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喝酒，都是喝我这小店，也就当赚点外快。”</br>一脸白胡子地老板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开口，“你们点酒，花生瓜子我免费送。”</br>他说着，走到了我的身边。</br>“沈凡，可惜你刚来鹤州我没有好好认识你。”</br>笑了笑，坐在我身边。</br>“孙爷爷！”</br>苏雨有些惊讶地开口，“我爷爷一直不告诉我你在哪里！”</br>“这不是我们的苏小姐么？”</br>“等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爷爷的。”</br>老板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上去说，我有点话。”</br>“小王，小钱，我借你们这位兄弟唠唠嗑。”</br>老板说着，看向王凡和钱嘉。</br>随后他带着我上楼，来到四层的阁楼。</br>阁楼十分淡雅，却让我梦回大唐。</br>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位苏雨叫做孙叔叔的老板也是古玩界的人。</br>不过我在七舅爷的富民花鸟或是古玩协会都没有见过这号人。</br>“未请教……”</br>我跟着他脱了鞋，走到了地毯上，靠到窗户边上。</br>“孙录龙。”</br>老板说着伸出手，“我本来感觉你就是个小角色，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搅动整个鹤州。”</br>我说着笑了笑，“不过你这些把戏确实有点烂。”</br>他一副全都看穿的样子微微点头，“也就刘青忠这种菜鸟才会上当。”</br>“此话怎讲？”</br>被说烂，我是在是高兴不起来，但看他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也很好奇。</br>最关键的是，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br>就算是七舅爷，我都能猜到一两分意思。</br>这个孙录龙，是高出我太多的存在。</br>“一开始你假装归顺刘青忠，就玩砸了。”</br>孙录龙说着叹了口气，“我也算是，感谢你提点小王和小钱，就给你解析一番。”</br>他做出了请的手势，随后从边上的小架子上取了少许茶叶，酒精灯一样的小灯小火煮茶。</br>在煮茶的时候，他坐在了我对面和我攀谈。</br>“如果我是刘青忠，一个被我快逼死的人竟然突然想通了，我一定把你逼死。”</br>孙录龙缓缓开口道，“一个人既然不想跟你，那么怎么逼迫都没有用。”</br>“哎，我当时也是给七舅爷这么个建议。”</br>“他听了，才没有多为难你。”</br>他说着叹了口气。</br>“确实，我只是想自己开一个堂口本分生活。”</br>我微微点头。</br>“年纪轻轻，你就经过大风大浪，不容易。”</br>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话。</br>我背后一惊。</br>“天下事，我多少了解一点，就拿你在京城的失败，我觉得你可能是个小角色。”</br>“又有谁会在乎一个失败者呢？”</br>“几年之后，京城都不会记得曾经有沈凡这个人。”</br>我说着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br>“我看不见得，说不定未来，京城会重新记起过去曾经有沈凡这么个人。”</br>孙录龙笑着开口道，“就当是我的猜测吧。”</br>“刘青忠就像是一块磨练你的石头，你已经越过了龙门。”</br>孙录龙嘴里都是玄乎的话，我并不是听不懂，但也是一知半解。</br>“本来，刘青忠跟你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只不过他比你多那么点资源。”</br>孙录龙缓缓解释，“你在资源劣势之下，慢慢把局势扭转过来，算是一种进步，也就是我说的跃龙门。”</br>“孙老板，我不是来听你讲玄学的。”</br>“我还是想知道我烂在哪里。”</br>我小声地提醒了一下。</br>“哈哈哈，你看我这总是扯开。”</br>“刘青忠第一步错棋我已经跟你说了，如果他直接把你按死，你就没有后续这些操作。”</br>孙录龙算是回到正题，“接着，你想用陷害陶荣华的办法拔掉刘青忠的左膀右臂。”</br>“算个俗手。”</br>他嘴里啧啧了一下，缓缓开口。</br>“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br>我追问，并不是生气或者不服，这是我能想到最贴合实际的办法。</br>“怎么说呢……你后来找到办法了，如果第一时间用，就是最佳的。”</br>他缓缓解释道，“离间，让陶荣华和刘青忠互相为敌。”</br>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甚至任何细节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可是孙录龙就像是我心里的蛔虫，我做过的事情他竟然能够想得到？</br>“你在跟踪我？”</br>我眉头微皱，除非是全天候跟踪，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在我说之前。</br>我相信王凡和钱嘉应该也不会乱说。</br>“最后呢，刘青忠的三条大罪，我其实都知道，甚至他当上副书记的第一天我就猜到了。”</br>“走私，赌场，违规金融。”</br>孙录龙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惊讶无比，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顶级谋士。</br>不排除他是从王凡的闲聊里面听到只言片语，但是能够将这些全部组合起来，且的确是我做的……相当厉害。</br>“走私这边，你要抓住他走私的同伙断他退路是没错的，违规金融，有小王在，你应该也不会有问题。”</br>“只有这赌场，我猜，你打算用先斩后奏的办法。”</br>孙录龙的话，让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什么神仙，“先抓，然后慢慢审出来，对吧？”</br>这和李金铭钓鱼执法的办法不谋而合，本质上确实是一种先斩后奏。</br>“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刘青忠作恶？”</br>我反问道，“如果你当时一下子就把他按住，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br>“这不是我应该管的。”</br>“如果天下大乱，我确实应该出来。”</br>“但是天下可没乱呢。”</br>孙录龙说着笑了笑，从他这些话我知道了他是什么“学派”。</br>这是一个道士。</br>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br>“或者说，刘青忠这种小人物，我压根没有觉得他能鲜活多久。”</br>孙录龙缓缓开口道，“能够站的上台面，有决策能力的……七舅爷你见过吧，他的气质和其他的东西你都感觉得到吧？”</br>他说的没错，虽然七舅爷年事已高，但表现出来的领导者气质确实让我有些佩服。</br>就是土话说的那种“看一眼就觉得能够做我的老大”的感觉。</br>“现在你倒是聪明点了，会用本手了，不过妙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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