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航将手里的补品递给小筑,来到餐厅,目光在纪承洲身上快速扫了一圈才微笑着说:“大哥,恭喜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带了些补品,你昏迷了半年,一定要多多调养,争取早日康复。”纪承洲垂眸喝粥,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没看见纪远航,更没听见他说话。纪远航神情微僵,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寒意,很快又不动声色敛去,“既然你在用餐,那我就不打扰了。”纪承洲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纪远航转身朝外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爸得知你醒了,很高兴,乘坐了上午最早的航班,下午到家。”说完转身走了。桑浅默默低头吃早餐,眸中透着思量,从纪远航和苏妙彤想尽办法赶她走,她就知道纪承洲和纪远航兄弟俩感情肯定不咋地。但没想到这么冷淡。不过看样子,纪远航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倒是纪承洲表现得过于淡漠,连应付都不屑。这样也好,若是他们兄友弟恭,她报仇难度会更大,现在这个情况,反倒有利于她行事。不过,刚才纪远航说他们的父亲下午会到家,她和纪承洲的婚礼他都没参加,她以为他是不在意纪承洲的,可现在他刚醒,他又赶回来了,好像又很重视这个儿子。一时之间,桑浅也捋不清纪承洲和父亲的关系到底怎么样罢了,下午他就回来了,见了面就知道了。桑浅刚吃完早餐,门口就传来女儿软糯的小奶音,“妈咪,我回来了。”下一瞬,一抹粉色的小身影就哒哒跑了进来。桑浅起身迎过去。晚晚一把抱住桑浅,在她颈窝蹭了蹭,“妈咪,我好想你。”桑浅心头一暖,嘴角绽开柔软的笑,“才一晚没见,就想我了”“嗯。”晚晚突然想到什么,放开桑浅的脖子,“奶奶说帅叔叔醒了,是真的吗”晚晚第一次见纪承洲的时候就说这个睡觉的叔叔好帅,之后每次去看他,都喊他帅叔叔。桑浅点头,回头见小筑正推着纪承洲从餐厅过来,转头看向女儿,“叔叔刚醒,你安静点别吵他。”“好。”晚晚点了点小脑袋,离开桑浅,跑到纪承洲面前,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一点也不认生,还一脸新奇的样子,“帅叔叔你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做好多好多梦”纪承洲望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里莫名涌起一抹亲热感,大概是之前他装昏迷的时候,小女孩时常在他床边和他说话的缘故。他薄唇微启,“没有。”桑浅以为纪承洲不会搭理女儿,刚才他可是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纪远航的,对她,态度也是相当淡漠,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女儿的问题。或许他喜欢小孩不然也不会去领养纪桑榆。想到这里,桑浅看向纪桑榆,她以为纪承洲醒了,他一定会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喊爸爸,没想到他只是远远地站着,眼巴巴地看着纪承洲,小手捏着身侧的衣服,似乎有些紧张和拘谨,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一丝惧怕。桑浅走过去,摸摸纪桑榆的头,“你怎么不过去”若是往常纪桑榆肯定会仰起脑袋,奶凶奶凶的让她别碰他,可今天,他只是将小身板往旁边挪了挪。随后进来的陈秋容在纪桑榆小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去吧。”纪桑榆仰起小脑袋看向陈秋容,陈秋容似鼓励般朝他温和笑笑,他这才迈着小短腿慢慢走到纪承洲面前,只看了他一眼,忙低下头,小声喊:“爸爸。”纪承洲淡淡应了一声,“嗯。”之后父子俩再无交流。桑浅,“……”怎么感觉他们父子俩一点也不亲热难道纪承洲以前在纪桑榆面前是严父的形象陈秋容询问了纪承洲的身体状况,之后又吩咐小筑饮食上多注意营养,之后看了桑浅一眼,起身朝门口走。桑浅知道陈秋容有话要说,过去扶着她,一起朝门口走。来到门外,陈秋容握住桑浅的手,温声问:“你昨晚睡在客房”桑浅,“嗯。”“委屈你了。”陈秋容轻轻拍了拍桑浅的手背,“承洲母亲去世得早,所以性格淡漠了些,但他心肠不坏,奶奶知道你温顺乖巧,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看见你的好,真心接受你的。”桑浅点点头,接不接受的无所谓,暂时不赶她走就行。本来周末桑浅还打算带纪桑榆和晚晚出去玩的,但下午纪承洲的父亲要回来,她便没带孩子出门。只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纪承洲的父亲过来,倒是下午陈秋容那边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家去她那边吃晚饭,给纪承洲的父亲接风洗尘。既是见长辈,桑浅觉得理应提前到,不能让长辈等,只是纪承洲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五点的时候,她去书房催了一回,他只懒懒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继续看书。他都不急,她急什么桑浅出了书房后就去儿童房陪孩子们玩了,直到陈秋容那边打电话来催,纪承洲这才从楼上下来。桑浅推着纪承洲朝陈秋容那边走,晚晚蹦蹦跳跳跟在一旁,看见路边的花就问纪桑榆,“哥哥这是什么花,好漂亮。”若是平时,纪桑榆肯定一脸嫌弃的说,笨死了,一点见识都没有。可今天,他规规矩矩回答,“月季花。”桑浅转头看向纪桑榆,他乖巧跟在一旁,没有一点平时顽皮捣蛋的样子,似乎在纪承洲面前他便会很拘谨,很安静。而纪承洲对这个儿子也很冷淡,按理说昏迷半年,醒来和孩子应该很亲热,可一整天他和孩子竟毫无交流,明显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如果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领养呢这时,桑浅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一条消息,正推着轮椅,她便没有查看。没多久,几人来到陈秋容住处。进入大厅,桑浅见一个美妇人正和陈秋容在说话,女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极好,脸上竟无一丝皱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是纪承洲的继母,也就是纪远航的母亲,沈清筠。纪承洲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纪承洲母亲病逝后,他的父亲就将沈清筠娶进了门。传言沈清筠是纪承洲父亲成婚前的心上人,纪承洲八岁时母亲才病逝,可纪远航却只比纪承洲小两岁。不管传言属不属实,纪承洲的父亲婚内出轨是事实。沈清筠听见动静,起身过来迎接,看见纪承洲神情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之后看向桑浅,“你就是承洲的妻子吧”桑浅点点头,纪承洲并没和沈清筠打招呼,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只微笑着说:“您好。”沈清筠走过去,亲昵地拉着桑浅的手,“妈说你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我一见你也喜欢,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承洲和桑榆。”说话间,她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退下来带在桑浅手上,“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玉镯雪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不菲。桑浅自然不敢接受,将手镯还回去,“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沈清筠佯装生气道:“你可是不愿认我这个妈”这……桑浅低头去看轮椅上的纪承洲,他垂眸摸索着手腕上的表盘,不给她一点提示,明显也没有帮她解围的打算。23.365......5..5200.3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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