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刘奎终究还是醒来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冯石头就来梁绿珠这里说了情况,梁绿珠在里屋看着,心里只觉得奇怪。
虽然,宁王十分的赏识吴歧,可赏识归赏识,也不至于让冯石头这个贴身侍卫如此态度吧。
就在这时,梁双喜忽然从外面回来了。
梁绿珠有些惊讶,吴歧买了一些新的家当,她明明是跟着小木匠去帮吴歧搬东西,怎么转眼之间就出现在这里了?
“东西搬完了?”梁绿珠跟着梁双喜回了屋。
“还多着呢,姐夫那新房子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搬不过来,让小木匠一个人搬,反正他也不嫌累。”
梁绿珠感觉到了梁双喜话语当中的疲乏之感,眉头皱了皱,有些困惑道:“怎么了,这大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转眼又哭丧着一张脸,发生了什么事儿?”
梁双喜背着梁绿珠,也不说话。
梁绿珠察觉到她的肩膀颤了颤,心下一跳,赶忙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扶着她的的肩膀才发现,她的眼里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模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幅表情,哪里不开心?”梁绿珠一连串问了出来,几乎还想问小木匠是不是欺负她了,可想想小木匠的性子,她不欺负小木匠,那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更是别说其他的了。
“二姐。”梁双喜一把扑到了梁绿珠怀里,梁绿珠心里一颤,不由得想到了赵玉瑾,她忍不住去想,双喜该不会去找了赵玉瑾吧。
自己最担心的事儿,还会发生了。
没想到,梁双喜却忽然说了一句:“二姐,我想家了,我想娘了,我想回去。”
霎时间,梁绿珠只觉得哭笑不得。
“当真只是想娘了?”梁绿珠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开去,垂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这丫头从来就没怎么离开过周氏,若说是想周氏了,也情有可原。
“我让小木匠送你。”梁绿珠拍着她的背脊,吴歧已经从外面过来了:“刘奎醒了。”
梁绿珠瞟了他一眼,忽然干咳了一声,把吴歧拉到了边上:“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吴歧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有事儿?”
“宁王对你,该不会是什么别的想法吧。”梁绿珠看着吴歧,别有意味的多说了一句。
吴歧嘴角一抽,再容不得她在胡思乱想,立马拍了她一下:“你这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好歹刘奎是我抓回去的,我跟刘奎又有恩怨,刘奎有什么动静,支会我一声,也是合情合理的。”
梁绿珠干咳了一声:“通知你,你还能去把他杀一回不成?”
“他是怕我愁老头儿的事儿,如今刘奎一行,老头儿的兄弟也被放了出来,就只有那姜氏。”吴歧说到这处,顿了顿。
梁绿珠仔细理了理她话语当中的脉络,还没来得及说话,吴歧已经拉着她往外面走了:“一会儿你跟我回家看看,哪里还少了家当,我再让人去添置。”
梁绿珠踢他:“给点酬劳也不是不可以。”
“酬劳,你见过谁家买家当,还要别人给酬劳的?”吴歧淡淡的说着,人已经朝着外面走去了。
梁双喜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里充满了羡慕之色,若是她也能像二姐那般,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喜欢自己?
这晚,梁绿珠本想让小木匠送梁双喜回去,可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自个儿送她回去,顺道再回去看看若谷。
吴歧才看见她往外面走,赶紧去赶了牛车,连着给人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
一路上,梁双喜话很少,梁绿珠看着不由皱眉:“不是说想家了吗,咱们眼下就往家里赶了,怎么还不高兴。”
梁双喜抬头看向梁绿珠,掀开车帘子笑了:“高兴,谁说我不高兴,过几日我再回来看你。”
梁绿珠失笑,见梁双喜笑容灿烂,忍不住去怀疑,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外面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蓝色旧衣服的女人从马车外一闪而过。
她的脸上虽还捂着东西,可那双眉眼却十分的熟悉,像极了李如意!
