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杨靖自然不知道萧氏心里的想法,见她不说话,也懒得跟她磨蹭了,站起来道“懒得跟你废话!俺还有正事要做!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候大哥来处置!”说完,便领着手下军士离开了。萧氏见这个相貌可怕的将军竟然就这么放过自己走了,不禁大感讶异。随即想到杨靖刚才的一番表现,突然感觉这个貌似凶狠的燕云将军其实还是挺好的,一念至此,不由得笑了笑。
杨靖出了寝宫之后,当即留下一小部分兵马守卫皇宫,自己则领着大部队追杀溃逃的契丹军去了。与此同时,大明各军都在追杀契丹军,契丹军兵败如山倒,向北突围而去。看到这里,朋友们一定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大明军不是已经占领了外城吗?怎么会让契丹军突围而去呢?
大明军是占领了外城没错,不过上京的内外层结构并非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它的内城北边城墙与外城北边城墙是重合的,那一处城门防御系统独立于外城城墙之外,因此并没有被大明军控制。契丹军眼见大明军汹涌入城,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于是便朝北面突围而去。
耶侓休哥等仓皇北逃,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荒郊野外停了下来。准备吃一点东西,然后逃去宁州。宁州,上京路地区的大州之一,在上京北方三百里处,位于大福河北岸。
耶侓休哥令人清点人数,发现除了近十万骑兵和一部分的朝臣贵族逃出来之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耶侓休哥沮丧不已,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哭泣之声传来了。耶侓休哥大为烦躁,当即循声望去,只见衣衫褴褛蓬头盖面的萧悖敬伦正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下悲泣。他这一哭,周围登时哭声一片,多是贵族及其亲眷控制不住情绪而哭泣。
耶侓休哥厉声喝道“哭什么?我们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众人看向耶侓休哥,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出无限绝望和怨愤之色。萧悖敬伦一边哭泣一边叫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耶侓休哥大怒,要不是顾忌这萧悖敬伦身份特殊,他一定会立刻过去砍下他的头。耶侓休哥冷冷地道“任何人若再动摇军心,立刻军法处置!”萧悖敬伦心中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了。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南边传来。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凛,连忙朝南边望去。只见一骑斥候正飞马而来。
斥候飞奔到耶侓休哥近前,翻身下马,奔上前来,跪禀道“陛下,敌军骑兵追来了!”众人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料,然而听到这话依然不禁一惊。仿佛应和那斥候的话一般,远处隐隐传来了闷雷般的大响。贵族们骚动起来,不等耶侓休哥的命令,便纷纷擅自逃离,耶侓休哥也无心恋战,赶紧率领十万骑兵北逃了。
惊慌失措如同丧家之犬的十几万人一路狂奔,终于奔入了宁州。然而屁股还没坐下来,警报便又传到大明前锋战骑距离宁州仅有不到三十里了!
众人慌忙舍弃了宁州继续向东北方向逃去。数日之后,这疲惫不堪的逃难大军逃入了泰州。这时南方传来报告,说大明军占领了宁州之后便停止了进军。众人得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松了口气。泰州就是现在吉林省的白城市,在吉林西北部,在长春西边大概两百里的样子。在千年前的这个时代,已经有长春了,此时的长春就叫做长春州,所以说长春的历史还是十分悠久的。
契丹人稍微安定下来之后,耶侓休哥便决定将都城迁往东京,同时选拔了一批贵族人员补充朝臣缺额。耶侓休哥召集众大臣商议抵御大明的策略,行宫大殿上吵成了一锅粥,满朝大臣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征募百姓补充军队,在现在双方实际控制线上布置防御,同时派人向大明求和;另一派的意见则认为应该退回契丹一族的发祥地,尽可能地避开大明,认为目前的国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大明军,与大明议和也镜中花水中月,不切实际。
耶侓休哥最终选择留守派的意见,决定征募百姓补充军队就在当前双方的实际控制线上择选纤腰布置防御,同时令萧娄室为使者出使大明。
而大明方面再经过了一轮的浩瀚攻势之后,杨鹏决定停止军事行动,各军调整了一下,然后驻扎下来休整。
步枪子弹的朋友看到这里,一定会感到奇怪,大明方面如今是势如破竹兵威正盛,怎么不乘胜继续进攻而是停止了进攻呢?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有人说打仗其实打的就是后勤,大明军连续两次四个阶段的大规模北伐作战,粮草已经消耗殆尽了。对于大明来说,兵力钱财都十分富裕,唯独粮草每年的盈余只有那么多,这几年的储备的粮草几乎都在北伐之战中消耗殆尽了!大明军再强,形势再好,没有粮草也没法行动啊!因此大明军便停止了军事行动,转入消化胜利果实的阶段。
对于消化胜利果实,大明已经很有经验了,其中核心政策无非是取得本地民心,而取得民心的首要手段便是土地政策。大明各部门迅速进入了各处新晋占领的土地,搭建起政府架构,开始执政。不过有一点须要提一下,由于这段时间大明的扩张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因此专门为大明征服培养各方面专业行政人才的大学部门压力极大,连仅仅学习了一年的学员也几乎都给派出来了!
