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将银针抽出,用手帕擦干净方晓晓胸前的污血药粉,以及吐了一枕头的黑血。
“方夫人,进来一下。”
在外面虔诚求着苍天大地保护女儿的方夫人听到月云歌喊自己,连忙推门进来。
“王妃,可是查出什么了?”
月云歌坐下来,让丫鬟去准备纸笔墨,她要写方子。
等丫鬟离开,只剩下方夫人的时候,月云歌道:“方夫人可知荷花醉?”
“不知。”方夫人摇摇头。
见状,月云歌将荷花醉的事告诉方夫人。
方夫人听完后,怒形于色,狠狠锤了一下桌子:“这是哪个该死的畜生,竟然对我的晓晓下这种要人命的毒,让我抓到,我非得扒了她的皮!”
“夫人,这荷花醉量很大,能在你们眼皮底下将药喂给令千金吃的,怕是令千金身边的人,或许是丫鬟,也或许是那一日出现在宴席上,和令千金接近的人。”
“这,这我也不知道是谁啊,那日来的人都是我家老爷认识的,很难查,如若查出来还好,要是查不出来,老爷和他人的关系可就生疏了。”
“确实如此……”月云歌轻轻点头,她该提醒的也提醒了,现在就是写方子的事。
正好这个时候丫鬟将文房四宝拿进来,她快速写下要用的药材,让丫鬟赶紧去抓药。
“夫人,我能将令千金体内的荷花醉逼出,让令千金恢复身体,但令千金若是谁的目标,那背后之人见令千金转危为安,想必还有有下次动手的机会,夫人可要抓住时机。”
方夫人听明白了,重重点头。
她得抓住机会,在下次暗中之人毒害她女儿的时候,一举将人抓获。
一炷香后,药抓回来了。
月云歌不放心,叮嘱方夫人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煮药,方晓晓需要施针,配合药浴。
大家都知道,最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方夫人亲自去厨房煎药,没有假借他人之手,就担心这其中出了差错。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方夫人亲手将煮好的药给提过来,随后让下人去提热水。
检查无误之后,月云歌扒了方晓晓的外衣,只准贴身衣物,将后者浸入药浴中。
“方夫人,这里我来就行。”
“有劳王妃了。”
这药桶是专门用来药浴的,底下可添柴火,她不想出差错,便亲力亲为。
药浴本身是绿色的,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在她给方晓晓施针后,荷花醉从方晓晓的针眼中溢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绿色的水变成了骇人的深黑色。
呼!
月云歌深呼吸一下,拔出方晓晓身上的银针,随后更换穴位。
几番功夫下来,从方晓晓身上溢出的血成了鲜红色。
这还没完,月云歌从空间拿出特制的药粉,尽数抖落在水中。
一刻过去,深黑色慢慢变浅。
两刻过去,黑色变灰色。
一个时辰之后,水彻底变成正常水的颜色,月云歌吐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火熄灭,拔去方晓晓身上的银针,将那瘦弱的身体捞起来,用布裹住后者身体。
“方夫人。”
在外踱步一个时辰之久的方夫人听到月云歌的声音,一脸激动地转身进屋:“王妃,晓晓是不是没事了?”
“没事了,到时候我再写方子,你按我的方子给令千金补补就行。”
月云歌脸色苍白,疲乏地坐在一旁休息。
“多谢王妃……王妃,您的身子可安好?”方夫人紧张地问道。
月云歌摇头,摆摆手,无力回道:“没事,我歇息一下就好,你先去帮令千金穿↑衣裳,免得着凉。”
方夫人连声道谢,过去帮方晓晓穿衣。
过后,方夫人问道:“王妃,晓晓何时会醒?”
“明日会醒。你且记得,她多日未进食,开始先喂点汤水,别的都不要吃,三日后再喝稀粥,喝几日稀粥后,再慢慢吃饭。”
月云歌吃了一粒补气血的药,但气色还是很不好,看着天色已晚,起身去前厅。
此时前厅。
君墨尘正在和方老爷下棋,两人斗了几个来回,方老爷一直在输,越输越起劲,把身份都忘了,嚷嚷着要继续玩。
见月云歌可算是出来,君墨尘落下一子,起身拂了一下衣摆:“承让了。”
方老爷唉声叹气:“王爷棋艺高超,草民自愧不如。”
君墨尘淡淡一笑,并未作答,他来到月云歌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皱起,语气带着几分责怪:“你救人怎么把自己脸色都搞得这么差?”
这笨女人怎么就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月云歌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将身子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今天忙得多了,有点累,扶我一把……”
【狗男人,你赶紧扶着我,不然我就生气,我一生气,你就会遭殃!】
听她还有力气在心里抱怨和威胁他,君墨尘装没听到,故意不去扶她。
月云歌:???
好呀,她都开口了,狗男人还不扶她!
月云歌灵机一动,两眼一闭,身子往前倾,吓得君墨尘赶忙伸手去扶着。
“笨女人?”
只见她睁开一只眼,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王爷不是不扶我吗?”
君墨尘沉着脸,瞪了她一眼,“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真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也会如此着急我,属实难得。”月云歌莞尔一笑,站起身,不过身子还是下意识往他那边倾。
君墨尘:“……
方家老爷夫人看到这一幕,起初是担心月云歌出事,看到人家小两口只是在这打情骂俏撒狗粮,他们夫妻俩心里的重石也就放了下来。
月云歌先后救了方老爷父女,是方家的大恩人,谈钱财太过于庸俗,人家王爷怎可能缺钱,所以方老爷许诺日后听命于她,只要她开口,办不到的事也会尽力办。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目前来说没有用得上方老爷一家的地方,但日后就说不准了。
走出方府大门,已经亥时过半,街上百姓行色匆匆。
在京城,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子时就是宵禁的时候,街上不允许有人走动,被逮到就要关在牢中七日长长记性。
方才尘东回王府驾了一辆马车出来,正当月云歌要上车的时候,不远处出来一声呼喊。
“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