梁绿珠将头探了出去,只见那人正一瘸一瘸的往前面走,看这走路的姿势,分明又不像是李如意的!
梁绿珠忍不住摇头,该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
李如意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好歹,她在罗家也混的不差。
可她又如何能知道,当她走远了一些后,那身穿旧蓝衣衫的女人忽然之间回头,定定的看向了她的马车,那原本遮住她脸颊的帕子,也是落了下来了,露出了李如意那张满是疤痕的脸颊!
李如意看的清楚,刚刚驾车的人是吴歧,马车里还有梁双喜和梁绿珠!
看着梁绿珠如今过的那么好,她的心里就忍不住觉得恨。
凭什么,自己努力成了这样,煞费苦心,到了最后,也只有如今这悲惨的结果,偏偏他却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愁!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意识到如今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又赶忙往前面走。
往日这个时候,罗子阳都该是去四海药铺的路上,她忍不住了,她想去见见罗子阳,只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
这么久了,他可是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府中了?虽然,他没有来救她,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恨他,她心里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自己。
要不是她没了清白,他也不至于这个态度。
都怪罗四海,都怪他占了自己清白,是他把自己推下地狱的!
心里想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当她站在巷子里,看脚罗子阳的时候,她整个人委屈至极,泪水就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打湿了她整张脸,弄的伤口上一阵抽痛。
连着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原本不过是想要见他一面,看真的看到他以后,他竟然忍不住的朝着他走去。
当她伸手蜡烛他的时候,她竟还有些恍如隔世。
大少爷三个字在喉咙眼上打了几转,到了最后,终究还是没有从喉咙里哽出来。
罗子阳的眼神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温和,相反,还十分冷漠。
她的心惊了惊,忽然之间,手腕被他拽住,只听他冷漠异常的声音忽然传来:“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如意的嘴唇动了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以前,罗子阳再是不待见她,可也从来没有这样冷漠的跟她说过话。她忽然觉得罗子阳是那么的陌生,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遥远到她仿佛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
“救救我,大少爷,求你救救我。”不甘心的说了一句,她十分害怕,害怕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放手!”罗子阳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从我娘的手底下逃出来,是谁帮你的,我定绕不得她。”罗子阳冷冷的说着,伸手猛的将她一推,推的李如意避无所避,很快就落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也挤出了血丝。
地上十分冰冷,这顿时让她回想起了那日罗四海的残忍,依稀之间,仿佛罗四海和罗子阳的脸已经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
他们都在用最残酷的酷刑对待着她,在他们眼中,她连着一只下贱的野狗都不如!
猛的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一点认知,只想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罗子阳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梦中人,绝对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她,绝对不会的。
可是再次看到罗子阳的时候,她能看到的,除了冰冷还是比冰冷。
自己梦中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少爷,仿佛一夕之间消失了一般。
“说,到底是谁放走了你,你怎敢忤逆我娘,谁给你的胆子。”罗子阳渐渐地朝着他走过来,面上带着绝情逼问。
李如意的嘴角动了动,她总算明白过来了,其实,这个人什么都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救她。
虽然不甘心,但是她根本就不敢问出来,只怕问出来,得到的,还是一个冷冰冰的答案。
“因为你想害她,只要伤害她的人和事,到最后,只能死,你不想被我娘折磨死,那也有别的死法。”
听着他在跟自己说话,李如意多么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偏偏他耳聪目明,什么都听的见,什么都看得见。
“我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儿,甚至于。”杀人两个字,她不敢吼出来,毕竟如今还是在大街上,喉咙里哽咽了几番:“甚至于还赔上了我大哥的性命,我要的不是你这句话,我要的是你正视我的目光,你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我不要你的公平,我就只想再本本分分的待在你身边,看着你,难道这样都不行?”
“要怪就只怪你与她为敌。”罗子阳阴测测的说了一句,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她这边走来。
曾经,她多么希望他能朝着自己走一步,再走一步,她希望站在他身后看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此时此刻,她怕了。放佛他一伸手过来,抵在她喉咙眼上的会是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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