿同一条裤子的友谊,那小船哪能说翻就翻,对吧?”
盛蕴没有理他的事后屁,只冷笑了声:“有事吗?”
这是送客了,我其实早就想走的,但是我怕我躲得太快显得太矫情,就跟张振东一样,他就敢光明正大的开盛蕴的玩笑,作为他的好兄弟遇到这种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于是我们俩就非得让人家送客才出来,秦雪声看我们俩的眼神都古怪了,他肯定觉得我们俩跟白痴一样,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稀奇,而且最重要的是一点儿尊重之心都没有。
我把张振东的饭也给他放进来了:“秦先生,你也在这吃饭吧。”正好两份。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连忙拉着张振东出来了。
张振东的饭没了,于是跟着我下去蹭饭。
等坐上扶梯了,他才抓了下头发道:“这俩这是真复合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盛蕴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啊。
张振东也知道是这样,所以他才啧啧了声:“这还真有意思,都分了三年了,还能复合,我那小初怎么不跟我复合呢?这盛蕴还真是香饽饽啊。还有你,”
他转头看向我:“你这是彻底没有戏了啊。”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
张振东又是昨天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还想着撮合你们俩呢?”
我就只‘啊’了声表达我的惊讶之情。
张振东切了声:“我看他前些日子那殷勤的样,我以为他要给小瑾当后爸呢?”
我想他想错了,他对小瑾确实很好,但是对我没有太好。我最敢想的就是:我以为他要给小瑾当干爹呢。
我摇了下头,跟他又转向另一个电梯,
如秦雪声说的那样,这个混沌艺术馆的建造得天独厚,一圈一圈的,特别现代化,走快了能把人绕晕。
我们两个到一楼了才发现跑多了,看我又往二楼走,张振东拽着我:“饭不在一楼?”我咳了声:“一楼的不够吃,我去问问慧姐还有没有。”
张振东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头猪一样:“你这是在学拐弯吗?”
他这是骂我,我切了声:“你才是猪!”
张振东吃完饭后就跑上去了,因为怕留下干活。
看他跑的那么快,林逸都摇了下头:“我们大老板真是……”
看样子他这个甩手掌柜,人人皆知了。
我回道:“他就是头猪,别指望他干活了。”
秦雪声的画全都运过来了,只不过他是从国外寄过来的,所以大部分需要重新装裱。
我跟林逸就负责干这个,但这会儿刚吃完饭,众人都休息一会儿,也都想看秦雪声的画,于是我们两个就一幅幅的展开给他们看。
秦雪声除了《上帝的窗户》是一副高两米宽一米的巨幅外,还有一副《天使》也是大画幅,这次是横幅的,众人已经在画册上看过了,但是当看到真品的时候还是赞叹了下:“哇,这小孩画的好可爱啊!真的跟小天使似的!”
我也赞同,秦雪声的画工无可挑剔,无论是孩子无暇的皮肤还那打圈的头发都画的特别精细,我就喜欢卷发的小孩,小瑾的头发最近被头盔又压卷了,我就觉得他可爱了,更何况还是这一副外国小孩呢,金发碧眼,这个小孩无愧于天使称呼。
跟我同样喜欢卷发的还有安茜,她指了下他的头发:“这卷发好像让人摸一下。”
林逸哈哈了声:“别摸啊,摸一下少一根怎么办?哎,秦先生下来了。”
林逸见了偶像眼睛就是比较亮,秦雪声跟盛蕴看样子也吃完饭了,也下来看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看我们正在展开他的画,于是秦雪声笑了下,走了过来。
众人跟他们俩打了招呼:“盛总好!秦先生好!”
我也跟着喊了一声秦雪声,盛蕴我就没有喊了,反正他也不看我。
他正盯着画看呢,看的目不转睛的,看样子他也被秦雪声精湛的画技打动了。
秦雪声看他盯着这幅画发呆,笑了下:“你也喜欢小孩?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的。”
盛蕴听着他的话,眨了下眼,才像是如梦初醒,他轻声反驳道:“谁说的,你这不是画的挺可爱吗?”
秦雪声听他这么说也笑了下:“你喜欢就好。”
他们两个的这对话非常感觉在讨论他们两个生的孩子一样,我心想他们两个这是准备要孩子了?
这速度还是挺快的啊。
我看其他人又要看我,我忙侧了下身,我是不想让他们太尴尬,他们看我也不是正常的看,有一眼没一眼的,这是怕我尴尬,我想他们想太多了,我的脸皮已经厚的跟这幅油画一样了。
这幅油画非常厚,颜色铺的非常厚重,不仅厚重,画幅还非常大,足有两米长,
我跟林逸一起撑着这画,都觉得有些吃力,画幅都有点儿抖。
我看向林逸,他是撑不动了吗?
哪知林逸也看向我,那眼神还格外怜悯,看我一眼,再看看我的手,我猛的反应过来,不是林逸手抖,是我的在抖。怪不得他这么看我,他肯定在心里导演了一处我又被人甩的大戏!
我就整天被人甩吗!是我甩了他们好不好!为了不让林逸外的其他人发现,我赶紧左手用了劲,让右手少用点儿力气。我的右手也就拿筷子还好使了,但这就够了,只要不影响吃饭就没事。
但这幅画看的时间未免有些长,看样子他们都喜欢孩子,安茜跟慧姐还讨论起来:“我以后生个孩子就要这么可爱。”
舒悦疑惑的看着她:“你新男友我怎么记着是中国人?你们俩能生?”
安茜切了声:“我不能再换个外国人!”
我心里冒了句:就为了生个孩子?还是器大活好?
