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第一次来天都,饶是陆玄自问是见过大场面,也被眼前那近百米的城墙给震撼到了!
天空中,那将整片天都遮挡的护城青气也算是让陆玄真正开了眼界。
偶尔会看到有修士飞到城门口,步行入城。
“这里的修士还挺讲规矩!”陆玄有些感慨道。
“这天都不比其他地方,大乾法律在这里就是规则,没有朝廷许可,在这里别说施展法术,就算高品修士想要御空飞行都难做到。”徐逸帆感慨道“也是因此,天都虽然繁华,但大多数修道者都不愿来此。”
“是么?”陆玄感受了一下,并未有太大感觉。
“武夫修的是自身体魄,感受自然不甚明显,你将神念探出去试试。”徐逸帆见他如此,不由笑道。
陆玄试了试,果然神念受到极强的限制,出体不到一米就探查不到了,还不如眼睛好使。
“除了得朝廷特许的功臣以及钦天监监正之外,在这里,任你再高品级的修士,也难施展法术,与寻常人无异。”徐逸帆笑道“若非必要,真不想来此。”
陆玄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在外面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霸主,来了这里之后就成了软脚虾,随便一个武夫都能欺负,谁愿意来。
“我对朝堂局势不甚了解,这贸然来到天都,也无甚头绪,胡乱找人,可能适得其反,师弟心中可有人选?”二人交了入城税后,看着眼前繁华街巷,徐逸帆看向陆玄道。
“现在朝中应该是三党并立,世家一党,清流一党加上阉党,三方相互制衡。”陆玄找了处幽静的茶楼跟徐逸帆寻了个雅座坐下喝茶。
柳依依这个女人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一个花魁,能当上县令夫人这本身就很扯淡,她不但当上了,对朝中局势还如此了解,陆玄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这女人以前的身份了。
很多东西可不是一个花魁能接触到的。
“世家肯定不会选了?”徐逸帆给陆玄添上茶水笑道。
“世家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朝堂,而是掌控着地方实权,找他们合作,不说以前那些梁子,就说以后,不动这些家族,咱们可没地方吸血去。”陆玄点点头,端起茶盏道“而且人家高门大族,勉强拉上关系,也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这买卖可不能做。”
他的方向是很明确的,要想收民心,就得给百姓得利,这样百姓愿意护着自己,但要发展,就得有钱粮,不从百姓这里拿,就只能委屈世家大族献血了,难不成还要割自己的肉?
“清流有名声,但无实权,能给的帮助不大。”徐逸帆端起茶盏看着陆玄道“所以只能选择宦官了。”
“师兄不排斥?”陆玄抬眼看了徐逸帆一眼。
“不过是政治博弈而已,都说宦官乱朝,却不知宦官只是皇帝的传声筒而已,若无皇帝撑腰,宦官那看似权倾朝野的权利瞬间便荡然无存,相较而言,世家对百姓的盘剥反而是最直接的。”徐逸帆笑道。
“通透。”陆玄感慨道“师兄真不打算参政?”
徐逸帆性情洒脱,不喜拘束,他这边稳定之后,徐逸帆会继续游历江湖,陆玄现在真有些舍不得这位师兄。
徐逸帆笑了笑没接话,转而道“不过你这是要跟皇帝联手了,最大的反贼跟皇帝联手,伱说这事最后若是传扬出去,史书上会如何记载?”
