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并非轰杀,不是他不想让对方化为齑粉,而是不希望对方身上携带的东西也因此而造成破坏,毕竟,那些都是他的东西。
同时,这尸体也是战功。
不然,谁能证明他诛杀了一名青天教的先天宗师?
从虚空中缓缓落下,江彻吐出一口浊气,先天武者的确强大无匹,尤其是对于筑道境的武者而言,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单单是一个能够借助天地元气的力量,便足以形成屠杀。
唯一的短板,是江彻只不过是刚刚交手了这么短的时间而已,便让丹田内的真气近乎耗费了一半,需要大量时间去积攒。
不然真气一旦耗尽,江彻的实力也会直线下降。
一番搜尸,江彻一共从侏儒先天的身上,搜出了七八件东西,其中一半都是女人用的东西,被江彻当场焚毁。
有价值的只有三件,一个是三枚元晶随身携带,若是江彻能从侏儒的手里诓骗到此物的话,也不至于冒险用寿元去填补代价了。
一件是一瓶充斥着暗香的丹药,但由于江彻目前还不了解,只能暂且先放着,就跟从武啸林密室之中搜出那枚青纹丹药一样。
不知底细的东西,绝对不能乱吃。
最后的东西,则是一本册子。
一本在他看来是宣传青天教教义的的册子。
苍天已死,青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但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是关于接下来先天境修行的功法,和资源
因为青煞炼体经,如今已经被他走到了尽头,接下来的修行,必须要依靠新的先天功法,当然,如果搜出的是青天教的标志性功法。
江彻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会修行的。
沉思片刻,江彻将东西收好之后,抓住黄姓侏儒的尸身,便朝着卧虎山主寨的方向而去。
功法虽急,可却也急不来。
反正他只要能有残缺的功法就能修行,大不了耗费一些代价寻找便是。
阳谷县不够,那就泰安府。
如今他已经成就先天,即便是放眼整个泰安府,也绝对能够算是一号人物了,完全不需要像之前那般处处小心谨慎。
现如今,他就是阳谷县的天!
此刻,卧虎山主寨前。
刘志、宋吉耿大彪等人,均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都很担心江彻如今的状况,可山路太过难行,等他们回过神儿来准备去援助江彻的时候,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
而目前作为主心骨的刘志,则是立即下命令,让风字营曾经的一名同僚,即刻前往风字营求援,寄希望能够来得及。
可谁都知道.这个希望太过渺茫了。
那侏儒是货真价实的先天武者,实力恐怖异常,而江彻实力虽然很强,可毕竟还是在筑道境范畴,双方交手根本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可能几个呼吸间就能尘埃落定。
他们的援兵,也只是一个心理慰藉而已。
总不能耗在这儿干等吧?
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只等援兵,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刘志几人商议之下,已经让大半士卒立刻下山。
他们几个为首之人,则是继续留在此地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山匪。
刘志眼神恍惚,只感觉最近几天的心思变化太快,从最开始江彻谋杀朱升的提心吊胆,到后来朱升身死的消息传来彻底心安。
从江彻强势归来,心中甚慰,到如今的先天追杀再度提起心来。
只感觉这些年都没有最近来的刺激。
他之所以没有逃走,其实倒也并非全部是因为担心江彻,而是他清楚,江彻跟赵明成已经撕破脸,一旦江彻败了,他就会立即遭到清算。
留在这儿或者逃命,都是一个下场。
他也没有了心思再折腾。
同理,邓炎几人也是如此。
这些人里,唯一有变化的是宋吉。
他并非反叛,而是抓住那位梁先生,直接吊起来抽打,一鞭一鞭的直下狠手,想要将自己心里的郁气全部发泄到此人的身上。
该死!
该死!
该死!
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都从山匪的身份转换成了官员,正是对未来无限畅想之际,结果,却被此人打碎了一切。
他背叛山寨,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今江彻遭到追杀,一旦身亡,他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甚至于,江彻侥幸未死,又岂会相信他?
会不会觉得是他刻意隐瞒?
还有那侏儒先天的强大压迫力,彻底让他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
但他的抽打,却并未让梁先生一个弱书生臣服,反而激起了他的大笑,面露嘲讽的看着他:
“宋吉,你背叛山寨,天地不容,江彻一死你及其家眷,也都活不了!”
他也看的清楚。
“老子先杀了你全家!”
宋吉再度一鞭抽在其脸上,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杀吧,杀吧,我在下面等着。”
从欺骗那位黄上使的那一刻起,梁良就已经做好了身死族灭的准备,可那时的他,只能孤注一掷的去赌,去还寨主对他的知遇之恩。
“啊啊啊来人,来人,找出姓梁的家眷,杀了他们!”宋吉低吼着,只感觉怒意直冲脑海,大声的吩咐着。
“统领,要动手吗?”
山匪区域,赵启年身边的一个兄弟忍不住问道。
现在似乎是个极好的机会,能够避免成为阶下囚的机会,虽然江彻承诺他们了未来,可毕竟没有什么恩义。
要是现在就忠贞不二,反倒是不正常。
眼看着卧虎山即将反败为胜,他有了小心思,其余不少被看押的山匪,也都有着诸多心思,寄希望着有人振臂一呼。
而后,众人趁乱逃命。
但赵启年沉默片刻后,却摇摇头:
“想活命就闭上嘴!”
他们已经投降了江彻,还是当着武项平的面,若是江彻真的输了,其实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难免会遭到清算。
至于现在趁乱逃走,更是无稽之谈。
虽然官兵撤走了不少人,可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尤其是那几个当官的统领,他能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一直都盯在自己的身上。
一旦动手,他必将遭受袭击。
况且,他身下无马,手底下的兄弟也一样,没有了战马的骑兵还能叫骑兵吗?
趁乱动手,反倒是会被别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