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听到她这心声,心脏不由得揪一下。
“你们善后,务必查出这些人的目的。”
“是!”
交代完后,君墨尘飞身来到树上,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乖,我们走。”
月云歌还沉浸在悲伤中。
没有什么比看着无辜之人在她面前死去还要受打击的。
前世今生,她救了无数人,第一次觉得这般束手无策,甚至是连施加援手的机会都没有。
君墨尘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想着回王府也会有眼线,他干脆带她去摘星楼。
站得高看得远,俯瞰这偌大的京城,人的心情会变好很多。
至少他就是。
月云歌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失败了……
来到摘星楼,君墨尘避开禁卫军,抱着她直接来到最高处。
在这里,与月亮不过咫尺之距。
“笨女人,我们到了。”
到了?月云歌困惑地抬头,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月亮。
顾寂,寒凉。
她怔怔地伸手,描绘着月亮的轮廓。
这是她第一次离月亮这么近。
原来月色真的很清冷,尤其在这深秋。
君墨尘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冷的话就跟我说,我们再回去。”
“嗯。”月云歌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心里还是很难过,因为救不了那无辜的少男少女。
“笨女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你没办法救的,只能说明他们的命数已尽。”
“呵呵。”月云歌冷笑一下,低头喃喃,“命……这都是命……”
【就像我一样,来到这里经历这一切,都是命。】
如果没来这里,如果前世没有发生意外,这辈子的自己过得该有多幸运。
君墨尘皱了皱眉头,心中的问题跃跃欲出。
他真的很想问明白,她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从迎她进门、新婚之夜后,她的性情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看过不少人的他,唯独看不清她究竟想的什么,唯独不懂她究竟想要什么。
“君墨尘,你说这件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月云歌靠在他的怀中,看着底下逐渐冷清下来的街市,目光滞然。
“快了,我保证。”君墨尘目光肃冷,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先前自己不懂这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如今得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母妃昔日青梅竹马所致,而现又查到不少线索,将百痋教一网打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因为这个狗屁百痋教,我身边的人都去涉险了,月月、小岚、月镜月水……”月云歌抬头看月亮,深深叹息,“君墨尘,还是没有月镜月水等人的消息吗?”
“没有。”君墨尘愧疚地摇首。
闻言,月云歌抿了抿唇,靠在他怀中不再言语。
上次被抓去南疆,月镜月水月花都不知所踪,而暗中保护她的人当时都被打倒在听云阁。
可想而知,出现的人武功有多高。
如今不管是在南疆还是北宁,她的消息都是无的,她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百痋教圣主金忏肯定会派人搜索,将她抓拿,毕竟她知道他们在南疆的圣地所在。
还有就是,她的血,就跟越儿的一样,很吸引金忏等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有暗卫出现在摘星楼,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王爷,太子和闲王都发觉十二皇子的不对,正要派人去曳阳殿调查。”
君墨尘冷眸一眯,“让黑林找人伪装成十二模样呆在曳阳殿装病,无事不得外出。”
“是。”
等手下离开后,月云歌抬眸问道:“君墨尘,你现在有越儿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具体消息,但他已经顺利进入南疆。”
“唉,但愿越儿这小子不会像你当初一样。”
“我当初?”君墨尘一愣,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月云歌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唇角微勾,静默无言。
当初这狗男人回来的时候,真的是有够折腾的。
好几次都把她气得想一刀劈了他。
可最后还是为了大局着想,听皇上的话继续待在他身边。
庆幸的是,这狗男人还算争气,快速恢复记忆。
彼此沉默许久后,君墨尘打破沉默:“笨女人,你当时是不是想离开我?”
“是啊!”月云歌也没有隐瞒,特别大方地点头,“是要跟你和离来着,你也同意了。”
闻言,君墨尘脸色煞白,“笨女人,我那时并不知……”
“我知道。”月云歌笑了笑,“皇上和太后都让我不要离开你,皇上劝我为大局着想,而太后完全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孙媳。”
“笨女人,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父皇和皇祖母都不再劝你,你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不呢?”她想都没想就回答。
“笨女人你……”君墨尘的脸色由白转黑,握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加重力气。
嘶。月云歌紧蹙眉头,怫然不悦。
这狗男人在生气?
她都没生气呢,他凭什么生气?
想起当时的事,她心里的火苗再次燃起。
“我什么我,你都带别的女人在身边了,还跟我说你爱的是别的女人,一顿吧啦吧啦说,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怀疑我别有目的,怀疑我要伤害你……都这种情况了,我还留在你身边犯贱干嘛?自讨苦吃吗?”
要不是为了将对北宁有最大威胁的百痋教给铲除,为了保护家国,为了担得起‘护国公主’这个称号,她至于这样?
看她情绪这么激动,君墨尘犹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下来,眼里都是自责。
“笨女人,对不起。”
本来还想大骂特骂的月云歌听到这声道歉,到嘴边的话瞬间咽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在跟她道歉?
他不是第一次道歉,但如此诚恳的还要数这次。
月云歌努嘴,“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
君墨尘顿时沉默,不过在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时,他连忙在心中琢磨几分。
“呵,你——”
“错在不该将你忘记,错在不该对你不好,错在不该将别的女人留在身边,错在外出的时候没有警惕着了道……”
他打断她的话,将他自认为是错的事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