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愣住了,脑袋被那句话砸蒙了,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
男人被她震惊到连眼泪都忘记控制滑落下来的模样取悦了,“我说……”
他的唇落在了那挂着泪珠的脸颊,舌尖舔舐,像是毒蛇又像是某种野兽,将那颗泪珠卷入口中,就着那咸湿的味道,含住了她圆润饱满的耳垂,“要亲自检查一下,看看姨娘是不是真的伺候过我的父亲。”
苏念不知道自己是热还是冷,只知道脑海中“哄——”地一声,火堆爆裂了一般,她猛然推开了男人,惊怒地瞪着他,“你荒唐,你怎么能检查,我,我可是你小娘!”
男人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听到她那愤怒的声音,笑出了声,“呵呵,不检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毕竟,旁人可是一门心思都想成为我刘府的半个主子,是不是呀,苏姨、哦不,苏念。”
“……”
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勾着他父亲娶自己的事情。
苏念气得胸膛起伏,小脸被气得又青又红。
“你怎么能这般欺辱我,我是你父亲的妾室,你这般对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先前还那么温和,现在却表现的如此刻薄?
男人望着她被气到浑身颤抖的模样,牙齿有些痒痒的,眯起眸,“戳脊梁骨,试问现在整个刘家有谁敢戳我的脊梁骨,是你,还是刘管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靠近她,目光落在那被自己掐红的下巴上,喉结上下滑动,哑声说:“苏念,你是不是我父亲的妾室,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才算。”
“……你!”
苏念又气又惧,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脊背抵在了屏风之上,木制的屏风晃动着要倒下,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正好送进了男人的怀里。
撞到他胸膛的那一刻,苏念就想躲开,然而后腰被他按住动弹不得,炽热的掌心如烙铁一般烫的她瑟瑟发抖。
“松开手!”
苏念推搡着,仰头怒视他,“你个混蛋快松开手,你自己一走就是五年,老爷都说过跟你断绝了关系,你算什么刘家大郎,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说了算,我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真敢欺辱我,我明日便让整个玲珑镇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欺辱庶母的卑鄙小人!”
男人轻笑了一声,“我说话不算,那谁说话算,二郎吗?”
他松开了手,却没有移开,而是贴在了脊骨上,春衫本就单薄,那手指像是直接按在了肌肤上,沿着突起的骨节一点点地移动着,明明没有用力,但是她却像是被抽去了脊骨的蛇,只剩下一身娇肉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臂弯。
“别……别……”
苏念软软地声音带着鼻音,她怕了,怕这个变幻莫测的男人。
她并不是什么无知少女,真的无知少女也不敢主动去勾引一个老男人。
虽然没有真正体会过男女欢爱,但是在决定要把自己嫁入刘府之后,她就看了一些那方面的书。
眼前的行事俨然在朝着一种禁忌暧昧的方向发展。
他怎么敢这样?我可是他父亲的女人啊!
大声地质疑在心头回荡,让她羞愤又害怕。
第一次见面时,她只觉得他是一位侠士有些凌厉的江湖气息,后来则感觉他为人和善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让她有一种,他会答应自己任何条件的错觉。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夜色让他撕掉了白天的伪装,还是因为现在掌控了刘家不需要再掩饰自己,他像是一头毫无纲常伦理,肆意又危险的野兽。
苏念感受到他的手指已经来到肩颈,只要再往上移动一寸,就可以钻进衣领,触摸到她的软肋。
下意识的,她拱起了脊背,抗拒他的触碰,但是这个动作也让她的脸更加贴近那坚硬的胸膛。
男人只觉得怀里像是闯进了一只绵软的小兔子,呼吸急促又湿漉漉的,让他的绸衫湿了一小块。
他眯起了眼睛,“别什么,你还没说完,是别这样吗?”
苏念察觉到了异样,脸瞬间爆红,拼命地挣扎想要逃走,然而那只手掌死死地扣在了她的后脖颈,粗粝的指腹贴在细腻地皮肤上。
刘昊渊感受着那滑嫩的触感,有些惬意又不餍足得眯起了眼,“还是,别这样?”
话音落下,手指用力捏住了那纤细的脖颈将她的头向后拽去,让那一张芙蓉色的脸暴露在烛光之中。
苏念被烛光晃到了眼睛,她闭上后又害怕地睁开。
然而男人眼中的冷漠,让她的脸色由红转白。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眼露急色,毕竟自己的容貌对男人的吸引力她是很清楚的,曾经多少次,自己娇羞地笑都能引来那些男人痴迷急色。
可是,他没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是冰冷的,带着讥讽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戏子。
“……”
苏念一瞬间犹如掉进了冰窟。
她明白自己所有地心思计谋都被他看穿了。
空气变得凝固,扣在脖颈的手掌变得滚烫无比,烫到她哆嗦了一下,咬住了唇瓣。
“你、你是故意的?”
