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前,炼狱岛上史密斯的另一个营地——
“我必须要承认,我自以为是地将你当作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也许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
“。。。。。。。。。”
“我雇佣的超过一半的人,拥有绝对超过你的战斗力,并且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你,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够和他们周旋,如果不是他们被你收买了,那么你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潜力。”
“....所以呢”
“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的机会,加入我们,成为我的手下,那样我既往不咎,并且让你和你的父亲平安离开这座岛屿。”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
在听到史密斯提出将自己和父亲平安离开炼狱岛后,小森道就有了一丝犹豫,而在最后听到对方居然说李默然“时间不多”,小森道的内心立刻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你...你在说什么”
“其实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在我手下砍中你父亲之后,他告诉了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的父亲早已经身受重伤,是在几天以前就造成的。”
“不可能...明明他一直都....”
“你的父亲是火焰系能力者,对吧”
“....嗯。”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将具体的能力者情况告诉给你,但能力者的强弱很多时候并不仅仅只是看能力的破坏力,而是能力使用者对于能力的操控性。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拥有闪电系的能力,能够轻易摧毁一栋大楼,而我则是拥有雷电系静电能力的使用者,我只需要控制静电力量,就能够将你的闪电弹回去杀死你。”
“这和我父亲...”
“你父亲就是在操纵能力上一等一的好手,他应该是用自己的火焰,将自己身体内受伤的地方给‘稳定’了,也就是说他一直在用火焰能力给自己续命。”
“怎么会....”
“你应该看到他那不自然的样子了,只是你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不是吗”
“不,我....”
『你吃吧,阿森,我不饿。』
『你休息吧,我去巡逻,没事的。』
『嗯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不用,我不困,你先去烧火准备吃的吧。』
原本那些不经意的奇怪事情,伴随着史密斯的提醒,一件一件浮现在小森道的心头。
每一次吃饭,父亲李默然总是拒绝,说他并不饿,让自己多吃一些就好。
晚上休息的时候,几乎都是李默然主动承担了巡逻和守夜的任务,即使偶尔是艾莲阿姨去守夜,但李默然似乎也没有睡觉。
而到了第二天自己醒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自己是不是提前醒了过来,小森道都能看到李默然用着深邃的眼光眺望远方,而不是看到对方闭眼休息。
这所有的一切,小森道一直以为都是李默然强大和关爱自己的表现,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对方不能也不敢休息!
一旦休息的话他可能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难道说从船上下来之后就...”
“看来你想到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你...能够保证让我们安全离开吗”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父亲把偷走的芯片还给我。”
“......好,我答应。”
小森道没有办法无视李默然的情况,更加不会在有办法安全离开的情况下,放弃这种提议,即使这可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小森道这样的小孩。
而看到小森道低头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史密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选择一般。
“顺便一提,那个和你父亲在一起的艾莲.伊万诺夫娜也需要解决。”
“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不付出什么,就能够从别人那里获得东西吧我可不是你的父亲。”
“不....”
“你没有资格拒绝,你没有任何条件能够和我谈条件,所以你只能答应。”
没有给小森道开口反对的机会,史密斯直接将现在小森道的处境说了出来,让他的内心跌倒了谷底。
“我...我...”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手下了,换上那件衣服,跟我出来。”
“衣...服”
听到史密斯的话语,小森道才看到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套史密斯手下雇佣兵样式的衣服,看起来似乎正好合自己穿上。
「没有其它选择了吗」
在依然犹豫之中,小森道换上了这套雇佣兵的衣服,然后走出了这间帐篷。
随后他发现当他跨出帐篷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的确确已经加入了史密斯,因为小森道所看到的人,都是和自己穿着一样的人,都是已经成为“雇佣兵”的人。
动物所形成的社会关系便是如此,即使你可以将某个时刻某个人所作的事情,定义为邪恶,但在“战争”出现的情况下,正义与邪恶的界线就十分模糊了。
就如同一年多以后的现在,正坐在茶几前的李森道和王伊便是如此。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一个必须要分出胜负的战争,但双方究竟谁是正义,谁是邪恶呢
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因为进行这场“战争”的双方,目的都是极其“自私自利”的。
不过李森道和王伊依然没有马上开口的意思,因为两人都觉得先开口的那个人就输了,尽管他们已经这么坐着一个小时左右了。
「但是这么一想的话,究竟是哪个笨蛋抛弃了小姨明明小姨的条件非常不错,而且自己的能力还非常强...」
看着自顾自喝茶的王伊,李森道无聊之下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早之前就疑惑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姨丈为什么要抛下王伊和王燕茹母女两。
虽然听自己去世的母亲王怡燃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但李森道怎么想都不明白抛弃家人离开的做法,究竟算什么“未来”
“真是自私啊...”
“诶什么”
“啊,不是,我没有说小姨,只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私点不是坏事,而且这也没有什么错。”
看着突然开口说出奇怪但又恰巧符合现状话语的李森道,王伊一直没有变化的面容,最终还是化为了无奈的笑容。
“阿森,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有一个条件。”
“诶”
“我有说过你和姐姐的脾气很像吗就是那种认准了无法接受的东西,就绝对无法接受的样子,即使那个东西也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姨你....”
“你的性格和你父亲其实一点都不像,你父亲其实是一个....”
“非常冷静的人,冷静到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分析状况并且计算得失,然后做出判断,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诶你怎么知道....明明姐姐生下你之后,姐夫已经完全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你为什么知道他原本的性格”
“因为我骗了你们。”
“什么”
“我骗了你们所有人,父亲并没有死在大海之上,他和我去到了那个岛上,然后....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才在我面前死去。”
“阿森.....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事,小姨不用道歉,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与家人聊天谈话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就将原本的话题引到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上,然后开始打起感情牌。
虽然没什么不好,不过这却让李森道明白了一件事,王伊的确向自己妥协了。
“小姨,你说的条件是”
“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准撒谎,不准掩饰,不准打马虎眼。”
“这么...可怕吗”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会用其它办法让保镖跟着你。”
“我知道了,是什么问题”
“阿森,你杀过人吗”
“...是的,我杀过。”
“怎么会...你....”
“我杀死了我父亲,我的天真杀死了他。”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其他人!你有没有....”
“有,有一个女孩,我...无意中杀死了她,那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在那座岛上吗她是什么人”
“是和我一样的遇难者,而且....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