当然我不敢这么说,其他人肯定都跟我一个想法,因为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茜,安茜脸上终于红了:“你们真是的!我就是说这画上的孩子好看,对不对盛总!”
盛蕴眼睛还在那副画上,所以安茜这么问他的,他从那副画上移开了视线后道:“是好看。”
他这连续的夸奖,秦雪声看不下去了,笑道:“行了,别这么伸着了,挂起来吧。”
我跟林逸平移的把画放在大桌上,开始给画裱框,要抓紧时间了,明天就要开画展了,今天晚上就要把所有画都挂上了。
其他的人也开始忙活,看秦雪声跟盛蕴正巧在这里,于是就一起问了:“秦先生,这一次您的画,我们共展出30副,依次是《天使》《上帝的窗户》……”
秦雪声嗯了声:“辛苦你们了!”
慧姐笑了:“秦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雪声看向了盛蕴:“我要回去了,这里就辛苦你了。我让小秦在这里帮你们。”
盛蕴的声音比较轻:“不用客气,你放心吧。”
秦雪声笑了:“你在这里我当然放心,小秦,”他喊他的助理:“你在这里帮他们的忙,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盛总说。”
小秦助理答应了。
秦雪声就走了,盛蕴去送他了,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拐过去后就收回了视线,给林逸撑着画布。
装裱画是一件非常有耐心的活,而且这是重新装裱,更不能有一点儿差池。
秦雪声的这些画从国外邮寄过来时,虽做过处理,但还是有一点儿干燥,幸亏我左手劲还比较大,把画布绷紧后喊林逸:“可以订了!”
林逸拿着钉枪,他虽然钉的很小心,但是离我手指很近的的地方,还是钉到了,就跟针扎似的,不疼,但林逸一个紧张倒把我吓了一跳,他拿着我手看:“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这手本来就抖了,别再得什么帕金森。”
我的手帕金森?
我切了声:“你才帕金森呢!”
林逸乐下下:“我就知道你不是帕金森,”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然他又是那个怜悯的眼神:“你刚刚听盛总说孩子的时候手一直抖,这都怪盛总,花心大萝卜,让你伤心了。”
我咬牙切齿的道:“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我就是右手有点儿抖而已!抖还不行吗?”
林逸不信:“平白无故的抖,你吃饭拿筷子好好的啊!”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吃货吗,不,是林逸就是个吃货。
我还绷着画呢,他还有心聊天,我的右手使不上劲,于是就催他:“快钉,还有好几副呢。”
林逸把边角都钉好后,我的手才算是解放了,绷的时间久,右手真就抖了,林逸盯着我的手:“你确定没事?怎么弄的啊?”
怎么弄的?没法说,也没有脸说,于是我含糊的道:“可能是以前挤到了吧。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参加过很多军训吗?就那时候被挤着了。”
林逸对我一个OMEGA能长这么高挑的个子很好奇,我就告诉他,是我常年锻炼。我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我那句话到没有撒谎,我以前确实被挤过手,那是在刚锻炼的时候,爬背包,就是军事上常用来锻炼的台阶式跑,是由弹簧丝铁网扎起来的,一个接一个人的跑,我在后面,被教官催的时候,手一激动就挤到铁丝缝里了,我后面的人还没有看到一脚踩上去了,于是两道铁丝网就把我手指肚夹上了。
小指肚撑着那么多人,想想就疼,我想着那时候抽了口气。
我那时候也没有比现在好多少,当时就嚎嗓了,抽不出手来,眼看着那个小指肚由白变红再变紫,我哭的哇哇的,那个时候我已经都十好几岁了,在一群士兵里哭成那样是挺丢人的,但是我疼啊!
我那鬼哭狼嚎把训练场另一边的盛蕴都哭来了,他大概是也没有想到我就因为挤着手哭成那样,拽着我的手就想要帮我□□,但越往外抽越疼,我的那半截手指肚都成圆的了,越发卡在里面。
我哭的更凶,盛蕴最后没办法,跟教官一起硬是把那铁丝网掀开,才把我那半截手给拿出来,那天以后,我在训练营就出名了,C营里出来个怂包谢沉安。
我愤愤的想,他们没有被挤着试试,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后来我那只手的手指甲都掉了。
我的描述血粼粼的,林逸听闻说完后,都打了个寒颤:“这么惨?”他看了下我的手:“手指甲盖全掉了?”
我咳了声:“掉了3个。”
我就是夸张了些。林逸吐了口气:“我就说嘛,五个指头不一样齐,你是怎么才能整齐的掉五个的?!”
我真是想掐死他,他还以为他是心疼我的手呢,原来是计算怎么才能掉五个!
我愤愤道:“快点儿钉!还有好几副呢!我赶着回家啊。”
林逸啧了声:“你下班第一积极,掐着点儿跑。”
我切了声:“我是接孩子好不好?”
林逸哦了声道:“今天是周五,小瑾上幼儿园对吧。”
看我点头林逸又道:“明天开画展,要不你带着小瑾来玩吧,反正你也是把小瑾放在幼儿园里,周六幼儿园也不学什么不如来让他看画。”
我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是之前的话,按照盛蕴给小瑾去开运动会那样的关系,我是可以领着小瑾来玩,但是现在不行了。
林逸问道:“为什么啊?”
我道:“明天很忙,我照顾不过来。万一走丢了,更麻烦。”
林逸听我这么说猛点头:“对,你说的是,不安全!小瑾长的那么漂亮,比画上那小天使丝毫不差,这万一被人抱走了!”
嘿,我手机上给小瑾拍的照片还是之前在照相馆里时拍的,光影效果处理得当,是跟油画一样。
看他这么会说话,我就不怪他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