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刀下留人吃过饭,云缺终于如愿以偿的摆脱了徐二哥。
只用一句话。
我大舅快死了。
徐二哥脑子虽然有问题,对孝子还是很认可的,临行前让云缺给大舅治好病再去找他,他要带着云缺劫遍云州云缺连云雁都没坐,径直出城,扔出飞行法器就跑疯子还是远离为妙。
抵达下一座大城,云缺改为以云雁赶路。
就这样飞行了三天,到了大唐西侧的偏远地界。
到处是荒山野岭,城池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些零星的小村小镇云雁不会飞到这种偏远地方,云缺接着以飞行法器赶路。
又飞了三天之久,终于抵达一片山脉。
山脉深处的最高峰,便是雷音寺的所在之地。
“终于到了!”
云缺站在山脚,感慨方干。
这一路行来,本以为一口气就能到,结果意外频出。
先是房家祖宅,察觉到房家老祖居然是寅虎,而且穹音之躯被诡异的元神占据,接着在禅杖寺又被困了半个月,还得了个智杖的悲催法号,最后遇到个悍匪二哥,差点阴沟里翻船被对方坑死。
出行前觉得一帆风顺,结果处处是意外。
“这次应该没意外了吧,送完信在雷音寺住一天就走,千方别出幺蛾子云缺一边嘀咕着一边徒步登山雷音寺是大唐最为古老的古刹,年月悠久,传说乃是佛陀的修炼之地,高僧众多,是大唐所有佛门弟子心目中的圣地,其地位与儒家学子眼里的天祈学宫一样。
山路豌蜓,叔静无声,林间居然没有任何鸟兽。
“佛门圣地果然名不虚传,够清净,这地方比较适合二哥,应该让他多念点佛经,换换脑子。”
想起徐二哥,云缺实在哭笑不得。
那家伙虽然够二,但实力深不可测,云缺始终无法确定徐二哥究竟有多高的修为。
“哪来的悍匪呢?袖子上绣着个二就叫二哥,要是个球字,他不得自称混球。”
云缺摇头苦笑,走看走看,忽然脚步一顿。
“二,两横……莫非不是二字,而是磨掉了其他笔画,只剩两个横。”
云缺想到这里神色微变。
在衣服上绣字迹的习惯,不算罕见,很多文人墨客都有绣看字迹的衣服,甚至有些人做了一首好诗,不惜花费大价钱将整首诗绣在衣服上,彰显自身才气与财气。
但袖口上绣字的,并不多见,云缺只知道一伙人有这种习惯。
他们!回想看徐二哥穿看的旧袍子,尽管磨得看不出面料也看不出颜色,灰不溜秋,但样式与八山城外的紫袍人类似,只是没有兜帽,“难道徐二哥是他们中的一员?不会这么巧吧…云缺满腹疑惑,继续登山。
本想着以后远离此人,最好一辈子别见,现在看来,也许能从徐二哥身上了解到有关他们的真相。
“姐,之前那个二哥,你有没有察觉他的修为。”
云缺自语般说道很快耳畔出现月魁冷漠的声音:“我在闭关,不感知外界,免得听到一些咿咿呀呀的无聊声音。”
云缺理直气壮的道:“什么咿咿呀呀,那是夫唱妇随!况且就哼了三次而已,有那么无聊吗。”
“是哼了三次,一次哼两个时辰,听腻了,让你家青瑶小娘子换个调调哼。
“月魁道。
你这是强人所难呀,反正青瑶嘻任么声音我都爱听。
“云缺道“爱听自己听去,别来烦我!”
月魁怒气冲冲的道。
云缺知道妖魂还在因为上次埋她的事儿生气,笑道:“姐呀,我到大唐了,这边地域辽阔妖族不少,我帮你找一找有没有血狸,弄一只让你栖身,这样你就自由了,不用听咿呀呀。”
“我们神魂相融,分则亡,到时候你这命未必保得住,找到了血狸再说。”
月魁道。
行,唱们先找一头血狸养看,有备无患…云缺说着说着,第二次停住脚步,疑惑道:“八山城外的那一战,妖刀断了。”
“废话,妖刀不断我能被重创么,找了个兔子才回来。”
月魁道。
“姐,你是不是每次将死,都会有一尾巴替你命,你从而涅檗。”
云缺道。
月魁沉默了下来,半响没说话。
“我知道血狸的隐秘,不用骗我,我数着你的尾巴呢。”
云缺道。
“少打尾巴的主意!没你的份儿!”
月魁恼怒道“我不要你的尾巴,姐,上次在八山城外的时候,你是不是只动用一尾巴。”
云缺道。
“是又如何,妖刀断了,我只能动用血狸的复生天赋,否则元神必散。
"月魁道。
你确定没用两尾巴?“云缺道“用两干什么!我用一就够,难道还分你一吗!”
月魁恼怒的声音刚刚说完,忽然转为一声惊嚏。
云缺不说话了,沉默不语。
月魁也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月魁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畔。
“当时力断,你为何没死……月魁的疑惑,正是云缺刚刚察觉到的疑团。
巫神碑崩断妖刀,按理说不仅月魁会死,云缺也会死。
猎妖人与妖力同命相连,力断人亡,这是规律,从来没有例外。
妖刀断,妖武者必死无疑。
儿时云缺的妖刀断过一次,但那次被魏墨城继续改造与月魁融合,相当于无缝连接,拥有了新的妖刀,从而继续存活。
可是在八山城外的时候,没人改造云缺,妖刀断得清清楚楚,干干脆脆!月魁都因此而少了一尾巴,动用了血狸复生的天赋,云缺却什么事都没有!当时云缺由于巫神碑被封入手心,心神大乱,一时遗忘了妖武者的致命弊端,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实在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又没死?云缺百思不解,除非身上还有一把妖刀存在,否则不可能出现刀断人还能活的现象。
“难道魏墨城将我改造成特殊的妖武者,妖刀存在与否,已经不足以让我毙命?”
