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女迟疑了许久,久到时间仿佛停下一般。
“七日后我会再来找你。”
语毕,少女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若非空气中还有少女身上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月云歌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怪不得君璟钊会说这少女武功高强,这身法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哎不对,她该关注的点应该是这少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吧?
少女说七天后会再来找她,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一直困惑自己的?
想到这里,月云歌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盒和旁边的玉佩,迈步上前,将木盒和玉佩同时捡起来。
她很好奇针蛊还没种到人身上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记载是说像银针,至于是不是,她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没见过。
本来就夜深了,现在得到针蛊,月云歌更是兴奋地睡不着,拎着木盒就回屋点蜡烛。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弄清楚这个让自己心痒许久的蛊毒。
打开木盒的一瞬间,她看到的只有两根跟中性笔笔芯一样粗的银色针状物。
如果这东西缩小的话,还真挺像银针的。
就在这时,她瞧见盒子的东西动了。
雾草!不会眼花了吧?
月云歌下意识揉了揉眼睛,针蛊没有丝毫变化。
果然是自己眼花了,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动呢!
下一秒,她就明确看到针蛊动了。
靠!这就是蛊虫啊,压根不是‘银针’。
这盒子边沿似乎被抹了什么东西,蛊虫不安地动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又僵硬住了。
真神奇,她这个中医世家的人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随着深入的研究,月云歌一夜未眠。
翌日,天空灰蒙蒙。
下人房中出现亮光。
片刻后,竹桃从下人房出来。
当她看到主厢房中微弱的烛光时,好奇地皱眉,轻手轻脚走过去。
“王妃?”
“哈嘁!”回应竹桃的只有月云歌的喷嚏声。
担心月云歌着凉,竹桃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看到房间的窗户竟然开着,月云歌就趴在桌子上谁,竹桃担心地走过去,将前者扶回床上睡,随后贴心地将窗户关上。
竹桃并未注意到那敞开的木盒,也未注意到里面的蛊虫要爬出来。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还在睡梦中的月云歌是被竹桃的敲门声惊醒的。
“王妃,曹公公来传皇上口谕,说让您进宫。”
本来还迷糊的月云歌一个激灵精神百倍,顶着青色的黑眼圈,随便换了一套衣服。
正好这时竹桃端着洗漱水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
“知道了!你去接待一下曹公公,等我一下就好了。”
“是。”
等竹桃出去,月云歌匆匆洗脸,连妆容也没有画,就随便描了个眉便转身去拿木盒。
然而,木盒中空无一物,针蛊不翼而飞。
月云歌瞪大眼睛,喊道:“月镜!!!”
我擦!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被人偷了?
不可能,有人进来偷东西,月镜肯定就抓人了。
“属下在。”月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问你,在我睡着后,有人进来吗?”
“只有竹桃一人。”
闻言,月云歌过去打开门,朗声吆喝:“栩芝,帮我喊竹桃回来一下。”
不一会儿,竹桃过来了。
“王妃,怎么了?”
“你今天什么时辰进我的房间,当时这桌子上的木盒是盖着的还是开着的?”月云歌急切地问道,她知道竹桃不会偷拿这东西,很有可能这蛊虫跑了。
竹桃摇摇头:“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王妃趴在桌子上睡,我担心您着凉,就关窗扶您上床了,至于这盒子……我当时没有在意。”
听到这话,月云歌愁眉不展,屈膝蹲下开始找蛊虫。
真是完犊子了!
这样看来,就是她下半夜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忘了盖盖子。
盖子打开太久,盒子边沿的药失效,蛊虫就跑出来了。
竹桃也跟着蹲下:“王妃,那是什么,您跟我说说,我来帮你一块找。”
月云歌摇首,抬手将掉下里的一绺发丝肆意拨到脑后。
“不,我来就行,你去帮我跟曹公公说一声,让他先回宫复命,我这身子忽然不适,等会儿再自行进宫。”
“好,我这就去跟曹公公说。”
半个时辰后,月云歌颓废地坐在太妃椅上,随意甩了一下袖子,匕首从袖子里掉出来。
她看着地上的匕首,郁闷地过去弯腰捡起,兀自抱怨:“连你也欺负我!”
不知为何,头脑一热,她将匕首拔出来。
“咚咚!”
忽然的敲门声吓了她一个激灵,手一抖,匕首就滑到指尖,一滴鲜血随之落地。
“王妃,曹公公又来了,正在外面等您。”
月云歌将匕首收起来,往伤口上抹了一点药,无力道:“知道了,这就来!”
现在只能先进宫处理昨日的事情,等过后再回来找蛊虫了。
可她刚一转身,余光就瞥到一抹耀眼的银色在动。
蛊虫!
靠!
她找它们的时候,它们不出现。
现在她不打算找就跑出来了,真是有毒!
让她出乎意料是这蛊虫竟然是奔着她的血来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有这种作用。
正当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屋外再次响起竹桃的声音:“王妃您好了吗?”
“好了好了。”
语毕,月云歌蹲下来用东西将蛊虫重新抓到盒子中。
片刻后,她跟着曹公公来到御书房。
昨日与之相关的所有人都到了,只有她姗姗来迟。
皇上并没有怪罪,反倒是关心地问道:“硕南王妃,你身子如何了?孩子可还好?”
“回父皇,孩子没事,儿臣也没事。”月云歌低头垂眉浅笑。
就算她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
经过这些日子,她可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可比她顽强多了。
接下来,她一直坐在皇上旁边的位置,期间接收到君越亭无数次不善的眼神。
接下来的审问,不管是怜儿,还是龚然,始终都是‘不知道’,审问得毫无意义。
最后迫于帝皇的威压,龚然说看到太子中毒,便一时意气用事怀疑到月云歌身上。
皇上满脸冷肃,与生俱来的威严倾泻而出:“一时意气用事就随口诬陷王妃?”