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洪不由的道:“如此隐僻的小路,若不是有人指引,我们如何找得到可见这是天亡燕云啊!”随即下令大军入山。
于是三万精锐变成了一条蜿蜒在险峰大山间的细细的长蛇,缓慢前进着,几百名擅长登山的军士在前面开路,其他人则跟在后面,山路不仅十分崎岖,而且十分的坎坷凶险,上方是危岩峭立的山壁,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颗小石块滚落下去,半晌都听不到落底的声音;山路只有几尺来宽,契丹军根本无法并肩前行,只能一个挨着一个地向前行动,速度很慢。
这时,雁门关方向的杀伐之声小了很多,不是声音变小了,而是这里险峻的群山阻碍了声音的传播。
萧洪率领三万军队在峭壁高山之间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不由的停了下来。萧洪抬头望去,看见前队已经到了一处极为凶险的地方,在前面开路的那些军士手足并用地翻越过去。突然哗啦一声大响,同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吃了一惊随即便看见一个在前面开路的军士滑下了悬崖,身体迅速消失在山谷中,隔了许久才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已经是十分低沉了。
众人站在山道上发呆,心中不免惴惴。萧洪回过神来,扬声道:“继续前进!”军队继续前进,比之刚才更加小心了,多数都不顾形象地采用四脚攀登的方法,总之形象可没有性命重要。
轰隆隆……山上突然传来巨响,山道上的契丹军将士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几块巨石从山上翻滚下来,势若奔雷!契丹军将士们大惊失色,纷纷躲闪,一些人因此失足摔落悬崖,几个倒霉的家伙躲避不及,被从山上奔泻下来的大石砸了个正着登时血肉横飞。
待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契丹军将士惊魂甫定。萧洪懊恼地骂道:“早不山崩,晚不山崩,偏偏这个时候山崩!”随即冲众将士喊道:“继续前进!”众军继续前进,不过有了刚才的经验,每个人都时不时地朝上面打上一眼。月光下,许多将士赫然看见,整个山上仿佛都是一动,随即只见无数的山石奔泻下来,发出滚雷般的巨响,好似山洪爆发,又如同天崩地裂,整个大山好像都在颤抖!
契丹军将士们瞬间变了颜色,纷纷大叫起来,一些向前狂奔,一些向后逃命,然而狭窄的山道之上根本无法让他们及时跑掉,结果相互推搡许多人摔下了悬崖。就在这时,山石瀑布一般冲了下来,刹那间只见山道上血肉横飞,就是没被当场砸死,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下了深渊,有机灵的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身体紧紧地贴着山壁,反而躲过了一劫。
巨大的轰鸣声和着凄厉的惨叫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
萧洪惊魂甫定,看了看山道,只见山道上一片狼藉,躺了许多尸体,没有死的则都蜷缩在山壁内侧,战战兢兢的。部将萧虎道:“大将军,刚才那一下实在不像是自然的山崩啊!”话音还未落,便听见山上传来许多人的大笑声。缩在山道上的契丹军都吃了一惊,纷纷仰头看去,只见山上亮起了许多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影影重重有无数身着甲胄的军士,不用说,那一定是燕云军了。
契丹军将士惊惶不已,萧洪难以置信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知道有这样一条小路!”萧洪也是太过自信了,他也不想想,燕云军中的那些大将哪一个不是智勇双全的,他能想到的事情,难道燕云军中的那些大将却都想不到吗其实这条小路在韩冰驻守雁门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小路,是燕云军方面知道而契丹军方面却不知道的。
杨九妹看着下方山道上进退不得的契丹军,冷冷一笑,举起右手向前一挥,身边的将士们奋力又推下了许多山石,山洪般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只见那山石又奔涌下去,砸飞了许多契丹军将士,惨叫声响成一片。
