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好不容易倒是看上了张家的笑话,多难得啊,杨秀莲是眼睛都不想眨巴一下。
凑着耳朵听最早过来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叙述中事情的始末,杨秀莲 不免鄙夷的回了一句:“这梁绿珠就是个扫把星,谁跟她靠的近,她就让谁倒血霉,你们可得离她远一点。”
一时之间,刚刚原本在议论着张春秋的人,语言一转,竟又开始议论起了梁绿珠。
梁绿珠缓缓扭头,意味深长的冲着杨秀莲笑了笑。
这笑容,直让杨秀莲浑身不适。
她刚刚明明是在说梁绿珠的坏话,偏偏,梁绿珠还冲着自己笑的出来,这人当真是邪门!
“我要真是扫把星,表婶还能活到现在。”梁绿珠收敛了笑意,见杨秀莲要发火,这便不急不慢道:“表婶,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家窗栏坏了,张春秋站的这个位置正好能将你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一不小心,你正在换衣服······”
之后的话,梁绿珠便没有多说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耳旁传来一阵偷笑声,杨秀莲气急败坏的冲着那些捂嘴笑的人呵斥了一声:“你们都给我住口!”
“张春秋,你若是还不下来,我们就让赵大人来帮忙处理问题。”张里长此时只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
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张春秋听了这话,急忙道:“不要,我是冤枉的。”
“若是不想丢脸丢到衙门里,赶紧给我滚下来。”张里长将手背到了身后,竟觉得无脸去看身后的父老乡亲。
“我,我腿脚麻了。”
“我让人去请赵大人。”不用理会张春秋的说辞,张里长转身要走。
张春秋急了,立马从树上跳了下来。似乎是因为太高了,就这么跳下来,张春秋整个人都没有适应过来,脚给崴了。
霎时间,捂着脚跟就站不起来了。
若是在往日,杨秀莲还得装腔作势说上两句,可就因为梁绿珠的话让她遭受到了嫌弃,此时,她只狠狠地瞪着梁绿珠,只想寻了机会,好好的报复报复梁绿珠。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里长停下了脚步,也不看张春秋。
“我想摘两个柿子回去。”张春秋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的意图!
但,张里长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
微微闭了闭眼,张里长悠悠的道:“说实话。”
张春秋一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腿脚一颤:“大伯,你要相信我啊,我当真只是为了摘柿子,至于前几日在林中跟梁绿珠碰见了,她还硬说是我跟着她。”
杨秀莲正缺一个中伤梁绿珠的机会,此时可让她抓住了,顿时跳了出来:“哦,说到底就是梁绿珠你这贱丫头在冤枉春秋,我就说了,你这德行,春秋怎么会看的上你。”
“有可能是在看表婶啊。”梁绿珠压低了声音反唇相讥。
“你这贱丫头。”杨秀莲挽起了袖子打算狠狠地教训教训梁绿珠,不曾想张里长却冲她看了过来:“杨秀莲,不要说话。”
杨秀莲咬牙,狠狠地看着梁绿珠,若不是张里长开口,她势必要让梁绿珠吃点苦头。
此时,蒋三娘也凑上来看热闹了,梁绿珠看了看蒋三娘,霎时间,看向杨秀莲的目光越发充满了同情。
这个女人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本本分分的男人会在外头偷吃吧,有的花时间在欺负人身上,怎么也不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自己的男人管好。
不过,她梁绿珠向来是一个记仇的人,即便是知道了那事儿,也不会告诉她,由着她自己去发现,不也是一个很残忍的事情吗?
目光一转,梁绿珠又看了蒋三娘一眼,正好,蒋三娘也看着她,目光相对,蒋三娘几乎是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
心虚了······
梁绿珠嘴角微勾,不动声色的看向张春秋。
张春秋之前似乎一直都在编着说辞,如今一看梁绿珠看向了自己,立马讽刺道:“大伯,我什么样的人品你不清楚,梁绿珠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之前她可是被杨家。”
“够了,到了现在你还不认错。”张里长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如今想来也是气急,他真是没有想到张春秋竟是这般的冥顽不灵,自己给了他承认错误的机会,他偏偏还要恶意中伤梁绿珠!
“张春秋,不如我摘个柿子给你吃吧。”梁绿珠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这就往柿子树下走,似是要给他摘柿子。
张春秋整个人的面色一沉,没好气道:“那柿子是让人能吃的吗,你吃一个试试。”
梁绿珠十分满意他的回答,这就拍了拍手:“不错,这柿子确实不是人能吃的,不过,我就好奇了,你既然还知道不能吃,赶忙还去摘?难道,你是要摘回去给你家畜生吃的?你似乎也没养狗吧。”
张春秋磨着牙,此时此刻,已然明了这梁绿珠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挖坑!这个阴险的女人,枉费他以前还觉得她长漂亮了!
