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月云歌只好遵循自己的内心点点头:“介意。”
她只是不喜欢混乱的后宅生活罢了!
“为何?”君墨尘内心激动,表面的平静还在尽力维持。
“介意就是介意,没有这么多为何。”月云歌轻蹙眉稍,眼里流露出不满。
【问这么多有什么用,说得好像我说介意,你就不会娶侧妃一样!】
听到她在心里抱怨,君墨尘心中顿时有数,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走吧,祭天大典就快要开始了。”
说罢,他牵住她的手。
月云歌觉得很不自在,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结果他越攥越紧。
想到现在是在皇宫,周围都是参加祭天大典的文武百官,在这种场合给他落面子,对自己也没有好处,索性就让他继续牵着了。
每一年的祭天大典都是在北宁天坛举行,而且在祭祀之前,阵仗特别大。
祭天大典,北宁子民皆可到场。
当然,普通百姓只能被御前侍卫拦在外围,而且只有四品以上随祭官员才能跟在皇上后面,一同来到祭坛底下,其他的都有固定的位置等待。
众人陆陆续续到场,月云歌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
在祭天之前,会有乐舞,那是献给上天的舞蹈。
除此之外,还会有仪仗表演,在这之后,便开始祭祀。
祭天仪式上,首位是皇上,紧随其后是太后和皇后,后宫之中,最珍贵的两个女人。
右尊左卑,太后在皇上右侧,皇后反之。
之后便是皇子辈协同妻儿,但这些皇子中,只有硕南王是成亲的,所以月云歌跟在君墨尘身后,显得有些突兀。
在她之后,便是随祭百官了。
祭前仪式完毕,百姓欢呼,皇上一人走过桥路,燃香高擎,代表北宁子民,请求皇天为新的一年继续带来福祉。
黄袍加身的真龙天子手敬高香,顿首后昂首挺胸,对着皇天念念有词。
“臣诚惶诚惧顿首告知苍天与四方神灵,自臣即位以来,尊先祖遗训,治五行,艺五种,度四方,抚万民,开山河,未尝宁居,赖天帝与四方神灵庇佑,北宁大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此皆苍天赐福,臣等特于此日此时敬上各兽,以效苍天……”
月云歌跪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因为这祭文真的很长,有一些还很拗口,她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膝盖都要碎了,两世为人,第一次跪这么久。
祭天大典一直从清晨持续到中午,幸好今日的太阳不是很烈,不然她都要晕倒在地,
午时过后,除百姓外,文武百官协同家眷在宫中休息,等待今晚的宫宴。
至于百姓,能在今日领得一袋白米和一块肉,普天同庆。
今日进宫的女眷男子们都是家中嫡系和正房,皆安置在长乐宫,女眷是宝玉殿,而男子们是在与宝玉殿隔好几道宫墙的崇华殿。
月云歌本欲去君若言的曳阳殿的,但有宫女传话说士大夫嫡女庄芬菲在宝玉殿等她,请她去那边一叙。
想到先前答应庄芬菲,等秋猎过后便为其施针,现下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沟通一下。
因此,她带着竹桃前往宝玉殿。
这次进宫,她就带了竹桃一人在身边伺候,栩芝和怜儿都留在王府,剩下的便是月镜和月水,他们在暗中保护她。
宝玉殿。
中廊的院子里站着两位姑娘,其中一位便是庄芬菲,另外一位月云歌只觉得在哪见过,还有一位是全然不识的。
走向那二人的时候,竹桃小声说道:“王妃,我看到表小姐了。”
“表小姐?你是说,那边有一个是我舅舅的女儿?”
“是的,鹅黄色那位便是。”
闻言,月云歌抬头看过去,庄芬菲旁边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长得小巧灵动的正是竹桃口中的表小姐,她二舅的嫡女、奉国公的嫡孙女。
说到奉国公,那是她母亲的父亲、她的外祖,但和她们娘几个却是有多年未见,自母亲生病后,就鲜少回娘家,久而久之,她也渐渐疏远外祖一家。
外祖膝下有二子,大舅为大理寺卿,正三品,掌北宁折狱之事,二舅是大理寺少卿,为大理寺二把手,辅佐大理寺卿,从三品。
北宁鲜少有一族之人同在一个地方任职的,皇上让大舅二舅都掌管大理寺,说明皇上对外祖一家有极高的信任度。
大舅膝下有二子,也就是她的两个表哥,如今尚未婚配,均参军报效国家去了,一年才回一次家,和她的兄长一样,常驻边关。
那边穿鹅黄色衣裳的是她的表妹沈茹茹,二舅的嫡女,年芳二六,便已出落得水灵,上门提亲之人踏破门槛,是个讨人欢喜的姑娘,性格耿直,心善人精,主要是活泼。
剩下的,她也不知道了,原主的记忆里只有这么多。
捋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后,月云歌已经带着竹桃来到三人面前。
“参见硕南王妃。”三位姑娘福身行礼。
月云歌轻轻摆手,笑道:“你们俩,日后在我这就不用行礼了,都是相熟之人,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虚礼。”
听到这话,庄芬菲眉开眼笑地跟身旁两人说道:“你们瞧,我就说硕南王妃为人坦率吧,都不用咱们行礼,可随和了。”
鹅黄色衣裳的沈茹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月云歌,并未说话。
“茹茹表妹,好久不见。”月云歌唇角扬起可亲的笑容,如那腊月阳光般暖人心窝。
沈茹茹闻言,眼睛一喜:“表姐,您还记得我啊?我还当您把我给忘了呢!”
家里人都说姑姑一家跟她们奉国公一家越来越不亲近了,平日里见面也是点头之交,现在看来,哪里像家人说的那样啊,表姐明明就很亲切。
之前她也见过表姐几面,但当时的表姐唯唯诺诺、颔首低眉,一点都没有国公千金的气势,和如今意气风发不卑不亢的模样完全两样。
“怎么会呢,都是亲人,哪能不记得?只是因为身边事情多,所以就没能跟娘回奉国公府看看外祖,等宫宴过后,我定然寻个日子和娘回去看看大家。”月云歌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