萧洪惶急的声音响起:“快退快退!”这些契丹军全是契丹军中的精锐之士,因此虽然遭遇巨大的变故,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依旧没有人擅自逃离,如今萧洪撤退的命令下达,契丹军将士纷纷转向准备退下去,然而山道狭窄险峻,想要在短时间内退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山上的燕云军只管扔石头射箭,山道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契丹军将士愤怒异常也惶恐异常,然而此种情况之下,被对手占尽了地利,他们就是想要反击,也根本就做不到。
契丹军缓缓地往山下退去,头顶上石块箭矢乱飞,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就这么冤冤枉枉窝窝囊囊地死掉了。终于,契丹军退出了燕云军的伏击范围,看着远处那道让他们惊心动魄的山道,人人在万分庆幸的同时,又不禁心有余悸。
萧洪无比愤怒地骂道:“此仇,将来我定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声音在群山回荡:‘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众将士也不禁心有同感,想到刚才死里逃生的情景,不由的怒火如狂。
哇哇哇……一阵巨大的惊悚的怪叫突然从上方传来。契丹军将士吃了一惊,纷纷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一条巨大凶恶的黑汉提着一对寒光射人的板斧从上方的灌木丛中跳了下来,与此同时,数百个凶悍无比军士手提钢刀也跳了下来。
契丹军将士大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冲入中间。那黑大汉嗷嗷怪叫,一对板斧上下翻飞,砍得契丹军血肉横飞,其他那些军士也是一般的凶猛,如同嗜血的凶兽一般肆意残杀生命。
契丹军将士惊魂甫定便又遭到这样的凶猛突袭,即便再精锐也不由得心慌意乱了,不过他们还没有崩溃,许多人还在拼命反击。这个时候,若萧洪可以身先士卒与敌人鏖战的话,说不定还能搬回局面,然而萧洪的表现却远不似他刚才的豪言壮语,眼见数百个凶猛无比的燕云杀了下来,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朝山下逃命去了。这样一来,士气大溃,契丹军将士眼见主帅跑了,都无心恋战,争相逃命,相互推搡摔落悬崖而死者不计其数,远远比杨靖他们杀得要多。
杨靖杀得性起,提着两柄板斧当先追杀,不住兴奋地怪叫,只见那些来不及跑掉的契丹军将士一个个就好像柴火一般被他一斧两段。杨靖他们越杀越兴奋,契丹军越跑越惶恐,真正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
契丹军终于逃出了群山,眼见燕云军没再追来了,稍稍定下心来。回想刚才在山中的经历,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萧洪看了看身边的将士,虽然还未统计,不过感觉似乎比入山之前少了差不多一半的样子,心中又是郁闷又是愤怒又是惶恐,另外还一丝庆幸的感觉。四面看了看,没看见萧虎和周方,吃了一惊,连忙扬声问道:“萧将军和周将军呢”
众将士四面张望,一名军官奔到萧洪面前,禀报道:“回禀大将军,末将看见萧虎将军在山道上被石块砸下了悬崖!”
萧洪一愣,随即心里升起悲怆的情绪来。突然想到周方,连忙问道:“那周将军呢”军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另外奔来了一个军官,禀报道;“刚才周方将军被那个‘黑煞神’一斧砍作了两段!”
萧洪一惊,随即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原本打算奇兵突出一举夺取雁门关,却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大军折损过半不说,连两名亲信大将也都遇难了!真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萧洪自哀自怜了一阵,收拾了心情,率领残兵败将回营去了。回到军营,发现萧沾勒还没有回来,当即令人传令萧沾勒收兵回营。
萧沾勒收兵回营,急奔入大帐,见到了垂头丧气坐在帅位上的萧洪,立刻料到了几分,不敢触他的霉头,只是行礼道;“末将奉命撤下来了!”
萧洪点了点头,抬头看了萧沾勒一眼,问道:“你佯攻雁门关,情况如何”萧沾勒道:“对手防备严密,我军根本无机可乘!不过由于末将只是奉命佯攻,因此并没有多少伤亡!”
