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还想再问一问袁舟与秦枫的关系,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
袁舟意识到大概是援军赶来了,秦月的目光却十分锐利的看到当头赶来的人的容貌,淡淡道:“不是你的人来的,而是我的人来了。不想暴露身份,就趁现在躲起来!”
袁舟一惊,那边的杨重却已经佯攻上来。袁舟不得已只能假装抵挡不住,败下阵来,便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逃开。实则却是躲在了不远处的树冠之上。
待那一队人马赶来,果真没有动手伤害秦月二人。
“刚才逃走的是谁?”
一个冰冷的少女声音响起。
袁舟有些好奇此人来历,便偷偷移出脑袋窥看,却惊愕的发现,说话的那个少女竟是凤雏楼的话事人之一,玉珑!
“难怪他们能如此轻易的逃出天牢,原来是有凤雏楼的人作为内应!恐怕背后还有影刹的身影吧!”袁舟顿时明白了的这些人的关系,心中暗暗推敲起来。
秦月淡淡道:“一个败走的狱卒而已。他中了我的毒,活不了多久的。”
玉珑点点头,道:“那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这些东西交给你们二人,去天香楼避难便可。我和其他人拖住后面追来的狱卒。”
秦月
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我们会遵守诺言的,替二王子办好那件事的!”
玉珑眉毛一蹙,冷淡道:“这事与二王子无关,全是襄安君的意思,你明白了吗?绝不要再提起二王子!”
秦月盈盈一拜,道:“是,小女子懂了。”
玉珑这才带着人手,往一个错误的方向赶去,并在途中留下记号,好引导后面赶来的狱卒往错误的方向追赶。
“二王子?”袁舟神色更是凝重,他虽然能猜得出来玉珑等人的行为,必定有二王子的授意,但挑明了说出来,意义便不同了。
正在袁舟疑惑的时候,秦月已经施展轻功,来到了袁舟藏身的那棵树下,道:“出来吧,现在已经安全了。”
……
秦月和杨重从玉珑那里,得到了一套十分难得的人皮面具。在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强迫着袁舟带着他来到了武阳城内的天香楼。
“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躲在天香楼内可不见得是明智之举!”袁舟冷冷的说道。上面若是真要搜查下来,即便是天香楼也绝无幸免。
秦月却置若罔闻,反而道:“你先前说秦枫传授了你《神意拳》?你也多次在众人面前施展这套拳法?”
“是,这
又如何?”袁舟有些没好气道。
秦月却是笑道:“这很好。你既然学会了这套拳法,便是我们的人了!”
“什么?!”袁舟从秦月的笑容里,分明读到了“危险”二字。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极为熟悉的杜十月!
袁舟的目光,从秦月、杨重,还有杜十月三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杜十月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杜姑娘瞒得我好苦!我早该知道,你有意接近我,必有图谋,今日现身是要我兑现当初的诺言了吧!”
杜十月身躯一颤,脸色更是煞白了几分,喃喃道:“袁舟,我……”自从她与袁舟熟悉之后,对方都称呼自己十月,然而如今这声“杜姑娘”却是显得那么的生份。
秦月瞧了杜十月和袁舟一眼,笑道:“杜十月的确与我们是旧识,不过袁舟公子因此与她生气,却有些不妥吧?”
袁舟冷声道:“你当我是傻吗?秦枫会将《神意拳》传授给我,多半也是因为杜十月早已替他物色好了人选,他才会对我如此放心!呵呵,你们的计谋还真是可怕!竟然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计在了里面。这一场阴谋,我一开始就蒙在鼓里!”
袁舟纵使再精明也想不到,
早在自己刚刚发迹那会,便已经被人给盯上,放长线钓大鱼,以至于后来自己中了连环计还不自知。
“袁舟,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不怀好意。但后来与你相处,我也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杜十月双眼通红的看着冷漠相对的袁舟,心中更是痛苦。却是不知何时起,自己已对他暗生情愫。
秦月对杜十月的神情看得一清二白,也是叹息一声,颇有感触的看了身旁的杨重一眼。
秦月拉着杜十月坐在身旁,转头对袁舟道:“或许你已经认为,我们是一伙奸邪狡诈之徒了,对吧?诚然,我们不是什么善类,但也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丑恶。我们如此心机深沉,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毕竟,比起那些人,我们算是良民了。”
或许是忆起往事,秦月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哀伤,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仇恨!
“袁舟,你曾听说过铁衣门吗?”秦月忽然幽幽的说道,语调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哀与恨。
袁舟眉头一皱,道:“听说过。十年前,燕国南境曾有一个庞大的宗门,就叫做铁衣门。不过,后来听说是意图谋反,结果被燕王亲率三十万大军给灭门了。”
秦月苦笑一声,道“是啊
,给燕王灭门了!”
身旁的杨重用手安抚着秦月的背脊,面若寒霜道:“我们,便是被灭门了的铁衣门余孽!”
袁舟再度脸色狂变!
……
十多年前。
铁衣门门主喜得一女,取名“秦月”。然而,这份喜悦却是随着秦月的长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因只是因为秦月拥有的,是极为稀有的王之血脉。
王之血脉,乃是帝王之家的象征。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燕王自然而然的便盯上了铁衣门。
纵使铁衣门盛极一时,但也抵挡不住一整个燕国王室的压力。几次三番的推脱,更是惹怒了燕国王室,而招惹来杀身之祸。
终于,在十年前,铁衣门在三十万铁骑的践踏下,消失了。
“只是因为一人之怒,便屠杀铁衣门三万八千弟子……”袁舟也不由得有些触动。
虽然秦月此刻诉说,很有可能偏向铁衣门,但其中事情也不是子虚乌有。燕王的血腥残酷之名,燕国上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后来身染疾病,才深居宫中,动作甚少。
秦月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她咬破了嘴唇,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是王之血脉,就不会招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