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霍夫堡宫。
匈牙利的问题依然是那么糟糕,对于科苏特破釜沉舟的行为,弗兰茨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欣赏。
相反他对于此类战术的反复出现感到不齿,用一次可能是迫不得已,用两次就是臭不要脸。
不过弗兰茨还要感谢科苏特,步森决堤的行为也算是掘了匈人帝国的根。
秋特卡莱的事情让弗兰茨有些恼火,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有什么用?
而且弗兰茨也不想招降这些叛徒,愿意和平的人早就加入弗兰茨的计划之中了,如塞切尼伯爵等人。
弗兰茨对于塞切尼伯爵的奖赏是维也纳市长,维也纳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都,虽然在地方自治权上肯定要受到相当大的限制,但其地位和荣誉是其他市长无法相提并论的。
但弗兰茨的这项任命引起了极大争议,最主要原因无非塞切尼伯爵出生于匈牙利,可能会对奥地利帝国不利。
弗兰茨自然不会被这种捕风捉影的言论所左右,只不过塞切尼伯爵作为真正打开匈牙利民族主义魔盒的那个人,他自己还有些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在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的立场上,塞切尼伯爵必须接受这个职位,无论后者愿不愿意。
至于秋特卡莱这坨乐色,命还真是大。这样的大水都没淹死他,更要命的是还有人为这种家伙求情。
理由是这样的天灾都没杀死他,那就代表是上帝已经原谅他了,所以赦免其罪过是上帝的旨意。
求情的人来自教会,还是地方主教和贵族子弟。表面上看起来这不过是有些人圣母心泛滥而已,但实际上这是对弗兰茨底线的一种试探。
绕过教会和政府直接公开发表意见反对弗兰茨的判决,甚至还抬出了上帝。
此时弗兰茨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会陷入被动。
如果接受,那么这些人无疑是替“上帝”驯服了皇帝,他们会成为上帝的代言人,在世人和雇主眼中都会“功德无量”。
如果拒绝,那么这些人就会成为卫道士,而弗兰茨的权威也会被大大削弱,最起码一个暴君的名头是少不了了。
之后弗兰茨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卫道士跳出来指点江山,政府施政也会束手束脚。
不明真相者更会对政府和皇室产生怀疑,然后他们会脑补出证据从而被洗脑,成为真正视奥地利为仇敌和恶徒的卫道士。
那么弗兰茨可不可以无视他们呢?
答案是真不行。
十九世纪的奥地利帝国,宗教的影响力早已渗透在社会的方方面面。
一个无视“上帝”的君主,和一个无视法律的法官一样就是个笑话。
所以弗兰茨必须回应得强而有力!
“对于这些穷凶极恶之人,原谅他是上帝的事儿,而我们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
弗兰茨的回应当然不止这一句,毕竟没有人有资格替那几十万的亡魂原谅这个屠夫。
弗兰茨的回答也并非自证,而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疏导。
果然汹汹民意的关注点很快就从是否该尊崇上帝的意志转移回了这件事本身,以及是否该效忠帝国。
秋特卡莱,一个主持过数次有计划地大规模屠杀的刽子手,一个叛国者,一个涉嫌谋杀皇室的大逆之人...
这件事事实清楚,没有什么好质疑的。民众只会记得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而那些卑鄙下流的宵小之辈自然是罪有应得。
很快在教会内部的大规模自查中,这些人就被查出了很多有违上帝意志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弗兰茨并没有栽赃,或者说这个时代的高级神职人员和贵族大多不需要栽赃,他们的日常本身就很拟人。
几位主教个个都是横行乡里的主儿,其中两位还有黑道背景,甚至有一位的主营业务就是放高利贷。
那几位贵族的次子在修道院里同样不安生,不但将修道院搞得臭气熏天,甚至教会内外部的败类搭桥拉线。
这些人的落网也算是大快人心。
弗兰茨对于秋特卡莱和一干匈人帝国高层的判决是拉到皇室领地-新西里西亚处决。
这也算是给那五万惨遭屠杀的人民一个交代。
不过只判处了死刑,并没有规定是什么刑罚。
奥地利帝国是个文明国家,法典中只有三种死刑:枪决、斩首、绞刑。
通常来说用的都是绞刑,只有贵族和军人出身才会被执行枪决,而斩首之刑则只是存在于法典之中。
但弗兰茨没有规定行刑的方式又判处了死刑,那弹性可就太大了,毕竟人民群众的智慧可是无穷无尽的。
新西里西亚人甚至还从维也纳医学院请了两名专业的麻醉师过去帮忙,最终死刑过程长达五天...
匈人帝国现首都,德布勒森。
“总统先生...总统陛下...”
匈牙利的高层对科苏特,甚至包括他的首席幕僚珞珈对于这一转变都没太习惯。
“不必在意,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