萧洪点头道;“好,没有多少伤亡就好!”顿了顿,对沾勒道:“传令下去,各军严防死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者军法处置!”萧沾勒应诺一声,奔了下去。萧洪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走到行军塌前,躺了下去。
视线转到大同府。
辽国大军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列阵攻城。战况十分激烈,契丹军将士前仆后继奋勇攻城,然而大同府却好似金城汤池一般,一的冲击浪潮撞在城墙上却都碎成了无数片!如此这般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时间。
第四天契丹军继续攻城,攻击力度明显要强于前三天。就在战事胶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契丹军战阵中竟然推出了许多座铁管森森的火炮,所有火炮全部集中在西城门方向,因为契丹军通过这几日的攻城已然发现,西城门是燕云军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契丹军部队攻城部队如同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随即火炮齐鸣,两百余座大炮同时怒吼,真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啊!只见弹雨呼啸着砸在城墙上,噼里啪啦一片巨响,无数墙砖被崩落下来,两枚炮弹相继击中城门楼,雄伟的城门楼哗啦啦地坍塌了下去。
两百余门火炮接连不断的轰击了许久,墙砖虽然崩落了不少,不过整个架构却并未遭到破坏,这也多亏了契丹人,要不是他们把大同府加固得这么好,哪里能够抵挡两百余门火炮如此不间断地轰击
耶侓虎城见城墙在炮火的狂轰之下居然岿然不动,不禁气恼地骂道:“修得这么好,却便宜了燕云,真正岂有此理!”随在军中的耶侓隆庆不由的汗颜,这大同府的城墙就是他花了极大的代价加固起来的,原本打算以此做为抵御燕云军的金城汤池,却没想到竟然会成为阻碍己方的一枚硬钉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火炮又继续轰了片刻,耶侓虎城见这样下去,纯属浪费弹药,便下令火炮群停止轰击。火炮的怒吼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烟火汹涌,随即火炮的巨大轰鸣声传到了契丹军将士的耳中。契丹军将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己方火炮发出的巨大响声。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从城墙上飞来的炮弹便落入了己方炮群中间,刹那间只见尘土汹涌血肉横飞,一架架火炮被呼啸的炮弹给砸得七零八落!契丹军炮兵连滚带爬四处奔命,乱作了一团!原来,西城墙的破绽其实是曹俊故意露出来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诱耶侓虎城将所有火炮集中到这个方向来,他好聚而歼之。曹俊在故意露出破绽的同时,还秘密将火炮搬上了城墙,靠在内侧,用苫布遮盖,城外根本就看不见,待对手火炮群出现,攻击无果准备退下之际,早就埋伏在城墙上的火炮突然推上来开火,果然立刻奏功。
一轮火力急袭过去,只见契丹军炮群原来所在的位置上一片狼藉,一架架原本十分威武的火炮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有许多残破的契丹军的尸体。契丹军将士看见这样的情景,都无比震惊。
耶侓虎城首先反应过来,急声吼道;“趁现在,快把火炮抢救下来!”
契丹军炮兵连同一些步军赶紧奔上前去,准备在燕云军火炮再次发威之前将完好的火炮抢救下来。
就在这时,城墙上竟然又出现了无数的烟火,随即惊天动地般的轰鸣声传来。契丹军将士大惊失色,耶侓虎城惊呼道:“怎么这么快”呵呵,古代的火炮确实不可能这么快,不过曹俊却想到了一个巧妙地法子,将所有火炮分成两部分,次第开火,刚才轰击敌军炮阵的火炮其实只是一半的数量,另一半蓄势待发却并未开火,只等敌人出来抢救火炮,这才一起开火打他个措手不及。
众契丹军将士正在抢救火炮,没料到对手的炮火就打来了,登时只见血肉横飞,众炮兵和步军也顾不上抢救火炮了,纷纷抱头鼠窜。
第二轮火力急袭又给契丹军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人员损失倒在其次,最令耶侓虎城无法忍受的是,珍贵无比的火炮又被摧毁了不少。耶侓虎城严令军士上前救炮,军士们迫于军法的压力,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在燕云的炮火下死伤惨重,却救不下火炮来。
燕云军炮火轮番轰击,契丹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火炮则被摧毁殆尽,却毫无办法。待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契丹军的火炮阵地便只剩下了满地的残骸,火炮的残骸以及契丹军将士的残骸,触目惊心。耶侓虎城的两只眼睛几乎都喷出火来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与此同时,其它两个方向也是炮声隆隆,耶侓虎城虽然没看见另外两个方向的情况,不过听声音也知道情况一定不妙。虽然他恨不得跟燕云军拼了,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必须停止进攻了。耶侓虎城强迫自己压下满腔的怒火,传令各个攻击方向停止攻击,收兵回营。一场大战结束了,契丹军损失比前几天加起来还多,却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
