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殷勤地对着上首人叫了声:“舅舅。”端坐于椅子上的贺伦才吝啬地回给了他一个眼神:“呦,大忙人今天怎么知道来见我了,你平日里不是在你的客院忙活呢嘛,好几次我叫你你都不来。”赵听连忙解释:“我这还不是为了舅舅你在忙嘛,不然你叫我,我哪里敢推辞?今日也是得了闲,正好这些日子愿意在咱们听潮宗住的外来人不多了,所以我这才有机会过来见您。”但这对于贺伦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贺伦和姐姐一母同胞,小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十分亲密。只是贺伦的姐姐没有贺伦的这些天赋,终其一生也只修到了元婴,生下了赵听这个儿子,就撒手去了。因为和姐姐的关系好,在姐夫同样寿数不足去世之后,他就将赵听这个外甥留在了身边照顾。可以说在整个听潮宗,即便赵听并非宗门里天资最好的人,但却是知道贺伦秘密最多也是和他最亲近的人。因为这份亲近,赵听才可以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听潮宗的管事,甚至掌管的还是客院这么重要的地方。而连那些盯梢的弟子,都要乖乖听他这个管事的话。可以说,贺伦是将赵听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听到外甥的话,贺伦皱起了眉头:“这些日子来云桑界的外来修士很少吗?”“这倒不少,听看守传送阵的人说,每日至少都有一百人往我们这里来呢。”赵听的话里带着嘲讽。贺伦冷哼了一声:“果然是群追着味道来的苍蝇……那为何往我们宗门来的人那么少?”赵听也是无奈:“这还不是因为前几日那个叫青莲为了找妹妹,天天来我们这里闹。原本我们是想着要将人暗暗处理掉的,谁知那个青莲似乎聪明起来了,整日里拉着一大帮外来修士,还将自己妹妹失踪的事儿大肆宣扬,这几日更是守在传送阵前,见到一个外来人,就跟人家说起她妹妹的事儿。我们的弟子解释了许多次,但收效甚微。”而赵听没说完的是,就像他们云桑界的人联合起来排外一样,那些外边来的修士在知晓了云桑界对他们的态度后,也会联合起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简单的听潮宗和外来修士的事儿,已经变成了云桑界和其他四个小世界的事儿了。当这群外来者联合在一起,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就实在有些困难了。贺伦听着外甥讲述这些艰难,表情也渐渐变得不好看:“这么说来,如今那群苍蝇臭虫联合起来,你们还拿他们没办法?”“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赵听接着道,“总归这传送阵还是捏在我们手里的,如今云桑界对他们这么厌恶,他们没处休息也没处历练。哪怕那个叫青莲的女修撑得住,但其余修士肯定是撑不住的。只要我们把持传送阵不让他们离开,他们迟早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对我们服软的。只是这事儿需要的时间有些久,舅舅还得再等等。”“等等?我等得起,那位可等不起!若是不能在算定的时间里将祭品都备齐,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完成祭祀?!”贺伦也难得对外甥发起了火。不过赵听早就已经习惯了贺伦的古怪脾气,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安抚:“舅舅别担心,客院里还有六个人呢。我都算好了,加上他们六个,祭品肯定是够了,只是这些仅够完成祭祀。祭祀之后的食物,还需要再做准备。到时候我们直接带人掳走一些外来修士,让那位自己猎杀岂不是更有趣?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怀疑,他们找不到人,自然也就没了证据。”贺伦点了点头,显然赵听的计划让他很满意:“行,那就照你说的做。祭祀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六个人你尽快处理掉。若是需要帮手,尽管带着我的令牌去找人就是。如今除了那几个还在闭关的老不死,整个听潮宗都是我的天下。不会有人对你多嘴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赵听也乖乖带着令牌离开了。这边的谋算正要开始,另一边桑璎等人的卜算也一样有了进展。因为是和妹妹的下落有关,所以青莲不敢有丝毫怠慢,拿给兰馥生他们的都是和红莲关系密切的东西。不止有头发和血液,甚至连贴身的手绢都有。段寒衣没有选别的,而是拿了红莲的血开始测算。他的卜算甲盘在滴上了血液之后,忽地剧烈抖动了起来,仿佛已经找到了某人的存在。甲盘压着段寒衣握笔的手,在白纸上划出了许多凌乱的线条。围观的五人见此都是一脸茫然,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画些什么。好在没过多久,段寒衣的动作停下了。他仿佛大大松了口气,扯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额角豆大的汗珠,才指着纸上的划痕对所有人道:“确定了,红莲的确在听潮宗,而且过得还很不好。”董福珠立刻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现在的位置?”“算你小姑娘聪明!”段寒衣嘿嘿一笑,他右手一挥,那染上了红莲血液和满是划痕的白纸,就无风自燃起来,在一阵火光中化作了一只飞舞的火鹤,直接穿过房门从外面的院子里飞走了。桑璎不解:“你这是?”段寒衣灌了一口茶:“等吧,等着吧。等它带着消息回来,我们便能清楚这听潮宗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火鹤没飞多久,便一头扎进了听潮宗的地底。越过深厚的土层,火鹤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座暗牢之中。它越过了前头那几个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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