云缺喃喃自语:“或者说,我身上还有一道妖魂…完美的妖武者究竟有何种能力,云缺并不知道,也许能达到力断而人活的程度。
但云缺想起了墨老夺舍之际说的那句话。
墨老说过,云缺身上不止一道妖魂,否则无法形成无尽识海。
两道妖魂同存于一身,这种异的现象云缺实在难以想象,更无法理解。
沉默良久,云缺继续攀山。
“姐,你觉得我的识海里会不会有另一道妖魂存在。”
云缺道。
“不可能。”
月魁回答得钉截铁,道:“如果还有妖魂,我会第一时间察觉,除非那妖魂就是你自己的元神,否则绝无可能。”
我自己已的元神云缺呢喃自语,脑子里越发混乱。
每当神魂躁动,云缺总会习惯的将月玉贴在额头,感受着月玉里凉丝丝的气息,能让心中的躁动很快安静下来。
这次也一样。
贴着月玉,云缺渐渐平复了心绪,随后云缺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意识里的小女孩。
她到底是谁呢。
是真实存在的灵魂,还是自己潜意识所形成的幻象:一边想着心事,云缺脚下不停,终于抵达山顶。
雷音寺建立在高山之颠,雄伟的大殿前方,是一片宽敬平台,古老的青石铺就,站在这里仿佛伸手即可触及蓝关。
没等云缺欣赏佛门圣地的壮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一群军兵。
广场两侧站满了军兵,刀剑出鞘!!云缺再次一楞。
军兵也来拜佛?即便来拜佛,也用不着带着刀剑啊。
云缺的鼻翼忽然动了动,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
血腥气云缺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平台上所有军兵的自光,一双双冰冷的眸子落在云缺身上,能看到这群军兵拿着刀剑的手随之握紧了几分。
一名身着甲胃的头目走到云缺近前,冷声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云缺瞄了眼大殿紧闭的大门,神色如常的道:“家里大舅病重,寻思着来庙里烧香拜一拜,求求菩萨显灵,既然不开门,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批军兵加上浓重的血腥气息,云缺预感到不妙,雷音寺肯定出事了,走为上策。
“站住。”
军兵头目冷声喝道。
云缺暗道倒霉,只好停步,回身笑道:“大人有何吩吋?”
军兵头目围着云缺转了一圈,冷冷道:来烧香拜佛?我看你是和尚才对。”
云缺现在穿着一身普通衣服,僧袍早扔了,但是顶着颗光头,本来有帽子,爬山太热摘了。
“大人看错了,我不是和尚,我们老家那边习惯剃光头,我有媳的。”
云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开溜。
对方如果非得认定自己是和尚,那就先跑为妙。
头自冷冷一笑,一挥手,立刻有十几名军兵挡住云缺的退路这些军兵身手极好,看动作即可判断,至少都在七品以上,盘问云缺的这名小头目,在他挥手间炸起一道掌风,由此判断出此人境界,在五品程度!五品高手,在大晋绝对可以坐镇一方,成为将军之位。
但是在大唐,五品金身境的武夫根本不值钱,放在军中至多是偏将地位,或者是校尉都有可能。
在场的军兵有上千人,云缺只扫了一眼即可判断,与眼前这名头目地位相当的不少于十位!至少十名五品金身,加上千余名七品六品,如此数量的武夫,真要动手云缺绝对吃亏。
云缺没有妄动,想着如何解释才能抽身。
头目打量着云缺,冷冷道:“头顶剃度,手持佛珠,你还说不是和尚。”
云缺看了眼左手的木头珠子,暗道倒霉。
这玩意虽然挡住了铁链,从外表看与佛门的法具极其类似。
“抓起来!!”
头自一声大喝。
云缺没办法,只能选择硬闯,先逃出去再说没等动手,大殿的正门开启,走出一人。
此人一身白袍,一头白发,身后背着一个古老的剑匣,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眼窝深遂,容貌犹如力削尧凿一般硬朗,棱角分明。
白发男子行走得不急不缓,脚步稳健,行走间有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云缺见过不少强者。
阜南王给人的感觉是犹如猛虎,白起给人的感觉犹如战神,而这名白发男子从雷音寺大殿走出的身影,好似一蛟龙!!对方没有任何气息展现,就那么稳步而行,天殿外的军兵齐齐退在两侧,让出一笔直的通道。
白发男子走过平台,从云缺身旁走过,脚步不停,没看云缺一眼。
但云缺的身体已经紧绷到极致,妖气隐而待发,如临大敌!尽管对方没开口,也没看自己,可云缺却感受到对方越过自己的时候,身边的风,停了!仿佛白发男子周围存在着某种禁制,能隔绝外界一切气息。
归真两个字,炸起在云缺心头。
三品武夫!那名五品头目躬身道:“王爷,还有个和尚,该如何处置。”
白发男子没回头,淡淡的道出一个字。
“杀。”
周围军兵听闻命令,刀剑齐出,将云缺团团围住。
一场生死恶战,无法避免。
云缺现在心里一个劲骂娘,这次出门处处不顺,倒霉透顶,早知道就该等朱静姝回来,算一卦再走。
恶战将起之际,远处飞来一道流光,是一只金鹰,背上载着人。
这人离着很远就开始大喊!“主!主爷刀下留人啊!圣旨到!!!!”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