捷报传回大明国内,各地百姓欢呼雀跃,许多人家自发的张灯结彩喝酒庆祝,整个大明大地俨然过年一般热闹。不过在这一片欢腾的气氛之中,却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在济南府,就有一个儒生酒后狂歌,说什么杨鹏穷兵黩武,终究会遭受天谴。如此这般的景象在全国倒也不算是稀罕事。不过有好些个儒生因此被其他酒客痛殴了一顿,事后这些儒生便污蔑那些打了他们的酒客是朝廷的爪牙。这些事情,算是大明这场恢弘胜利中的小小插曲。
视线转回辽国上京。
杨鹏和耶侓观音等妻子在御花园的水榭中一边喝茶一边说笑。
这时,杨靖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抱拳问道“大哥你叫俺?”
杨鹏看向杨靖,突然厉声喝道“杨靖,你老实交代,你究竟对那个萧妃做了什么好事?”
杨靖瞪大眼睛张开了嘴巴,一脸茫然地抠了抠脑门,道“大哥你说什么啊?什么萧妃,什么好事?”
耶侓观音没好气地道“难道杨靖竟然忘了那个试图自尽的妃子了?”
杨靖听到这话,登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他率军突入了皇宫之后确实救下了一个试图自尽的妃子。杨靖登时勃然叫道“那小女人太可恶了!俺救了她,她竟然告俺的黑状!早知道我救不救她了!”
杨鹏笑道“那萧妃容颜艳丽,我见犹怜,难道杨靖你能忍心不救她?”
杨靖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来,杨鹏的这班兄弟中,似乎多是这种视女色如无物的人物,杨靖如此,段志贤莫不都是如此,这些家伙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好汉吧!
杨鹏道“我知道杨靖救了她,不过救她的时候你是不是抱过她了?”
杨靖这个家伙敢作敢当,当即大声道“抱过了!怎么样?”
众人一笑,耶律寒雨没好气地道“你既然占了她的便宜,难道想要不负责吗?”
杨靖傻乎乎地眨着一对牛眼,大声道“嫂子的话俺听不懂!为什么俺要负责啊?”
杨鹏知道杨靖这个莽汉对于男女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于是直截了当地道“女人是不能随便被人抱的,你既然抱过了她,那么就必须娶了她!否则你就不是英雄好汉!”
杨靖吓了一跳,叫喊道“我不干,我不要娶老婆!”
众人忍俊不禁,杨二丫好奇地问道“杨靖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娶老婆!”杨靖撇了撇嘴,大声道“女人最麻烦了,俺才不要自找苦吃呢!”
杨鹏把脸一沉,道“你坏了人家的名节,必须负责!”
杨靖一脸的糨糊,不明白自己救了人,咋就坏了别人的名节了?
杨鹏道“大哥也不逼你。不过你要是始乱终弃不肯娶她,你就不是英雄豪杰,大家都会看不起你的。”
杨靖登时泄气了,苦着脸问道“大哥,这件事真的没得商量吗?不娶可不可以?”
杨鹏眼睛一瞪,“不行!”
杨靖彻底被打败了,十分委屈地道“娶就娶吧!大哥你害死俺杨靖了!”
