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卢瑟斩钉截铁又满脸无辜地回答, “怎么变成红色了？”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 又在意料之外。
【我彻底懵了】依旧把“系统”作为名字的系统可怜巴巴地开口, 【桃乐丝，你懂了吗？】到底是其他人眼睛有问题还是TA智商有问题？
只是还不等桃乐丝回答，废弃厂房的天花板上就传来声响。紧接着，本就破败不堪的天花板被一只手硬生生拉开了一个大洞。熟悉的金红色身影从洞口探进头。面罩打开，“嗯哼，完成任务不回来打招呼。桃乐丝, 你这是在跟他们俩一起玩大冒险吗？”
只是话还没等说完，本该造型很帅的托尼就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阿嚏！”
“我给你们发信息说我要晚点回去的。”算算时间, 这个时候希尔探员估计还没回到纽约。
“这里可是哥谭。”金红色的身影落地，托尼一点也没在意一旁的蝙蝠侠。“小姐，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全。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我就当作没听见。”单只手插兜，布鲁斯在女孩儿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常年与自己撞人设的斯塔克一眼。他的设备实时监控着哥谭全境，可以说整座城市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钢铁侠虽然隐匿行踪，但根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对方分明一直远远缀着他们, 或者说一直缀着桃乐丝。
“哦，谢谢。”不怎么在意地朝布鲁斯·韦恩挥挥手，托尼也没想过自己可以瞒过对方。“索尔他们都回家了，你还在这儿乱晃什么呢？”视线看了一眼卢瑟, 又收回来。
“nothing ”, 就算心里对整件事都有疑问, 桃乐丝也不会当着布鲁斯和卢瑟的面问出来。在她心里, 朋友兼偶像的托尼地位总是不一样的。就算有疑惑，她也得等回曼哈顿之后再说。“我只是拜托……”
“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单独让你来处理这件事，自己不帮忙还不许其他人帮忙。”战甲打开，一身西装的托尼从里面走出来。“而且为什么一块石头，却被人看出了三种不一样的状态，对吗？”
微微一愣，桃乐丝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托尼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哼哈，别瞎猜了。”视线扫过女孩儿身边的两个男人，托尼不露一丝痕迹。“桃乐丝，你就算生气，也总不能让我在这种满是灰尘的地方给你解释吧？”
*
直升机在复仇者联盟大厦最顶层的停机坪降落。舱门打开，飞机主人托尼第一个跳出去，紧接着是布鲁斯·韦恩。桃乐丝回头看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走的卢瑟，满心狐疑地跳下飞机。
托尼到底在盘算什么，才会这两位也一起带了回来？
“桃乐丝喵！”刚一下飞机，橘胖就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了她怀里。每天吃好喝好又有很多朋友陪玩的橘猫汤姆蹭蹭自家两脚兽的脸。“事情办好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回蹭了蹭自家橘胖的脸颊，桃乐丝把猫抱在怀里。“我们今晚可以回家睡了。”她忙的时候，胖橘一般都跟着其他人玩。
不过这个“其他人”的范畴里不包括曾经抢了橘猫老婆的彼得。
“好哒。”橘猫表示同意。
“噗……”笑声打断了桃乐丝和自家喵星人的感情交流。只见卢瑟一只手捂着嘴，正看着他们两个笑。发现桃乐丝和橘猫的眼神一起投过来，他不怎么真诚地道歉。“抱歉。”一人一猫喵喵叫着交流的画面实在让他很难不笑。
“请进去吧，卢瑟先生，韦恩先生。”比起没理会客人的托尼，贾维斯的礼仪就要好很多。他礼貌地示意两位客人进去。“桃乐丝，一切还顺利吧？”通过卫星围观了全部经过的贾维斯把橘猫接了过来。虽然事件经过与他们预想略有偏差，但结果却是好的。
“嗯。”桃乐丝点点头，道“索尔先回阿斯加德了，不过他说过几天就回来。”简也跟着一起去了阿斯加德，就算索尔想不回来都不行。
“一切顺利就好。”几个人走进大厅。托尼率先走到吧台边给他自己倒了杯酒，顺便把一罐果汁递给桃乐丝。布鲁斯和卢瑟没人招呼也不见外，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
“我带汤姆去吃饭。”贾维斯抱着橘猫找借口走出去，把解释的工作交给了自家先生负责。