“往日让你读的圣贤书,你到底是读到哪里去了,如今,竟还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就问问你,丢脸不丢脸?从今往后,我就没你这侄儿。”张里长甩袖离去。
梁阿四被张荷花牵着,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看张春秋当真落魄成了那模样,心中不无得意。
暗暗的想着过往张春秋欺压人的事情,他真恨不得上去吐一哭唾沫星子。
张荷花推嚷了梁阿四几下,梁阿四回头冲着张荷花摇头,不敢上。
“刚刚不还说好了吗,你就过去狠狠地下下张春秋的火气,好歹咱们也是梁绿珠的四叔四婶,公报私仇,你会不会!”连着推了梁阿四几下也没有什么结果之后,张荷花急了。
“荷花,咱,咱还是别惹事儿了,好歹,张春秋还是张里长的侄子,这要是记了咱们的仇,往后?”梁阿四扭头,试图劝慰张荷花,让她不要掺和进去。
张荷花气闷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想骂骂他就这出息,话到了嘴边,还是懒得开口,转而拦了张里长的去路,不偏不倚道:“张里长,今儿个这事儿,你没解决掉,你就不能走,绿珠平白无故的受了这样的气,怎么可能忍得了。”
梁绿珠只要看一看张荷花那眉眼,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狗咬狗的戏码看多了,她懒得管。
“是有人,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张春秋原本不打算说,他自知自己若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只会让他失了刚刚寻的活儿。
但,眼下,若是他不说,他会在村子里待不下去。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罢了,过不久,他爹娘也会回来了,这个脸面不能丢。
“还要说谎到何时。”张里长幽幽一叹,想起张春秋小时候便很会卖弄小聪明,因为春生是个傻子,他自来在张春秋的身上就花了很多心血,供他念书, 教他做人。
只望他给张家争颜面,谁曾想!
“是谁?”梁绿珠凑到了张春秋的面前。
张春秋撇开头:“要怪只能怪你不懂逢高踩低,就你,也想跟高高在上的他较劲儿,呸,你以为你是谁?”
梁绿珠看着张春秋,冷不丁的笑了笑:“我想我也知道那人是谁了,张春秋,你说,我若是让他知道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泄露与我,他还会用你吗?”
在这安县,值得张春秋讨好,张春秋也有这个机会讨好的人,除了吴岐,再没有别人。
而且,张春秋也说对了,她就是一个不会逢高踩底,更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吴岐既是找人跟踪她,如此煞费苦心,她又怎能不伺机报恩呢。
张春秋的瞳孔睁的大大的,急忙开口:“梁,梁绿珠,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当然,停止你的行为,我也可以不告诉他,让你多少能讨口饭吃。”梁绿珠缓缓起身,早将他大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里。
“绿珠,你可相信他的话?”张里长皱眉,依旧有些不信。
他们清水村的人向来就安生过日子,谁那么闲着没事儿干,还让人去跟踪人!
“嗯。”梁绿珠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十分狼狈的张春秋,这就道:“里长,我相信他的话,让人都散了吧,大家都是清水村的人,想来他也是一时糊涂,待他想清楚一定会后悔。”
“绿珠,你怎么能这么好说话,这张春秋可是在毁你清白啊。”张荷花哪儿能让张春秋这么好过,她只觉梁绿珠是在跟自己唱对台戏,就不想让自己好过!
梁绿珠失笑:“四婶,他要是当真有歹意,怎会在大白天的偷看,再说了,若他当真有歹意,毁的可是整个清水村的清白啊,大家都知道这树上一站,看的可远了!”
她原本就不想跟张荷花多说,可是张荷花竟拿清白之词恶意挑事儿,这点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是说他看得到咱家?”梁阿四听了这话,赶忙紧张的望着张荷花:“荷花,你老实告诉我,这混账东西有没有看到你换衣服,你今天还换过衣服。”
张荷花一个劲儿的冲着梁阿四使眼色,可梁阿四根本就看不懂她的眼色,依旧是自顾自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气的张荷花抬脚狠狠地踩向了他的脚背。
梁阿四根本就没有想到张荷花会有这样的举动,痛的尖叫出声来。
一旁看热闹的杨秀莲不由开口:“呀,荷花你还换过衣服啊,真是不巧,你说着看没看过,看了多少,谁又说的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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