杨鹏没好气地道“你这黑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这么好的事情在你这竟然变成了这么苦的苦差事了。”随即笑道“相信大哥,以后你一定会感激大哥的!”杨靖耸拉着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杨鹏料到不是好话,瞪眼喝道“你说什么?”杨靖连忙摆手咧嘴笑道;“没没没,俺什么都没说!”
杨鹏哼了一声,用命令似的口吻道“你既然抱过人家了,人家又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把她娶过门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老婆了!我看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结婚吧!”
杨靖吓了一跳,大叫道“太快了!”
杨鹏瞪眼道“就这么定了!”杨靖郁闷得不得了,可是这是大哥的命令,他又不敢反对。
当天夜里,原辽国的皇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家围着披红戴绿的杨靖频频敬酒,笑语连天。
杨鹏离开大殿来到大殿前的栏杆边,夜风迎面吹来,原本昏沉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不少。耶侓观音走到杨鹏的身旁,笑问道“大哥不在你们喝酒,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杨鹏转过身来,看了看大殿内热闹非常的景象,笑道“出来透一口气。”耶侓观音看着正被众人灌酒的杨靖,笑道“没想到那个黑家伙居然也有娶老婆的一天!”杨鹏哈哈一笑,道“这么好一个大老爷么,难道还娶不上老婆啊?”耶侓观音白了杨鹏一眼,道“你不觉得那黑家伙长得太丑了吗?”
杨鹏一脸惊讶地看着耶侓观音,道“没想到我们家的观音居然喜欢美男子!”耶侓观音啐了一口,嗔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美男子了!”随即抬起右手食指戳了戳杨鹏的胸口,用一种爱恨难明的语气道“我要是喜欢美男子,怎么会让你弄到手了?”杨鹏摸了摸下巴,道“不会吧,难道你家老公还算不上美男子吗?”耶侓观音扑哧一笑,瞪了爱人一眼,没好气地道“臭美的家伙!”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见了,原来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呢!”耶律寒雨走过来调侃道。
耶侓观音笑道“大哥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寒雨你就坐不住了,可真是汉人说的‘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啊!”
耶律寒雨红了红娇颜,嗔道“什么‘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跟了大哥这么久了,连这么简单的语句都不知道!”
耶侓观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里有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厉害,寒雨你难道不是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吗?”
耶律寒雨看向爱人,见爱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娇颜一红,随即正经了神情,道“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要好好商量商量。”
耶侓观音十分大方地道“不就是晚上谁陪大哥的事吗,我就不跟你争了,大哥就交给你好了!”
耶律寒雨大窘,急声道“不是的!”
耶侓观音笑道“不是的?那太好了,晚上我来陪大哥吧!”杨鹏忍不住呵呵一笑。
耶律寒雨气恼地瞪了杨鹏一眼,冲着耶侓观音道“你就会胡说八道!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却偏要往这件事上扯,太可恶了!”
耶侓观音摆着手呵呵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说笑了!真是的,每次一说笑,就急得直跳脚,真没意思!”
耶律寒雨自动把耶侓观音这番话过滤掉了,理了理思绪,没好气地冲耶侓观音道“我是要说刚刚下面的官员来报告了,”随即取出一本报告递给杨鹏,“这是抄没了各个贵族之后的统计数据。”大明占领了上京之后,便以迫害百姓罪对契丹所有的贵族处以抄没家产的处罚,于是上京百姓虽然平平安安,然而上京的贵族们却都倒了血霉了,恢弘的府邸,堆积如山的财货粮食都被大明军抄没,一些有血案在身的贵族甚至直接被逮捕归案。对于大明军的行动,上京的百姓不仅不感到同情不安,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也是这些贵族平时里巧取豪夺得太过分了,令平民百姓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杨鹏伸手过去接报告,趁机轻轻地捏了一下耶侓观音手掌。耶侓观音芳心一荡,不由得含情脉脉地看着杨鹏。耶侓观音在一旁调侃道“好啊,竟然当着我的面调情!”耶律寒雨心里甜丝丝的,白了耶侓观音一眼。
杨鹏呵呵一笑,打开报告看了起来。只见报告上列满了各项财货的数目以及大概的架子,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其中的金银珠宝以及银钱便有一千八百余万两,这令杨鹏大感意外。耶侓观音解释道“当初我们攻灭了朝鲜,之后又席卷整个中原,缴获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这其中相当一部分都落入了贵族的手中。”杨鹏点了点头,觉得这样说的话,抄到如此巨量的钱财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杨鹏继续看下去,看完了报告,其中所列的各项古玩珍宝数不胜数,负责登记的人员一时也无法统计它们的价值,只能估计总价值应该远在抄没的金银钱币之上,还有粮草,共得五百余万担!而牛羊等牲口则更是以百万记!除了以上几项之外,还有布匹绸缎,铜铁,瓷器等等,简直令人眼花缭乱数不胜数。
杨鹏笑道“贵族手中有这么多的钱粮却还要向民间掠夺!”