“那得看最后谁胜了,若大乾延续,大概就是皇帝英明神武,巧借反贼之力驱除朝堂毒瘤,若世家胜,则是帝王昏庸,为谋取民脂民膏,暗使反贼残害忠良,若是我胜了……”
陆玄摇头笑道“大概就是我如何英明神武,巧借局势推翻大乾腐朽统治。”
“不过眼下有个问题,这宦官可不好见。”徐逸帆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在这里,看到的是天下太平,国运昌隆,身在这里的人,大概也很难真正体会什么叫水生火热。
“如今东州归一教已经消亡,东州有大批空缺的官员等待填补,我想现在大概有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补这些实缺。”徐逸帆看向陆玄“以师弟性情,该不会要死等吧。”
虽然带来了归一教的财富,但在天都这里,有时候是有钱你都花不出去。
“有位智者曾经说过,这世上,你想要认识任何一个人,最多需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见到。”陆玄转着茶盏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想想要见哪个,据我所知,宦官里真正掌控实权,能在天子身边说得上话的,只有八人,但这八人性情如何,喜好如何却并不知晓,得找个切入点。”
“这个当初归一教内部倒是有过记录,师尊当初未起事之前,也曾走过宦官的路子。”徐逸帆点点头道。
“哦?”陆玄闻言目光一亮“我就知道,与师兄同来会有惊喜。”
“八大宦官之首当属曹敬忠,此人修为在八大宦官中是最高的,也是天子心腹,这点师弟应该知晓。”
陆玄点点头道“他就不考虑了,陆伯言这个名号还是让他永远消失吧。”
陨星谷一战,陆玄跟曹敬忠有过合作,把对方当枪使了。
“第二应该是刘淳化,此人倒是颇为贪财,手中权柄也大,当初师尊走的就是此人门路。”徐逸帆看向陆玄道“不过如今他怕是最不缺钱的时候,不知多少人要上赶着给他送钱,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现在用钱怕是很难打动他。”
“是啊,选择太多的时候,单纯地财富已经很难让他心动了。”陆玄点点头“这八大太监应该也有派系之分吧?”
“肯定有,但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徐逸帆摇了摇头,三个人都能唱台戏,这八个人又站在权力最中心的位置,要说相互间没有竞争,这话鬼都不信。
“不过有一人却是曹敬忠的死党。”
“谁?”陆玄看向徐逸帆。
“内侍张望。”徐逸帆回忆道“这曹敬忠和张望在八大宦官中,比较独特,其他六人,或贪财,或好权,总有些世俗欲望,但这二人却与其他六人不同。”
“如何不同?”
“曹敬忠算是权柄最大也最得天子信任,但他生平有两好,一好钻研武学,在八人中,他不但修为最高,实力也是最强。”徐逸帆回忆道。
“那第二呢?”陆玄追问道。
“好收义子,这张望就是曹敬忠义子之一。”徐逸帆面色有些古怪吧。
“收义子?”陆玄皱眉道“其他太监没有么?”
“有是有,但最多也不过十来个,而曹敬忠的义子,有上百人之多,而且每一个都会精心培养,如果能有所成就,他会毫不吝啬的提拔,张望就是一众义子中唯一一个突破到五品的,被曹敬忠提拔到如今与其并列的位置,不但是内侍,还负责皇宫护卫,可说是权柄极重。”徐逸帆感慨道。
“然后张望对曹敬忠感激涕零?哪怕如今位高权重,也对曹敬忠忠心不二?”陆玄看着徐逸帆,有些不可思议道。
“师弟还是有些看不起太监啊。”徐逸帆看着陆玄笑道。
“习惯,习惯。”陆玄有些尴尬道“倒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太监,更重要的是,在这权力核心地带,亲父子都能反目,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能有这样真挚的感情,有些匪夷所思,我更愿意相信,张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曹敬忠手中。”
人性本恶这是陆玄对人性的认知,他相信有那种真正为了义气可以不顾生死的人,但不相信有为了义气不顾利益之人。
都说情关难过,那是在过关之前,但凡过过一次情关的,都很难再为情所困,也不是没有,但很少。
而利益的关,那是关关难过,闯过再多利益的关,还是容易被利益所蒙蔽。
“你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人性中的美好。”徐逸帆无语道。
“我相信啊,但跟我说的并不冲突,人不是一尘不变的,一个善念维持一天、一月、一年都可能,但要说维持十年,太难,这其中必须有什么东西不断加进来,维持感情,要么两人互不相干,君子之交,没有利益纠葛,偶尔想起来聚一聚,要么就是利益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且双方都有意不断地付出维持,但凡一方停止付出,时间一久,另一方也就淡了,这付出不一定是利益,也可以是情绪,但总得付出才行。”
徐逸帆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也许吧,不过他们之间的纠葛跟我们无关。”
陆玄点点头“说说张望吧,他与其他人又有何不同。”
“好色。”
“好色?”陆玄闻言目光微微眯起,脑海中瞬间出现一大堆类似假太监闯后宫的剧本。
“他是真太监!”仿佛读懂了男人的目光,徐逸帆强调道“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去逛青楼。”
“这不是无鸡之谈么?”陆玄有些不可思议,随即目光一动“倒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你不是说不见曹敬忠?”
“但可以见张望。”陆玄看着徐逸帆笑道“师兄,咱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去青楼了。”
徐逸帆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师弟“用归一教的钱做这种事……不好吧。”
“也是为了公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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