契丹军大帐内气氛无比压抑,谁都没有做声,很多将领对攻破大同府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觉得燕云军火炮太厉害,而己方火炮又几乎全毁,这仗还怎么打
耶侓虎城站起身来,众将心头一凛,头垂得更低了。不过耶侓虎城并没有发火,而是走到了大帐中间的沙盘前,看着沙盘上的地形,思忖起来。突然神情一动,手指指了指御河,“御河!我有办法了!”众将看了一眼御河,全都不明就里。
耶侓虎城冲韩常道:“韩常,你立刻率领麾下万名军士前往上游三十里的地方,修筑水坝,拦住河水!”众将都是沙场宿将,听了耶侓虎城这番话,立刻明白了耶侓虎城的意图,都是眼睛一亮,韩常兴奋地行礼应诺。耶侓虎城又对萧干不离道:“萧干不离,你率领一万战骑护卫韩常,以防万一!”干不离躬身应诺。
“李彦琪,你率领麾下五千步卒,往大同北城外挖掘引水河道。”李彦琪出来应诺。耶侓虎城扫了三人一眼,说道:“此事越快越好。韩常、萧干不离,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行动,不要被燕云军知觉了!”两人应诺一声,当即离开了大帐。
耶侓虎城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大家不妨猜上一猜。呵呵,你猜对了,就是水攻。此时将到中秋,气候干燥,而御河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仅仅只是桑干河的一条支流,修坝拦水非常方便,没有一点问题,一万人昼夜赶工的话,三天之后便可修起一座简易水坝,十天之后,水坝便可积蓄起足够的水量了。那时,打开水坝,被束缚在上游的河水便会在顷刻间奔涌而出,以拔山起岳摧枯拉朽的无穷威力冲向下游,李彦琪挖掘的引水河道便可保证将这样一股力道引向大同府。
水攻这种策略从古到今无论中国外国都是被经常使用的有效策略,算是对大自然力量的一种利用。在三国时期,曹操灭吕布那一战,吕布最后的城池久攻不下,曹操便想到了水罐下邳的办法;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掘开了黄河,不过那是为了撤退阻敌而非进攻,中国的损失远比日本要大得多。
耶侓虎城看着沙盘仔细考虑了片刻,想要找到这个计划的漏洞,思考了片刻,只觉得这条水攻之计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曹俊没有发觉的话,那么水灌大同府之时,他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他提前知觉了,那也好啊,他只能冒险率军出城袭击我筑坝的军队,那样一来,便可在半路上杀他个片甲不留,有多少出来便杀他多少。总之,这条水攻之计一出,己方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耶侓虎城自信地笑了笑。然而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杨鹏的面容来,怒火登时涌起,心里突了一下,皱起眉头,喃喃道:“须得提防他袭击我筑坝军队!”一念至此,便令萧娄室率领两万战骑往御河东岸护卫,以防备杨鹏和那支来无影去无踪的玄甲军,然后又对其余众将分派了任务,守卫营垒的守卫营垒,半路埋伏的半路埋伏。
布置完毕,耶侓虎城令众将退去,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疲惫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不由的闭上眼睛轻轻地揉起太阳穴来。这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耶侓虎城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二十几岁十分强壮的年轻将领兴冲冲地奔了进来。耶侓虎城那张无比严厉而又凶悍的面孔立刻流露出慈爱的神情来。
那年轻将领奔到耶侓虎城前面,拜道:“孙儿拜见爷爷!”原来这个年轻将领竟然就是耶侓虎城的最疼爱的孙子,耶侓平南。
耶侓虎城道:“起来吧。”耶侓平南站了起来。
耶侓虎城问道:“你押运粮草没有遇到敌人吗”耶侓平南摇了摇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爷爷,我可真想见识见识那个什么燕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马槊厉害,还是我的狼牙棒更强!”
耶侓虎城哈哈大笑,“好!我孙儿有此志气,爷爷十分欣慰!”随即皱起眉头,“不过你若遇到杨鹏,却切不可莽撞!燕王杨鹏,勇冠天下,所向无敌,你不是他的对手!若遇见他必须以多为胜,切不可与他单打独斗!”耶侓平南十分不服气,“爷爷看不起孙儿,孙儿便要证明给爷爷看!”耶侓虎城厉声道:“爷爷的话你必须记住,绝不可擅自妄为!”耶侓平南心头一惊,他还没见过爷爷如此疾言厉色地对自己说话呢!虽然心中依旧不服气,却也不敢反爷爷,点了点头,“知道了。”
耶侓虎城的神色缓和下来,“孙儿,你的武艺在年轻一辈中确实是少见的!然而和那燕王相比却仍旧有一段距离!你还需要时间!”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