托尼朝对方举举酒杯表示一切交给他，桃乐丝手里捏着果汁罐子，也在沙发上坐下。整个大厅里现在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鉴于事情发生在哥谭，所以我想我有权利要一个解释？”钢铁侠在对面坐下，布鲁斯率先出声。“斯塔克，索尔带走的那块宝石究竟是不是无限宝石？”他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现在还不确定。
“鉴于我是那个真正被卷进事件里的倒霉蛋，我想我比他更有权力要一个解释。”一旁的卢瑟不甘示弱。比起韦恩，身为科学家的他猜测到的真相更深。“嗯？斯塔克先生？”
“在这件事情里你可一点不无辜。”摆摆手，托尼对卢瑟的抗议表示鄙视。“卢瑟，我们都知道如果那真是一块氪星石，你可不会放过折腾超人的机会。”虽然超人是正联的成员，但同为超级英雄，他们总有几分香火情在的。
摊摊手，卢瑟倒是一点没反驳。
“事实上，那个什么贾斯汀卖的石头——”见到余下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托尼故意拉长声音，卖关子。“其实是——”
“那就是一块普通的蓝色鹅卵石。”摊开手，皮一下很开心的托尼揭晓答案。
“不可能。”布鲁斯最先出声反驳。“那块石头发出的能量波动触动了我的监控设备，更别提神盾局精准检测过后也证实了石头不属于地球物质。而且你别忘了，就算我们都出了错，索尔也证实了那确实是无限宝石之一的力量宝石。”就算他们这些地球人缺乏参考数据而致使结果出现偏差，也没道理会把一块普通的地球鹅卵石和蕴含巨大能量的无限宝石弄错。
“嗯哼，听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慢吞吞喝了口酒，托尼靠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一只手晃了晃酒杯。“但是韦恩，你所有检测仪器得到的数值都是在她——”抬抬下巴向着坐在旁边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孩子点了点，托尼揭晓最终的答案。“联络你说在哥谭境内发现无限宝石之后才得出的，不是吗？”
这个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布鲁斯把视线转向桃乐丝，他不太确定自己明白钢铁侠的意思。
“托尼，你把我说糊涂了。”蝙蝠侠确实是她负责联络的。当时贾维斯率先发给她一组坐标，表示在此区域内发现了异常能量波动。紧接着她查看地图，发现坐标范围在哥谭境内。没过几分钟，神盾局也发来联络表示检测到了同样的能量波动。她和索尔以及洛基出动与玛丽亚·希尔汇合。在这期间，她负责联络了布鲁斯，希望可以请这位地头蛇帮忙。
“我开始明白了。”一点就通。钢铁侠强调先后顺序的话一出口，卢瑟立刻想通了所有。只是他没有再接着说什么，而是示意对方继续。
“桃乐丝，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弄不清楚自身力量，记得吧？”桃乐丝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就连X教授都不清楚。
“yeah”，微微点头，桃乐丝看着自家偶像。她原本认为她所有的超能力来源都是系统。但是当证实系统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陪伴之后，她就非常不确定自己的力量来源究竟是什么了。
这个疑惑，她确实曾经说给托尼和贾维斯听——在隐瞒了她那不知究竟有没有过的上辈子之后。
“我让贾维斯对你做了持续监测和分析”，托尼大方承认了事实，“并且针对你的情况，我请教了几位常年对变种人进行研究的专家。”坐直身体，他朝身旁的姑娘笑了笑。“桃乐丝，你可以与动物对话、屏蔽其他人精神攻击、并且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其他人的思维和行动。结合你的生活经历和个人习惯，我得出的结论是——”
“概括来讲。我认为你真正的能力是可以根据自身的情绪和想法，影响外界事物状态。换句话来说，我认为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控你周围事物进行变化。”
“你喜欢小动物，所以你才可以跟他们对话。你想要抓住天堂组织的成员，所以我们的行动进展那么顺利。同理，你想要尽快找到现实宝石为地球消除这个安全隐患，所以这件事也很快完成了。”
【我还是不懂……】
“嗯咳，简单总结来说就是我把寻找无限宝石的任务交给了你。而在我们都不插手的情况下，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寻找。在这种时候，桃乐丝，你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说无限宝石有可能出现在哥谭……”
“你自然从心底里希望真的可以找到无限宝石。”卢瑟把话接了过去。“当你的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这一切自然就成了真。”
