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李童真，以及张顺龙。
程光虽然也是可以问。
但是却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
李童真以及张顺龙也不见得会告诉自己。
眼下与大唐天子做个交易，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心中的疑惑给问出来了。
程光的话说出来后。
大唐天子直接便就是愣住了。
眼眸之中满是震惊。
这倒不是觉得程光问的问题，或者程光提的要求都太过分了，仅仅只是因为，觉得程光提的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
第一个要求，让他守护好长安城。
这个要求提了，又相当是没有提。
因为哪怕程光不说，大唐天子也会守护好长安城的。
他远比程光，还要在乎长安。
长安是大唐的帝都，更是大唐天子的心之所在，其中更是有着大唐的将士，以及李承乾这个大唐太子的存在。
大唐天子怎么可能不在乎。
至于程光提到的第二个要求。
问问当年发生的事情，以及天地巨变的原因。
这个对于当年，从黑暗时代活下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大唐天子此时眼眸颇有点狐疑的看向程光，心中有点不相信，程光这个，在他眼中，同样是从过去那个黑暗时代存活下来的人，会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
大唐天子虽然是不太相信，但是还是决定回答程光。
毕竟程光提的要求很简单。
大唐天子此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要赌程光不会对长安城动手。
当下大唐天子已然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他拿程光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顺从着程光。
由着程光的意思来。
大唐天子沉吟一下，于他的脑海之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对着程光缓缓开口道：
“当年天道陨落，修行道路出了问题。”
“不知道多少仙佛，一夜之间堕化成为了妖魔。”
“成圣道路断绝，诸多长生者为了活下去，只能够在充满诡异的修行道路之中，探索出一条新的道路。”
“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彻底成为了妖魔。”
“然后便就是大战。”
“大战将四大洲，天地人间打得四分五散，天地彻底的沉沦，这段岁月被我们称之为黑暗时代，当时绝大多少强者都死了，只有少部分强者自封，待天地重启里，再次苏醒。”
“只是天地会不会重启，大道会不会恢复正常，谁都不知道。”
“这一睡，也有可能彻底地睡过去。”
“好在，现在天地有了重启的痕迹，大道也有了恢复的迹象。”
大唐天子说到这里，不由得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轻松了许多。
哪怕长安城不是在他的手中。
但回想到这里时，大唐天子的眼眸之中，又是充满了希望。
很难想象，大唐天子当年都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够让他此时仅仅只是看到了还算是正常的世界，眼眸之中便就有这般大的希望，甚至于连长安城都一时间被他抛之脑后。
程光听到这里，又是问道：“你是当年自封的其中一人？”
大唐天子摇了摇头，“我不算是自封，我是被封。”
“圣僧为了大唐的子民，甘愿以身蚀佛，只是佛不管人间疾苦，将我镇压。”
大唐天子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这一封，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但这在无尽岁月之中，我的意识却是十分的清晰。”
“这么多的孤独岁月，我全部一个人扛过来了。”
“我现在只想着，向当年那群高高在上的仙佛挥军，将他们狠狠地踏在脚下！”
大唐天子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坚定，脸色也带上了一抹冷洌。
同时间。
大唐天子也是在观察着程光。
想要看看程光在听到，他这般仇恨仙佛的话时，会有什么反应。
在大唐天子看来，程光这位不知名的存在，或许就是当年那群仙佛的人。
不然的话。
怎么可能会有手段，抢在他之前，便就将长安城控制在手中。
但是。
大唐天子又有那么一点不自信。
因为他发现，他说出这般仇恨仙佛，要将诸仙诸佛踩在脚下的这番话时，程光的情绪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大唐天子觉得，若是这位抢在他之前，便就将长安城控制在手中的存在，是那群仙佛其中的一员，绝对不可能表现得像如今这般平静。
那他是谁？？？
他是谁？？？？？
大唐天子想不明白，想不透，死死地盯着程光的身影，脑海之中疯狂思索着他所知道的每一位神仙妖魔，与程光的身影一一对付，一一重合。
但是大唐天子却是发现。
无论他怎么对比，也无法将程光的身影，与他脑海之中的某一位身影重合。
仅仅只是思索了一会。
大唐天子便就觉得头疼欲裂，有点气馁的停下了思索。
即使大唐天子有点失望，但是他的表面，他的面容却是没有变化。
程光听完了大唐天子的话，倒是并没有关注大唐天子此时的面容，以及情绪变化。
只是呈现一幅思索状。
大道破碎，修为道路出了问题，黑暗时代……
这一个个莫名的词汇从程光的脑海之中掠过。
让程光产生一些混沌之感，只觉得十分难解。
但同时。
却是让程光一时间感慨万千。
难怪……
难怪……
难怪我觉得周清虚他们手段，难道我觉得五道山之中的那些生物的手段，以及生存状态，难道那红衣道童的状态……
都极为的诡异。
给人一种不详之感。
原来是修行道路出现了问题。
原来。
这世间的妖魔，皆是那些修行道路出了问题，彻底堕落的人。
只是。
此时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又是不知道经历了一些什么，天地恢复了一些，甚至于让一众妖魔都恢复了些许的灵智。
虽然还是性情阴暗，狂躁，但还是可以沟通的存在。
程光此时间，也是明白，除了四方人间之外，八层妖域，十重魔海，大概也是远古世界的碎片。
程光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大唐天子。
最终是没有对着大唐天子说出什么话。
一步踏出。
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大唐天子的视线之中。
大唐天子原本还打算着，听听程光还会再问些什么问题，以此来猜测程光的身份。
他却是没有想到，程光竟然直接消失在了。
大唐天子眼眸又是不由得瞪大了一些。
于程光的面前，大唐天子发现，他自己的仪态，简直是无法保持，也无法维持。
怔怔注视了程光消失在地方，大唐天子缓缓握了握手，拳头紧了紧，然后又是松了松。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不由得发出一句句喃喃自语。
“罢了罢了。”
“虽然我看不明白那人是谁，但是想来，他对于我，对于大唐长安也没有多少恶意。”
“如若不然，凭借着那人手段，只怕不光是我，李元霸，甚至城中的老程，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大唐天子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头疼。
狰狞面具下的眼眸，变得纠结起来。
片刻过后。
大唐天子缓缓深吸一口气，将眼眸之中的情绪尽数收敛，退出了玉玺空间。
长安城在程光的手中，大唐天子自己根本夺不回来。
眼下能够得到程光的承诺，不会对长安城做些什么，也不会对长安城里面的人做些什么。
已然是大唐天子自认为最大的收获了。
另外……
他还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说到这个，大唐天子自己也是十分不可思议。
更是猜不透，看不穿程光这个不知名的存在。
又是忍不住默默地注视了一会程光消失的位置。
…………
于大唐天子心情变化，情绪复杂的时候，程光却是已经退出了长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