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真的是玄关七重?”马小玉问道。</p>
“这还能有假?”</p>
尹秀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眶,“他能打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他竟然也会耍花招。”</p>
尹秀有些苦闷,马小玉却是莞尔一笑。</p>
“你也说了,只是玩玩而已,既然是玩,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了。”</p>
说着她将一颗煮熟的鸡蛋递给尹秀,“接下来呢?还有什么要验证的吗?”</p>
尹秀没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纸条。</p>
这三张纸条上分别绘制着三幅完全不同的地形图,显然代表着三个地点。</p>
他把三张纸条放到床上。</p>
“选哪个。”尹秀问道。</p>
马小玉摇头,“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有选择困难的吗?你这样问我,叫我很是纠结。”</p>
“那就我来吧。”</p>
尹秀拿出三个铜钱。</p>
马小玉见此,不禁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占卜。”</p>
“我没说我要占卜。”</p>
尹秀将铜钱放到一边,反而是拿出那颗十六面骰子。</p>
这晶莹剔透的骰子,代表着近来的一切。</p>
从地底下开始的纷争,两派人的阴谋和算计,即便骰子本身透明,可其中藏着的阴谋又有谁能看到?</p>
尹秀扬了扬手里的骰子,“交给它决定?”</p>
马小玉往床上一躺,单手撑着头,十分慵懒地说道:“这总比在路口丢根棍子要好的多。”</p>
“丢棍子,小孩子玩的!”</p>
尹秀将骰子丢到床上,咕噜翻滚几圈后,“三”的那面正正朝上。</p>
“这么说,是这个咯,【鼠洞】。”</p>
马小玉听到这个地名,不由地混身一震,“要不,还是选左边这个吧?”</p>
“可是,这好像是【一】。”</p>
“不,在我这边,就是【三】。”</p>
马小玉快速拿起那张纸条,指着上面说道:“而且你看,【仙渊】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安全。”</p>
“真的吗?”尹秀眼神有些担忧。</p>
马小玉瘪嘴,“怎么,要不再投一次骰子?”</p>
“不用了,就【仙渊】吧,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怎么都比鼠洞好,你知道,我虽然整天在油污里打滚,可其实我也是有洁癖的。”</p>
“你最好是有。”</p>
马小玉放下手,双手大开,慵懒地平躺了下去,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p>
“你怕老鼠啊?”尹秀突然问道。</p>
“哪有女孩子不怕的?”</p>
马小玉看了他一眼,“虽然我这个马家女天师的名头很唬人,但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跟街面上那些女孩没什么不同。”</p>
顿了顿,她又拉过枕头,垫在头下。</p>
“我有些困了,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p>
“求之不得。”</p>
尹秀尽管脸上的笑容很渗人,可他还是往旁边挪了挪,给马小玉让出空间来。</p>
“话说,我总感觉地底下比地上要干净许多。</p>
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在土瓜湾的工业区上班的,那里除了遍地的垃圾,就是些人渣。</p>
到处收保护费的矮骡子,卖给小孩子东西的药物贩子,蛇头,马夫,妓女,嗨到口吐白沫的道友,有段时间里,我以为自己是身处哪处监狱。</p>
但后来我又想,就是监狱里也没这样糟糕的环境,也就释怀了。”</p>
尹秀转过头去,却看马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p>
嘴唇微张,马小玉眉头时而聚拢,时而舒展,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睡得并不安稳。</p>
尹秀轻轻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想了想,他又往下拉了拉,把腿也盖住。</p>
“都快入冬了,还穿这么短,不怕感冒吗?”</p>
尹秀嘀咕着,正打算轻手轻脚拿过一把椅子坐下,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p>
进来的人是罗维,他往床上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靠在门框上。</p>
尹秀走了过去,“你进屋子不按门铃的啊?”</p>
罗维摊手道:“你这里有门铃吗?而且你也没锁门。”</p>
他指了指外面的走道,“而且我早就来了,只是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在那里站了一会儿。”</p>
尹秀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才是真的打扰了。”</p>
“啊?”</p>
罗维满脸的惊讶,“你们还没开始?”</p>
“开始什么?”</p>
马小玉已经走了过来,睡眼惺忪,似乎只是几分钟她就已睡了很久的样子。</p>
“没什么。”</p>
尹秀摆摆手,“我们是在准备去地底下,就是你所说的【仙渊】。”</p>
“那好,现在就走吧。”</p>
马小玉一甩头,看向天上,这会儿月亮已是半圆,不太亮,也没那么暗,正是行动的好时候。</p>
……</p>
“上上次,我们三个下来的时候就遇上了吸血鬼,上次,又是什么大内高手,搞得我现在一跟你们两位下来,就感觉有些晕船。”罗维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