他和小丑可真是锅从天上来。
瞪大眼睛，桃乐丝依旧不明白。“可是……”
“那块被进行买卖的石头确实是一块蓝色鹅卵石。之所以那块石头在卢瑟和小丑眼中是一块绿色氪星石，是因为需要一个理由，让他们两个人卷进来。”满脸轻松，托尼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桃乐丝，在你接受了和索尔一起寻找现实宝石的工作之后，告诉我，你认为宝石最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下落不明？”
“……被人藏起来了。”这是个合理的推测。
“是的，你认为宝石有很大可能被人藏起来了，所以索尔才会找不到。那么在这个时候，你认为有能力也有可能做藏起宝石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托尼暗示性地朝坐在另一边的卢瑟看过去。
视线随着托尼一起看过去，只见被盯住的金发男人满脸无辜地眨眼，好像川剧变脸一般立刻扬起一个委屈的表情。“桃乐丝，你居然这样想我……”
“我没有……”
“不，你有。”托尼无情地打断了桃乐丝推卸责任的行为。“如果不是你非常怀疑卢瑟和小丑与这件事有关，他们两个人不会把一块普通的鹅卵石当成氪星石进行买卖，而且还凑在一起、被我们发现。”
原本他和贾维斯设想的背锅侠是诡计之神。只是没想到，桃乐丝更会怀疑小丑和卢瑟。
“你是说，因为我希望快点找到宝石，所以卢瑟和小丑才会把一块普通鹅卵石当成氪星石进行买卖。那块鹅卵石在他们眼中是氪星石，但是在我们眼中就是力量宝石。”卢瑟和小丑以为他们做得坏事是买卖氪星石打算坑超人，但在受了她影响的其他人看来，卢瑟和小丑是在贩卖现实宝石。
但卢瑟和小丑之所以会把鹅卵石当成氪星石，也是因为受了她的影响——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栽赃嫁祸”卢瑟和小丑偷藏无限宝石。但卢瑟和小丑都不认得无限宝石，他们只认得氪星石。
“那索尔带回去的石头到底……”一句话没等说完，桃乐丝忽然想到在这一圈的弯弯绕中，最开始的那一环。“等等，通知我在哥谭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的人是你和贾维斯！”
“嗯哼。”点点头，托尼把视线移开。“关于这件事嘛……”
“真正的现实宝石到底在哪？！”桃乐丝没给对方再次搪塞的机会。“托尼？”
大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well ，这件事你们可得保密……”一只盒子被托尼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打开，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居然自己把宝石藏起来了？！”深红色的宝石晶莹剔透，几乎堵得桃乐丝想要吐血。
“我说了我是无辜的。”
除了托尼之外，在场就只有卢瑟满脸轻松。
“斯塔克，你这样……”布鲁斯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e on ，我们迟早都要面对外星来客。提早了解其他能量体系，有什么不对？”
“……我要下去撸猫冷静一下。”
接收的信息太多，桃乐丝觉得头脑发晕。
……
年轻姑娘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不等余下两个人反应，卢瑟起身走到茶几边直接把里面那颗红色石头拿起来。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里，高高抬手，然后松开……
“喂！”
所谓的现实宝石掉落在地上，居然磕掉了一个角。随着红色碎片落地，布鲁斯半站起来的身体又缓缓坐了回去。
“幸亏她没怀疑。”侧身依靠在吧台上，卢瑟面向钢铁侠。“你该准备个质量好点的仿品。”
“哼”，托尼哼了哼，他对卢瑟看穿真相毫不惊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皱着眉头，问道。
“你真的认为以变种人的能力能够操纵这一切吗？”卢瑟低低笑了一声。“其实，她就是……”
*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照进室内，桃乐丝抱着自家胖橘，坐在楼下的休息室里。
【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儿】系统喃喃开口。
“嗯”，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桃乐丝摸着橘猫的毛。托尼应该隐瞒了她什么。
【要问吗？】系统问。
“……不了。”贾维斯端着果盘走过来。彼得从窗口跳进来、在朝她招手。微微摇了摇头，桃乐丝否定了系统的提议。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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