男人听着她那干涩的嗓音,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苏姨娘大晚上打扮得如此楚楚动人,不就是想我这样吗?”他说着,又冷笑了一声,“呵,原以为苏姨娘是个胆子小又柔弱的女子,却不曾想,胆子这般大,深夜打着送夜宵的名号,行着勾引的事情,怎么,是想等二郎来,撞见你为了他忍辱负重受我欺负?”
“……”
苏念用力地咬着唇。
他果然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自己做的那么隐秘,方才的对话也没有刻意提到二郎啊?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似笑非笑地说:“苏姨娘,拆鱼的手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苏念愣了片刻,脸一瞬间又白了几分。
原来,自己杀鱼做鱼片粥的时候,他都在,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吩咐小兰的那些话。
在小兰最后提着食盒走出去后没多久,她就追了出去,低声吩咐了小兰,让她找个理由,把二郎带到大郎那。
小兰这个丫头虽然愚笨,却很忠诚听话,只要是她吩咐的,都会照办。
原本,她是想着引他上钩,让二郎看穿这位大哥的真面目,从而完全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来对付刘昊渊,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他知道了。
方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陪她演戏罢了。
苏念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羞恼,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是,我承认我算计你,你凭什么一回来就夺走刘家,刘家明明是二郎的,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去的浪荡子,也想跟二郎争家产,你当初既然走的潇洒,现在又何必回来,继续浪迹天涯,去混你的江湖啊!”
不再伪装的小女人像是一只竖起了尖刺的刺猬,瞪着湿漉漉的眼睛,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说实话,这样的她,比那刻意伪装出的柔弱要生动多了。
“啧。”他掐住那纤细的后脖颈,不轻不住地捏了下,听到女人嘤咛之声后,才慢悠悠地说:“刘家是我还是二郎的那都是我们刘家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觉得是二郎的,你就可以在这刘家的女主人?苏姨娘,你只是个姨娘,而刘家终究会有正经的夫人来执掌中馈,绝不会是你一个小小姨娘,你现在这般,是图什么呢?”
男人很不理解,对于她来说,无论是谁掌家,似乎都不会影响到她,何必这般算计。
苏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这刘家,只能是二郎的,只能是二郎的。”
刘昊渊听着她入魔一般的喃喃,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与二郎不过相处了一个半月,为何要像是他生母那般,为他谋划这些?”
为什么?
苏念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鲜血的味道让她呼吸急促了起来,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女人凄厉的声音。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密室里。
她死死抱住挣扎的二郎,捂住他哭喊的嘴,堵在那扇密室的门口。
一门之隔,那个女人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地伤害,而她却不能开门去救。
那最后一声凄厉的‘泽儿’像是女人对她说的诅咒。
“我要护着二郎,那是我答应周姨娘的……”
她幽幽的话和空洞的眼神,让男人愣住,松开了对她的挟制。
“你——”他皱起了眉,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她的双臂搂住。
她柔弱无骨的手臂像是柳条一般缠在他的身上,那娇娇嗲嗲地嗓音响起,“大郎,不要和二郎争,只要你不跟二郎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能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我跟你好,好不好?”
那软软的呼吸吹在他的下巴上,被鲜血染的殷红的唇微微嘟起,妩媚又纯洁地诱惑着他。
刘昊渊一时间,所有的心神和注意力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他皱起了眉,想要推开她,可是在看到那眼底彷徨和忐忑后,手停滞在半空中,最后垂在身侧握成了拳。
“苏姨娘,你不必如此,因为,我不会和二郎争什么,刘家所有家业都是他的。”
“……”
她没有说话,用狐疑的目光凝视着他。
男人的话她不太信,可是现在,即使不信又能如何呢?
苏念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慢慢低下了头,就像是一只小兽在对森林的霸主表示臣服一样,将自己的柔软的脖颈露出,上面还有红色的手印。
“大郎,你是个好人,二郎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
她说完后,快步向外走去,步履仓皇,连自己妹妹的事情都不敢再提。
刘昊渊望着她的背影,抬起手,对着那纤细的脖颈,虚握住。
…
“宿主,你刚才反应太棒了,直接把他唬住了!”
981美滋滋夸着,自家的宿主就是厉害,刚才直接获得了5点悔恨值,虽然少,但是万事开头难,一旦开头,那就没什么怕的了。
然而它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苏念脸上的笑像是寒冬的阳光,看起来明媚实则冰冷无比。
刘昊渊的话让她心中发寒。
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并非她假装出来的,而是她根本就没发现他在暗中观察自己,甚至连981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后面要不是981提醒她小男主意外出现,她也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洗白与挑拨。
她最后地撩拨,也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想他发现小男主的存在。
但是,他真的没发现吗?
还是发现了,却顺水推舟装作没有发现,从而迷惑自己。
苏念抿起了唇,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念念:可恶,我感受到了挑战,对方比我还能演!
大郎:我可真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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