耶侓观音叹了口气,道“贵族手中的钱粮便是再多,又正可能拿出来呢!”
杨鹏点了点头,想起了唐代的一句诗,不禁念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鬼!若是这些贵族全都一心为国,我们大明又怎能如此轻易就打败了辽国呢!”两女不由得点了点头。
杨鹏笑道“我正在为粮食发愁,没想到就有这么多粮食送来了。留一部分粮食供给军队,其它的分发到各处州县救济老百姓吧。”由于辽国几乎榨干了民间的钱粮,因此大明占领区内的百姓们十分穷困,钱自然是一个不剩,更为严重的是几乎所有普通百姓都家中缺粮,根据目前的情况,这些地方的百姓肯定是没法熬过这个冬天的,这也正是这几天杨鹏焦虑的事情。然而从众贵族家中所得以及先前缴获的辽国朝廷库存却令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了,有了这些粮食,占领区百姓的粮食问题应该不再是问题了。
耶律寒雨思忖道“不过目前得到的来了高潮也只能勉强解决民间缺粮的问题,想要支撑军队继续进攻还是无法做到的!”杨鹏笑道“这种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耶侓休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就让他多享受一段时间的帝王生活那也没有什么。”
耶侓观音看着杨鹏,笑道“世人都说大哥如何残酷,我却说大哥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善良!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可不会这么在乎占领区百姓的死活,一定会立刻集中力量乘胜追击以便一鼓作气扫平了对手!”耶律寒雨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杨鹏摸着下巴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们很爱我这个老公,可是说这种话会让老公害羞的!”两女禁不住一笑,白了杨鹏一眼。
耶侓观音想起一件事情,当即收敛了笑容,道“现在我们要考虑倭人的问题了。”
杨鹏和耶律寒雨一起皱起眉头,耶律寒雨道“我们这边的战斗虽然结束了,可是粮草问题使得我们根本没法立刻救援九州岛,这可真让人担心啊!只希望倭人在得知契丹军战败之后会因为恐惧而主动停止进攻!”
耶侓观音道“别小看了倭人。我军的粮草问题,倭人想必也看得到,如今他们是箭矢已发,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两女不由得一起看向陈枭。
杨鹏转身看着夜空,喃喃道“现在只能让刘智亮依靠自己的力量坚持到明年开春了!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也只好暂时放弃九州了!”
两女闻言,都不禁感到有些郁闷,两女早就习惯了胜利,突然之间要她们接受一场失败,实在让她们感到难以接受。
实现转到九州岛。话说倭国勇仁太子,眼见大明百余万大军气势汹汹压向辽国,惊恐之余也觉得必须与辽国联合共同对抗燕云。否则一旦辽国垮掉,他们倭国的末日也就到来了。不过勇仁却不敢派出大军直接去和正在进攻辽国的大明大军拼命,一来感觉毫无胜利的把握,二来觉得就算最终付出极大的代价获胜了,也没法保存胜利果实。因此勇仁便想到三十六计中的围魏救赵策略,决定索性集中兵力进攻九州岛,一来可以令大明军分心派兵前来救援以解辽国之围,二来又可趁大明军一时无法感到之机以雷霆万钧之势收复了九州岛,可谓一举两得啊。
于是由勇仁亲自挂帅,率领三十万大军分两路,一路从高丽渡海南下,另一路从本州渡海西进,反攻九州。
战事的进展一入勇仁预料的那样,他们的攻击大大出乎了大明方面的预料,自打登上九州岛那一刻起,两路大军均势如破竹直驱九州岛纵深。本地的民军根本无法抵挡,接连惨败损失惨重,数十座大小城池接连失守。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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